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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风云再起 ...

  •   打着“人身安全受到威胁”的旗号,西门妈这半年来进进出出身边都跟着俩精干婆子,拎包的拎包,拖车的拖车,美其名曰“保镖”。老太左右护法在侧,走起路来好不威风。楼下邻居天天外婆问那俩婆子是不是田家的亲戚,西门妈便扶着太阳穴,摆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娇娇应声:“呵呵,是保姆啦,哦呦~我身体不好的呀~”
      最近一段时间,天天外婆却几次三番撞见西门妈独自拉着塞得扑扑满满的拖车从超市出来,健步如飞地奔进小区,便来跟佳惠妈八卦。“她身体可好得很,吵起架来以一敌三呢!”佳惠妈说。“是呀是呀,有手有脚的,要两个阿姨贴身服侍,我们都觉得看不懂。”天天外婆努了努嘴,“嗳,近来不知怎地,只剩她一个人忙活了。”
      至于原因,自从上回法官宣布“财产清查到此为止”后,就对夫妻共同财产进行了划断,雇人的开销便要从田西门个人账户支付了,占不到岑佳惠的便宜,那俩“充门面”的婆子自然就不香了,西门妈便寻了个由头打发了去。白日里没人供她差遣折腾,她又觉得无聊得紧,思来想去,便又将算盘打到了岑佳惠一家的身上。

      这天西门妈身穿湖绿色绒绒毛衣,外套黑色漆皮夹克,故意候在小区后门,看见佳惠妈推着自行车载着宣儿出来,她佯装推门而入,和自行车擦肩而过,走了两步发现宣儿竟然没有叫她,反了反了!这是要造反了!她沉下脸,蹭的一下杀个回马枪,拽着宣儿胳膊就厉声喝道:“田宣!你怎么不叫奶奶!”
      宣儿定睛一看,原来方才的时髦路人甲竟是自己奶奶,便张口来了句英文:“hello!Grandma.”初中勉强毕业的西门妈哪里听得懂英文,只当宣儿是在糊弄她,恼羞成怒地嚷嚷:“你怎么不叫奶奶!哼,肯定是有人背后教唆!”
      佳惠妈听不下去:“你说谁呐,没人教他好伐。”
      西门妈正愁打擂台没对手,捏着嗓子道:“轮不到你管,我在教育小孩!”转身继续对着宣儿嚷嚷:“快叫奶奶!你敢不叫好了,昂!我——”本想说一分钱都不给你,忽然想起这大半年来西门确实一分钱生活费都没出过,想威胁都没立场,只好生生咽下后半句,紧紧掐着宣儿胳膊尖叫:“你叫不叫!昂!叫不叫!”宣儿吃痛,闷声叫了声“奶奶”,西门妈这才悻悻松了手。
      等到佳惠回家给儿子洗澡,发现宣儿右胳膊一片淤青才知晓起因经过。六旬老太为一己私怨与六岁孩子斤斤计较,竟下得了这样的重手!这种垃圾中的战斗机,以后能离多远就离多远,老死不相往来最好,佳惠心想。
      然而西门妈似乎把围追堵截岑家发展成了一项新的兴趣爱好,闲来无事就守在宣儿上学放学的必经之路上,瞅准时机从花坛边窜出来抱住孙子一顿MUAMUA狂亲,嘴里还嗲声嗲气地说“奶奶爱你呀~”
      “我不喜欢你把口水糊到我脸上!”宣儿挣扎着表示抗议。

      佳惠忍无可忍,问何律师什么时候能有判决结果。何律师说:“法院说你这个案子有点复杂,要延期三个月。”见佳惠拉长了脸,何律师又笃悠悠道:“你别心急,我们提交的证据挺充分的,法官核实财产信息需要一些时间。按我的办案经验来看,多半是房子和孩子归你,车子和存款归他,而且我计算过了,你们的存款和房屋折价款价值相当,你不用再贴钱补偿他了,安心等结果便是。”

