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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魔法四角镇 ...


  •   “欢迎来到马铃薯魔杖店!”
      …谁?是谁在说话?
      “多么荣幸。Mr......?”
      哈利转过身,一个戴着深蓝毛线帽的老婆婆正站在一个木柜后望着他。她佝偻着背,身材像个胖胖的土豆,睁着一双和那顶帽子颜色相呼应的水汪汪大眼睛。哈利呆呆地看向她,又低下头,发现自己身上披了件黑色的袍子,一直拖到了膝盖。同样颜色的长裤裹着双腿,平平整整,两只脚上套着柔软的黑色布鞋。
      “孩子,来,告诉我你的名字。”
      老婆婆的声音沙哑,又奇怪地透着一股年轻味儿。她的身上也裹着一件老气的长袍,不过是紫色的,还围着破旧的暗红色围裙。木柜上点着锥形的熏香,幽幽散出百合花的味道。哈利皱着眉头,努力回想他是怎么到这个地方来的。学校不是刚开学吗?今天应该是星期一,课表上写着……新星期一有节化学课,要是不按时到教室,肯定又要被扣分了!
      他抬起头,见那个老婆婆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男孩满心困惑,搞不清自己身处何地,也不知道手脚该往哪儿动。于是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任由嘴巴回答了这个非常直接的问题。
      “哈利·波特。”
      老婆婆抿了抿嘴,眨眨眼扬起一个微笑。她脸上爬满了沟壑般的皱纹,满嘴的缺牙和闪着奇异光芒的眼睛让这个简单的表情变得有些诡异。她慢悠悠地从柜台后绕出来,嘴里喃喃着:“哈利......哈利·波特......让我想想......”

      顺着老婆婆移动的方向看去,哈利终于注意到了这个屋子的装饰,并因此瞪大了眼。这个房子看上去非常小,当然,这一部分是因为堆了太多的小盒子——从棕木地板垒到紫红色的天花板,塞得满满当当,不留一丝空隙。哈利眯着眼,视线有些模糊,才意识到自己没有戴眼镜。他惯性伸手往长袍口袋里一摸,那里面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老婆婆慢悠悠地走到了一排排架子中间去,从围裙的兜里取出一副圆框眼镜,架在鼻梁上,又取出一个喇叭状的听筒。哈利站在原地,惊讶地看着她把喇叭听筒放在耳边,贴着架子闭上眼睛,动作像是在听那些盒子说话,皱巴巴的嘴里还喃喃着“不是......不对......好啦,知道你不愿意......耐心点!”
      她听完了左手边的一格,又转身去听右手边的,不一会儿又搬来了架子边立着的梯子,爬到上边去听。梯子很旧,看上去摇摇欲坠,哈利不禁走过去想要帮忙。突然,老婆婆惊喜地“啊!”了一声,从梯子的第三级脚阶上跳了下来。“咔嚓”一声,老化的膝盖骨头裂了。哈利惊慌地扶住她,却见她无所谓地从围裙里取出根短木棍,朝自己的膝盖轻轻一点。
      “咔嚓——”
      老婆婆直起双腿和腰背,拍拍从架子掉到衣服上的灰,笑眯眯地把梯子搬到一旁,推着哈利走回柜台——她的膝盖什么事都没有了。

      听筒被老婆婆收了起来,眼镜被塞进了哈利的手里。“你需要这个吧?它现在是你的了,不过还需要调整一下。”她说着,用手里的木棍往眼镜框上敲了一下,镜片肉眼可见地变厚了一些。接着,她走到柜台前,打开取下来的盒子,递到哈利眼前来。
      “冬青木杖身,凤凰尾羽,十一英寸长。”
      盒子里铺着柔软的天鹅羽毛,上面静静躺着又一根短棍,淡棕色的细木条拼接着深色的柄。哈利望望老婆婆的眼神,又望望那根棍子,犹豫着拿起来。一股热流从木棍的杖芯蹿入指尖,哈利仿佛被烫了一下,小小地惊叫一声,松手让它又掉进了盒子里。
      “啊哈,确实会这样......不过没关系,看来我们选对了。”老婆婆悠悠说着,重新拾起木棍,放在了哈利的手心。这回哈利没感觉到烫手了,反而有些冰冰凉凉的,很舒服。他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它,只听老婆婆又道:“这是魔杖,你会需要它的。你或许还需要一些钱......这个不用担心,因为你看上去是个好孩子。”
      她往店门口的方向伸出手指,“出门走到这条街的街尾,那边有棵老柳树。把你的魔杖交给树前的女巫,她会告诉你接下来该怎么做的。”

