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友：zq11% 打分：2 [2018-10-29 00:37:09]

读《魔道祖师》散札（八）
【半晌，魏无羡道：“蓝湛，你刚才问我，难道就打算一直这样？其实我也想问人。如果不这样，我还能怎样？”//他道：“弃鬼道不修吗？那这山上的人该怎么办。放弃他们吗？我做不到。我相信换了是你，你也做不到。”//他道：“有没有人能给我一条好走的阳关道。一条就算不用修鬼道，也可以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的路。”】
一句一顿，令人鼻酸。魏婴此世唯一一次向蓝湛、向任何人吐露自己的迷茫、无奈、不甘、无助、辛酸、以及坚守。剖丹后，要生存、要复仇，只有修鬼道这一条路摆在他面前，他没得选。经过射日之征，鬼道带给他的力量，也带来别人的忌惮和觊觎。他要力量，不是为凌驾他人。失丹后的魏婴，要维护骄傲自尊，要面对种种恶意去维护安全感，要有能力行正义事，没有任何人可依靠，只能靠自己，只能继续依赖鬼道。
“我相信换了是你，你也做不到”读来安慰，为蓝湛，也为魏婴。
这是魏婴这一世对蓝湛的剖白。感其不弃，敬重其人，故对其剖陈苦衷。天地间但有一人知我，从此不求再相闻问。
【“……该怎么做，我自己心里有数。我也相信我自己控制得住。”】
不能也不敢让自己不相信，否则就垮了。
【像是早已料到了他的态度，蓝忘机微微侧首，闭上了眼。】
素知其修鬼道为行正义事，自己无法为他指出另一条可走之路，今后不再谏阻，只有尽力护持。
【……大概是真的不适合做朋友吧。//不过，今后也没什么试图做的机会了。】
是一直想和蓝湛成为朋友的。
【魏无羡把蝴蝶又扔到他头顶上，道：“够了够了。把我淹没在人堆里了。”】
虽是对儿童戏言，却有无端感触，毕竟希望有人把自己与别人不一样看待。
【魏无羡一直笑著。//过了一阵，他才道：“应该不会再来了。”】
悬想其神情索莫。
【“怪不得什么都没买，上馆子吃光了是吧？我总共就那么点钱，都给了你，你花得好潇洒啊！”】
魏婴对温情的嬉笑，是哥们儿，还是有意当成哥们儿？
【头一次，魏无羡喝酒没有喝出来是什么味道。//他心中在想：“一条路走到黑……吗？”//也不是很黑。】
虽有点亮的灯，却终究照不透夜，抵不住风。
【温情道：“碰到的？怎么碰到的？又是偶遇？”】
“又是”女人的直觉。
【礼还没成，这便想著要给未来的外甥取字了。魏无羡却不觉有异，……】
当有何异？不求强解，免涉穿凿。
【“不主动？”江澄冷笑道：“魏无羡，你信不信，就算你不招惹是非，是非也会招惹上你。要救一个人往往束手无策，可要害一个人，又何止有千百种法子。”】
都明白。江澄因之冷心，魏婴不变其心。
夜奔第十八
【“这怎么能一样呢？仙督是由众家推举的。不一样不一样。”】
兰陵城灵宝阁内关于“仙督”的议论有些意思。
【温宁道：“公子，这大半个月你关在伏魔洞里日夜颠倒不出来，就是在做这个东西？”】
给小宝宝金凌准备满月宴礼物那大半个月，是魏无羡成为夷陵老祖后唯一看到希望的日子吧。
老天对他似乎还算留情。
这一世在他心里最重要的师姐过得很幸福。满月宴请他，不管是江厌离提出还是金子轩提出，都是冒了大不韪的。而兰陵金氏肯给他夷陵老祖这个全民公敌下请帖，看来师姐不光有金子轩的爱惜，在整个金家也颇受敬重，这个少奶奶的意见是有分量的。
金子轩还算个明事理的，这件事上没让师姐受委屈。想想屠戮玄武洞里他和蓝忘机站出来保护女孩子，也是条汉子，不算辱没了师姐吧，何况师姐是真喜欢他。以后顶多拿当日他憋急了当众向师姐示爱那傻样子打趣他吧。
既然现在肯送请帖，看来和兰陵金氏，也就等于说和大半数正道宗门，还不至于彻底翻脸；金子轩以后做了家主，肯定更不会像他爹金光善那样。他魏无羡不是怕被人喊打喊杀，可是，假如能相安无事，容他走那条没人想走的独木桥，给他那些老弱妇孺人鬼难民咫尺容身之地，他本来就压根儿没想要和谁为敌呀！
和江澄演的那出决裂戏码，看来也能够翻篇儿了，可以再踏进莲花坞了。
金凌，这个他给取字的孩子，长大些大概会随娘喊他“阿羡舅舅”吧？（而不是什么魏狗）这孩子的命不错，他娘亲一定会把他教成个懂事善良的孩子，金子轩看起来严父慈父都当得，会把修真宗门里的路为他铺好。阿羡舅舅呢，就替他把鬼界摆平，哈！
反噬，应该能找到办法控制住的，有时间，也必须行。能心平气和坐下来的话，这事或者和蓝忘机认真商议一下，听听他有什么建议，倒也未尝不可。
憧憬吗？期待吗？然而，在这希望出现之前，别人就在算计他了，连同师姐、金子轩的亲情和善意也被利用在内；而结果，是最令他绝望、无力、恐惧、愧疚的结果。他没有办法了。
