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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二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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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和安回到侯府后,一路小跑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关上房门,把剑“哐当”一声扔在桌子上,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都懵了。
他心里直犯嘀咕:我怎么就突然抱住毛飞飞了呢?我明明讨厌他呀!可看到他受伤,我这心里怎么就这么不是滋味呢?看到他难受,我就忍不住想抱抱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黎和安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喜欢上毛飞飞了,但他心里又有个声音在说,这肯定不是喜欢,可他就是想不通,为什么自己的行为老是不受控制呢?
在徐钰奎处,他的情绪糟糕透顶,房间里但凡能砸的物件都惨遭毒手,一众仆人吓得瑟瑟发抖,纷纷跪地。
有个小厮战战兢兢地开口劝解:“小侯爷,您别砸了……再砸……”
话未说完,徐钰奎便怒目圆睁,手指那小厮呵斥道:“滚!都给我滚!!!”
仆人们如蒙大赦,赶忙起身逃离,不敢再多言语半句。
徐钰奎气得大口喘气,踱步至那面被砸得粉碎的铜镜前,望着镜中几近癫狂、眼神空洞的自己,喃喃自语:“我明明已经把所有场面事做好了,为什么他会拒绝我,他不该拒绝我的啊,我明明已经做的很好了,难道是因为被他察觉到了?不对,我已经伪装的很好了,不应该啊……”
徐钰奎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摩挲镜中自己的影像,看着那副狼狈模样,习惯性的勾起一抹笑:“好失礼的样子……这不该是我……”
徐钰奎他缓缓收回手,优雅地理了理自己凌乱的头发,努力挤出一个看似完美却难掩牵强的笑容:“我应该微笑,应该让自己保持优雅,不该任何负面情绪,这样才能做一个让母亲满意的人”
徐钰奎整理好后,他又变回了平日里那副优雅和善的模样,拾起地上的扇子,望向铜镜中的自己,绽出一个无可挑剔的笑容:“这样才完美,这样才是我,没关系,小飞飞,我会让你满意我的,你会满意的”
接下来的好些日子,黎和安与毛飞飞两人像是约好了似的,要么是黎和安刻意避开毛飞飞,要么就是毛飞飞一如既往地躲着众人。
毛飞飞躲避众人早已成为习惯,旁人倒也见怪不怪,可大家都很纳闷,为何黎和安会主动躲着毛飞飞。
这日,毛飞飞如往常那般,牵着大鹅如花在河边悠然漫步。
片刻后,他在河边坐下,瞧着如花在河里欢快地嬉戏畅游,好不惬意,毛飞飞从怀中掏出包子,边吃边欣赏如花在水中的活泼模样。
忽然,他莫名感到背后一阵发凉,扭头一看却并无异常,可当他再次转过头时,刚解禁不久的白君熙那俊美的脸庞竟赫然出现在眼前,几乎快要贴上。
毛飞飞被吓得魂飞魄散,手中的包子“啪”地掉落地面。
他下意识地往后缩,还未及开口,一双大手便迅速捂住他的嘴巴,紧接着身体被架起。白君熙顺势抬起他的双腿,如一阵风般将毛飞飞掳走了。
而此时的如花回头一看,发现岸边的毛飞飞没了踪影,它只是疑惑地歪了歪头,便又继续在水中畅游起来。
毛飞飞被拖进一间光线昏暗的小屋,直接被摁在一把椅子上,双手也被捆到了椅把上,他面前摆着一张桌子,桌对面坐着三个人,屋里太暗,只能瞧出个身形轮廓,脸长啥样根本看不清。
毛飞飞吓得慌了神,也顾不上看清楚对面是谁,急忙求饶:“几位大哥大爷呀!小的没钱没身份,就这么一条烂命,要什么什么没有,小的要是过往冲撞了几位,是小的错,小的改,要钱的话我也没钱!!”
