网友：= = 打分：2 [2016-11-01 17:36:47]

夜千章
（作者不开我来开系列，纯正老司机，支持退票服务）
A市昨夜下了一整晚的雨，淅淅沥沥的恼人，清晨时空气都散着水雾，一眼望过去的远方尽是烟波浩茫，直至黄昏也还残留氤氲气。
项子鱼正在收拾前日买来的两尾鲤鱼，左右他也不是个忙的，在国外不开火，家里平素也不要他做，今番也只做个消遣，待到锅熟止火，便送到隔壁贺伯父伯母家去给尝个新鲜。
偏巧有一尾赤鲤尤其难缠，身子鳞片都花了一半，犹自高高跃起冲向洗手台，溅得项子鱼满头满脸都是水渍，他伸手去捞时，那鱼见势奋力前扑，冲出橱柜时又带倒了刚调出来的小半碗汤料，只不过短短数十秒，家中厨房便由窗明几净转为色彩斑斓，地上桌上花花绿绿全混作一团。
就在这个时候，贺千章打了电话。
“咱们学校今天办校庆，你要不要来参加，我这就开车去接你～”
他讲后半句时的尾音莫名带上几丝期待与欣喜，这让项子鱼坚定了“准没好事”的看法。
“没兴趣。”
“咱们家赞助的！你不来我今晚就去睡书房。”
“家里书房地方挺大的，我看你不如去地下室。”项子鱼挂断了电话。
挂了电话的项子鱼反倒有点后悔，母校……他也十年未曾回去过，去看看也不是不成。
他踏进校门的那一刻，才理解贺千章为什么要选在这个地方约他。在熟悉的景物前，年少时隐秘而狂热的心动忽然在某个角落抽枝发芽，他曾经怎么喜欢过贺千章？课间偷偷地穿过长廊去看他，还假装自己漫无目的；在本子上不知怎地写下他的名字，又为了演示多加几笔，生怕人看出征兆端倪。
万句千章，千章百籍，不曾宣之于口的少年懵懂情愫明显到要漫出来了，还要假装是巧合不经意。
项子鱼从来不是没猜到过贺千章也喜欢他，事实上他最开始就知道。一个人心思百回千转都给了另一个人，有什么猜不到，又不是小丸子那个蠢货。
猜到了，却没相信过。
那时的项子鱼还做不到在贺家二老面前说我喜欢小丸子，最喜欢他。一次伤人伤己的两情相悦看起来就像飘在长空的海市蜃楼，缥缈虚幻如云上仙境。
他更愿意相信贺千章从来没有爱过他，更不愿意和他同处在一个屋檐下，不愿意开口叫他弟弟，这多容易使人信服。
然后是漫长的十年。
贺伯母说，你心里有太多事，小鱼，为什么不说出来。
在墓碑前面说过的，如今都散在风里。
贺千章在教室里等着他家小鱼，自从打过电话后，他便把自己手腕上戴着的表扯了下来，隔段时间便去数一数分针秒针各自移动几何。
十年前的贺千章有多爱项子鱼，也不过是仗着小鱼纵着他，不与他讲重话罢了。他看着项子鱼躺着床上望着天花板悄无声息，也只敢安慰自己小鱼不会当真和他生气。
十年后的贺千章把项子鱼刻在骨头里，重逢之后他每一次热情奔放的主动都是在弥补自己曾经的懦弱不堪，为什么，当时不冲上去解释呢？他有十年时间去得到项子鱼的心，却在国内偏安一隅不曾探听消息也不曾时常想起，等到那个人自己把自己拼好了收拾齐整了才开口告白。
贺千章数到第三百八十五遍的时候，项子鱼推开了教室门。夕阳半垂，穿过教室西侧蓝格麻布窗帘映在他衬衫上，像一抹未熟的稻穗摇在风里。这个人似乎永远都这么好看，贺千章暗暗想，从很久很久以前，到现在，总是这么好看的。
贺千章穿着校服，似乎是临时改来的，并不合身，穿在他身上甚至还有些莫名的滑稽，他侧着头把另一套丢给项子鱼，“我今天请人帮我改的，去试试合不合身。”
即使是在这样的场合，贺千章肖想着身着松松垮垮校服，梳着学生平头的项子鱼，仍然忍不住心头一荡，像一种隐秘的幻想迸发出压抑已久的劲力，把从头到脚冲刷过来。
项子鱼皱起眉，把校服糊到贺千章头上，“你又在搞什么鬼？”
“你去走廊右边洗手间换了我就告诉你。”
项子鱼心想来都来了，伸头缩头，无非也是一刀，再疯，总不会在母校里玩什么花样play，再说最后哭出来的总也不是自己，索性去换了衣服。
等他出来时贺千章没控制住自己，直接就亲上去了，学校里被他清了场，此刻空无一人，贺千章在走廊上压在项子鱼身上吻他，那人也没推开。
项子鱼余光瞥到窗外，夕阳沉落，街灯在这一吻间依次亮起，如同一朵花开在城市里，像两个人绚烂亮烈，轰然对撞却交错而过的少年时光。
贺千章倚在他肩上微微喘着气说“小鱼，我很小的时候只把你当弟弟来看，可不知道什么时候，除了你……就没有别人了。”
“我想把十年前的项子鱼带回家，就从这里牵着他的手，一步一步带他回家。”
“我给他住大房子，买新衣服，每天早上做早餐给他，晚上和他一起回家，我的亲人都给他一半，我的人都是他的。”
“如果有一天我不要他了，那就在前一天让我去死，我死了就不会说那种话了。”
