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花》老冰

4、论善恶

　　这第二场为辩论，考官是位胡子花白的老叟，自然是长老之一。
　　“第二场比试由老夫主考，这辩题为｀善恶’，各位有谁能接这辩题啊？”老者捋着花白的胡须。
　　并未安静许久，一人站起辩道：“身正行端为善，歪门邪道为恶。”老者点头示意坐下，显然没有得到答案。
　　若只是如此倒也不必出题了，十五、伯鸢统一了看法；
　　“没有绝对是非对错，人也不能只以片面评判善恶，善恶可以同存。”
　　废话连篇，再次统一。

　　究竟为何这样宽泛宏大地谈论“善恶”，只能与万华谷祖训相联系了。

　　千秋万代救苍生，万华盛世开太平。
　　万华谷开山鼻祖化骨，心怀天下苍生，建设万华谷的初心就是助大国平天下，救百姓于水火。其后每任谷主皆秉其意志，三生阁杀奸人，回春宫救百姓。然而期间也不乏心怀不轨之人，妄图以万华谷之力一统天下。上一任阁主月古以三生阁之力妄想吞并回春宫，却在内斗中不见了踪影，此后便成了天下人口中的“妖女”，引人唾弃。

　　有了两位弟子的回答，老者仍旧不语。
　　十五站起身来，不紧不慢，“乱世难平，心怀救世皆为善。”“那你认为如何平世？”老者笑道。
　　“推旧制，立新君。”众人闻之惊骇。
　　这人莫不是疯了！
　　老者依旧笑着，并不意外，是个做大事的人。
　　十五继续“大御已统治了几百年，如今却仍旧不能平世，战火纷飞，何以能救百姓。当今北景帝无德，不堪大任，唯有助明君得以救众生。”

　　果然是从三生阁出来的，只会注重结果，冷血不留情。

　　老者看向一处白色，伯鸢会意起身，不卑不亢：““天无私覆，地无私载，日月无私照”。人心有别，见仁见智，便有善恶之别。善恶起于人的心念。心即理也，心即道也。心念不起，一心遵循天理天道，则无善无恶。起心动念，为气所动，便有善有恶。”
　　不愧是回春宫的“头牌”，十五佩服，笑着为他拍手。

　　“如此，今日的答辩就到此了。”老者似是得到了满意的答复。
　　“弟子还未答辩呢！”一众弟子叫到，老者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醉心苑

　　几歌倚靠在塌上，颓废地灌着酒。
　　门外一道人影乘风而入，跪地请安。
　　“应眠，今日答辩如何？”几歌放下酒壶，眼里却还是没有半分生机，来人正是那老叟。
　　应眠长老将今日所闻全部交代了，并说：“这二人皆是可造之材。”

　　“如此本座明日就去观战吧。”
　　明日便是最后一场比试了。

　　回春宫一处。
　　宫主，弟子一定会拜您为师的，伯鸢望着窗外，脑海中满是几歌，是宫主救了他们，是宫主将这两个曾经的街头乞儿捡了回来。
　　伯鸢是个苦命的孩子，从小生活在万华谷，这里于他而言是一个家。相依为命的兄长在不久前的内乱中丢了性命—他要追随三生阁主反叛，是自己杀了他，亲手杀了他…伯鸢不能忍受哥哥背叛养大他们的地方，不能忍受他们背叛她。
　　“哥哥，对不住你”他落寞的看着圆月，被微风吹得发颤，任这两行长泪洗刷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