      女巫?魔杖?老柳树?
      哈利一头雾水,握着手里的短棍不知该说什么。他这是穿越了吗?还是在做梦?他张了张嘴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老婆婆见他迷茫的样子,咧嘴笑了,露出参差不齐的泛黄牙齿,有颗门牙还是银制。半晌,她又指着哈利手里的魔杖说:“魔杖要配合咒语来实用,但咒语书只有一本,我已经将它给了前面的人。”
      老婆婆歪歪头,惆怅地长长呼出一口气,“我已经太久太久没招待过外面来的客人了......看我这老糊涂,你一定是吓坏啦!”
      她转身回到柜台后,朝着门的方向慢慢闭起眼,又慢慢睁开。睁开的时候,眼里多了祝福,“去吧,孩子,走出去!如果你现在出门去,兴许还能赶上前面的人......”她向门口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就像圣戈萨赫罗校会上邓布利多做的那样。哈利愣怔着,走向那扇门。
      门檐上挂着一串骨制风铃,摇摇晃晃地碰撞出清脆的音符,如同雨水滴滴落在木琴上。老婆婆站在一堆盒子中间望着男孩,百合花香在屋里缭绕。哈利踌躇了半天,认定现在一定是在做梦,握住把手,推门走了出去。

      一阵风吹来,路面的飞沙和灰尘吹进行人的眼睛。哈利抬起手臂把脸遮住,又把魔杖胡乱塞进长袍口袋里,慌忙戴上老婆婆给的眼镜。他使劲眨了两下发痒的双眼,用衣袖捂住口鼻,以为自己掉到了一片沙漠之中。然而,当他完全睁开眼睛时,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副意想不到的画面——
      这是一个小镇。一个很漂亮的小镇。

      笔直的街道直直延伸到看不见的地方,地平线上的彩霞里飞出一只凤凰。它的红嘴像是天鹅,羽毛有着初阳的迷幻和烈火的浓艳。哈利从没见过这个样子的鸟儿。它每挥动一下翅膀,就有彩虹般的绚烂光芒像烟雾一样撒下,落在铺满鹅卵石的地面上。街道的两边高高矮矮立着红砖搭成的房子,屋顶的瓦片反射着阳光,勾出金色的轮廓。种着红石竹和心形草的花园紧挨着一座座民居,一辆马车停在不远处的道路右侧,旁边是个小水井。
      石路上的人不多也不少,但都同一穿着简单又古朴的长袍,活脱脱一幅几百年前的风貌。哈利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的景象,又使劲眨了眨眼。脚下不远处,紧挨着“魔杖店”的园子里,茂盛的马铃薯叶覆盖了整片小土地。蜜蜂在绿叶丛中嗡嗡地叫,园里还种着一棵野李树。
      一条小狗忽然从哈利身边飞速跑过,朝着它街上的主人奔去。抱起小狗的中年男人身上披着米白色的长袍,微笑着抚摸爱宠的头。哈利眯起眼扶了扶眼镜,看见那条狗毛茸茸的尾巴竟然像燕尾一样分了个叉。
      “嘿!弗列!快把你那姑娘的成人礼给办了吧!四月最后一趟船就在两个星期后!”一个女人从那条狗和男人旁边的一扇房屋窗户里伸出头来,大叫着。她的神情里充满着责怪,小小的眼睛盯着那只高兴地舔着主人下巴的怪狗。
      “再等等吧,再等等,”男人转过身去,抱歉地望着那个女人,“我是怎么都狠不下这个心来呀!等我找到了愿意收养她的人家,我就会去的,我向晨星保证。”
      “我看你更想和那该死的燕尾狗结婚!”女人生气地留下一句大吼,啪地关上了窗户。男人此时也红了脸。他把小狗轻轻放下,急匆匆走到那座房子的门前,边拍门边喊:“玛珈丽特!我的新娘!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