在观音庙，听透彻了解并娴熟操弄人性之恶的金光瑶分析他为何注定短命，重生的魏无羡自己都笑了，说竟然觉得他说得挺有道理。不过前面是轻轻三个字：“怎么办？”对啊，他能怎么办？这人间就是这样子的呀，逃不脱的。死过一次了，现在的心有了踏实的归宿，上辈子的痛，有些是消不掉的，不过多少总归看开些了吧。这样想，好受些吗？
可是，每次想像魏无羡在乱七八糟的伏魔洞里埋头为小外甥打造银铃时乐呵呵的神情，还是会很难受。
【他的一颗心直往下沉。】
君子知几。
【魏无羡道：“你杀了他，让师姐怎么办？让师姐的儿子怎么办？！让我怎么办？我怎么办？！”】……【怔怔地想著，想著，魏无羡忽然哭了。//他茫然地道：“……谁来告诉我……我现在该怎么办啊？”】
百身莫赎的负疚绝望。
【温情继续自顾自道：“温氏余孽的为首者，也就是我们了。听他们的意思，只要你交我们出去，这件事就当暂且过了。……”】
“听他们的意思”，可知并非金氏来人原话。温情何等聪明，绝不至于误会轻信，也未必相信自己姐弟肯舍身就真能替魏婴和乱葬岗挡灾，然而对姐弟两人而言，当初温情求魏婴救温宁，是把魏婴拖下水的起始。事到如今，纵使不信，也唯有舍身一途，否则也再无面目能对魏婴。
【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江澄总是对他做的一些事情流露出极度愤怒的情绪，为什么总是骂他有英雄病，为什么总恨不得暴揍一顿打醒他。因为这种看著旁人非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非要自己去承担糟糕的后果、劝都劝不住的感觉，实在是可恨至极，可恶至极！】
江澄不愿他惹麻烦，也不愿他惹来麻烦，不愿他把别人的麻烦扛到自己肩上。魏婴是不愿别人为他把麻烦扛到肩上。
【这一下弹得十分用力，痛得魏无羡眉头一皱。见状，温情似乎心情好了很多，道：“话说完了，交代清楚了，也道过别了。那，就再见了。”】
能为他做些重要的事，温情是坦然的。有不舍和遗憾，不过心里是欣慰的。
【蓦地，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心底油然而生。//这个念头，三天之中，被他反复否决过，但还是反复出现着，挥之不去。//……//魏无羡扬手打了自己一耳光，低声对自己吼道：“想什么？！”】
真实。不在于身处极境时是否会有软弱私心，而在于如何应对。烛火在风中自会摇曳，不灭，便现出光明。这样一个耳光，换作江澄，是不会打自己的。
【那些站在方阵之中的门生们藏身于人山人海，备感安全，纷纷壮起了胆子，……】
为人当以此自惕。
【“……你的仰慕和憎恶，都如此微不足道，怎好意思拿出来叫嚣？”】
大V的傲慢。小民也不必自讨没趣。
【“从前你就该知道了，清心音对我没用！”】
或于射日之征中，应知蓝湛发现清心音帮不到魏婴时的失望和忧心。
【蓝忘机微微顿足，远远望向这边，……】
魏婴因师姐一句话而暂时恢复理智，蓝湛自恨无力。
丹心第十九
【话音未落，聂怀桑便干脆利落地领著清河聂氏的一帮门生冲进了伏魔洞，当真是急急如丧家之犬，惶惶似漏网之鱼。旁人登时被他这份坦率惊得目瞪口呆。】
从魏无羡附身纸片人独探芳菲殿起，一路前世今生，见魏蓝诸人为命运拨弄，或片刻温馨而转瞬惨变，不禁因共情而郁结，到此又见轻快笔调，方得舒气。
【魏无羡在台阶上坐了下来，道：“不如何。既然进都进来了，不如聊聊……”】
重生后，心境平和，面对敌意误解，首先沟通求解，坐下以示无对抗意图。
【蓝思追道：“一定不是毒，我从未听过有什么毒能让人突然灵力溃散的，否则这种毒药一定早就被多名修士重金求购，传得沸沸扬扬腥风血雨了。”】
此子颇识人性。
【……这些人就想跟著打头的主流队伍随波逐流而已，能杀一两具魏无羡的走狗凶尸，说出去也是威名一件。但若真的要让他们付出代价，那便没几个人愿意趟这趟浑水了。】
说透正义路人。
【魏无羡看了看他，故意道：“不好意思，容我问一句，你是谁？”】
有经验了，知道这类人最受不了被轻视。
【……蓝景仪大声道：“然后呢？不是毒，然后呢？”】
此子反射弧有两页长。
【方才嗡嗡作响的伏魔洞重新安静下来后， 蓝忘机转头对魏无羡道：“你继续。”】
如指诸掌。
【魏无羡道：“真奇怪。”//蓝思追道：“魏前辈, 什么奇怪？”】
接话利索。
【“……这个苏宗主不但样样都学，而且还格外忌讳有人说他学我们家含光君，不然他就立刻要翻脸。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婢学夫人兼盗憎主人。
【魏无羡和蓝忘机你一言、我一语，旁若无人地问答。】
蓝湛所答“嗯”、“嗯”、“是”、“不错”、“是”，最后一答“正是如此”若改作“别挨骂了”，便成一段捧逗。
【魏无羡把他的手拿起来，用自己的袖子擦去了上面的血和灰，道：“没用就别画了。”】、【魏无羡撕下一端干净的袖子给蓝忘机清理包扎手上伤口，……】
