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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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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清梦被吵醒,路遥披头散发地下楼吃早饭,林玉兰煮了饺子,一边往盘里拣一边旁敲侧击:“你打车单位给报销啊?”
路遥依然囫囵地“嗯”了一声,林玉兰却仿佛受到了鼓励:“你跳槽就跳对了,从前那个杂志,你舅妈他们都没听过,时尚编辑,听着就像吃青春饭的。《沪江晚报》多出名啊,连我在雪城都打小就知道,再者说,报社是事业单位,我听居委会那个田老太太讲,你们报社是部级单位?”
“副部级——”路遥恹恹地纠正:“而且,我属于广告公司编制,跟报社没关系。”
要不是怕母亲招摇太过,路遥通常懒得和她说工作的事儿,一来怕她灰心,二来说了她也不懂。《沪江晚报》是沪江市老牌报纸,老到从周一到周四全是黑白版,一个美编就能排出整份报纸的版面——根本没有任何视觉设计可言。自媒体时代,纸媒全线没落,没有专业优势的大众类纸媒首当其冲,行内人都在传,报纸也就再苟延残喘几年。
显然,林玉兰的试探也不是临时起意。路遥在《风尚》做了七八年,突然从外资集团转到风马牛不相及的市民报,起早贪黑不说,收人明显也大不如前。之前品牌送的产品、礼物、赠券、红包,路遥怕影响不好,统统叫公关快递到家里,林玉兰不谙底细,只从过去快递络绎不绝到如今门庭冷落,便知道一定是哪里出了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