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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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尔淤青好了之后每天都去学校，鬼飞有些惊讶，他居然天天去上课了，不过心里挺高兴的。
自两个月前阿森背叛了乐队的兄弟之后，鬼飞就解散了乐队，一直在家颓废着，每天都异常暴躁，每天烟酒伺候，烟瘾就是那时候染上的。
最初阿森参加比赛夺得冠军的时候，鬼飞还找他谈了，说如果他想更有前途就去P.O好了。当时阿森说并不想去，比赛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鬼飞还欣慰了一把，谁知道半个月后乐队创作的曲子就被当作另一个乐队的新作发行了。
这种感觉就好像……你兄弟很为难要不要捅你一刀，你不想让他为难，主动鼓励他捅你，他不干，你还在感动，他就偷偷从背后给了你一刀，然后消失。
鬼飞揉了揉有些不适的眼睛，打开了书桌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很精致的册子。封皮是浓郁的巧克力色，翻开来，第一页是个中年男人的照片，鬼飞像是不愿多看，快速翻了过去。
接着是乐队的照片，鬼飞在这页停留了很久，再翻过去是第三张也是里面放的最后一张照片，一个很年轻的男孩，第二张照片里也有他，面庞干净秀气，抱着把吉他，腼腆地笑着，看起来很斯文，让人不忍大声对他说话。
光看你的外貌，谁会知道你的火爆性子？
鬼飞看着照片，唇角情不自禁地勾起。
过了一会儿，他翻到背页，上面有几排字，字迹的颜色略有不同，显然是不同时间段写的——
第一张照片中的人让我讨厌这个世界，也对男人充满厌恶，想要报复所有男人；第二张照片中的人让我开始重新接受这个世界，但我却不能打消报复的念头，即使知道方无和苏苏是无辜的；第三张照片中的人，让我不再厌恶男人，是第一个我不忍心伤害的人，也是第一个伤害我的……
鬼飞眯了眯眼，合上相册，到厕所用打火机烧了它。
这些都是过去的心情，现在有齐尔，生活很平静很真实，不想装这些复杂的情绪，装了对齐尔不公平。
那个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现在已经一点都不恨他了，只是也不能把他当父亲。乐队……就让它永远存在于我心里好了。至于阿森，原本在心里为你留了一块净土，现在似乎也该送你出去了，给齐尔那小子的地方太少了，会挤着他的。
想到齐尔，鬼飞眼里浮现淡淡的温柔，映着明灭的火光，他的脸部线条都显得柔和了许多。
最近齐尔性格变了许多，很少凶神恶煞，很少跟鬼飞吵架，会买很多木糖醇摆在每间房里，会在墙上贴写着“想抽烟时吃木糖醇”的便条，会经常去看望鬼飞的母亲，晚上做“联络感情”的活动也会主动配合……
齐尔对自己的好，鬼飞心里都知道，他做的一切，鬼飞都看在眼里，虽然嘴上没说。一个人的时候，鬼飞想起这些都会觉得日子幸福得让人鼻子发酸，世上最幸福的事应该就是两个人一起认真吧。
处理好了相册燃尽后的灰烬，鬼飞决定去学校接齐尔，可是又不想两人挤公车，想了想，鬼飞还是硬着头皮去找邻居阿姨借他女儿的车。
那阿姨一直挺喜欢鬼飞的，见他主动借车，二话不说就问女儿要来车钥匙给他，又告诉他啥颜色车停在哪个方位什么的。
鬼飞不多话，只一个劲地点头。找别人借东西这种事鬼飞真的极少做，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按阿姨说的找到了车，是一辆耀眼的红色法拉利，停在这小院门外尤其抢眼。看了看时间，离齐尔下课还有四十分钟，到那儿还得等上十多分钟，鬼飞摸了摸口袋，幸好带了木糖醇，一会儿慢慢嚼着等。
一路上鬼飞都是悠着开的，快到校门口了，他便开得更慢了，一看还有十五分钟，索性挨个看看路边的小店……
“小尔，过来这边帮忙。”
“嗯，好。”齐尔放下手头的工作快步走了过去。
离学校不远有家叫“优卡”的蛋糕西饼店，店面不是很大但人气很旺。店主是学校大四的学长安顺，性格温和，二十四小时挂着微笑，齐尔认为其实他的人气比店里的糕点旺。
自从跟鬼飞住一起后，齐尔就一直想出去兼职，有次在学校碰到方无，无意间提到了，方无就把他介绍到了这家店。
安顺人挺好，让齐尔做的活都不累，还给他开很高的工资。
“现在还没什么人，一会儿下课了就很挤，我们趁现在，快点把这些都包装好。”安顺递给齐尔一叠透明印花包装袋，笑着说。
“嗯，好。”
齐尔很小心翼翼地包着，却发现自己包出来的摸样就是比安顺的丑。他默默拆掉，打算重新包一次。
“第一次能包成这样已经不错了。”安顺放下手中的东西，耐心地指导齐尔，“手先按住这里，再把两边的角折过来……”
刚刚似乎有人进店，但是没说话，因为平时也有人转一圈最后什么也没买的，所以工作中的安顺和齐尔都没有在意。
可是那人越走越近，似乎不是在挑蛋糕面包。
安顺抬起头，看了一眼来人，是个很有感觉的年轻男人，只是有些让人不寒而栗，他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看着他们的眼神有些冷。
齐尔听了安顺的话还在认真研究，忽然感觉身旁有个黑影，随意地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准备继续手中的活……下一秒，齐尔又飞快地转头，再次看着那人。
“阿鬼……你怎么会在这里？”
鬼飞视线集中在某处，眼睛眯了眯，面无表情地说：“很不希望我来这里么？”
齐尔顺着鬼飞的视线看去，发现安顺因为教自己包装，手正无意地搭在自己手上……
“你知道我不是这意思”，齐尔不留痕迹地抽回自己的手，站了起来，一脸歉意地对安顺说：“学长，不好意思，我今天先回去了，你扣我一天工钱吧。”
安顺迷茫的表情瞬间被一个微笑代替，“没关系，小尔，有事就先回去吧，不用扣工钱，都离下班没多久了。”
齐尔匆匆收拾好东西，拖着站在一旁一动不动，却有意无意打量着安顺的鬼飞走了出去。
鬼飞没说一句话，齐尔心里有些急，他不先说话，自己不好开口解释啊。
两人沉默着，不同的是鬼飞面无表情，而齐尔则面有难色。
“上车。”
鬼飞忽然打破沉默，齐尔怔了一下，才看到面前的车。
“这是……”
“借的。”
“从哪里借到这么好的车啊？”
“隔壁。”
鬼飞上了车，齐尔也默默跟着坐到副驾驶座。
齐尔很郁闷，鬼飞要是骂他几句就好了，至少比这样冷漠的表情和每次答话都两个字打发要好。悄悄瞥了一眼他的侧脸，面部线条有些僵硬，齐尔知道，鬼飞是真生气了。
“你是特意来接我的？”
这回更好，鬼飞连两个字都不回了，很干脆地发动了车子。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三十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