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学生不正经》鸟下绿无

8、回老家

　　贺苏推开房门，扑面而来的灰尘呛得贺苏直咳嗽，抬手在脸前挥舞了几下后，放置好行李，开始大扫除。
　　贺苏自从上大学后就很少回家了，毕业后也是直接留在北京工作，再加上家里没什么人他就更不回来了，上次回来还是去年暑假。
　　拉开窗帘让阳光照进来，灰尘在阳光的照射下飞舞，贺苏逐个房间打扫，扫地拖地、洗床单、晒被子，又交了一个月的电费。
　　他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
　　贺苏觉得每年只有回家的时候他才是他，这么多年在北京学着不喜欢的专业，做着不喜欢的工作，兢兢业业就只是为了能够平平淡淡地过完这一生。
　　贺苏有时候也会问自己，他真的情愿这样过一辈子吗？可能多少年后贺苏会辞职，可能他会去环游世界，也可能他会在一个不起眼的国家开一家不起眼的餐厅……
　　天已经黑了，贺苏坐飞机从北京回来，又打扫卫生到现在，他已经很累了。所以他干脆不吃晚饭，等明早起来去楼下早餐摊吃。
　　贺苏关上床头柜上的台灯，依偎在被子里。
　　真好，回家真好。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后，贺苏没有直接回家，他去了小区后面的公园，来到这里贺苏不襟有些恍惚。
　　他站在小石桥上，脚下溪水哗啦啦地流。走过了小石桥的绿化，后是一面墙，春天的时候这面墙上会开满蔷薇花，只不过贺苏常常在外工作，所以他对这面花墙的记忆也只是远远看过去的一片鲜红。
　　之后又过了一个星期，贺苏也就是做做饭，散散步，偶尔被邻居大妈拉着说话，也不过就问一些工作上的事，工资多少、买车了吗、买房了吗、谈女朋友了吗、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啊……
　　贺苏碰到这种情况一般都是微笑、点头加装傻这三步。
　　考完试没几天，陈序就被陈父陈岩棉叫回家里了。
　　他们家是做酒店生意的，陈岩棉常年不在家，只有继母和一个同父异母的姐姐也在北京。
　　这个姐姐是在陈序的母亲去世前就有了的。陈序的母亲身体本来就不好，一次病情加重住了院，不知道是谁把陈岩棉搞外遇的事情传到了陈序母亲的耳朵里，一个急火攻心就过身了。
　　陈序母亲去世后，没过多久陈岩棉就把那个女人娶回了家，还带回来了那个比陈序还大的女儿。
　　陈序继母叫王芳婷，陈序的继姐名叫陈璐，比陈序大五岁。
　　陈家客厅里。
　　陈序慵懒地坐在沙发末端，一只手随意的搭在沙发扶手上，另一只手拿着手机胡乱翻着。陈岩棉、王芳婷和陈璐也都坐在客厅里，陈序听着陈岩棉夸奖陈璐的话只觉得烦躁。
　　陈序已经在家待了六天了，每天不是待在房间里上网，就是听陈岩棉唠叨。
　　“小序，小序……”
　　陈岩棉叫了两声，陈序才抬头看过去：“嗯？”
　　“璐璐毕业就去了你所在的学校工作，你们平时啊也要多交谈，让她照顾照顾你的成绩。毕竟是家人。”
　　陈序嗯了一声，又低下了头。
　　“你这孩子怎么还这么没礼貌？整天就知道低头玩手机，你在学校里也要和你姐姐打打招呼，别装作不认识！”
　　陈序听到这话，关上手机看着陈岩棉，嘴角上扬不屑地说道：“哦，原来是告状了啊，我说你怎么想起来让我回家了呢。”
　　王芳婷在一旁打圆场说：“没有没有，小序你误会了，你爸爸不是这个意思。”
　　陈序没理她，转身要上楼，身后王芳婷和陈璐正劝着陈岩棉消气儿。
　　走到楼梯拐角处，刚抬脚走上去就听到身后陈岩棉说到：“这个逆子！和他妈一个样儿，不知道怎么教育的孩子！”
　　陈序停下脚步转头直直看着陈岩棉，精致的脸上多了几分怒气，极力压制住怒火：“我有什么错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但请你不要把事情扯到我妈头上，你不配提她！”
　　说完快步走进房间重重把门关上。
　　回房后匆匆冲了个澡就接到了爷爷打来的电话，陈序裹了条浴巾走出浴室，一边擦头一边拿起电话：“喂，爷爷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传来苍老的声音：“小序啊，放假了吧？到爷爷这儿来吧，爷爷想你了。”
