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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喜欢你(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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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呢?为什么总是频繁出现在我的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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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
……
四周雾蒙蒙的一片。
金黄的落叶铺满了操场。七八岁的男孩们在上面踢着足球,女孩们在一旁翻着花绳,细细的红线翻出各种各样的形状,嬉笑声充满了整间学校。
小小的女孩一个人坐在秋千上荡呀荡,风轻轻牵起她的裙角,柔软的发丝拂过她的脸蛋,飘扬在风里。
她静静地看着正在踢球的男孩们,脸上的神情淡淡的,像是什么也闯不进她的世界。
一颗高速旋转的足球朝她飞来。
……
“小心——!”
……
小女孩被足球迎面砸中,从秋千上狼狈地摔下来,脸上被足球砸出了脏兮兮的印子。
远处的小男孩连忙跑了过来,脸上带着歉意,“啊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扶你起来吧。”
男孩想要伸手去扶她,却被她避开。
小女孩什么也没说,没有哭,没有任何反应,原本白色的长袜和干净的小皮鞋上满是泥土,像个被人遗弃在垃圾桶里的洋娃娃。
她缓缓从地上爬起来,背起书包离开了操场,小小的背影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学校的门口。
……
“真是奇怪的小孩……”
……
“嘿,怎么啦?”小男孩其他的伙伴围了过来。
小男孩捡起地上的足球,疑惑地挠了挠后脑勺,“我想和她道歉,可她好像压根没看见我这个人似的……”
“你不知道她吗?”另一个小男孩说,“听说她很奇怪的,从来没有人听她开口说过话,也从来不和别人一起玩。”
“这样啊……”
……
“嘿,你叫什么名字?”
……
小女孩背着书包,静静地走在回家路上。
风吹过路边的香樟树,树叶沙沙地作响。
四周是热闹的集市,行人匆匆而过,她却一直垂着头向前走,从不为其他人和事停留脚步和目光。
……
“喂。你听不到我说话吗?”
……
“站住。”
一片黑漆漆的阴影遮住了面前的阳光。
小女孩停下脚步,抬起头。她被几个年龄更大一点的男生堵住了去路。
她下意识拽紧了自己的裙摆,抿着嘴唇,眼睛里闪露出点点的倔强。她垂下头,想绕过他们,却被再次挡住了去路。
“听说,你是个哑巴?”站在最前的男生哈哈大笑起来,用力地推了她一把,小女孩软绵绵地摔坐在地上。
……
“你们太过分了啊!”
……
小女孩把头垂得很低,粗糙的地面磨破了她细嫩的手心,鲜血丝丝地渗透出来,可她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看来真是个哑巴。”另一个男生抬手把饮料罐子砸在了她的头上。
咖啡色的饮料从小女孩的头发流下,顺着她尖尖的下巴滴落到衣服上,原本柔顺的发丝此刻都粘结在了一起,洁白的校服也被染上了一片片污渍。
她还是坐着,任凭周围的人朝她投来怪异的目光,面前的小男孩如何去戏弄她,她的脸上始终没有任何表情。
男生变本加厉地拽起女孩的头发,把她往墙上撞。
鲜血从她的额头溢出,滑过脸颊,滴落到地面。她的视野里一片鲜红。
“住手!”
一个中年男人出现,赶走了那几个闹事的男生。
“对不起,是爸爸来晚了……”
小女孩呆呆地坐着,她感觉到脸上有些什么湿热的东西淌下,伸手去擦拭,才发现那是自己的血。
她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目光呆滞无神,读不懂他此刻眼里的担忧。
“疼吗?”男人疼惜地将小女孩抱在怀里,检查她额头和手上的伤口。
小女孩摇了摇头。
男人伸出手,轻轻覆盖在小女孩的伤口处。
一股温热的暖流透过男人的手心,徐徐流淌进她的身体。
移开手。
原本破皮出血的伤口已经愈合,皮肤光洁完整,仿佛从不曾有过伤疤。
“走吧,爸爸带你回家。”男人牵起小女孩的手,走在回家路上。
小女孩看了看男人牵住自己的手,咬了咬自己的嘴唇,轻声地问:
“爸爸,我是不是很奇怪……?”
……
少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梦里那个小女孩最后落寞的神情在脑海里挥之不散。
他起身,拿起枕边的手机,看见手机屏幕上最新一条经纪人发来的短信提示:
——棋洛,记得今天下午4点钟《城市新闻》节目录制哦。
他回想起那天,同样是这样阳光明媚的早晨,那个看起来有些笨笨的女孩与他迎面撞上,文件纸被扬得满天都是。
他不禁失神轻笑,飞快地回复短信道:
——好的,知道啦!
他光着脚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窗帘,阳光恣意地从外面倾洒进来,落在他金子般的碎发上。
轻巧的三叶草风铃被吹得叮叮当当地响。
窗边放着一张画架,画板光滑的白纸上,浅浅地勾勒出一个小女孩的模样,她总是不经意地抿着唇,小小的年纪,却带着不为人知的倔强。
他看着那张未完成的画出神。
——你到底是谁呢?
——为什么总是频繁地出现在我的梦里?
※
《城市新闻》最新一期“寻找身边的Evolver”节目录制已经到了尾声。
程七提早到了录制现场,和主持人沟通台本,监督现场布置工作。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时针已经指向了三点半。
“棋洛呢?怎么还没来?”程七急得跺脚,他们只向游乐园负责方租了三小时的场地,时间紧迫,再这么拖下去,肯定来不及录制了。
经纪人也急得满头是汗,他频繁地给周棋洛拨电话,得到的却都是冰冷官方的回复:“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忙,请稍后再拨……”
“不可能啊!早上我还提醒了他下午要录制节目,他还特别高兴,回复得特别快,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工作!”经纪人揉了揉太阳穴。
“会不会是路上遇到什么事耽搁了?”程七着急地问。
“说起来他今天真的蛮奇怪的。”经纪人愁眉苦脸地回想,“老早就让我把今天一整天的行程都空开了,也不让助理和我陪他来录制现场,说是要自己来。”
“啊——!!棋洛更博了!!”
现场四周的粉丝突然尖叫起来。
“这臭小子居然发博都不回我电话!”经纪人气得鼻孔生烟,打开手机,看见周棋洛最新发布了两条微博:
第一条是:
我已经到现场啦,你在哪里呢?[调皮][调皮]
配图是蓝天白云,还有游乐场的旋转木马。
第二条是:
寻找我梦中的女孩。
配图是一张小女孩的素描,大约7、8岁的样子,精致小巧的瓜子脸,洋娃娃一样的大眼睛。女孩脸上的神采淡淡的,嘴唇很薄,眉眼之中都透露着倔强。
……
“啊啊啊棋洛果然已经到现场了!大家快点去旋转木马那里!”
“这小女孩是谁?长得好可爱!”
“这是棋洛自己画的吗?棋洛好厉害哦!”
……
粉丝的尖叫声一下子高昂了起来。
“真是的,到了现场干嘛一直不露面。”经纪人有些不悦地碎碎念着,他还在坚持不懈地打周棋洛的电话,依旧没人接。
#寻找周棋洛梦中的女孩#话题火速引爆了微博。
第二条微博的转发量迅速破了五百万,仿佛全世界都在寻找着这个素未谋面的小女孩。
经纪人气得在一旁跳脚。工作人员急的团团转。
世界像是一下子乱了套。
只有程七怔怔地站在原地,盯着配图里那张小女孩的素描出神。
这个小女孩……
分明就是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