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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试探口风 ...

  •   【好友愿相助,十年忆往昔】

      陈府书房。
      “瞧瞧你,不想着好好学如何管账,天天在外面玩,我以后怎么放心把这个家交给你!”
      陈父看着从外面野回来的陈立,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
      自己这个儿子聪明是聪明,琴棋书画是样样精通。
      但就是爱玩,一说让他学习经商,就装头疼拒绝。
      “爹,不止你不放心,我也不放心,所以这个家还是得你老人家担着。”
      陈立听着他爹的河东狮吼,悄悄把手往耳朵边挡了挡。
      陈父一听更气了,拍了一下桌子,“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活几年!”
      陈立不同意,“爹,不可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你声如洪钟,长命百岁不成问题。”
      他这些时日跟着许言学了不少功夫,嘴皮子都利索多了。
      “你!看我不打你!”陈父说着就准备起身。
      “哎呀,你们又吵吵什么,大老远就听见了。”
      陈母端着两碗冰镇甜汤走了进来。
      “老爷,来,喝些冰的,消消火。”
      陈父看到自己的妻子,气顺畅多了,嘴巴还不饶人,“就你宠得他!”
      陈母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人就喜欢赖她头上。
      “老爷,你这就冤枉我了,从小到大,你可比我宠立儿多得多,什么磕着碰着,你哪次不是比我着急。”
      陈母对于孩子教育并不是娇养型,受伤是很正常的。
      就是她这个丈夫,死鸭子嘴硬,心疼还得装严厉,嘴上说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哭鼻子’,其实背地里催她快去看看孩子疼不疼。
      实际上,陈立是老来子,家族也不像连家是世代积累的富贵人家。
      只是在爷爷那辈得了东风,又在父亲这辈发扬光大,才能有今日的财富地位。
      在现代,连家如果算老钱,那么陈家就是新贵。
      陈家夫妻本以为这辈子没有缘分要孩子了,便也不打算强求。
      未曾想老来得子,自然是当眼珠子护着。
      陈父给孩子取名,单字一个立,是希望他做一个顶天立地的人。
      陈父被妻子那么一说,老脸一红,哼了一声,低头喝起了甜汤。
      陈母知道丈夫的性子,现在这样便是哄好了。
      “老爷,立儿品行端正,只是玩心未泯,让他学习做生意的事,慢慢来不着急,更何况,你年轻的时候不也是爱到处走,说什么自己是不会继承家业的。”
      陈母皱着眉,学陈父的口气和神情都极为传神。
      被揭老底的陈父连咳了好几声,暗示妻子别说了。
      陈母转身对罚站的陈立说,“你也是,不要总是气你爹,东西可以慢慢学,有没有兴趣不也得接触后才知道?”
      陈立其实并不是那种叛逆的孩子。
      相反,他保留了孩子的稚气,又有大人的成熟。
      他不愿接手家业,是觉得自己还没有如此大的能力。
      爷爷和父亲在他心里都是非常厉害的人,自己远比不上他们。
      “我知道了,娘。”
      “来,把这个喝了,娘给你多放了糖。”
      “不给他喝!他在那个什么万花坊都喝够了!”
      “老爷!”
      书房里不时传出几人叽叽喳喳的声音,非但不觉得刺耳,反而有几分温馨。
      最后,陈父给陈立下了“禁足令”。
      不准随意离府,更不可以去万花坊,白天的万花坊也不行。
      陈立无精打采地离开书房,哎,自己也没去过晚上的万花坊呀。
      自从被禁足,陈立每日无聊得快长霉了,他甚至开始想念和许言斗嘴的日子。
      有日,陈立坐在凉亭喝茶,看着桌上的点心,疑惑道,“为何没有杏仁奶豆腐?”
      这是他最喜欢的点心,既然他不能出去,只能让下人帮忙去买回来。
      下人回话,“少爷,小人今日去木食记的时候,大门紧闭,门外张贴告示说歇业呢,什么时候再开却没有说。”
      陈立愣了,许言很少会这样突然无限期关门歇业,“你可知是因为何事?”
      “小人听说是许老板出事了,具体的,小人也不太清楚。”
      陈立放下茶盏,手拿扇子轻敲桌面,要不然去问问李恒毅?
