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友：zq11% 打分：0 [2018-10-30 13:55:08]

读《魔道祖师》散札（九）
【……一人道：“咋回事儿啊，为啥我们要冲出来！为啥啊？！”//欧阳子真捂脸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忽然觉得呆在里面很不合适！”//几人互相指著大叫：“你脸红什么！”//“我看你脸红我才脸红的！”】
少年憨态可掬，能亲见此情，亦彼等之幸。
【这下，魏无羡的头终于不晃，在他胸膛前窝来窝去，终于找到了一个舒适的睡姿。见他安稳下来，蓝忘机低头，注视著怀中人的面容，乌黑的长发散落下来，……】
仿佛少年时屠戮玄武洞中情形。怀中人是意中人，幸也。
【“哎，蓝湛这个人真是……早知道我就不醒了，我继续晕著，能在他怀里躺一路呢。”】
知道蓝湛以礼自持，是见他要醒来才走开的。云深不知处幽僻小筑内魏婴伤后醒来，发现自己抱住蓝湛时慌忙撤手，如今已是安于蓝湛怀抱了。
【姚宗主分析道：“……就算不会怀疑到父母的血缘上来，可若是生出一个痴呆儿，旁人都未免会对金光瑶说三道四，指指点点，说是因为他带了娼妓的脏血才会生出这种孩子之类的风言风语……”】
亦知此种“风言风语”下作不堪，故须假口“旁人”。
【若是在十几年前，他根本不会理会旁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可如今，魏无羡已经没什么兴趣非出这个风头不可了。】
成熟，却也让人怅然。世界没有改变，只能改变自己。
【魏无羡微觉滑稽，心道：“既是传闻，何必急著相信？既是秘密，你们又是如何得知？”】
醒世言。
【这些传言并非第一日流传，然而，在过往金光瑶得势时，它们被很好地压制著，根本没人当真。而在今夜，传言们却仿佛一下子都变成了证据确凿的事实，成为金光瑶罪行累累的砖瓦基石，用以佐证他的丧心病狂。】
世事大抵如此。
【……“当年他们是不是也像今晚这样，一群人聚集在某一个地方，开了一场秘密的会议，指天指地骂了一通，然后就决定要围剿乱葬岗了？”】
莲花坞试剑堂内，群氓逐声吠影，刻画世象如真。
【……魏无羡走过去一看，笑道：“不跟他们一起吃饭是对的，……”】
不入宴为蓝湛所提，却是知魏婴所想。
【他特别想把自己长大、玩耍、撒泼打滚过的地方都给蓝忘机看一遍，给他讲自己在这里干过的坏事、打过的架、捉过的山鸡，然后再观察蓝忘机细微的表情变化，期待他的每一个反应。】
情丝如柳条，随风宛转。
【他把脸埋在一簇茂密的枝叶里, 好一会儿才朝下望望, 声音高高的，似乎带著笑……】
故意高声，怕带哽咽。
【抱住这棵树的时候，他的眼眶瞬间就热了。朝下看的时候, 目光已经模糊了。】
前世今生，亲情爱意，百感交集。
【听到他道谢，蓝忘机的身体似乎僵了僵。原本要放到魏无羡背上的手，顿了顿，还是收回去了。】
魏婴已明己心，那声谢谢，感激眷慕，有千言万语。如蓝湛此刻手抚在魏婴背上，款曲即通。蓝湛竟听不出这声谢是何种情绪语气，可异可惜。好事故设多磨。
【抱了好一阵，魏无羡和他分开，站直了又是一条好汉，没事人般地道：“回去吧！”】
蓝湛回应非所期待，只得掩饰，心头何其怅然。
【既然来了灵堂，为了礼数，自然也是要表一番尊敬的。】
“灵堂”为悼念新丧者，此为祭祀历代神主所在，仍以称“祠堂”或“享堂”为宜。
【一次，两次，拜的动作完全一致。魏无羡道：“好了。”】
二拜不成全礼，蓝湛亦不觉异。
【正在这时，忽然从二人身后传来一声冷笑。】
魏婴方默祷，正心诚意，柔情摇漾；江晚吟之可恨，于此际为甚。
【闻言，蓝忘机神色一僵。】
树下蓝湛未完全回应拥抱，魏婴不能认定蓝湛对他的好是否只是朋友的好，只求撇清蓝湛，勿令其无端受辱；蓝湛却以为魏婴始终知其心意，树下一声“谢谢”，是与他保持距离，这一句“朋友而已”，遂比江澄恶语更觉刺心。后文船中魏婴越解释，蓝湛越沉默。
【他觉得有东西从脸上爬过，举手一摸，摸到了满手的猩红。伴随著阵阵头晕目眩，鲜血还在从他的口鼻之中滴滴答答地滑落，坠到地上。】
初读心惊，以为献舍之躯有碍。
【……心里不合时宜地犯愁：“又把他衣服弄脏了。”】
思绪纷乱旁出斜行，如莲花坞厅堂内听王灵娇念白字时。
【蓝忘机背著已经失去知觉的魏无羡，站起身来。】
意识到心头长久以来的疑团即将解开。
【温宁道：“不错！你以为他为什么后来再也不用随便，为什么总是不佩剑出行？真是因为什么年少轻狂吗？难道他真的喜欢别人明里暗里指著他戳脊梁骨说他无礼没有教养吗？因为他就算带了也没用！……”】