      然而两个多月过去了,法院却迟迟没有动静。
      有天晚上九点多,尧远倒是来了电话:“你官司出结果了么?我最近听到了一些不好的传言……”他欲言又止。
      “没事,你说。”佳惠心想,大约又是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风言风语。
      “你还记得沈烨么,他不是和田西门他妈在同一个单位上班嘛……”尧远简单将事情讲了一通,大意是西门妈来退休前工作的银行营业厅办事,借机大肆宣传了一番岑佳惠是如何在法庭上大放厥词要侵吞田家房产的,现在闹得整个桐城人尽皆知。
      “没想到岑佳惠这么黑心啊,想当年她还被评上我们高中的十佳学生呢,啧啧啧,人品那么差,真是没看出来。不过胡阿姨说啦,他们岑家的如意算盘呢迟早要落空。”沈烨特意给尧远打了这么个电话,言语间满是鄙夷和幸灾乐祸。
      “气得我和他电话里大吵了一架。”尧远愤愤不平对佳惠说道。
      沈烨此人,便是西门妈口中的婚房老丈人出资、孩子丈母娘帮带、平日里吃住都在老婆娘家且从不交饭钱的“人生赢家”,也是岑佳惠高中的同班同学。
      自从她打离婚官司以来,周遭避之不及者有之,冷眼旁观者有之,落井下石者亦有之。她大抵也能揣摩出这些昔日同窗的心理——就算你的名字是刻在高级中学的状元墙上又怎样,到底是有跌落神坛的这一天。吃瓜群众们怀揣着无处安放的兴奋,将最大的恶意投射到本该是弱势群体的受害人身上。
      “你告诉他,别被人当枪使了还蒙在鼓里。按理说他还是那个银行网点唯一的大学生呢,怎么工作十来年了,连个信贷科长都没混上呢。”佳惠对尧远说,“高中毕业后,我和他没有过一点交集,你猜他那些破事是谁告诉我的?”
      那自然是沈烨的师傅——西门妈了。西门妈内心是颇为看不上这个大学生徒弟的,面上手把手地指导,背后没少吐槽他眼高手低、不接地气,说徒弟不适合和那些土豪老板打交道,直到她退休都牢牢霸着名下的客户不撒手,只让徒弟写报告打打下手。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沈烨自然是不知晓的。

      佳惠安慰了尧远几句,挂了电话,却睡意全无。原以为经历了这大半年的狂风骤雨,她已经百炼成钢能够坦然面对那些流言蜚语,到底是修为不够,多少有些介怀,拿起手机想发条微信给梓琳说一说阿尧的那通电话,转念一想,自己这番纠结的样子,多半是要被远在美利坚实现人生价值的赵梓琳同学给批一顿,便转手发给了魏元。
      “你根本就不用去在意别人说什么,日子是自己过得,最重要的是你终于能脱离那魔鬼的一家子了。别看吃瓜群众吃起瓜来扎劲得要死,真要他们把女儿嫁过门去,多半也是要掂量掂量的。”魏元特别无语佳惠纠结的点。
      这就是从小品学兼优的乖乖女的通病——在意别人的眼光。为什么要获得所有人的认同感呢?哪怕有人因此为她掬一把同情泪,谁知道究竟是真情,还是假意?
      佳惠想了想,也对,便翻了个身,睡了。

      过了几天,田西门的表妹偷偷发来消息“通风报信”:“阿姐,舅妈在桐城,这会儿正带着我们一帮亲戚参观她的新房子呢。你赶紧联系我阿哥,把你和宣儿的衣物都拿出来吧。”
      “我和他没什么好说的,等判决结果出来了,我就带着宣儿回去。”佳惠笃定地说。何律师说房子大概率是判给她的,何况田西门是过错方,从照顾弱势群体的常理来说,没理由她和宣儿要被赶出家门。
      “哎呀,你听我的!”表妹见佳惠不为所动,急得几乎要跳脚,“赶紧去拿,再晚一点就来不及了!”