对面的坐在中间的人,毛飞飞这副窝囊样,无奈地抬手扶额,坐在右边的那位轻摇着手里的扇子,左边的人正大马金刀的坐在那里玩看手里的匕首,周围还有几个像是侍卫的人围在周边。
毛飞飞边挣扎边求饶,见对面没啥反应,便停了下来,眯着眼想努力看清那三个人。还没等看清呢,就有人把窗户推开了,阳光一下子照在毛飞飞脸上,刺得他眼睛生疼。
等他再睁眼,白君熙那张放大的笑脸近在咫尺,吓得毛飞飞差点向后仰倒过去,好在白君熙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椅子。
毛飞飞惊魂未定,大口喘着粗气,结结巴巴地说:“小,小皇子?您怎么在这里,您搞什么鬼?这到底怎么回事?”
白君熙脸上挂着笑,眼眸亮晶晶的,凑近毛飞飞说道:“我当然是解禁了呀,至于是怎么回事,这个就要问玉将军他们了,我也是因为飞飞哥才来凑热闹的”
说完白君熙笑着往后退了几步,毛飞飞定睛一看,发现是徐钰奎,玉鹤洐,还有那个跟他们八杆子打不着的宏乌兰,这情形活脱脱就是一场审讯犯人的戏码。
毛飞飞瞬间呆住,满心满脑皆是疑惑与惊讶,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他的目光在徐钰奎与玉鹤衍之间来回游移,最终落在宏乌兰身上:“哈?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呆在一起了,我又干啥坏事我咋不知道?”
宏乌兰把玩着手中匕首,耸了耸肩,脸上挂着张扬的笑容:“谁知道他们要干嘛,我只是来凑个热闹而已”
毛飞飞颇感无语,转而望向玉鹤衍,脸上立马堆起讨好的笑容:“那将军大这是几个意思呢?”
玉鹤衍神情严肃,双手交叠抵住下巴,凝视着毛飞飞:“我想知道你对黎和安做了什么”
毛飞飞愈发一头雾水:“啊?”
徐钰奎轻摇着扇子,笑眼弯弯地看着毛飞飞:“我来给小飞飞解释一下吧,前几日小和安送你那一趟回来后,就变得极为反常,做啥事都心不在焉,连他的剑都不擦拭了,他不但主动躲着你,平日里甚至连你的名字都不能提,一提就施展轻功跑开,所以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毛飞飞微微一怔,很快回过神来,无奈地笑了笑,不慌不忙地解释道:“原来是因为这个呀,他就只是抱了我一下而已,没想到和安这么纯情”
话说到这儿,毛飞飞感觉不太对劲。不对啊!黎和安是个男人,就算纯情也不该对自己纯情吧?这情节怎么跑偏到这种地步了!
众人一听是黎和安主动抱了毛飞飞,除了宏乌兰,其他人都呆住了。
尤其是白君熙,他一下子蹿到毛飞飞跟前,活脱脱像只委屈的大狗跑来控诉:“抱你?为啥抱你?难道那家伙也喜欢你?那可不行!他抢走了柳姐姐,不能再把飞哥哥你抢走了!”
毛飞飞被白君熙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弄得哭笑不得,随后又无奈的看着白君熙:“小皇子之前亲我那一下该怎么算呢?”
白君熙听到这个脸不红心不跳,直接上手抱住毛飞飞,顺势坐他腿上,像只考拉一样抱着他,理直气壮的说:“那又如何,我可是皇上,我想亲就亲”
毛飞飞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浑身不自在,双手又被绑在椅把上,只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您是皇子,您说什么都对,那小皇子可不可以放开我”
白君熙把毛飞飞抱得更紧了:“不要!”
毛飞飞此刻简直欲哭无泪,心想这都算什么事儿啊。宏乌兰瞧见这情形,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
玉玉鹤洐看到后,急忙走上前,揪住白君熙的衣服,想把他从毛飞飞身上拽下来:“皇子爷,快松开他!咱们还有正事要做!”
