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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象征着长寿和纯洁。
赤槿小时候在江户见过鹤。远远地看着它们舒展洁白的翼，轻轻用细肢点地，然后优雅高贵地飞向空中，仿佛永不被尘世所玷污。
——很漂亮。
那是赤槿第一次见到鹤。
“阿槿？”从遥远的回忆中醒过来，赤槿下意识地紧握住手中的信笺，抬头对上正二关切的目光。
正二探了探暖炉的温度，慵懒的声线中带上几分无奈：“怕冷还要开着门。”
赤槿简短道：“看雪。”
——和鹤一样洁白的雪。
正二没有说话，把温热的茶杯塞进她手中让她捂着，然后和她一起注视着被白雪覆盖的庭院，在夕阳下显得越发静谧而圣洁。
鹤子喜欢雪。她看着雪的时候，柔软的眸子里总是浮动着温暖的笑意。
——很漂亮啊。
她十分认真地说，真里忍不住嘲笑了一句：“能埋掉血迹残肢，的确很不错。”
鹤子听到后倒是难得没有吐槽，只是目光闪烁地望着轻盈落地的小雪。
“真是可惜啊。”赤槿无意识地喃喃道。
——本该是最纯净的东西。
“什么？”正二皱了皱眉，还认真地用手摸她的额头，“没事吧？”
“……没事。”温热的手贴在微凉的额头上，赤槿这才回过神来，把正二的手缓缓拿下，“想起了鹤子说过的话。”
“就快要结束了。”正二反手握住她的手，声音不知为何有些缥缈，仿佛穿过了数年的光阴一样，携带着过去的气息，“鹤子一定会高兴的。”
赤槿收到了老师和胧的信，他们在这个冬天去了会津藩。
——那是鹤子的故乡。
突然有点发冷，赤槿紧握住正二温暖的手，注视着白雪的眸子不知为何就有些水雾弥漫。
她想起了最后和鹤子见面的时候。
那是在医疗站，真里忙着做手术，她准备着药，不知不觉和一旁心思不定的鹤子聊起了药理知识。
“救人的草药往往也可以置人于死地，关键取决于剂量的差别。”想起最近鹤子有些反差的言行，她停下动作，十分认真地说，“不管什么东西，太过浓烈总会伤身。”
而鹤子听到后沉默几秒便笑了起来，眸光复杂得让她害怕。
“——伤身总比行尸走肉好啊。”
赤槿还没来得及说话，鬼兵队的人来找鹤子，鹤子匆匆和她道别后就急忙离开。
她最后看见的，是鹤子离去的背影。
就像是那次夏日祭，鹤子奔向高杉的背影。
仿佛怎么，也无法留下。
后来老师回来了，高杉少了一只眼睛，她配药的时候手都在抖。那个浑身血腥味的僧服男人在旁边看着她，沙哑道：“我来吧。”
她就是从胧那里得知了鹤子的过去。
那个冬天的雪很大，几乎能吹迷人的眼睛。她听着胧讲述鹤子的过去，看着白雪皑皑和血迹斑斑，突然就明白了很多。
——真是可惜啊，本该是最为纯净的东西。
——伤身总比行尸走肉好啊。
胧背过身去，她在巨大的阴影里，心凉得没有温度，唯有寒风扑面，脸上一片湿润。
“下雪了，你看见了吗？”
再也看不见了。
那样的鹤。
*
对于正二在冬天把她带出门这种反常举动，赤槿不禁有些好奇：“到底要去哪里？”
正二笑了笑，握着她的手缓缓前行：“赏雪啊。”
万籁俱寂的冬日，街上都没有多少人出门。他们就这么慢慢走着，然后到了一个结冰的湖边。
赤槿停下了脚步。
落入眼中，如白雪般纯净的。
是鹤。
它在冰湖上盈然而立，小雪轻巧地落在它周身，恍若隔世的美景。
不知为何就想起了鹤子。
赤槿甚至能想起那时候她认真的深色，眸光中浮动的笑意，她们周围喧闹的声音，以及就在不远处和银时打闹的的高杉。
——很漂亮啊。
是这个时代让鹤子不幸。
也是这个时代让她和高杉相遇。
如果出生在和平年代，鹤子会是怎样的呢。
眼前的鹤舒展开双翼，在小雪中如舞者般飞了起来，奔向如自由一样无尽头的长空。
鹤象征着长寿和纯洁。
赤槿记起她第一次见到鹤的时候，由衷发出的感叹。
——很漂亮。
by 阿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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