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日成岁》一块柠檬挞

2、香煎小羊排和年糕排骨炖土豆

　　正所谓，万事开头难。

　　沈嘉平啃着手抓饼，晃悠的穿过陌生的小区，寻找着数学老师家。

　　电瓶车被他丢在小区门，这小区一看就是老小区，里面地面不是凸一块就是凹进去一块，骑车就是受罪，刚好没吃早饭，顺路把饼也解决了，就是手抓的有点冷。

　　嘴里的肠还没咽下去，刚转弯进入下一个楼的小花园，抬眼看见两伙人阳对峙。

　　还看见了一个熟人，姜利。

　　扭头，转身就走。

　　什么病啊谁大清早这么冷的天打架，脑子不对吧。沈嘉平咒骂了两句，飞速的走开。

　　"沈哥!沈哥!”

　　背后姜利的声音传来。

　　沈嘉平默默的包好手抓饼，面无表情的回了头。

　　姜利裹着个黑色棉衣，远远的朝他小步跑来，有点好笑，像头熊。

　　跑到沈嘉平面前，踹着粗气，哈气一团团的飘上来。

　　“沈哥救命啊，沈哥。”

　　“哈? 大清早的，我要上课。”沈拍了拍姜利，语重心长的说:“大清早的别打架。”

　　姜利喘了口气，瞪着他说：“谁打架了，在哪?”

　　两人大眼对小眼。

　　“咳，我以为你们，找我什么事。”沈嘉平低头摸了摸鼻子，询问道。

　　“跟我来这，来这。”

　　一堆人站在小区另一边的花坛跟前，沈嘉平站在人堆后小说声问:“所以，你们在赌什么。”

　　姜利没应他，紧盯看对面。

　　“在堵家门口早餐车，哪家最先走。”旁边道温和声音回应了他的疑惑。

　　沈平沉默了，总觉得一般人想不到这种事，又想到了什么，猛的一抬头，看见了赵清禾。

　　赵清禾手里还拎着跟他同一家的手抓饼，另一只手拿着一杯罐装粥。

　　见他看过了，以为沈嘉平没懂，赵清禾凑过来，指了指前面。

　　“好几天了，大清早就这赌，输的给的赢写作业。”

　　“哈，真有意思。”

　　沈嘉平一脸冷漠的从人群中退出来，准备继续找数学老师家。

　　九点上课，现左已经八点五十了。

　　“你去哪，这我熟。”

　　“二十七栋。”沈嘉平瞥了他一眼。

　　“你绕过前面那个圆形花池，直直进去那个小口就是，我先走了，快去。”

　　沈嘉平站在原地朝小跑跑远的赵清禾挥了挥手。

　　有人指路就是方便，很成功的赶上了上课。站在门口，深呼一口气，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做足了心理准备。

　　“咚、咚、咚。”

　　出乎沈嘉平意科的，这是一位年轻的女老师，还很漂亮，个子和他差不多。他以为他妈会给他找个老大爷。

　　“您好，我是沈嘉平。”

　　女老师手里还拿着卷子，侧身笑着对他说:"我知道你，进来吧。”

　　讲课的地方位于厨房前面的小餐厅，刚刚能放下一张餐桌和配套的椅子，紧贴着墙面还放看一面白板，桌子上摆着一摞摞的卷子。

　　是沈嘉平看一眼就会晕厥的程度。

　　沈嘉平从未觉得一个半小时课程如此慢长，木然的说完再见，在门口恍惚的握着塞给他的旺仔，还热乎着。

　　老师好，旺仔好，数学坏。

　　慢吞吞的晃悠过那个小花园，准备找个凳子继续啃饼，浪费粮食可不好。

　　饼已经放冰了，里面天的肠也冰了。沈嘉平长叹一口气，好好的饼啊。

　　赵清禾披着棉衣，站一楼小园里啃着苹果，目睹了某人从开开心心一瞬间萎靡不振，像蔫巴的小花。没忍住，朝后蔫巴小花喊了一声。

　　“诶，沈嘉平。”

