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友：zq11% 打分：0 [2018-10-26 18:05:28]

读《魔道祖师》散札（二）
【蓝忘机警觉道：“作甚。”…………蓝忘机一掌牢牢抵在两人之间，保持距离，……】
心慌作甚？
【“蓝湛，你没听出来刚才我在干什么嘛？”…… “这都不知道？我在夸你啊，在套近乎啊。”】
作小服低、话语昵憨。
【魏无羡道：“错。正是因为一个大活人居然能没意思到他这种地步，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他是寻开心，倘知蓝湛被撩拨心乱，此时魏婴可会天良发现？
【蓝忘机状如老僧入定，视万物如无物，甚至有些麻木地继续整理堆成小山的书卷。】
“有些麻木”，意在言外。少年魏婴蓬勃生气、飞扬跳脱，蓝湛不知不觉间实生向往，再如何看书也难遣怀。
【那只好动的兔子之前踩了一脚蓝忘机的砚，在书案上留下一条黑乎乎的墨汁脚印。】
两只兔子一静一动，对应蓝魏二人。这一条墨汁脚印，仿佛魏婴一串胡作非为留在蓝湛心上，映照前言“人都玷污完了才叫我滚，来不及啦！”
【蓝忘机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知道该拿这个明明觉得有些不妥却止不住为其吸引的浑小子怎么办；不知道该拿自己缭乱的心怎么办；从小到大的教养没有教过自己如何应对这些；对自己有了新的发现，闭上眼、捂住耳根本不管用；有些害怕烦躁和莫名期望；不想被他知道，丢人；不想被任何人知道，没有谁可以求助；怎么办？
【簇簇颤动的玉兰花枝被关在窗外了，可是，任他怎么抗拒，魏无羡那快活又放肆的大笑之声，却无论如何也关不住。】
读来旖旎，然而想到蓝湛从此近二十载痴心苦恋，魏婴浑然不知。阿婴作孽非轻。
【“可他家先祖这样一个人物，怎么生得出这么不解风情的后人？”】
魏婴于“情”字实是混沌未凿，直到下一世方解风情。
【江枫眠道：“金兄，我们虽然能帮他们定下婚约，却不能代替他们履行婚约。毕竟将来要共度一生的是他们自己啊。”】
江枫眠一生隐痛，故格外能理解，也是疼惜女儿。
【魏无羡此时还不知他这一架打散了什么】
不是他打这一架，将来便多了一对怨偶。天意该有这场不破不立，虽非任何人能预料。
【魏无羡叹了一口气，道：“……师姐要是来了就好了。幸好你没动手。” 】
魏婴希望江厌离见到金子轩狼狈样子、知道金子轩如何不把她放在心上，就能安心断念。毕竟是少年。
阳阳第五
【魏无羡趴了一整夜，前半夜都在思考这些年来在蓝忘机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此后看来，可知这半夜思考，一无所中。
【心头那股荒谬又悚然的莫名感仍然挥之不去】
重生后与蓝湛贴近接触的最初感觉：本以为自己足够了解他，足以掌握，谁知如今完全看不透他，不知他存了什么心思，相处如何拿捏分寸。
【…………】
冥室内魏蓝琴笛合奏，令蓝启仁气醒复气晕一段，刻意搞笑。
【魏无羡微笑道：“你怎么知道的？”】
\"不愤不启，不悱不发\"，魏婴暗与孔子教学理念相合。他自然早就想到鬼手如何而来，不过若小朋友自己不发现问题，他也不会刻意提点。蓝思追悟性高心思细，为其他小辈所不及。魏婴知他秉性善良，怕他背上心理负担，便借此及时开解。
【沉默片刻，魏无羡拍拍他的肩，道：“该负责任的不是你们，是放出鬼手的那个人。这世上有些事情本来就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沉默片刻”，文有余蕴；短短两句话，非泛泛宽慰，包含魏婴自己的感怀体悟，正可解蓝思追心结。
【蓝景仪虽然已经知道他肯定不是个疯子，但总也忍不住要用谴责的口气对他说话】
不如此便不是景仪了。
【众人均想：“这人再多说几句，说不定蓝先生就又被他活活气醒了呢……”】
冥室中蓝启仁被气醒，唯蓝魏二人醒着，余人皆未得见，“又”字不当。
【以前撩他他还知道臊，还臊得怪好玩儿。】
那时蓝湛被撩乱方寸，却只落得“臊得怪好玩儿”，当真可恶。
【闻惯了蓝忘机身上清淡的檀香，魏无羡被这气味一刺，……】
先从嗅觉上习惯。
【走出一段路，魏无羡无意间回头一看，蓝忘机被他远远甩在身后，还站在原地，看着他这边。魏无羡的脚步不由自主的慢了下来。不知为什么，他心中隐约觉得，自己似乎不应该走这么快，把蓝忘机就这样扔在身后。】
两世来，魏婴第一次觉得对蓝湛有些不妥。
【“母亲的好处却没学到半点”】
却如何学？
【蓝忘机被他双手一圈，似乎整个人都僵住了】
此时蓝湛可记起上一次跌在云深不知处墙外？
【后者依旧没有找他要回钱袋的意思】
“卡给你，随便刷。”
【魏无羡揉了揉太阳穴，转身悚然道：“天哪，含光君，你好厉害！它们一看到你，吓得转身就跑！呵呵。”蓝忘机无言以对。】
“别逼一个最爱你的人即兴表演。”
【魏无羡一听金凌的名字站了起来，立刻又被犬吠逼得蹲了下去。】
画面感令人莞尔。
【蓝忘机扶住他的手，不知是责备还是无可奈何，摇了摇头。……黑鬃灵犬……只得在洞口坐了下来，……魏无羡欢喜得几乎要给它跪下了，抽回了手，……】
一扶手一抽手，细节写出下意识。
阴鸷第六