      等岑佳惠拿到那封让人大跌眼镜的判决书时,才反应过来西门的表妹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催促她去拿衣物。判决书上明晃晃地写着——
      房子和车子归田西门所有,田宣由岑佳惠抚养,两人名下的存款各归各,田西门补偿她一笔房屋折价款。
      简而言之,她和宣儿,再也回不去那个家了。
      岑佳惠紧紧捏着那封判决书,她想不通问题究竟出在哪里,法律不是帮助弱势群体的吗?为什么犯了错的人没有得到相应的惩罚,而她和无辜的孩子却要被迫吞下离婚的恶果!

      “不行,得赶紧把我和宣儿的东西拿回来。”她当机立断,再不去拿可能真如西门表妹所说——拿不到了。“姆妈,你叫上程程外婆一起,好做个见证,省得到时候少了什么值钱的东西,有嘴说不清。”
      一行人急急忙忙往原来的家走去。到了楼下,正巧撞见田西门一家欢天喜地地从桐城开车回来。西门妈手里提着几个包从副驾驶下来,田西门正弯着腰从汽车后备箱里往外搬被褥,同车的居然还有一贯“神隐”的西门爸。
      西门妈眼尖,远远瞧见佳惠爸妈朝这边走来,马上护住怀里的几个名牌包包,闪身钻回车子里,嘴里叫着:“快,我们快开走!”田西门忙不迭地把手里的东西重新塞回后备箱。
      佳惠爸高声说:“我们是来拿佳惠和宣儿的东西的,不是来和你们吵架的。”西门妈置若罔闻,只一个劲地催促田西门赶紧回驾驶座踩油门。
      “那个,我不是来帮忙吵架的啊,他们只是想拿回自己的衣物,让我做个见证。”程程外婆站在楼道口,朝着西门爸客客气气道。
      西门爸脸色讪讪,小声嘟囔了句:“那你们去拿吧……”
      “喂——”西门大声喝止了西门爸,上手就要将他拽回车里。但是西门爸这个人,在不相熟的外人面前,是个极其要面子的人,他一咬牙,拍了拍胸脯说:“今天我做主,你们想要什么尽管去拿!”

      到了楼上,佳惠爸开始搬宣儿的学习桌。这套学习桌椅是前一年的双十一,佳惠在天猫旗舰店抢购的,一套折扣下来花了五千大洋。
      西门妈抱住桌角死活不撒手:“这件你们不能搬走!”田西门也在一旁帮腔:“不是说了只拿衣服的吗,诺,就这几个袋子,别的都没有。”他用脚踢了踢放在玄关的几个垃圾袋。
      佳惠爸气愤地说:“宣儿是你亲生的伐?小宁都一年级了,在出租房里连个写作业的正经地方都没有,何况这书桌还是佳惠掏钱买的!”
      “呐女儿的钱就是阿拉儿子的钱!夫妻共同财产里的,买这张桌子的时候还没离婚分家呢!”西门妈跳了起来,指着佳惠爸大声嚷嚷着,“法院已经把房子判给我们了,包括房子里的一切东西!”
      “我女儿结婚出钱搞的装修、陪嫁的家电,我们都不要了,就搬走这个学习桌,你们做人可别太贪心了!”佳惠爸使劲把学习桌朝门外搬去。
      “要说贪心,哼哼,呐女儿最贪心!还没谈婚论嫁呢,就问我儿子要一百五十万的彩礼钱!”西门妈打小练就一身信口胡诌的绝技,扯起谎来都是现编先用,从不用打腹稿。
      “对!问我要彩礼!一百五十万呢!”西门赶紧给老妈背书。
      佳惠妈赶忙站出来自证清白:“你们说谎要托住下巴的啊,我家什么时候问你家要过彩礼?转账的凭证呢,你倒是拿出来呀!”
      子虚乌有的事情,转账凭证自然是没有的,然而田西门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当时我是现金捧给岑佳惠的!”
      虽然事后魏元得知,好笑地说了句“你当时就应该问问他,一百五十万的现金要用多大的箱子装?他又是如何一捆捆的捧给你的?”
      但当时佳惠妈的临场反应可没那么迅速,她只觉得一口浊气堵在胸口上不来,还没来得及辩白,就又听得西门妈言之凿凿地说:“你们一家门表面上伪装得很好,背地里尽做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诺,阿拉儿子的车子停在小区楼下,轮胎都被你们给扎破了!”
      “你敢不敢和我一起发毒誓!”佳惠妈嘴拙,此时连续被西门妈碾压两个回合,急得直跺脚,干脆说,“如果是我们戳了轮胎,好,我们一家门死绝,如果你骗人诬陷我们,你们一家门死光光!”说罢,举起三根手指做发誓状。
      西门妈做贼心虚,自然是不会跟着佳惠妈发什么毒誓。她悻悻住了嘴,脸上阴晴不定,眼珠子快速地转了两圈,预备发起下一轮攻击。
      “好了好了,你就别争了,现在还是随我一起去出租房看看田宣儿,你都多久没看到你孙子啦。”程程外婆看不过眼,出来打圆场。

