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花》老冰

3、初试

　　第二日，化骨台。
　　晴空当日，是第一场比试的开始。
　　绝艳站在一众弟子面前，宣读着比试词，今日谷主不在场。
　　了无生趣，十五坐在那里无趣的撩拨着自己的头发，少年温文尔雅，玉树临风，引得一众女弟子惊呼雀跃，他玩味的视线游走在一众弟子身上。
　　只是多了个无用的制度，今日的弟子就只剩了三百余人。看这一群不是痴傻的书呆子，不是瘦骨嶙峋，或者肥肉纵横的饭桶。毫无挑战性！
　　不经意间只是一眼，十五的双眼被净化了。
　　“那人是谁？”他对着身旁的瘦猴问。
　　瘦猴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是一位眉眼如画，美如冠玉，衣衫白净，挺如直松的青年男子，一身白衣温文尔雅，看样貌与十五不相上下。
　　“那是回春宫的伯鸢，真是养眼啊。”瘦猴一边说一边露着仰慕的表情，在他那张丑脸上显得格外猥琐。
　　十五被恶心到了，赶紧别过头去继续看那美男。这可不是因为什么奇怪的癖好，而是第一个遇到在长相上能与自己相媲美的人。
　　伯鸢坐在一群长相奇丑的人中间，像极了天仙掉进猴子窝，显得格格不入。

　　台上人终于是讲完了一切事宜，终于是开始了，具体的任务就是给一柱香的时间记住一卷佰草集的大致内容，再以一柱香写下。这佰草集毫无疑问是谷主昨夜亲笔，绝无作弊的可能。
　　听闻每任回春宫主都会居于醉心苑，其中囊括着万华谷最大的“宝藏”—万书斋。其内所藏书卷不计其数，无疑是世间罕处，也是唯有谷主、宫主，阁主才有资格出去的宝地。只是每任三生阁主不屑在意罢了。
　　十五自觉已经博览群书，但他所学也不过这万华谷的冰山一角，要想在最快的时间有所建树果然还是得拜师。
　　纸张已经发了下来，伯鸢却还能感受到那人的目光，这感觉竟有些像回春宫内女弟子们一般炽热的目光，让他愈发不自在。他转过头去正好与那人的视线对上，一双含情眼再配上那捉摸不透的上扬的嘴角，伯鸢败下阵先别了头。
　　“还以为没被发现呢。”十五摊摊手，对着他给了一个尴尬的笑容，至到快结束才开始下笔。

　　伯鸢早早候在了题榜处，盯着一副墨笔许久，还是不明白：“这人分明未曾看过佰草集，但却丝毫不差，莫不是要内定？”
　　确实，十五是个不喜文墨的人，若不是谷中的日子太过无聊，他也不至于整日伴着一堆没有用的破册子。
　　入夜，此刻的十五正仰在床上思考人生，惬意地翘着二郎腿。
　　“十五兄，你为何不去观榜？”是那瘦猴。
　　“那你成绩如何？”他反问，看着屋顶兴致缺缺。
　　“嘿嘿，我是落榜了。但你可是榜眼啊！”
　　十五笑着问他：“榜首是何人？”
　　“自然是那回春宫的伯鸢。”
　　是这样啊，他眼中多了些什么，没有多么奇怪。看来是可用之人，只希望不要妨碍到我。
　　十五挨着床边，惆怅地望着窗外明月，思绪万千“中秋到了啊！”

　　醉心苑
　　初秋微风吹过，竟已经有了丝丝寒意。几歌身着一袭红色里衣，外覆轻纱，倚在池中，手持酒壶仰头痛饮。
　　“老师…老师…”她轻声呢喃着，凄然泪下。
　　冰冷的池水似乎让她又清醒了些，为自己拂去泪滴，再饮一壶。
　　至到空壶多到从池台上跌入池中，她将一壶砸向远处，随着摔碎的声响，她迎面躺入池中，只有这样便没人能看到这副样子。
　　哪怕是那个人走的时候，她都没能掉下眼泪，却在他死后才明白自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