【“我会来的！”】
魏婴第一次向蓝湛作出一件承诺。
【魏无羡道：“别。死一次就够痛苦了。行了行了，把剑放下。”】
轻描淡写，仿佛随意笑谈。
【心道江澄对该怎么治他真是了若指掌】
围剿乱葬岗时江澄未纵狗，否则“夷陵老祖见狗怂”已人尽皆知。
【魏无羡诚恳地道：“我不知道要对你说什么。” 】
魏婴江澄纠葛之繁杂，百端牵缠，犹甚于魏蓝；前世一命交割，魏婴此世但求与彼江湖相忘。
【魏无羡登时明白，刚才他无意中脱口而出叫了谁的名字。】
被保护的安全感，不知不觉已深植心间，化作无意识。
【江澄道：“只是什么？说不出来？没关系，你可以回莲花坞，跪在我父母灵前，慢慢地说。” 】
江澄十三年等待、十三年内抓嫌疑人无数、严刑拷打，百折不挠决不放弃，也许是为这一天：为了让这个-他使自己相信-背叛了他云梦江氏的的罪人，亲自跪在他父母灵前，认罪、忏悔；让自己可以告慰父母姐姐、也告慰自己被辜负的情义。然后他或许可以高姿态地展现宽容、宽恕。
【魏无羡负著手踱上来：“年轻人，人这一辈子呢，有两句肉麻的话是非说不可的。”…… “‘谢谢你’，和‘对不起’。” 】
全书中，这两句联系了多少次歉疚、误会、感动、无奈、怅惘。
【金凌不是第一次被人骂“有娘生没娘养”，但他从没被人这样郑重其事地道过歉。这样劈头盖脸一句“对不起”砸到脸上，不知究竟是什么滋味，竟然浑身不自在起来。他狂摆手一阵，哼道：“也没什么。你也不是第一个这样说的人。我的确是没娘养。但是，我不会因为这样就比任何人差！反之，我要教你们都睁大眼睛看清楚了，我比你们都强很多！” 】
这孩子的记忆里，没有抓周时父亲开怀的笑，也没有母亲温柔的怀抱。没有谁陪他长大，金光瑶和江澄都不是能做榜样的好长辈，他的跋扈是拜他们所赐。他不会和人好好说话，可能也没人好好地和他说过话。骄纵暴躁是他自我保护的甲刺，像个小刺猬，内里是无人可诉的委屈和不甘。发脾气是他唯一知道的宣泄情绪方式，因为没有人用心教导过他。他像个宠坏了的熊孩子，被娇惯，被嫌弃，唯独没有被尊重过。他有颗敏感柔软的心，别人突来的真诚善意让他手足无措。第一次有人平视着和他说话，认真关心他的感受，为给他带来的伤害道歉，只一句，他便掏心掏肺地和盘托出了自己少年人的倔强。
【半晌，一声叹息。//不过，有些恶诅痕虽然他化解不了，但却可以把它们转移到自己身上。】
“不过”二字去掉更佳。有这两字，所叹息的不过是没法解毒，去掉后，后句便包含这叹息之内，显出心路。
【他似乎在蓝忘机眼底看到了鲜红的血丝。】
这几个时辰蓝湛心中多少辗转煎熬。若再延宕，这寂寥身影要呆立到几时？
【蓝忘机看了半晌，才涩声道：“……我只离开了几个时辰。”】
痛惜、后怕，以后怎敢再放你离开半步？
【“几个时辰很长了，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他担心什么你偏说什么。
【“你不帮我我可应付不来。”】
坦然受他保护。
【蓝忘机道：“你别走了。”】
字面上是“你腿有伤，别再走路了”，心头或是低语：“别再离开我。”
【“大男人还要人背，太难看了。”蓝忘机道：“很难看吗？”】
魏婴的意思是“我一个大男人还要别人背，太丢人了”，蓝湛或以为魏婴嫌的是男人背男人，心头未免刺痛一下。
抱起魏婴，可见蓝湛决意。蓝湛以为魏婴经过洞中几日已知悉自己对他心意，但显然无法接受，连自己要背他尚且抵触。可如今他是这样，纵然他不愿意，纵然被他嫌弃，纵然要和他斗智钻他空子，自己无论如何定要护他周全。魏婴只道蓝湛报复他当年戏弄，着实辜负一片苦心。
【魏无羡也不是个面皮薄的人，被抱著走了几步便放松下来，撩了撩蓝忘机胸前的衣带，作势要扯，笑道：……】
随遇而安、脸皮厚、一旦放松便能撩拨，也亏得魏婴生成如此天性，才能被蓝湛情意逐渐浸润。
蓝湛抱着魏婴进客栈、抱着魏婴踹门见聂怀桑，伙计喷茶、聂怀桑以扇掩面，蓝湛恍如未见，对旁人目光毫不在意。一片坦荡从容。十五岁时对魏婴动情后，蓝湛是经过好几年心理挣扎磨砺的，而一旦接受自己和内心，便不再为外物所扰，坦然坚定。无论当日在山洞中、这次客栈里、还是后来从乱葬岗到莲花坞的船舱里，凡魏婴或伤或劳、需要照护时，蓝湛眼中只有他，一举一动绝无半分在意周遭旁人观想。
【含光君一天之内三番两次用这种姿势半跪在他面前，虽说对方严肃得很，但他实在看不得这幅画面。】
不是“很难看”之意，而是敬重含光君，心有不安。
【魏无羡看了看，随口道，“到腿根了。”蓝忘机扭过了头，没答话。魏无羡奇怪道：“蓝湛？”蓝忘机这才回过头，目光却还是微侧的。】