　　正好陈序想摆脱家里的束缚，他也想爷爷了，他还记得小时候和爷爷在河边钓鱼的场景。
　　“好，爷爷，我今天晚上就订好机票，明天就出发去看您。”
　　“哎！哎！好孙子！爷爷等着你。”
　　挂了电话，陈序打开电脑订了明天一早的机票。
　　门外，王芳婷把陈序电话里的内容听得一清二楚，急忙跑回卧室缠着陈岩棉来找陈序，想让陈璐明早和陈序一起回去。陈老先生从来不喜欢王芳婷母女，自从他们结婚以来，连见都不愿意见。
　　陈岩棉也是头疼，不过陈老先生对陈序这个孙子非常满意，也非常喜爱。如果是由陈序把陈璐带到他面的话，或许会好些。
　　“现在不行，小序不会同意的，你先去让璐璐订好机票，明早直接和小序一起去。”陈岩棉对王芳婷说。
　　王芳婷急忙去了陈璐房间。
　　贺苏这边也遇到了点麻烦，今早出门晨跑的时候遇到的楼上的张大妈，张大妈看见贺苏就拉着他不放手，问他有没有女朋友，贺苏说没有，张大妈就直接要了贺苏的电话号码。
　　说是她表妹的女儿，今年26了也没有男朋友，想让他们俩见一面，看看合不合眼缘。
　　贺苏推脱说他经常在北京工作，不想换地方，可能不太合适。
　　谁知张大妈说她表妹的女儿也在北京工作，是大公司的白领，都在北京也好有个照应。
　　贺苏见推脱不掉，就勉强应下了，说找个空闲的日子见一面。
　　第二天一早，张大妈就给贺苏打电话：“小贺啊，我和我侄女说好了，你们明天啊就见一面看看合不合适哈，到时候我再通知你时间地点好不？”
　　“哎，好好好，行行行。”
　　贺苏挂掉电话后直接扔到床头柜上：“看来是不见不行了。”
　　贺苏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去见那个女孩，他更不想交女朋友。在刚刚有一瞬间他居然想起了陈序，他居然在这个时候想起了陈序！
　　贺苏懊恼地把头蒙进被子里，有些东西越想忘就越忘不掉。
　　陈序提着黑色的行李箱下楼，陈岩棉他们早已在楼下等候多时了，看见陈序走下来假惺惺的问道：“小序，这么早要去哪啊？”
　　“昨晚爷爷打电话过来了，让我回去过年。”
　　　 “那你带着你姐姐一起去吧，你自己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陈序心里好笑，还不放心？撒谎都不会找个可信一点的理由。
　　“爷爷不会想见她的。”陈序漠然地说。
　　陈岩棉有些气恼：“你爷爷不愿意见她，你不会在你爷爷面前替你姐姐说点好话啊？就让璐璐和你一起去。”
　　陈序不再说话，毕竟陈璐去与不去都不是他能说了算的。
　　陈岩棉见陈序已经默许了，就让王芳婷去陈璐房间拿行李，陈序看这架势是早有准备了。
　　“她去不去我管不着，但请你们以后不要再大半夜的趴在我房间门口偷听了。”陈序昨晚就已经察觉到门口有人了。
　　陈岩棉自知理亏：“我往你卡里打了点钱，你们在那儿多陪陪你爷爷。我让司机送你们去机场。”
　　飞机上，陈璐为王芳婷辩解道：“小序，昨晚妈妈只是经过你房间不小心听到的，你别误会。爸妈只是想让爷爷早点接纳我。”
　　陈序听着陈璐略带委屈的语气，并不想与她多说什么，只提醒她：“我自己心里清楚，你到了那里安安分分的待着，我不会找你麻烦。”
　　“小序，爸爸让你在爷爷面前帮我说说好话，你可别忘了。”陈璐小心翼翼地看着陈序。
　　陈序低着头看手机，几秒后才嗯了一声。
　　他们一下飞机就打车直奔爷爷家，这是一个独立的院子，后面有一片鱼塘和梅花树林，等到了下雪的时候别提有多美了。
　　客厅里陈老先生拉着陈序的手坐下问他：“小序，你怎么把她给带来了，爷爷好不容易见你一面。”
　　陈璐起身向陈老先生走去，笑着说：“爷爷，是爸爸让我来的，我来和您一起过年。”
　　陈老先生没理她，继续问陈序：“明年就要高考了吧？可得加把劲儿啊！考个好大学。”
　　还没等陈序回答，陈璐就忙着说：“是啊，爷爷，我现在是小序学校的老师，我会帮他复习的，您放心吧！”
　　“我和我孙子说几句话，你一个劲儿的插什么嘴啊？”
　　陈璐顿时有些尴尬，不敢再说话。陈序示意她坐回去。
　　“是啊爷爷，这次回去后开学就快高考了，我爸也说让她帮帮我。”
　　陈老先生没有再说这件事，直接扯开话题：“坐了这么久飞机，早饿了吧。我吩咐做了糖醋排骨，你最爱吃了。”
　　“好嘞！我早就饿了，飞机上的饭难吃死了。”
　　陈璐也跟着坐下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