      小屋的旁边,两个妇人提着两个篮子走过。哈利甩了甩头,把自己从恍惚和震惊中拉出来,鼓起勇气叫住了她们。
      “您好!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妇人们停了下来,狐疑地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男孩。紧接着,她们凑着头小声说了句悄悄话。哈利面对这个情况,感到有些不自在。
      “这里是四角镇,”其中一个女人说。她看上去刚过中年,盘着棕色的卷发,穿着黄色的长袍,“是巫师的小镇——你的魔杖要掉出来了。”她指指哈利的口袋。
      果然,木棍的尖端从长袍口袋里冒出了个头,显然刚才没有完全装进去。哈利脸颊有点发烫。他伸手把魔杖像打地鼠一样按了进去,正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说,就听得另一个女人问:“你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你住在哪里?”
      “这里”指的又是哪里?哈利张开嘴巴,想要说他住在萨里。然而,这个句子飘到嘴边,却又毫无征兆地消失了。与此同时,他的喉咙里好像卡了一颗石头,硌得难受。哈利闭上嘴,疑惑了几秒钟,又尝试开口。情况还是一样的。
      两个妇人眼见哈利的嘴巴像金鱼似的一张一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后说话的那个女人皱起眉头,“该不会是个白痴吧?”
      前头说话的女人篮子里装着一些野草。她摇摇头,又打量哈利一眼,拉着同伴离开。哈利摸着自己的喉咙转过身去,正要不爽地叫声”喂“,就听见两个人音量过大的“窃窃私语”——
      “又来一个……又来一个……”
      “放轻松,阿莎。”
      “两个!他们有两个!”
      “那孩子看上去挺可爱,不是么?”
      “噢……亲爱的艾尔蒂达……我不太确定你是如何定义可爱的。”

      妇人们的身影逐渐走远。哈利站在陌生的街头,感到有些无助。不远处拍门的男人终于被允许进到屋里去,然而小小的燕尾狗却被关在了门外。屋子里面随即又响起了不少抱怨。
      什么一个两个的?哈利回过头往长街的尽头看去。发着光的凤凰已经变成了空中的一条弧线,刚才那阵绚丽的光影也淡去了,像是融入了透明的温暖空气。他这才注意到,这里的天气非常暖和,暖和得不像九月的英格兰。他迷茫地站在那里,也没有了去上化学课的念头。

      布鞋的底很柔软,走在鹅卵石路面上很舒服。哈利就这么一边沿街走着,一边好奇地观望。这个小镇的时代很难定义。街上人的穿着像是中世纪遗留下来的装束(如果教堂牧师一样的袍子能被称作装束的话),尖顶的房子和红砖也像极了“黑暗时代”的建筑。而且,哈利不难注意到,这里没有任何一根电缆,更不存在任何的现代交通设备或工具。路灯罩里空无一物,像是根本不需要油块或者电线来点燃。
      但如果他真的穿越到了中世纪的话,有一点是很奇怪的,那就是刚才那些人的口音——无论是那队争执中的男女还是当人面说小话的妇女,他们说话的腔调和哈利平日听到的英国南部人讲话并无太大区别。更奇怪的还有“魔杖”、“咒语”和“巫师”这些东西。哈利想来想去,觉得自己定是在梦里没错了。但一般人意识到自己在做梦,不都会醒来吗?他开始有些慌张
      小镇上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忙的事情,对于路过的人爱理不理。右前方的小花园里传来一声尖细的“抓到你了!”紧接着,花园里的主妇揪着一个大大的脑袋,把一个肉乎乎的东西甩了出来。哈利吓了一跳,还没看清那是什么东西,它就从地上爬起来,消失了。