屠戮玄武洞后魏婴再次轮到体贴蓝湛一回。
【……也就是说，在原本的计画里，这群秣陵苏氏的门生，和旁人一样，都是要去死的。他们生怕旁人心生怨恨，要找他们报复发洩，挤成一团。】
被自己所追随仰慕者当棋子、牺牲，弃如敝屣，灰心惨伤亦可悯。
【在这一群奋力厮杀的少年的感染下，越来越多的人拔出了剑，拼著所剩无几的灵力和体力加入战斗。】
少年们让人看到希望。不过，姚宗主、苏涉、易为春等等，何尝不是从少年过来呢。
【江澄立刻一巴掌把他拍到地上去，骂道：“没有？！没有就让你受点伤长点教训！臭小子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吗！”】
江澄毒舌真是接得天衣无缝。
【忽然，魏无羡道：“含光君！”//蓝忘机回头看他，魏无羡喘了口气，道：“我想做一件事。”//其他人也被他的话吸引去了目光。魏无羡道：“你陪不陪我？”//蓝忘机定定望著他，吐字清晰、斩钉截铁地道：“陪。”//魏无羡展颜一笑，脱下了黑衣。】
蓝湛此时未必确切知道魏婴要做什么，但明白一定是凶险万分九死一生；陪所爱之人舍身赴死，又有何难？尤令魏婴开心的当是他连一句“何事”都不问。魏婴舍得拉蓝湛陪自己，是心底已知两人俱把彼此视作一体，同生死共进退，不存在是否牵累对方之纠结。斯世，唯斯人能得斯人。
【伏魔洞中，所有人都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情形了。】
尚有天良在。
【随即，他转向蓝启仁，深深一礼。……】
作永诀想。
【蓝启仁淡淡地道：“本当如此。”】
非无情，是明大义，知蓝湛。
【……蓝景仪见有人挥剑杀尸往外冲, 道：“您能帮个忙吗？还拿得动剑的话能不能来帮个忙！就算帮一点忙也是好的啊！”】
蓝景仪说话一向憨直可爱，这句令人心热。
【……蓝思追却冲他道：“鬼将军，我不能出去, 你让我留下吧！否则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好孩子。
【……那血尸细细叫了两声……，他定定神，也朝那具血尸缓缓伸出手。】
那细细两声，该是“阿苑？是阿苑吗？”吧。日后回想，阿苑会不会遗憾：差一点，只差一点就能握到你手了呵，外婆。
【魏无羡嘴唇微颤，想说什么，然而，终究是没有说出来。//他深深低头，郑重其事地行了一礼，哑声道：“……多谢。”//蓝忘机亦行了一礼。】
所种善因终非虚抛，孰谓前世一事无成！
【真不知究竟该说是滑稽、是诡异、是尴尬、还是莫名其妙。只觉得在这场大戏中义愤填膺、上蹿下跳的自己，著实不怎么风光体面。】
冲动昏头后最难面对的是冷静下来的自己。

   

[1楼] 网友：12 [2018-10-29 00:59:27]

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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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楼] 网友：沧海 [2018-10-29 01:13:32]

前排顶顶
【江澄不愿他惹麻烦，也不愿他惹来麻烦，不愿他把别人的麻烦扛到自己肩上。魏婴是不愿别人为他把麻烦扛到肩上。】+10086。真的是鲜少有人能说出这两者的不同，有些人还拿WiFi的原话讽刺WiFi，看着就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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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楼] 网友：羡吹 [2018-10-29 21:42:24]

这是什么神仙大大，辛苦了。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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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楼] 网友：念念 [2018-11-26 03:10:41]

顶顶！魏婴理解的英雄病和江澄口中的英雄病是有区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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