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皮》bitterlane

3、3

　　阳光普照，透过密密的枝叶，满地斑斓……

　　顾泽觉大腿外侧的手机穿来一阵振动，掏出一看，是编辑为“顾译”的打来电话。按下接听键，对面立马就传出十几岁少年独有的音色：“喂，哥，借我点钱呗，我钱花光了。”
　　“这次借多少？”从顾泽平淡的语气以及“这次”二字可知这种事以不是一次两次了。
　　“唉，不多，也就两三千的样子吧。”
　　顾泽闭上眼，用拇指和食指轻按了按，问：“还有别的事没，没事我挂了。”
　　“哦，我想一下啊……”顾译沉默了会儿，“那个，哥，晚上吃饭不用等我，我约了朋友在外面吃，还有哇……”
　　嘟，嘟，嘟——电话挂断了，顾译在电话那头张着嘴，反应过来刚想骂声“艹”，叮——电话铃声响起，显示顾泽转来了三千，于是顾译将那句脏话生生憋了回去。

　　视角回到顾泽，顾泽穿着单薄的衣服，只身行走在枫林道中，从后看顾泽，像个暮年的孤寡老人，分外孤独。
　　顾泽一步步往前走，除了走，并没有更多的动作。
　　一片黄中夹杂着些许红的枫叶从枝头飘落而下，乘着凛冽的秋风，打巧，落在顾泽肩头。
　　顾泽感受到了枫叶带来的动静，偏过头，看了眼枫叶，然后用骨节分明的手拂开落叶。抬起头，就看见了一个人，顾泽轻笑。感慨：说这地方大吧，有的人走两步就能遇见，列如刚才所看到的少年。说这地方小吧，有的人，一辈子，都再不会遇到……

　　待顾泽把脑中的想法驱开，仔细看不远处的少年，一如他见着时的穿着。如果要说区别的话，之前见，是冰冷；现在，浑身散发着孤寂，和顾泽的“暮年孤寡老人”是一个路子。

　　少年似乎是感觉到了顾泽的目光，转过头，朝向顾泽，两个十七岁的少年四目相对。
　　那刻，顾泽注意到了少年的眼眸：少年的眼眸如一滩死水，没有丝毫十七岁少年眼中那星光，就是投下石子，也不会起任何波澜……眼中诠释的，是千万次等待无果的失望……

　　这对视仅几秒，几秒后，少年偏回头，顾泽收回目光，然后两人不约而同的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