多少隐忍委屈。唯有温情姐弟知此事，除相救之恩外，魏婴之为人遭际，足令情、宁为其百死不悔。
【“……可知你原本是永远也比不过他的！”】
温宁最酣畅的一句话。去掉“原本”两字更痛快真实。
【……蓝忘机昳丽的面容此刻苍白无比，神色也冷峻至极，又望了一眼云梦江氏的祠堂，把背上魏无羡的身体托了托，托牢了，头也不回地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蓝湛此刻心痛何极。一直存在的那个念头此刻一定比往日更无比坚决：这辈子一定要好好保护好这个人，绝不让他再受任何伤害和痛苦。
【他转过身，背对身后的二位，一边卖力划船，一边道：……】
死人脸上是没有表情的。
【忽然，蓝忘机道：“痛苦吗。”】
万分不忍，一丝希冀：十多年前那一天，魏婴□□上所受苦痛能轻一些。
【温宁划桨的动作顿了顿，道：“所以，剖丹的人，一定要清醒著才行。”】
能把这一切告诉最在乎魏公子的人，让他知道他最珍惜的这个人是何等值得珍惜，温宁会感到安慰吧。
【一定要清醒著，看到与灵脉相连的金丹从身体中被剥离，感受到汹涌的灵力渐渐的平息、平静、平庸。直到变成一潭死水，再也兴不起波澜。】
剖丹，极似腐刑，况乃舍己为人。读《报任少卿书》，可略悉魏婴当时痛苦。
寤寐第二十
【……这才想起他气昏过去之前发生了什么, 脸上登时一阵惨不忍睹的神色变幻, ……】
书中多处用“惨不忍睹”、“惨不忍闻”，皆作诙谐，故觉此处不宜。
【抵达莲花坞时是寅时，一番折腾，此时已天光微明，天幕蓝中透白，两岸山水终于显露轮廓。】
天光微明，至多卯时。期间许多事件，两个时辰略嫌促迫。
【蓝忘机却淡声道：“听说这一带的莲塘都是有主的。”】
不需番外挑明。
【……魏无羡一个人干掉了一船，……】
全忘初衷，三岁羡羡。
【……身旁那个笑嘻嘻的小青年也是个极为漂亮的小白脸, ……】
不觉失笑。
【“以前蓝湛都是要一间的，为什么今天不说话了？如果他这次改要两间房，就说明他确实介意了。可如果他还是要一间，也不能说明他就不介意，也许只是为了让自己看上去不介意好让我也不介意……”】
魏婴也有今天 。
【翻来覆去挣扎好一阵，魏无羡才终于勉强阖上了双眼。】
进客栈后魏婴一路纠结惝恍，端的是情窦初开。
【“他是俊，你是俏。不一样的，但都好看！……”】
果然“小白脸”。
【所谓“逢乱必出”，虽然多年以来都被众人所赞扬，但真正做到了的，也只有他身边的蓝忘机一人而已。】
“他身边的”四字写出精神，见眼神心意。
【老板娘又道：“再说了，莲花坞那地方，太恐怖了，谁还敢再去啊！”】
百姓眼中，莲花坞竟成如此，江枫眠虞夫人当作何想。
【魏无羡把目光从蓝忘机沉静的侧脸上收回，一怔，道：……】
可知方才目随心移。“一怔”移至“把目光”前，似更顺。
【他举手正要斟酒，迟疑了一刹那，立刻告诫自己：“他不喝就算了，若喝了，我只问几句话，绝不多做别的。只问清楚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反正他酒醒了什么都不记得……绝不会耽误什么。”】
这次是自己明白揣了小小鬼胎。
【看他这副样子，魏无羡心头莫名一软，心想：“最多我帮他擦几下，别的我什么也不干。”】
魏婴自知对蓝湛的爱意情欲，理性中此时仍是自诫，爱惜蓝湛不愿亵渎。
【他脸色十分苍白，但眼神清明至极。捡起一旁地上的一件白衣，先盖到魏无羡身上，然后才去找自己穿的。】
误会至此，仍先顾着魏婴。
恨生第二十一
【金光瑶吩咐几名僧人：“布个阵法。待会儿含光君过来之后能拦一道是一道。”】
不图阻止只求拖延。敌人态度衬出蓝湛战力。
【魏无羡道：“你们还真是什么都说。”】
若非蓝涣金光瑶点醒，误会更不知何时能解。
【金光瑶道：“不敢，我只是唏嘘罢了。含光君苦守那么多年，居然到今日还没修成正果，不光蓝宗主有理由心急，连置身事外者也于心不忍啊。”】
当记敛芳尊一功。
【……可仔细看了魏无羡的神情，怒意微敛，又试探著问道：“你……记忆有损？”】
记忆有损，设定固然刻意，然而蓝魏偕缘皆赖于此，亦无如之何。
若重生的魏无羡一开始就记得前世血洗不夜天之后那几天，知道蓝忘机对他的、见证者就算瞎了聋了都不会不明白的心思，他是没法予以回应的。
直到明确意识到自己爱上蓝忘机之前，魏无羡从来不觉得断袖这件事和自己会有关系。前生蓝忘机对他的情意和付出，重生之初的魏无羡只能觉得：谢谢你，可是，对不起。然后只会有些尴尬地保持距离。拜把子，或许；拜天地，无望。