      在程程外婆的调停下,佳惠爸总算得以搬走了学习桌。佳惠妈拎上几个垃圾袋的衣服,边走边对跟着的西门爸说:“不瞒你说,我给在银行工作的熟人打了电话,人家告诉我,你老婆年轻时就不检点,外头风言风语很多的,老田,我真是佩服你,也就你能摒到现在。早知道你老婆是这副德行,当初我们肯定不会让女儿嫁过来的。”
      西门爸铁青着脸“唔”了一声。没想到自己忍气吞声捂了一辈子的家门丑事,原来不过是件皇帝的新衣,镇上好事之人都看着他头顶一片碧绿大草原,面上佯装不知,一个个平日里“田总、田总”地叫得恭敬,背地里却在嘲笑他。

      到了出租房,宣儿正蹲在客厅的折叠床上搭乐高,见一群人吵吵嚷嚷地鱼贯而入,把不足十五平米的屋子挤得水泄不通,便停下手里捣鼓的零件,默默地站了起来。
      田西门有一瞬间的恍惚,半年未见,宣儿长高了,进了小学,脸上褪去了幼儿时期的奶里奶气,一副少年的清隽模样。想到房子车子虽然归了他,但儿子的抚养权却判给了岑佳惠,他赶紧伸出手臂搂了搂宣儿,强调说:“阿宝,你要记住,爸爸是爱你的。”
      宣儿歪了歪脑袋,面带疑惑地问:“爸爸,那你为什么没给我交幼儿园的学费呀?”
      “啊……这个嘛……”西门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怎么回事?”西门爸看向田西门,大约也是没想到会有这一出。
      西门含糊其辞道:“这个……回去再说。”
      这时西门妈拨开人群,一个箭步冲到宣儿的面前,抱住他的小脸左右各来了一个响亮的MUA,亲热地说:“乖孙子,可想死奶奶了。你瞎讲什么呐,爷爷奶奶爸爸么是最爱你的人了呀!”那纯熟的演技,好像刚才霸着学习桌不让搬走的是另有其人一样。