可白君熙越抱越紧,勒得毛飞飞都快喘不过气了:“不松!我才不会管黎和安那个家伙!我只想要飞飞哥!”
玉鹤衍无奈地抬手扶额。徐钰奎则笑着眯起眼睛:“君熙殿下,要是让三公主知道您又这样,说不定又得被关禁闭咯”
白君熙一听,立马松开毛飞飞,乖乖站在一旁,低着头小声嘀咕:“切,老狐狸就会拿皇姐姐压我”
毛飞飞长舒一口气,徐钰奎只是笑了笑,轻轻摇着手中的扇子:“好了,小将军,咱们回来继续问吧”
玉鹤洐转身坐回原位,脸上再度恢复那副严肃神情:“所以,小安子为什么会主动抱你,他平时不是最讨厌你的吗?”
毛飞飞无奈之下,只好配合着回应,他闭上眼睛思索了一会儿,不太确定地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当时氛围有些压抑?或许是因为他可怜我?我也不清楚”
玉鹤衍微微皱眉,明显带着怀疑的神色:“我可不信,你肯定有什么小动作”
毛飞飞满脸无奈,急的都快哭出来了:“那将军大人说我该怎么办,我家花姐还等着我呢”
玉鹤衍沉思了一小会儿,转头望向徐钰奎,没好气地说:“臭狐狸,你有啥主意?”
徐钰奎脸上挂着笑容,手中扇子轻轻摇晃:“那自然是把他带到小和安跟前当面对质咯”
玉鹤洐有些疑惑:“啊?小安子跑得比我还快,一瞧见毛飞飞指定嗖地一下就没影了,咋能抓得住嘛”
徐钰奎眼睛眯成一条缝,扇子遮住了半边脸,那模样活脱脱就是一只诡计多端的老狐狸:“这个嘛,我早就安排妥当了,这会儿小亦里应该已经把小和安给抓住了吧”
玉鹤衍听到这话不禁一愣,脸上露出嫌弃的神情,还往旁边挪了挪椅子:“果然是只狡猾的老狐狸”
徐钰奎只是笑吟吟的,并未搭话。毛飞飞满心都是无奈,这时宏乌兰站起身,上前解开毛飞飞手腕上的绳索。
毛飞飞还以为他要放了自己,刚松了口气,正打算开口道谢,谁料,下一秒宏乌兰竟直接把毛飞飞扛到了肩上。
毛飞飞被吓了一跳,赶忙喊道:“宏大爷,您这是做什么!您跟他们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干嘛掺和这种小事啊!”
宏乌兰扛着毛飞飞,随着玉鹤衍他们一同往外走,脸上挂着张扬的笑容,嘴里说道:“因为我喜欢看热闹,所以又怎么会错过这种热闹呢”
毛飞飞欲哭无泪,只能轻轻拍打着宏乌兰的后背,却不敢用力:“哎呀,宏大爷,这种热闹就不要看了吧,这里可都是朝廷的人,以您的身份以,难道不危险吗?”
宏乌兰微微挑眉,抬手拍了一下毛飞飞的屁股,说道:“老实点,别吭声,也别乱动,这事儿你就别管了,再折腾,我可就把你绑起来了”
毛飞飞被这一下拍得愣住了,又羞又恼,可又不敢发脾气,只敢小声嘀咕抱怨:“干嘛又拍我屁股,我可是个男人,你这样我很没面子的哎”
宏乌兰笑了笑,没再说话。
白君熙瞧见宏乌兰拍毛飞飞的屁股,顿时火冒三丈,迈着小短腿追上来:“喂!你这家伙怎么还拍我飞飞哥的屁股,他的屁股也是你这小贼能拍的吗!要拍也只有我能拍!快把飞飞哥给本皇子放下来!不然我会让父皇斩了你!”