      想到这里,他用扇子轻敲了一下额头。
      瞎想什么呢,出都出不去,还见李恒毅,梦里见怕是更快些。
      就在陈立开始思考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偷跑出去的时候,有人前来通报,“少爷,李公子求见。”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太巧了!
      “快请!”陈立有些激动地摆了摆手。
      李恒毅不一会儿便来跟随下人到了凉亭,做了个揖,“陈兄,别来无恙。”
      “李兄,不必客气,快快请坐。”陈立招呼对方坐下,让下人沏茶。
      陈立又打趣道,“刚好我还想着怎么脱身去找你,你就来找我了,怕不是能听见我的心声。”
      “脱身?”李恒毅不解。
      “那个,说来惭愧,我被我爹禁足,现在没法出去。”陈立用扇子挠了绕脸。
      说完立马转移话题,“对了,许老板可是出了什么大事?怎么连店也不开了。”
      李恒毅喝了口茶,“我来找你,便是与她有关。”
      说完看了眼周围的下人。
      陈立心领神会,“你们都先下去吧,我要与李公子谈些私事。”
      下人纷纷离开。
      凉亭在小型人工湖中间,私密性极好,不怕有人会偷听。
      “李兄,现在你可放心说了。”
      李恒毅面色一正,开口道,“许言差点死了。”
      陈立停住了摆动扇子的手,惊讶道,“什么?”
      他几天没出门,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承认,许言有时候说话会气的人牙痒痒,但是不至于结仇家啊。
      况且她那张不饶人的嘴,不是只针对自己的吗?
      “你快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立一改刚刚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皱着眉头神情严肃地看着李恒毅,想快些听到解释。
      李恒毅没有急着回答,而是问他,“你可认识连家家主?”
      “自然是认识,他与我爹交好,按辈分,我得敬他一声叔父。”
      陈立不知道为什么李恒毅突然问这个。
      “不过这两年多因为孩子走失和爱人离世,连叔深受打击,从此深居简出,与我爹往来少了许多。我有一次见到他,他头发半数苍白,看着竟比我爹还老上几岁。”
      李恒毅问,“连老爷和他夫人感情如何?”
      陈立仔细地回想了一下,“自我记事起,连叔连婶感情就一直很好,如胶似漆,他二人那时候没有要上孩子,所以非常疼我,每次都给我都带来许多新鲜玩意,还说认我做干儿子。”
      李恒毅还想打听一下连清与林茵的事,“二人感情如此之好,连老爷怎么会纳妾呢?”
      陈立摇摇头,“那时我已有十二岁,他俩还是没有孩子,连叔的父母着急,以死相逼,最后连叔不得已才纳得妾。”
      “但说来也怪,自那妾室进门,两人接连有孕,所以连爷爷觉得她是连家的福星,还让府里的人称她为二夫人。”
      古代妾室一般地位不高,一般人家都称其为姨娘,夫人只能有一个。
      “那照你所说,连老爷对这个妾室感情并不深?”
      “反正我没听连叔提起过自己妾室,出门也不与其同行,他身边只有连婶一个人,也未曾带过妾室来我家。”
      李恒毅感慨道,“连老爷和其夫人真是鹣鲽情深。”
      陈立拿起酥饼咬了一口,又喝了口茶,“情深无缘,空留悲苦,自从孩子丢了,连婶病逝,连叔整个人精气神都像是被抽走一般。
      他指了指天,“老天爷喜与人玩笑,把最好的给你,再无情地拿走。”
      “若我告诉你,小木就是那个孩子,你会怎作何感想?”
      虽然陈立平时看着不着四六,但李恒毅知道陈立的为人,也信得过他。
      这下是彻底把陈立惊住了,“此话当真?”
      李恒毅摸了摸杯沿,“九成把握。”
      陈立站起来踱步,有些激动的说,“那我们得赶紧告诉连叔这个消息!”
      突然,陈立觉得有些不对劲,“等等,你若知道小木就是连叔的孩子,为什么不直接去找他,反而先来找我呢?”
      李恒毅笑了下,果然,陈立一点都不笨。
      陈立凑上前去,推测道,“难道这与许姑娘出事有关?”