项子鱼实在听不下去，冷冷道“那我可不想再给一个人收尸。”贺千章自知失言，默默闭嘴，转过头来又想着这句话是小鱼变相承认自己对他很重要的意思，心下不禁又隐隐欢喜。
项子鱼拧转身体把贺千章按在墙壁上，身子紧紧压在走廊瓷砖上，洗得隐隐发了白的校服褪到一半，裸露出的肌肤映在浅黄色的壁灯之下，像一座乍然揭开幕布的雕塑。贺千章脸贴着墙壁，克制住自己忽而生发的反抗冲动，怎么能反抗呢？那是……他的小鱼。
所以不知如何身体就放软下来，低声说道“我清了场，但走廊上不是很安全。”
项子鱼低低笑了一声，径直抱起贺千章寻了一间教室进去把他扔在靠墙的桌子上。……公主抱，贺千章心底的小人儿抱着脑袋缩在墙角羞耻地想，偶尔被他家小鱼这样抱一下其实也蛮不错的。
这是贺千章度过整个中学时代的教室，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偏偏巧就是这一间。即使这间房子早已换了好几批主人，度过了十余载春秋，曾经在此消磨过整个青春的贺千章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而他正在自己当年的座位上，衣衫不整，思维混乱，眼前人还穿着当年旧衣衫，似是故人似非故人。
就如同那些年里每个闪现在脑海中的模糊梦境，他记忆里温软乖巧的小小鱼和现下冷冽的鱼先生合为一体，又或是他们本来如一。贺千章一直心疼在国外独自十年的项子鱼，更深恨不曾勇敢面对的自己，可是在这之后的某一个瞬间，这件事似乎不那么重要了。
那不是一种出于理性的判断，更像是情至深处忽然绽放在脑海里的灵光乍现，如海雾朝花不可捉摸，就是觉得小鱼在这一刹那是他的，无论身体还是其他什么，项子鱼的罪也是他的罪，项子鱼的伤心也是他的，这个人的今生今世是不能离开了。
所以他努力仰起身子去吻了项子鱼，这其实是个很具难度的动作，做得很温柔，像亲吻一朵带着露水的花，又像是吻一头夕阳下立在原野上的野豹，虔诚温柔到愿意舍身也情愿坠落。
情丝万缕，华夜千章。
#伪同人真长评#
#退票群众们可以来办手续了#
#再说你们退什么票嘛，他们两个这不是一夜温柔风流旖旎了，看不出又不是没有，而且不是还亲了一口吗！#
ps1:从客观事实上来看小鱼应该是碎得比较彻底的一款，虽然从文风上来看萌化过多……反正作者家主角里就没有几个完完整整的正常人，只是这个理论上碎得惨了点。
ps2:由于ps1的理由，小鱼的性格真难把握……让一个只会写性冷淡的双眼皮君来一发小鱼款攻君简直羞耻play……
ps3：私设小鱼潜意识早就猜到了十年前丸子也喜欢他但是不敢相信，因为一旦相信就意味着要跟贺家摊牌，对那时候的小鱼来说和天塌了差不多，宁可出国也不这么干。
另外，主角酱的名字实在是太出戏了……

   

[1楼] 作者回复 [2016-11-01 23:38:18]

谢谢小天使，很可爱，也与我所想无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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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楼] 网友：= = [2016-11-02 01:35:45]

所以喵，长评有加更吗（星星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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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楼] 作者回复 [2016-11-02 08:18:47]

有摸摸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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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楼] 网友：= = [2016-11-02 11:07:24]

我不管，如果作者君说“双眼皮喵最可爱了”的话，下周（这周大概没空）我就给你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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