毛飞飞听了白君熙的话,心里莫名涌起一阵羞耻感,尴尬地用手捂住脸。
宏乌兰微微挑起眉毛,看着白君熙像只凶巴巴却又奶凶奶凶的小奶狗在旁边叫嚷,理都没理,直接伸手把白君熙一只手拎起来,像拎只小鸡仔一样继续往外走。
白君熙呆住了,等反应过来后便拼命挣扎:“你这无礼之徒!放开我!!再不放我下来,我就让父皇斩了你!”
宏乌兰视若无睹,毛飞飞幽幽叹了口气,玉鹤洐满心都是无语,暗自懊悔不该把这位皇子爷带来,实在是个累赘。
片刻之后,众人行至侯府。才踏入府门,便瞧见戴着面具的石亦里将黎和安捆得严严实实绑在树上。
几人趋近黎和安,宏乌兰松开手,白君熙“啪”地摔落在地,他则把毛飞飞轻轻放在黎和安跟前。
白君熙可怜兮兮地揉了揉屁股,站起身来,又开始在宏乌兰身旁不停聒噪,宏乌兰依旧不理不睬。
黎和安望着面前的毛飞飞,微微一怔,接着奋力挣扎,试图逃跑。毛飞飞起初还没回过神,等反应过来,只见黎和安仿佛见了阎王一般,不禁有些疑惑。
徐钰奎摇着扇子,踱步到毛飞飞身旁,脸上挂着一抹笑意:“怎么了?很意外?之前你像见了鬼似的躲着我们,如今倒是他像见了鬼一样躲着你”
毛飞飞愈发困惑了,玉鹤洐走到毛飞飞另一侧:“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毛飞飞内心叫苦不迭,却又无计可施。于是他深吸一口气,走向黎和安,心想,虽然不知道黎和安这家伙怎么了,不过我这里还真有一个办法,倒是可以试试。
黎和安见毛飞飞走过来,挣扎得更厉害了:“毛飞飞,你别过来!”
毛飞飞也不想啊,但也没有办法,他凑近黎和安,凝视着对方,黎和安被看得紧张起来,心跳陡然加快:“你……你要做什么?”
毛飞飞略作思索,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轻轻抱住黎和安。
黎和安瞬间愣住,白君熙更是气得跳脚,险些就要动手,却被石亦里一把揪住衣服,动弹不得,只能又急又气的叫嚷着,石亦里倒是没有什么太大反应。
徐钰奎看着这一幕,并未如预期那般饶有兴致地观望,而是眼神微微一沉,嘴角的笑容也变得有些僵硬。
玉鹤洐则愈发摸不着头脑了,宏乌兰只是微微挑眉,手中把玩着匕首,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毛飞飞轻轻拥住黎和安,片刻后松开双臂,目光温柔地注视着他。
黎和安从恍惚中惊醒,白皙的耳尖悄然染上一抹绯红,心跳如小鹿乱撞般愈发急促
毛飞飞向后退了一小步,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浅笑:“想抱就抱喽,我可没有因为一个拥抱而一连好几天都愁成这样”
黎和安听闻此言,微微一怔,随即缓缓低下头,短暂的沉默后,轻声说道:“仅仅只是一个拥抱吗?这其中的意味截然不同,明明……”
毛飞飞未等黎和安说完,便出言打断:“明明你讨厌我,为什么还会抱我?”
黎和安默默点头,似乎不太想回应。
毛飞飞见状,笑意更浓,上前为他解开绳索:“或许是因为你心底善良吧,毕竟那日我心情确实不太好,总不至于是因为你对我心生情愫所以才抱我吧”
黎和安舒展了一下被束缚许久的手脚,听到这话,身形猛地一顿,连忙向后退开几步,拉开与毛飞飞的距离:“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你”
毛飞飞看着黎和安,忍不住笑出了声:“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在意这一个拥抱呢?”
黎和安的手不自觉地抚上腰间的玉佩,微微用力握住,口中低声呢喃:“正因并非喜欢,才会如此在意……”
毛飞飞似乎并未听清他的话语,微微歪着头,满脸不解:“你说什么?”
