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笔]老尽少年心》猫青灵

1、老尽少年心

　　老尽少年心，少年他没有心 文/猫

　　也许是个土味少年、傻瓜情话故事 小少爷和小姐姐 dbq我控制不住说相声

　　壹.

　　夜凉，风大，月色有疾，衰颓暗淡。

　　小少爷一身白衣，腰间环珮琳琅，左手握着把长剑，右手转着把折扇，纯白面具下只露出一双明澄的眼。他从小巷子里不紧不慢地走出来，身后一片黑暗，身前却是热闹的花街。

　　嗒嗒嗒——

　　身后脚步急促，来势汹汹，小少年踏前一步，站在光与暗的交接处，阴影在他身上，光色也在他身上，他不慌不忙，他了如指掌，啊，人到了。

　　“小少爷！”来人一个急停，双手插着腰气喘吁吁地停在小少爷面前。

　　“嗯？”小少爷扬起下巴，睨起了眼。来人是他家的家丁，“小祖宗诶，您来逛花街您看不叫小的？小的还以为你离家出走了吓得哟。”

　　“庸俗。”小少爷气定神闲。

　　“是是是小的庸俗龌龊不知廉耻，那您看？回家不？”

　　“不回。”

　　家丁摸摸脑袋，双手也抱了起来，一边抖着腿，一边不屑道：“那您要干嘛？”

　　小少爷别过脸，黑发飘飘，“当大侠。”

　　家丁：“有钱有貌又有才，京城公子第一人，大侠又怎么样，大侠有的你都有，大侠没的你还有，小少爷啊，您悠着点，就别为难我了吧，再说您哪次都说当大侠，哪次真的做过点什么嘛。”

　　小少爷：“哦。”

　　家丁直摇头，组织一下措辞准备再向小少爷讲道理，却听到小少爷嘀嘀咕咕，“这次我有……”

　　话还未听清，家丁突然感觉一阵钝痛，两眼抹黑，晕了。

　　小少爷转回头，眉眼弯弯，“这回我有帮手。”他摘下了面具，生得唇红齿白，玉面俊俏，笑眯眯地看着眼前出现的人，甜甜地喊：“小姐姐。”桃花眼，殷红唇，小少年还未长大，一副柔和温顺的乖孩子样，怪不得要戴面具，不戴面具可冷酷不起来，可没个大侠样。

　　少女年岁应该和他相仿，个子却要稍高一些，她穿着夜行衣，带着黑面纱，是真正的江湖人士，“嘿，小鬼。”

　　小少女喊，小少年应，小少爷变小狗腿。“来了来了小姐姐。”全然没了先前那满身高傲的样子。

　　“走吧，带你开眼去。”小少女手指擦过鼻子，语气冷冽，小小年纪却堪得上一声英姿飒爽，小少爷心想，没错，是你，这就是独属于大侠的帅气！

　　贰.

　　小少年有一次跟人买剑，那人在街上叫卖，声称是江湖第一利剑。小少爷带着白色面具，踱步走到他身边，白衣飘飘，黑发凌乱，藏在面具后的眼睛亮得明晃晃，直勾勾地盯着剑，他开口稳重老成：“什么剑称得上天下第一？”卖家说：“快，利，泣过血，战无不胜。”

　　小少爷点点头，再开口惊人：“那确实配我。”

　　卖家附和：“少侠……小少侠，识货识货，此剑不贵，一百两您买了，也权当有缘送你的，绝对不亏。”

　　小少爷点点头，“好剑识主，不该认钱。”他蹲下来，喊：“好剑，你来，跟我走，我们去屠龙，保护天下苍生，担当侠义风范。”

　　剑一动不动。

　　卖家：？

　　小少爷不放弃，继续喝到：“你的先辈们被主人感召都是破空而出，剑啸冲天，你，动一动。”

　　卖家：？

　　小少爷：“罢了，废剑。”

