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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我倒是希望我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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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氏医院。
三十几个白大褂医生在宽敞的走廊上急促的行走，领头的是个戴眼镜的老医生。护士们惊讶了，领头的那老医生是医院的院长，跟在老院长身后的是各个科室的专家大夫。
“看来是遇到疑难杂症了。”某个护士低声道，记忆之中上一次这么大阵仗的会诊发生在一年前。
“看方向……是去精神科？”另一个护士惊讶了，一群内科外科专家去精神科干什么？
精神科内，两个护士小心翼翼的扶着胡千雨从轮椅上下来，胡千雨有气无力的由着她们扶着，一副病恹恹的模样。叶千语都要哭了，才这么会工夫，小雨就病重要死了？
“这么会工夫？你再说一遍，信不信我把你打得满地找牙。”胡千雨怒了，哪怕有叶氏医院的大小姐叶千语的金字招牌，做任何检测都不需要排队，有最好的医生护士看护，胡千雨照样累得快趴下了。
“谁让你做了这么多检查！”叶千语怒视胡千雨，一口气看了外科内科骨科妇科传染科五官科眼科皮肤科肿瘤科，还做了所有检测，前前后后两三个小时了，就算是铁人也感觉到累了。
“以为抽血不要钱啊！”叶千语看看胡千雨的小身板，想想那N次抽血，没躺下就算不错了。
“连续做化验也有副作用的。”叶千语虽然不懂医学，好歹知道X线片CT等等都是放射性检验，高频率的检查对身体有损害，国家有严格的化验次数控制的，像胡千雨这样不顾一切的连续化验，要不是有她这个千金大小姐在，医院绝对把胡千雨赶了出去。
“我没时间。”胡千雨坚决要一天之内完成所有检验，幻视都这么严重了，谁知道什么时候会嗝屁。
精神科专家比以往亲切一万倍的微笑着，任由两个高中生在诊疗室内吵架。最开始是内科，然后是外科，再然后是全院的所有的科室的医生都收到了医院内部的紧急通知，叶氏集团的大小姐和闺蜜大驾光临叶氏医院，并且像购物一般扫荡了医院的所有科室，所有医生护士看到了穿高中生校服的人必须用对待上帝的态度恭敬和蔼友爱。
“医生，我好像神经了。”胡千雨乖乖的对精神科专家说道。精神科专家比以往亲切一万倍的微笑着：“不要急，说说你的情况。”
“我看到了别人看不到的东西。”胡千雨第一百次重复病症。
“一团光，一团闪亮夺目的白光出现在人的背后、身上。今天一天我就看见了四次。”胡千雨认真的道。
“一天就看见了四次？”精神科专家问道。
“对，都和S3有关。”胡千雨已经发现了规律，难道只要有S3的地方就有光？
精神科专家沉吟：“你看见的光是什么样子的？”
胡千雨仔细描述，有的从人的背后冒出来，有的在胸口像太阳一样照耀，有的就在两个人的身体中间绽放，只剩下两个人的眉目和头发。
诊疗室外，老院长带着几十个内外科专家隔着玻璃死死地盯着胡千雨，用力挤出微笑。
“这是把医院当做游乐场了？”人群中有医生呵斥着，听说大小姐的闺蜜的病症是看到了不存在的东西，这要么去脑科，要么去精神科啊，把全院的外科妇科骨科传染病科皮肤科都跑了一遍，最后才到精神科算什么意思？
“什么病都没有！”脑科医生揭发道，所有该做的检查都做了，核磁共振，CT，验血，就是没有查出一丝的毛病，而胡千雨逻辑清楚，目光凝聚的模样，哪怕他不是精神病专家都可以一眼看出胡千雨没有一丝的精神病症状。
“大家都小心，大小姐的闺蜜的手机全程开着摄像，就是进了放射科也要求大小姐在附近不间断拍摄。”有医生认为他发现了重点。一群医生倒吸凉气，这还有什么好说的，这是微服私访啊！
“去尼玛的微服私访！根本就是个纨绔！”内部通讯频道中有医生直言不讳，以为医院是你家开的，你就可以横行无忌？知道全院医生护士围着你转，耽误了多少病人？
“闭嘴！”院长转头呵斥，集团大小姐微服私访，肯定是要对叶氏医院下手了，不知道是裁员还是降薪，风口浪尖不要留下任何口实。
诊疗室内，胡千雨继续道：“……我好像失忆了，一点都不记得在教学楼门口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只记得我上了千千的车去医院，后来却发现自己在走廊里。”