      这条笔直的街并没有看上去那么长,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心神不宁的哈利就走到了头。一棵巨大的老柳树垂着纸条立在路旁的泥土空地上,粗壮的枝条像蟒蛇一样扭曲盘绕。树前站着一个身穿深绿色袍子的老女巫,哈利在飞舞的柳絮间看到她的脸,忍不住一阵反胃——老女巫脸上挂着腊肉一样长的下嘴唇,一直拖到了她的胸前。
      “请展示你的魔杖。”老女看到哈利走来,扯着嗓子说,伸出了她瘦骨如柴的手。腊肉似的下嘴唇随着她转头的幅度摆动,磨蹭着她的衣服面料。
      这太莫名其妙了!哈利惊叹着,不太愿意和这个模样奇怪的女人有任何互动。但那双老手摆在他面前,枯树枝一样僵直地抬着,又让人不好意思走开。最终,他还是从口袋里拿出了那根“魔杖”。
      老女巫把它接过去,仔细端详了一阵,哈利望着她把魔杖放在胸前眯着眼看,想着要是碰到了那坨嘴唇就直接把它扔了。不过,老女巫只看了一小会儿,就把短棍归还给了它的主人。接着,她从袖口掏出自己的魔杖,嘴里念了句什么,十厘米的木棍瞬时变得有伞柄这么长。
      哈利瞪大眼睛地盯着这个“魔法”。老女巫侧过身去,用变长的魔杖在柳树的一个节疤上点了一下。瞬时,老柳树的枝条蠕动了起来。哈利猛地退后一步,只听见舞动的柳叶发出“哗啦啦”的声响,棉花一样的柳絮在空中乱飞,飘进哈利的鼻孔,令他小小地打了一个喷嚏。
      片刻后,树根处空出了一个黑漆漆的洞。
      “进去之后,你会看到地上坐着一条狗。”老女巫慢悠悠地说,从白花花的盘发中抽出一根柳木做的短笛,又从身后不知什么地方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粗布口袋,交到哈利手上,“你不用怕它,只需吹响这支笛子,再把你应得的东西放进口袋里。”说着,她晃了晃脑袋,拖在胸前的嘴唇差点甩到男孩身上,“时刻警醒!时刻警醒!善良是最宝贵的金子。”
      哈利摸不着头脑地接过这两样东西,打量那个望不见底的洞口。这个梦也太奇怪了。他这么想着,往前挪了挪几步。柳絮像轻盈的精灵一般飞扬着,扭曲的枝干一动不动。他回头看一眼老女巫,只见她点了点头,下嘴唇又一次摇摆。