      “爱不是整天挂在嘴上的。你们要真心疼这个孩子,会舍得让他大半年了就住在这个破房子里?”佳惠冷眼旁观,看人演戏。
      “哈?离婚是你要离的,你没本事就别争这个抚养权呀。”西门妈原本就盘算着赢了官司后把岑佳惠狠狠羞辱一番,一直苦于找不到机会,没想到打瞌睡有人送枕头,前儿媳妇自己送上门来讨骂了,当即摆出架势噼里啪啦地说,“哦呦,你以为你要了小宁,就能侵吞阿拉田家的房产了啊?告诉你,门都没有!看看清桑法官是怎么判的,你要离婚,就活该拿着这几只垃圾袋滚蛋!昂,当初和阿拉儿子结婚就不是诚心的,是骗婚骗房子!”
      佳惠爸脸色铁青:“你再血口喷人,我明天就上你儿子单位去!”田西门肉眼可见的慌了,马上拉住西门妈的胳膊往门外移去,嘴里念着“妈,您消消气,消消气”。
      等佳惠爸“砰”地一声关了门,西门妈还不依不饶地在楼道里扒着门叫骂“骗子!土匪!强盗!呸呸呸!!”

      “老田,你晓得你儿子和外面那个女人生了个小宁吗?你老婆可是从头到尾都知道这件事的,17年的时候就对佳惠说,要叫西门跟佳惠离婚呢。”佳惠妈倚着门框,看着还戳在客厅中央不知所措的西门爸。
      “诺,给你看看照片,那个女人公开挂在□□空间里的。”佳惠把手机递给西门爸,相册里是刘娟抱着儿子的近照,那个孩子张开了不少,“你看和宣儿是不是长得很像?”
      西门爸看看照片,又看看宣儿,眉头深深地锁了起来,“你,你有没有,那个女人的电话号码?”他迟疑地问。
      “有啊,你记好了。”佳惠报出一串号码。
      临走时,西门爸出于愧疚,从裤兜里摸索着掏出了一千元钱塞到宣儿手里。佳惠亦表示,爷爷如果想来看孙子可以来,春节时她也会带宣儿回桐城看望西门的奶奶,但西门妈,恕不欢迎。

      过了两天,一切快要归于平静时,西门妈出现在程程家门外,颇为自来熟地对程程外婆说:“早上好呀,我一个人呆家里无聊,上你家来玩玩。”
      等进了屋,西门妈眼睛滴溜溜一通转,细细打量了一番客厅里的精美陈设,开口道:“这四房两厅三卫到底是好啊,我们家当年要不是被他们家骗去了一百五十万的彩礼,也是买得起的呀~”
      无事不登三宝殿。程程外婆又不傻,自然是知道西门妈急于往前儿媳身上泼脏水,顺带“洗白”自家的意图,但无奈今后还要做邻居,在小区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犯不着和这种悍妇结下梁子,只淡淡地说:“你也别分什么你们家,他们家了,就一个宝贝孙子,以后可不都是他的么。”
      “呵呵,那可不好说哦。阿拉儿子去年年薪一百五十万,像他这样的条件,马上要再婚的,还要再生一个的。”西门妈笑眯眯地说。
      “那宣儿,你们不打算要了?”程程外婆吃惊地问,毕竟两天前她还亲眼见到西门妈抱着宣儿又亲脸又说奶奶爱你的好一番表白。
      西门妈爱不释手地摸着玲珑架上一尊玉佛,看似不经意地回答:“先给他们带着,等以后小宁长大了,如果向着我们田家,我就考虑考虑,不然就一分都没有。”

      俗话说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然而就有那么一小撮人,得了便宜还卖乖,不断践踏别人的底线,侵占别人的生存空间。
      对负重前行的中年人来说,也唯有“不退”二字了。

      在判决书生效前倒数第三天,岑佳惠给何律师打了电话:
      “我要上诉。”

  •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工作太忙加班很多,为保证每章的质量(初稿形成后会修改2-3遍),更新可能会延迟,请各位仍在继续看文的大大见谅。希望不要抛弃这个坑,多谢~
    故事的进程已经过大半了。说实话,不是什么好故事,没有大女主,没有重生,没有手撕渣男的戏码。朋友说,人生已经很辛苦了,大家看爽文是为了休闲娱乐放松心情,谁有心力来看你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
    Anyway,写都写了,凑合看吧。如果能对你的人生有所启发,那就善莫大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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