精神科专家看叶千语，叶千语摇头，哪有什么送胡千雨看病的事，今天就正正常常的上学啊。
精神科医生看看胡千雨手中一直开着的手机摄像，小心的问道：“你认为自己失忆了，所以开着手机摄像记录所有的行动？”诊疗室外院长和一群专家死死地盯着胡千雨。
胡千雨理所当然地点头：“记忆靠不住，只能用录音录像做备份记忆，好歹能够知道失忆的时间内做了什么。”
一群专家紧紧地盯着胡千雨的眼睛，确定她没有说谎，一齐松了口气，好几个专家转身就走。大惊小怪了这么久，原来就是普通的病例而已，想太多果然容易掉头发。
“医生，我是失忆了还是疯了？”胡千雨盯着精神科专家，精神科专家沉吟了：“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叶千语紧紧地扯住胡千雨的衣角，难道真的疯了？胡千雨淡定极了，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胡某是个勇者，笑对自己是个精神病患者。
“以后你看谁不顺眼就告诉我，我杀人不犯法的。”胡千雨转头对叶千语道，叶千语盯着平静的胡千雨，差点哭出来。
“精神病？不，你不是精神病。”精神科专家缓缓地道。
“你的精神很正常，没有一丝精神病的症状。”他客观地道，然后又尴尬了。
“那我究竟是什么病？”胡千雨追问道，医生太不痛快了，说个病症都要吞吞吐吐，她一个机灵，试探着问道：“要不要叫我家长来听？”叶千语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了，病情严重到不能直接告诉病人，那一定是绝症啊。
精神科专家笑了，道：“你看见的那道光有个名字……”
胡千雨叶千语死死的盯着精神病专家。
“……那道光在动漫中叫做圣光……”精神科专家板着脸道。
叶千语眨眼，一掌打在了胡千雨的脑袋上，斜着眼睛看她：“圣光？”搞了半天，竟然是花痴属性发作了，产生了白日梦？
“我陪你折腾了一个上午！”叶千语揪着胡千雨的手臂怒吼，胡千雨小心的看手表，打哈哈：“还没到12点，不算一个上午，而且医生说不定看错了，我怎么可能看见圣光呢，有没有露……”
【咔嚓！】
“胡千雨。”老师道。
胡千雨茫然的站了起来，该死的，又失忆了？圣光你个香蕉哈密瓜！那个精神科专家一定是蒙古大夫！告他！要他赔偿损失！
“我果然是浅薄了。”胡千雨对自己失望极了，明明知道不是这么简单，可心里总归是想着越简单越好，期盼着医生能够用医学术语解释自己的病症，唯心的假装相信了精神科专家的话，结果呢，咔擦一下又失忆了。
“答案是……”胡千雨听着自己说着一大串她根本不知道的话，只觉自己的病真是不得了，以后是不是不用读书就都懂了？
“很好。”老师满意的道，又点名道：“顾盼兮，你对唐朝的租庸调制怎么看？”
顾盼兮慌张的站了起来，手中的一个小纸团落到了地上，她更慌了：“我……”
胡千雨努力挣扎，试图控制身体，谁有空管顾盼兮的事情。
老师笑了笑，叫顾盼兮坐下，学生们总以为可以瞒着老师做一些小动作，其实老师在讲台上看得清清楚楚。但他没有必要做的太过，稍微警告一下就足够了。
小纸团滚到了欧阳旭日的脚边，欧阳旭日弯腰捡起，缓缓的打开，里面写着一行字：“你喜欢吃什么？”他看着那字，不怎么工整，有些难看，是男生的字迹。
他死死地握紧了纸条，冷冷的回头看了一眼顾盼兮，这个女人竟然勾三搭四？
“顾盼兮，我渴了，你去给我买饮料。”他冷冷的道。顾盼兮小心的看看老师，低声道：“现在还在上课……”
正在努力挣扎的胡千雨恨不得举起手指对着天空，你丫敢不敢再恶心狗血一点？
欧阳旭日看都不看老师，冷冷的道：“记住，在还清我的服装钱之前，你是我的奴隶，我叫你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顾盼兮咬住了嘴唇，不是说只要拎包买东西做跟班就行了吗？怎么变成了叫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奴隶？她咬住了嘴唇，看看老师一脸的无奈，再看看周围同学或幸灾乐祸，或羡慕妒忌恨的眼神，用全身的力气接过了欧阳旭日的学生卡，跑出了教室。
就在她轻轻的关上教室门的那一刹那，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作为穷人，在有钱的少爷面前真的不是人吗？