正因记忆有损，重生后的魏无羡与蓝忘机相处时方能胸无芥蒂，“放飞自我”，方能在蓝忘机一路相伴的保护体贴中，逐渐萌生并慢慢意识到对蓝忘机的爱恋。不知道蓝忘机的爱，魏无羡才能自自然然地爱上蓝忘机。不知道蓝忘机的爱，爱上蓝忘机的魏无羡才会经历那些让人看了且笑且怜的纠结。
【蓝曦臣道：“忘机他做了什么，若你自己不记得，我怕他永生永世也不会主动告诉你，你也不会去问。那好，便让我来说。”】
天可怜见。
【“两个时辰之后，我才恢复灵力，赶回姑苏蓝氏寻求支援。……”】
蓝涣蓝湛实力差距。
【“而自始至终，你对他重复的都是同一个字。”//“‘滚’！”】
蓝湛把自己滴血的心捧到魏婴面前，却被一把拍到地上。
【“……他像是早就料到会被我们找到，却说，没什么好解释的，就是这样。……”】
心情萧索，淡然出柜。
【“……他一意孤行把你送回乱葬岗之后，黯然回来领罚，……”】
无力回天，身心俱疲。
【“他将你救走藏在洞中那时，如何对你说话，如何看著你，哪怕是瞎了聋了，都不可能会不明白他是什么心思，……”】
赴云梦舟中少年们所见亦如是。
【方才金凌听蓝曦臣的话听得都惊呆了，乍一看蓝忘机来了，大喜过望，可再一看他与魏无羡二人对视的目光，脸色又古怪起来。……】
赴云梦途中金凌已与江澄同舟，未与众少年同所见，故有此惊诧。
【说完，魏无羡便声嘶力竭地吼道：“蓝湛！蓝忘机！含光君！我、我刚才，是真心想跟你上床的！”】
绝世人作绝世语，古今第一告白。
【……斟酌片刻，他叹道：“……魏公子，你这话说的时机真对，场合也真对啊。”】
细想却是果真如此。
【魏无羡并起三指，指天指地指心道：“还想天天和你上床。我发誓我不是什么一时兴起也不是像以前那样逗你玩儿，更不是因为感激你。总之什么别的乱七八糟都没有，就真的只是喜欢你喜欢到想和你上床。除了你谁都不想要，不是你就不行。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你想做的事，爱怎么来就怎么来，我都喜欢，只要你愿意和我……”】
何其□□淳真，热切美好。情感与欲望，一如穿衣吃饭，纯任天然。
【他一遍遍重复著魏无羡对他说过的话，声音和身体一起颤抖，甚至给魏无羡一种他就快哭出来了的错觉。】
守得云开，渡尽劫波，从古到今天上人间第一件称心满意的事。
另，重复的是部分的话，有些仍说不出口。
【金凌脱口道：“没事你抄姑苏蓝氏的家训干什么，你又不是……”他本想说“你又不是他们家的人”，话音未落便察觉不对，收住话头黑了脸。】
映照前文【“我又不是蓝家的人，也不打算入赘蓝家，抄他家家训干什么？不抄。”】前世今生，伏脉千里式打脸。
【魏无羡窝在蓝忘机的臂弯里，道：“当然有区别了。比方说我现在不想从蓝湛身上起来，和我害怕从蓝湛身上起来，这能是一回事儿？”//想了想，他又道：“对不起，我收回。我感觉好像的确差不多就是一回事。”】
“真真这个颦丫头的一张嘴，叫人恨又不是，喜欢又不是。”
【可魏无羡猛地抬起头，却是真真切切的，在蓝忘机的嘴角边，看到了那抹还没来得及消散，仿佛晴光映雪的浅淡笑意。这下，不光是苏涉，连蓝曦臣、金凌都怔住了。】
借旁人反应写出稀罕。
【……可蓝忘机正在尽职尽责地搂著魏无羡，无法捂耳，于是魏无羡一边听著狗叫发抖，一边伸手帮他捂住了。】
馀人安敢直视。

   

[1楼] 网友：lan [2018-10-30 13:58:02]

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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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楼] 网友：amy [2018-11-10 06:30:59]

写的真好，魔道的很多文字，韵味无穷，齿颊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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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楼] 网友：amy [2018-11-10 06:31:02]

写的真好，魔道的很多文字，韵味无穷，齿颊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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