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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在渊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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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翳凝聚的灵压被久渊的剑意在一瞬之间戳破,而久渊也因名翳的灵压倒退数十步,差点飞出湖心塔。
正袖手旁观的空蝉大师目光一转,手中杵微微抬起,真元运转,倒飞出去的久渊迅速抽身回来,一手佛修真元,一手魔族内功,同时向名翳袭去。
原本还和久渊旗鼓相当的名翳直接被打得吐出一口血来。
一直站在空蝉大师身边紧戒着两方的名湛脸色一变,手中长枪之间点在空蝉大师脖颈处,笑容冰冷:“空蝉大师这是当我不存在?”
空蝉大师脸色微微变了变:“太子殿下,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久渊本就是我佛塔的人,我帮他……”
名湛点住空蝉的枪又向前使了几分力气,他的脸黑得像锅底一样:“大师,在场的,没有一个是傻子。”
敢当着他的面对他弟弟动手,真是不要命了。
而就在名湛和佛塔众人战作一团时,久渊却再次向名翳冲去。佛塔的人,费尽心思想要的不过是名翳身下的护法大阵,如今可能还会想要已经成为大阵一部分的名翳,但,无论是哪种目的,眼下这种情况,派久渊上阵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名翳运起大阵,阻挡久渊的剑势。
“阿久……你真的很厉害,从小时候起就是……”
久渊飞身而起,卷起数千道剑影向名翳发动攻势,名翳加大对大阵能量的输送,又一次将久渊的攻击拦下。
“阿久……吾求你了,别睡了好不好?来陪吾喝酒吧,吾很久没喝过你酿的酒了,馋的很。”
可久渊依旧冰冷的目光和机械的攻击动作如冰水将名翳从头浇下。
名翳有些泄气,可注入阵法中的生命力却有增无减,一头本就夹杂着几缕银丝的长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完全向银白转变。
“你总是看不到吾,你眼里全是鸿月,结果让自己变成了这副德性……”
然后他又自嘲地笑笑:“呵,其实吾也好不到哪去,还蠢到被人骗去了自由……咳!咳!”
身体的虚弱让他现在连咳嗽都非常的辛苦。
大阵将他当做器物,吸收他所有的能量,他的真元早就耗尽,于是现在,名翳在用生命力去填这只饕餮的口腹。
“可是没关系,谁让吾心悦你呢?吾爱你,所以你想守护鸣渊塔,吾便帮你守塔,你想要吾的命,给你又何妨?”说着他又摇了摇头,弹开了久渊的剑尖“但不是现在,若鸣渊塔被毁,你醒来以后,会哭的吧。”
名翳就像这样,只守不攻,如同当年两人促膝而坐,相谈甚欢。
名翳不想死,但如今他失去了龙角,又与大阵融为一体,除了大阵,他使不出任何手段。
“阿久,你知道吗?吾……不想只当你的友人……”
再次承受了久渊的正面一击,名翳咳出一口血来,脸色竟恢复了几分红润,让分神注意这边的名湛脸色大变,对佛塔一众的出手更加凌厉。
名翳双手握住胸前的铁索,原本金色的双眸化作苍灰色,原本黑白夹杂的长发在一瞬之间全部化为银白,他支在面前原本已经千疮百孔的护盾在一瞬间凝实,湖心塔与偏殿两处分阵却发出了临死的悲鸣。
“阿久,你已经睡了够久了,也该醒了。我们到别的地方去,没有佛塔,没有鸣渊……”
血从名翳的嘴角流出,源源不断,然后被大阵吸收,化作能量。
“阿久,吾心悦你……阿久……你怎么不说话……阿久,你应我一声,好不好?”
护盾……碎了。
远处的名湛焦急万分,却无奈被佛塔一众联手牵制。
名翳睁着灰白的双眼,神色平淡……他已经不太能看清眼前的东西了。
看着当头而下的模糊的剑影,名翳笑了……
他微微闭眼,微笑着,举起颤抖的手,做了个举杯的动作——
“阿久,我再向你讨杯酒喝可好?”
哧——
咔嚓!咔嚓!咔嚓!
禁锢着名翳的三条锁链,断了。
毕竟是阵法真元所化,被毁了,便散于空气之中。
伴随着金属落地的声音,久渊抱住了名翳,将脸埋在后者的颈侧,沉闷而带着哽咽的声音在名翳的耳边如惊雷乍起:
“你可真是,会挑时候啊!”
泪水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