黎和安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衫,朝着徐钰奎和玉鹤洐恭敬行礼,之后便一言不发,转身快步离去。
毛飞飞满心的困惑,不由得抬手挠了挠头:“他这是咋了?好奇怪”
白君熙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石亦里的手中挣脱出来,如同一头灵动的小兽,猛地扑进毛飞飞的怀里,手脚并用缠在他身上,小脸满是委屈:“飞飞哥!你为什么抱他都不抱我!我可是皇子,他只是一个侍卫!”
毛飞飞被白君熙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冲击得差点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出于本能反应,他下意识地伸手抱住了白君熙,脸上写满了无奈,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小皇子,比起我抱他一下,您那日亲我一下岂不是更为逾矩吗?”
白君熙亲昵地蹭了蹭毛飞飞,脸上洋溢着乖巧的笑容,撒娇道:“我不管,我偏要抱飞飞哥!”
毛飞飞满心无奈,石亦里瞧见这一幕,二话不说直接上手,将白君熙从毛飞飞身上拽下来,丢给一旁的几个侍卫,神色淡漠地说道:“时辰已然不早了,把小皇子带回去,好生照料着歇息吧”
白君熙先是一愣,待反应过来后,便被两个侍卫拖着往外走。
他立刻拼命挣扎,叫嚷道:“不!我不走!我好不容易才出来一趟,石亦里!我定要让父皇斩了你!!飞飞哥等我!一定要等我呀!”
很快,白君熙就被侍卫拖离了侯府。
毛飞飞目睹这一场景,无奈地笑了笑,随即望向石亦里,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为什么之前他在自己面前从不戴面具,为什么现在却要戴着:“多谢石大哥”
石亦里瞥了一眼毛飞飞,微微点头,转身随着前面的侍卫离去。
毛飞飞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还真是一个高冷的人”
一边的宏乌兰见没有戏看了,准备离开,毛飞飞一个箭步上前,拦住宏乌兰的去路,一脸幽怨地盯着他。
宏乌兰眉梢一挑,嘴角勾起一抹张扬的笑意,俯身凑近毛飞飞,戏谑道:“怎么?小美人舍不得我走?”
毛飞飞一怔,急忙向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宏乌兰:“才不是,我只是来找你要个东西”
宏乌兰笑意不减,双手抱胸,明知故问:“哦?什么东西?”
毛飞飞有些无语,朝宏乌兰伸出手:“明知故问”
宏乌兰看着毛飞飞的手,竟将自己的脸贴在毛飞飞的手心,调笑道:“小美人这是想要我?”
毛飞飞像触电一样迅速收回手,只觉肉麻极了,虽然很生气,但也不敢发脾气:“你可拉倒吧,我是说我的长命锁!”
宏乌兰直起身子,佯装思索片刻,接着耸耸肩:“丢了,找不到了,我也”
毛飞飞听到这个如天打雷劈,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丢了?”
宏乌兰笑着点了点:“对啊”
毛飞飞险些气得心梗昏过去,眼珠一转,在这个时候又打起了小算盘:“那可是我爷爷留给我的,你总该赔我点什么吧!”
宏乌兰胳膊一伸,搭在毛飞飞肩上,凑到他耳边,声音有些暧昧:“那把我赔给小美人怎么样?”
毛飞飞浑身一颤,慌忙躲开:“我才不要,罢了,大不了我不要那长命锁了”
宏乌兰笑着转身离开:“如此甚好,我先行一步,小美人,后会有期”
说话间,宏乌兰背对着毛飞飞,看着手中的长命锁,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毛飞飞看着宏乌兰离开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宏乌兰这个家伙……”
徐钰奎突然开口:“小飞飞?”
毛飞飞身形一滞,被这突如其来的呼唤惊到,转身看向徐钰奎:“小侯爷怎么在这?”
徐钰奎轻摇折扇,浅笑道:“此处乃是侯府,我为何不能在?”