守礼持正，内心干净，更不愿让魏婴产生不好的误会。
【见状，魏无羡眨一眨眼，心里莫名有点想使坏，正要出言调笑，……】
是魏婴重生后初次又见蓝湛害羞，故态复萌。
朝露第七
【“回去再脱。”】
含光君历练了，少年蓝湛定是脱口道：“不要！”
【…………】
身份识破不再装疯卖傻后最初一段时间，魏婴拉或拦蓝湛，都只揪其剑穗，不调侃时举动有分寸。
【…………】
阻止蓝湛找栎阳驻镇仙门世家打听，义城脱险后劝蓝湛不要让蓝家独立善后，皆见魏婴世事洞明。
【伙计悻悻然拿回手，小小声地道：“怪。看他那眼神，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勾肩搭背的是他老婆呢……”】
这段过于浅露，有损蓝湛形象。
【若是归隐了还能轻易找到，那就不叫归隐了。】
终南捷径。
【无论是用他幸存家人的性命威胁，还是用他的前程和修为威胁，他都必须好好考量。毕竟他并不是常萍本人，无法代替他义愤填膺，更无法代替他担惊受怕，承受这些身心的折磨。】
戏不较真，原是世事多有如此者。——2018年记。
【他之嫉恶如仇，不比聂怀桑那位大哥少。……若当年一连发生两桩如此恶劣的屠杀案，……蓝忘机也绝不会坐视不理，……正要出口询问，他又记起，蓝忘机身上那些戒鞭之痕。……难怪他只说是“有所耳闻”了】、【若我在世，这种事怎会置之不理。】
在道义大节上，蓝魏完全一致，互相信任敬重。唯其如此，能够托付彼此。
【听完这个长长的故事，魏无羡轻轻吐出一口气，生出一阵遗憾惋惜】
这节描写尚有不足。晓星尘求动抱山散人、自剜双眼换宋岚复明一节，魏婴有过剖丹事，听后不该毫无反应。
【对蓝忘机的答案，魏无羡很有信心。……既然他说不是，那就一定不是。……所以魏无羡立刻便排除了这两个人】
对对方人格完全信任，无一丝一毫犹豫。
【“我认为，一开始，晓星尘就并不是想要常萍的感谢才站出来插手这件事的。”】
唯贤知贤。

   

[1楼] 网友：烟岚云岫 [2018-10-26 21:10:12]

他虽然有过剖丹一事，本人却并不喜欢常常回忆。就像那句“要记别人对你的好，不要去记你对别人的好”，这是他为人处世的一贯作风，他可感同身受，却不会顾影自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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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楼] 网友：绿茶浓浓 [2018-10-27 14:47:53]

很客观，连文中的bug和写得不够好的地方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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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楼] 网友：lan [2018-10-27 19:27:14]

分析的真细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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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楼] 网友：Leica [2018-10-27 23:17:17]

長評寫得真好。第四部分被JJ刪了。請再貼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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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楼] 网友：Leica [2018-11-01 00:13:35]

對不起，貼子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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