　　卖家五官都扭在了一起，周围本来零星过来看剑的几人都不约而同地沉默。

　　少女的爽朗笑声就在此时划破了空气，平静中的另一层尴尬迅速蔓延。

　　卖家：疯子加倍，生意全赔，倒霉。

　　那是小少爷第一次见到小少女，这世上，男女相见常暧昧不明，男子总倾慕于女子美貌，他们这年纪少年人就更多几分悸动，小少爷的心在狂跳。

　　他追上小少女，人家姑娘倒是豪迈不拘谨，开口第一句：“怎么？看上本姑娘美貌？”小少爷摇摇头，语气严肃认真：“万万不敢！我看上的是大侠的侠气，俗气地论这皮相，在下还要更好一点。”

　　小少女又是一阵狂笑，这世上无趣之人众多，无趣到令人发笑又矛盾又更是好笑。

　　少女其实看不上他，“你？想做大侠？”

　　小少爷不住点头，“对，没错，是，嗯。”

　　小少女：“我有一惩恶扬善的大事要不要跟我一起干？”

　　小少爷：“要！”

　　小少女：“你要叫我什么，对个称号。”

　　小少爷：“我就叫你小姐姐。”

　　……

　　小少爷就这样第一次离家出走成功。

　　叁.

　　他们行了一天路，小少爷和小少女躲进了一户深宅，夜深之时，他们爬行而出。

　　小少爷：“要在这杀人？”

　　小少女：“不杀人。”

　　小少爷：“大侠不是手起刀落，杀人惩恶。”

　　小少女：“本女侠自然也是手起刀落，我们去杀……”

　　小少爷：“杀什么？”

　　小少女：“杀条狗。”

　　然后他们去后院偷了一条狗，小少爷翻墙摔跟头，捉狗被狗咬，狗叫声过于大，逐渐引来了房间里的人。

　　来人面色不善，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两个小身板的孩子逃开层层保护到了他房间跟前，抓了他夫人的小狗。

　　男人秃顶又肥胖，但他眼睛不瞎，记忆完好，他认出了小少女。

　　“你，你是……”男人声音颤抖，说不出完整的话，太像了，实在太像了，午夜梦回，这是他的噩梦。

　　小少女气势不曾输，仰头狠狠看着，“你怕了？”她说话中气足，她有内力，有武功，心中一腔热烈。

　　渐渐地狭小空间内围过来更多的人，小少女和小少爷被团团围困，场面焦灼。

　　刹——

　　小少女的刀，割了狗的喉，鲜血源源不断地流，染在她的手上脸上，甚至进了眼睛里。她声嘶力竭，“恶鬼在人间，无常终挂记，将无声无息，索了你的命，在下，花无常。”

　　花无常，江湖武林盟主之女。

　　冷汗划过男人的额头，小少女仿佛一身本领，小少年不动如山，面具遮脸，衣衫无风自动，高深莫测。男人同样发狠： “小妓女，本座能杀你全家，漏掉你算你走运，你看你今天能不能走出这个门。”

　　男人挥手，府中下人往上冲，他不敢自己出手，要提前看看情况。

　　小少女抓起小少年的手，不知从何处摸出几个迷雾丸，砰砰扔出，爆炸回旋，烟雾散尽，两人早已不见。

　　男人气得踢了死狗一脚，站在血泊中他的呼吸急促，气愤郁结在胸。他嗜血残杀，江湖第一恶霸，从来没有谁，竟然如此戏弄他。

　　小少女轻功太好，小少爷感觉自己在飞，人不落在实地，就感觉不到自己在发抖，小少爷觉得自己状态回拢了。

　　果然有当大侠的天赋。

　　肆.

　　小少女坐在江边哭，小少爷站在她旁边抖。

　　“小姐姐。”小少爷喊她。

　　小少女抬眼看，只看见小少爷撅着嘴气音擦唇而出，噗嗤一声。小少女：“你放了个屁？”

　　小少年：“我是给你表演了个烟花爆炸。”

　　“以后还当大侠吗？”

　　“当。”

　　痴痴怨怨，快意恩仇，当人老了，怀念故往，越狂越傲越少年，不负少年心。

　　当人是个少年，真真假假，意气自然而然，就在身边，恣意张扬，梦想潇洒一生，相信老尽少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