      有危险大不了就醒过来,没什么的。哈利告诉自己说,深呼吸一口,走了进去。

      树洞里的隧道很黑,湿滑的石阶层层往下,唯一的照明是萤火虫的暗淡光亮。哈利小心翼翼地扶着粗糙的墙壁走下去,过不了一分钟就走到了头。他好奇地探出头去,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铺着黑色大理石地板的开阔厅堂里,四壁上有许多扇门,屋顶上还亮着几百盏明灯。
      幽蓝色的灯光射反射在宽阔的地板上,平滑的地板便像是夜晚的深水湖泊。湖泊正中央有一座小岛——一块蓝格子的围裙布,布上端坐着一条狗。哈利在看清它的一瞬间,忍不住惊叫了出声,又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这条狗有三个脑袋!
      哈利顿时四肢发软。面前三个巨大的脑袋磨蹭着高高的屋顶,每颗脑袋上都镶着三双巨大的眼睛。最左边和中间的分别有茶杯和水车轮那么大,最右边的看上去有小教堂的穹顶那么大了!三头狗的每个鼻孔里都喷着热气,它现在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哈利,像在观察猎物。后者手脚冰凉地站在那里,打赌它下一秒就要开始咆哮撕咬。情急之下,他想起了老女巫的嘱咐,赶忙把那支柳笛的吹口放进嘴巴里。柳笛上像小时候玩的竖笛一样有六个开孔,他也顾不上什么旋律,干脆就胡乱地按了几个孔,用力吹了出来。
      这不吹还好,一吹情况更不妙。六只耳朵听到尖锐的笛声,三头狗随即大大地打了一喷嚏。这声喷嚏打得震耳欲聋,同时在室内卷起了一整狂风。还没等哈利反应,他就被吹了起来。
      蓝色的吊灯被吹得摇摇晃晃,湖泊似的地板像突然起了浪一般狂舞着。哈利一会儿头朝上一会儿脚朝上,很快便头晕目眩,鼻子里还充斥着三头狗的恶劣口臭。冬青木魔杖从口袋里滑出来掉到地上,他惊恐地握住那支柳笛,长袍翻卷着挡住了他的视线。
      “哐——!”
      一道门猛地打开来,紧接着,狂风便把人吹了过去。哈利内心咒骂着,刚要急中生智地重新吹首柔和点的曲子,就毫无防备地砸在了地上。“Ouch!”即使坠落的高度并不高,他还是忍不住叫了一声,背上的骨头硌得生疼。

      然而,还没等哈利缓过口气,一个箱子就光速飞了过来,“咚”一声把他压在了地上。
      “操!!!”
      他这回是真骂出声了。沉甸甸的木箱子把瘦小的男孩夹在木板与大理石地板之间,令他动弹不得。哈利眼冒金星,圆框眼镜掉落在旁边可怜地裂开一角。木箱丝毫不留情地把它全部的重量压在哈利的前胸和肚皮上,使得此时胃里空空的他也感到非常想吐。
      陌生房间里的某个角落亮着幽幽的蓝色火光,哈利努力睁开眼睛,视线的绝大部分都被这个暗褐色的木箱充斥,让他看不清其他任何的东西。不远处的门外,那只狗似乎安静了下来,狂风也已经平息。很快,哈利就听到了呼噜声,在硕大的地下空间内回荡着。
      他绝望地躺在那里,祈祷着这个梦快醒,不然就要被压死在这儿了。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Hello?有人吗!我在这里!”他努力大叫着,虽然已然没了什么力气。
      那阵微弱的脚步声在不远处停顿了一下,然后又响了起来。哈利欣喜地挪动了一下,用力推了推身上的箱子,想让它动一动,好让来人注意到自己。然而,大箱子纹丝不动。
      脚步声越来越近,哈利很快意识到来的只有一个人,并因此而担忧起来:这箱子至少得要三个壮年男子才可以搬动吧!
      或许是因为同样的担忧,哈利听见那个人在离自己有一段距离时停下了。他有些心急,刚要拾起力气再次开口说话,就听见了“唰唰唰”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翻书。然后——
      “Wingardium Leviosa……!”

      声音刚落,哈利感到身上的箱子抖动了一下,像是里面有只兔子蹦了起来。他正纳闷着这声线怎么有点耳熟,身上的重量就消失了。
      他转正了头,只见木箱晃晃悠悠地悬空飘了起来。哈利震惊之余,直觉那东西马上又要掉,不顾全身的酸痛立刻往侧边打了个滚。
      “砰——!”
      木箱重新砸回了地上。
      获救的男孩长长呼出口气,感到从头到脚的肌肉都重获了自由。他揉着自己的手腕,侧身躺在地上,拾起眼镜戴上,看见了一个人。

      今天的哈利·波特瞪过许多次眼睛。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他瞪得最大的一次。
      哈利瞪大了眼睛,看见不远处的墙角站着一个和他穿着一模一样黑长袍的男孩。浅金的头发在灯光下若隐若现地闪耀。那张苍白的脸和尖尖的下巴,就算化成灰哈利也知道属于谁——
      德拉科·马尔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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