毛飞飞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干笑两声:“哈哈,倒是忘了,抱歉”
徐钰奎合上扇子,欲抬手轻抚毛飞飞的头:“无妨,那……”
毛飞飞下意识后退一步,行礼避开,脸上挂着恭敬的笑容:“小侯爷平日公务繁忙,小的便不打扰了”
徐钰奎的手僵在半空,微微握拳,又心有不甘地收回,脸上仍带着温柔和善的笑容:“没事,我不觉得麻烦,你留下来陪我一会就好了”
毛飞飞一愣,下意识瞥向一旁的玉鹤洐,见玉鹤洐正无聊地逗弄鸟儿,未曾留意自己,便对着徐钰奎依旧礼貌地笑道:“有将军大人在即可,我不过一介外人,况且如花还在等我……”
毛飞飞刚转身欲走,徐钰奎却猛地抓住他的手,脸上虽笑着,眼中却闪过一丝阴霾:“飞飞,就陪我一会儿,一会儿便好,可好?”
毛飞飞被徐钰奎眼中闪过的一丝阴郁吓了一跳,感觉他一下秒就会吃了自己,连忙抽出手,连忙行礼离开:“多谢小侯爷,小的真有事,就不叨扰了”
徐钰奎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平时那张温柔和善的笑容渐渐消失不见,眼神也变得空洞无光。
玉鹤洐看了一眼徐钰奎,似乎也不惊讶,继续逗着笼中的鸟,调侃道:“听说你前几日情绪似乎失控,把整个房间都砸了,啧啧啧,他似乎是第一个让你情况失控的人啊……”
徐钰奎看着玉鹤洐努力维持自己几近崩溃的笑容:“小将军说笑了,我怎么会因为他,而情绪失控呢”
玉鹤洐嗤笑一声:“得了吧你,就你那点小事还瞒得过本将军?”
徐钰奎不自觉的握紧手中的扇子,表面上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将军的意思是,您一直都在监视我?”
玉鹤洐看了一眼徐钰奎,继续逗鸟:“随你怎么说,不过,你现在可算是有些人味了”
徐钰奎愣了一下,有些疑惑:“小将军这话什么意思”
玉鹤洐给笼中的鸟喂食:“以前的你就是一个没有任何负面情绪的……怪物,现在有了情绪还挺好的”
徐钰奎努力维持笑容:“情绪?小将军说笑了,我不需要任何负面情绪,母亲说了,我要做一个完美的人,必须要做一个完美的人”
玉鹤洐嘲讽的笑了一声:“正因为你的母亲才把你变成这样,你不觉得可悲吗?”
徐钰奎最听不得有任何人忤逆自己的母亲,他终于崩溃不住,面色阴沉,微微皱眉:“你又懂什么,只有这样才能振兴侯府,只有这样才能……”
玉鹤洐打断徐钰奎,转身看着他:“振兴侯府?就这个内忧外患的珩玉国?你拿什么振兴,你的一腔热血?你的一厢情愿?得了吧,这个国家是什么样子,你心里还不清楚吗?”
徐钰奎低下头沉默了,玉鹤洐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不要跟那只鸟儿一样永远困在笼中,跟毛飞飞一样,学得现实一点吧”
说完玉鹤洐离开了侯府,徐钰奎抬起头看着那只笼中的鸟儿,缓步走到笼子前,双眸微眯,嘴角上扬,透着几分病娇:“我出不去的,永远都出不去,既然出不去,为什么不把他拉进来,把他拉进我的囚笼之中……”
另一边毛飞飞走在街上,去在大鹅如花所在的河边,他不禁回想起刚刚徐钰奎那个阴郁的眼神就觉得后怕,幽幽叹了口气:“吓死我了,还以为要死了呢,但是为什么平时看起来和善的小侯爷会突然变成这样……”
毛飞飞开始回想小说原剧情中徐钰奎的人设,徐钰奎本来就是一个看起来非常温柔和善的人,只是有些腹黑,家里的母亲对他也是非常严厉,但从未写过他有这么一面,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因为剧情被强行改写所以才这样?不应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