      李恒毅开始与他讲述起来龙去脉,包括店里闹事和火灾脱困。
      陈立听完李恒毅说的话,扇子丢在一旁,手肘压在桌上,双手交握撑住额头,像是在消化这巨量信息。
      “你们需要我做什么?”陈立发出瓮声瓮气的声音。
      “我们想见连清,但不可让其他人知道此事。”
      陈立抬起头,吐出一口气,“连叔很久没露面了,约他也不容易,而且我现在被禁足在家,又不能告诉我爹求他帮忙。”
      一旦让他爹娘知道这件事,肯定立马就告诉连叔真相,打草惊蛇。
      李恒毅也知道这件事并非一句话那么简单,但目前的情况,自己的确是不好出面。
      陈立突然坐直,“我想到了。”
      “想到什么?”李恒毅觉得可能有希望。
      “连叔每逢初一十五就会去寺庙求佛,你们也许可以在那碰见他。”
      李恒毅想了想,“不定因素太多,可能会有外人在旁,许言现在不好露面。”
      听到建议被否,陈立蔫了一下,不过下一秒兴奋地开口,“商户大会!”
      他看李恒毅面上还带有些不解,便耐心解释。
      “连叔以前敬我爹年长,推举我爹成为商会的负责人,每年各商户代表会聚在一起,交流今年各行各业的情况。”
      李恒毅立马懂了陈立的意思,“今年的集会定在何时?”
      陈立伸出手指晃了晃,“五日之后,迎鹤楼。”
      李恒毅有些不放心,“如何保证连清一定会出席?”
      “往年集会,连叔都出席了,虽然同大家没过多交流,但也不会拂了各位面子,毕竟传续百年的家业,可由不得自己随性。”
      陈立完全不担心这个,失子之痛固然难以抚平,但任由自己的感情操控,从而自暴自弃,那也不会坐上家主之位。
      理智的清醒和感情的痛苦,在某些时候是必须分开的,哪怕不愿意。
      有陈立这番话,李恒毅心里就安稳多了,以茶代酒表示感谢。
      “你跟我又何必如此客气。”陈立压下李恒毅敬茶的手。
      “况且,许姑娘为了小木可以不惜性命,我这点小忙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一直以为两人是感情极好的姐弟,有时候他看到许言和小木相处,心里不免有一丝羡慕,毕竟自己是独子,少有体会兄弟姐妹之情。
      现在突然知道了真相,他没想到许言做到如此地步。
      有时候,真正的亲人未必能像她那样。
      李恒毅无奈的摇了摇头,“她若是能再多爱惜自己一些就好了。”
      “那她便不是许言了。”陈立对李恒毅的话不置可否。
      对啊,许言之所以是许言,是因为她所说所做的一切都是发自她内心的,是真正的不加掩饰的她。
      李恒毅觉得陈立比他更懂许言一些。
      如果他也像陈立一样会逗许言笑,不那么闷,也许……
      算了,现在不是想儿女情长的时候。
      陈立看李恒毅的表情就知道好友又开始想那黑心丫头了。
      “因为身体的缘故,我也只在小木满月和四岁时见过他两次,今日听你那么一说,我还真觉得小木长得和连婶特别像,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他回忆起以前,“连婶长得特别漂亮,人也温柔和善,琴棋书画也是她教给我的。”
      “那你如此钟情与美人吟诗抚琴,也是因为连夫人?”
      李恒毅第一次不当石头,也学会了如何调戏陈立。
      这一下就戳中了陈立的痛点,他就是因为太喜欢了,才被父亲禁足的。
      他装作脸色不悦,“李兄,你也跟许姑娘学会打趣人了。”
      李恒毅急忙想要解释,“不,不,我并非那个意思……”
      陈立哈哈笑出了声,“我逗你的,你现在比以前更为健谈,作为朋友,我很高兴。”
      李恒毅松了口气,但也更高兴自己有可交心的好友。
      两个人又谈了一段时间。
      李恒毅将茶喝完便打算告辞了,他得把今天的消息告诉给许言。
      陈立起身送他到门口,“请你代为转告许老板,希望她早日康复,我与她还有一场沙包赛未决出胜负,我可不想被她说成是趁人之危,胜之不武啊。”
      李恒毅露出了爽朗的笑脸,“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试探口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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