“来了！”胡千雨在心中大叫，死死的盯着顾盼兮。
“唰！”一道圣光从顾盼兮的脸颊旁闪耀而出，那一滴泪水悬浮在空中，晶莹剔透，闪闪发光。
【咔嚓！】
胡千雨又听见了声响，试探着活动手臂，果然能够动了。她转头看叶千语，叶千语正在书本上画画。
胡千雨掏出手机，无视老师的咳嗽声，打开相册，相册内空空的，没有录像视频。
“是被人取走了手机，抹掉了所有的视频，还是一切都是我的白日梦？”胡千雨平心静气的想着，前者是谍战背景，自己说不定是个超级特工，被人24小时监视，被抹掉一切痕迹很正常，后者是精神病背景，更加的现实。
“咳咳咳。”老师咳嗽的更大声了，指望胡千雨只觉收好手机。胡千雨理解，收好了手机。老师很是满意，继续讲课：“接下来，我们要说的是李唐是怎么利用租庸调制集中力量一统天下的……”正要转头看其他学生，眼角扫到胡千雨忽然疯了一般又掏出了手机，死死地看着手机的屏幕，动作之大，全班同学都注意到了。
老师怒了，这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他咳嗽一声，道：“胡千雨同学，学校规定……”胡千雨忽然高高的举手，站了起来，满怀期待的看着老师：“老师，现在是哪一天几点钟？”老师莫名其妙，傻傻的看着胡千雨。
胡千雨没空等老师回过神，一把揪住前排的同学的手臂，从他的口袋里取出了手机。
“干嘛？”那同学挣扎着，可瞬间就被胡千雨凄厉的眼神吓到了，任由她取出了手机。
胡千雨打开手机屏幕，怔怔的看着。
“搞什么！”胡千雨大骂一声，又揪住了一个同学，抢了手机，打开了屏幕。
“小雨！”叶千语惊慌的叫着，胡千雨怎么了？
“胡千雨同学！”老师发觉有些不对头了，一开始他以为胡千雨是在看班级同学的通讯群，寻找是谁说了她的坏话之类，可胡千雨抢夺其他同学的手机之后根本没有打开屏幕锁啊，她根本看不见手机里的信息。
“真是狗屎啊。”胡千雨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恢复了平静。她不需要打开手机屏幕锁，她需要看的东西根本不需要解锁，只要点击手机电源就能够看见。
她看的是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和日期。
现在的时间是八月十七日上午9:34，第二节课的上课时间。她的手机，几个同学的手机显示的时间都是这个时间。
可是，她明明记得在叶氏医院中与叶千语打闹的时间是将近12点。
胡千雨闭着眼睛，仔细的回想在医院中发生的一切，并不是所有的过程都很清楚，但大部分的细节都能够回忆起来，医护人员的外貌，冰冷的核磁共振仪，抽血时的微微疼痛，她都记得很清楚。
“我做白日梦可以做的这么逼真，甚至无视时间？”胡千雨默默的想着，她忽然笑了，对了，还有一个办法可以验证。
她打开了手机，搜索了核磁共振仪的图片，与她记忆中的模样一模一样。她笑了笑，她以前一定没有见过核磁共振仪。
“胡千雨？胡千雨？”老师走到她的面前，紧张的叫着。
“闭嘴！”胡千雨厉声道，“性命攸关的大事，别来烦我！”
老师被吓住了，教室里的同学们低声的窃窃私语，欧阳旭日冷冷的乜视胡千雨，这个女人是想用与众不同的方式吸引他的注意吗？他冷冷的笑，这个女人也配吸引他的注意？
“胡千雨是怎么了？”南宫御明有些紧张，从来没有见过胡千雨对老师这么不客气。
“小雨！小雨！你不要吓我？”叶千语害怕极了，小雨从来不会做这种事情，这是怎么了？
胡千雨输入了叶氏医院，搜索，进入了主页，看着介绍栏中一张张刚刚在医院见过的院长专家的照片，只觉事情比预想的还要麻烦。
“你是不是病了？”叶千语紧张地问道。
“我看她是疯了。”上官笑天冷冷的道，作为学校创办者的继承人的S3自然可以不把校规放在眼中，但是胡千雨算老几，也敢无视校规，必须严厉的惩罚。
叶千语狠狠的瞪回去：“你家全疯了小雨也没疯！”
“疯？”胡千雨笑了。
“我倒是希望我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 2022.10.08. 12:26 修改错字。感谢读者“蓁子啊啊啊”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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