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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风舞残阳 打分:2 [2008-04-28 16:09:49]
“你是说,是朱虚侯刘章么?”她,目光森冷,死死地盯着我。我禁不住浑身战栗着,不敢对视,移目望想他处。 “几个人?你可看清楚他们的模样?”她折转身子,缓缓地走到檀香木的桌子旁,拽住铺垫着的丝缎,紧紧地揉搓着,青葱般的指甲应力断落。 “到底是谁?”她厉声问道。精致的妆容已经扭曲的变了形状。满目的森冷骇人可怖,禁不住后脊一阵寒凉,唇角也微微颤抖。“那天夜深,建章宫外杀声震天,我,我,我不曾看得清楚。”她眼神愣愣地出神,仿佛被我的话语带回了宫倾那天。映红天边的光火,号令声,尖叫声,恸哭声,以及频临死亡的哀号声,目光呆滞地由死人堆中一步步地爬出,满目的沧痍,满城的鲜血,血洗后的宫殿中,死一般的寂静。我颤抖着,牙齿发出咯咯的声音,捂着耳朵,拼命地想将那声声凄厉的嘶喊,从脑海中赶出去。是你,是你,你为何要打开东城的门,是你,是你,你引了那人入宫。凄凄切切的血目,寒凉刺骨的怒号……“不——”我轻声地低吟,双肩轻轻地颤抖。 朱虚侯想要太后玺,冒签懿旨,企图先行号令天下群雄,拥戴齐王刘襄登上宝座,无奈苦苦搜寻了建章宫,却不见踪影。威逼了齐嬷嬷,如果不交出来就将一根一根手指切下。 腥艳的血,在石桌上晕染开,留下了一滩深红。 朱虚侯最终也不曾拿到那玉玺,齐嬷嬷的倒地让他以为绝了希望。所以泄愤将建章宫中所有的人全部诛杀。却不知那时的我满身血污,竟然未死,瞒过了他的眼睛。汉宫的血洗是我此生的噩梦。我时常在想,若是那时候他逼问的是我,若是那时,我说了出来,结果会不会就不一样了呢?建章宫的人也许就不会死?然而若是那时,我若是说了,代王刘恒会轻易地善罢甘休吗?权力下的人都没有分别,没有仁善和暴虐一说,仁善是掩盖暴虐的手段,暴虐是仁善的前奏。谁的手上不曾沾染鲜血,纵然是我,何尝不是满手鲜血,害人无数?太后的玉玺只有我知藏在何处,我自私地让满宫的宫人陪着它一同沉入地下。蹙眉,微微侧首,只看向宫门外那一树藤萝,秋日的阳光暖暖地照在满树的芬芳,避开她探视的目光。我知,她是需要一个理由,一个杀朱虚侯的理由,我也知道,我需要借她的手杀朱虚侯,为了我此生的安宁,为了齐嬷嬷,为了满宫的怨魂。你要怪,便只怪当日不该血洗建章宫,要怪便只怪,不该把已到手的皇座与权势拱手让人!哐当的一声,丝缎桌布上的几个盖碗尽数被全部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破裂声。莹白的碗心摇晃着,映衬她阴翳的眼眸。我偎靠在凤榻上,低眉垂泪,乌发低垂,掩去半张泪脸,轻轻浅笑。 文帝二年,城阳王刘章薨,无病无痛。 得此消息时,姐姐正在和我逗弄着她怀中的武儿,我望了她一眼,她笑得慈爱,低头点着武儿的鼻子,神情自若。 血色丹蔻犹如毒杀刘章的鸩酒,暗红骇人。 我微微地眯眼看向那满树的藤萝馨香。绽开如花的笑靥,一边摇着武儿的小手,浅笑着说:“姐姐,你看,那花开得多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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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风舞残阳 打分:2 [2008-04-28 16:09:49]
“你是说,是朱虚侯刘章么?”她,目光森冷,死死地盯着我。
我禁不住浑身战栗着,不敢对视,移目望想他处。
“几个人?你可看清楚他们的模样?”她折转身子,缓缓地走到檀香木的桌子旁,拽住铺垫着的丝缎,紧紧地揉搓着,青葱般的指甲应力断落。
“到底是谁?”她厉声问道。精致的妆容已经扭曲的变了形状。满目的森冷骇人可怖,禁不住后脊一阵寒凉,唇角也微微颤抖。
“那天夜深,建章宫外杀声震天,我,我,我不曾看得清楚。”
她眼神愣愣地出神,仿佛被我的话语带回了宫倾那天。
映红天边的光火,号令声,尖叫声,恸哭声,以及频临死亡的哀号声,目光呆滞地由死人堆中一步步地爬出,满目的沧痍,满城的鲜血,血洗后的宫殿中,死一般的寂静。
我颤抖着,牙齿发出咯咯的声音,捂着耳朵,拼命地想将那声声凄厉的嘶喊,从脑海中赶出去。是你,是你,你为何要打开东城的门,是你,是你,你引了那人入宫。凄凄切切的血目,寒凉刺骨的怒号……
“不——”我轻声地低吟,双肩轻轻地颤抖。
朱虚侯想要太后玺,冒签懿旨,企图先行号令天下群雄,拥戴齐王刘襄登上宝座,无奈苦苦搜寻了建章宫,却不见踪影。威逼了齐嬷嬷,如果不交出来就将一根一根手指切下。
腥艳的血,在石桌上晕染开,留下了一滩深红。
朱虚侯最终也不曾拿到那玉玺,齐嬷嬷的倒地让他以为绝了希望。所以泄愤将建章宫中所有的人全部诛杀。却不知那时的我满身血污,竟然未死,瞒过了他的眼睛。
汉宫的血洗是我此生的噩梦。
我时常在想,若是那时候他逼问的是我,若是那时,我说了出来,结果会不会就不一样了呢?建章宫的人也许就不会死?然而若是那时,我若是说了,代王刘恒会轻易地善罢甘休吗?
权力下的人都没有分别,没有仁善和暴虐一说,仁善是掩盖暴虐的手段,暴虐是仁善的前奏。
谁的手上不曾沾染鲜血,纵然是我,何尝不是满手鲜血,害人无数?
太后的玉玺只有我知藏在何处,我自私地让满宫的宫人陪着它一同沉入地下。
蹙眉,微微侧首,只看向宫门外那一树藤萝,秋日的阳光暖暖地照在满树的芬芳,避开她探视的目光。
我知,她是需要一个理由,一个杀朱虚侯的理由,我也知道,我需要借她的手杀朱虚侯,为了我此生的安宁,为了齐嬷嬷,为了满宫的怨魂。
你要怪,便只怪当日不该血洗建章宫,要怪便只怪,不该把已到手的皇座与权势拱手让人!
哐当的一声,丝缎桌布上的几个盖碗尽数被全部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破裂声。莹白的碗心摇晃着,映衬她阴翳的眼眸。
我偎靠在凤榻上,低眉垂泪,乌发低垂,掩去半张泪脸,轻轻浅笑。
文帝二年,城阳王刘章薨,无病无痛。
得此消息时,姐姐正在和我逗弄着她怀中的武儿,我望了她一眼,她笑得慈爱,低头点着武儿的鼻子,神情自若。
血色丹蔻犹如毒杀刘章的鸩酒,暗红骇人。
我微微地眯眼看向那满树的藤萝馨香。绽开如花的笑靥,一边摇着武儿的小手,浅笑着说:“姐姐,你看,那花开得多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