　　蔫巴小花疑感的望了望周围，瞅见了站在小园里的赵清禾，跑过去，亮晶晶的隔着栏杆看着赵清禾。

　　"你家有人吗?可以给我热个饼吗。”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

　　赵清禾愣住了，沈嘉平说完也愣住了。

　　沈嘉平没忍住，率先开口说：“麻烦的话就不用了。”

　　给沈嘉平指了个短距离到家门口的路径，赵清禾笑着说:“你去前门，我家没人，进来坐坐。”

　　沈嘉平后知后觉的觉得自已有点冒犯，但一想，反正都认识，坐回也没事。

　　“这是我家，现在没人，你可以随意一点。”赵清禾接过冰凉的饼，说了两句就去厨房热饼了。

　　沈嘉平的目光倒是一直追随着他。

　　能感受到，赵清禾被盯的头大，抓起手机刷了两下小说，侧着头听着客厅的动静。

　　“嗯，妈”

　　“刚听完，挺好的。”

　　“生活费够用。”

　　听着他瞎编鬼话，顺手把他那罐小牛奶声放暖气热了热，赵清禾看了一眼嗯嗯啊啊的人，感慨了句，谁生活费足够，啃一个快冻成冰疙瘩的饼。

　　等那边通话结来，赵清禾把牛奶和饼给拿到客厅的桌子随意的问了一句。

　　“沈姨的电话?沈姨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

　　“嗯，那就好的。”

　　默默的啃饼，头也不抬。

　　赵清禾一时也找不到话，总不能聊学习，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要留下来吃个午饭吗?”

　　问完，又恨不得咽下去，又不是很熟，干嘛问这种问题。

　　瞅着看沈嘉平诧异的目光。

　　硬看头皮说:“就当是上回腊肠的谢礼了。”

　　“好啊。”沈嘉平毫不迟疑的应下来了，白给的饭为什么不吃，刚好给自己不充裕的生活费取一丝喘息。

　　赵清禾长叹了一口，危机解除。

　　“那你想看书也行，随意点，别客气，我给你洗点水果去。”

　　刚想说不用麻烦，人已经走开了，沈嘉平心满意足的啃完饼拿纸擦了擦手，一转头看到了满眼的绿色。

　　整个阴台散发着春意盎然的生机，还有一个摆满了多肉的花架，不过沈嘉平唯一的认识的，就是那盆高挂在衣架上的那盆绿萝。

　　赵清禾家的绿萝养的很漂亮，藤蔓曲曲绕绕的从上面垂下来。

　　沈嘉平盯着叶尖突然明白了苍翠欲滴是什么意思。刚想往前走一步，被绊一下，低头一看，是一大盘多肉，拿石子堆成的景观。

　　蹲下准备摸模那个圆润润的多肉。

　　“怎么样，喜欢吗。”一道声音突然从耳边来。

　　吓得沈嘉平想摸画手一抖，偏头看向赵清禾，穿着个粉色小同裙，叉看腿蹲在他旁边，揪着小叶子侧着头笑眯眯的看着他。

　　“等天气热一点，给你移两盆。”

　　沈嘉平低着头没反应，只是挨个摸着圆滚滚的叶子。

　　沉默半晌。

　　“养不活的。”

　　听沈嘉平这么说了，赵清禾也没强求给他塞。

　　冬日的太阳透过玻璃窗晒在阳台上，照的人身上暖烘烘的，整个阳台散发着生机勃勃的气息。

　　两个人蹲着把土又翻了个遍，沈嘉平还趁机摸了好几把圆叶子，感觉腿都快麻了，刚准备起来，突然闻到一股焦味。

　　猛地站起来踢了一脚赵清禾，尖叫一声。

　　“我的饭！”

　　赵清禾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干翻在地上，一只手撑在后面，笑出了声。

　　“没事的，焦一点好吃，我煎了一点小羊排，你再闻闻呢。”

　　跟在赵清禾后面，像个小尾巴一样进了他家厨房，抽油烟机轰轰作响，厨房两个灶台都在运作，一个上面放的平底锅，边缘有些焦黄的嫩羊排在锅里滋滋的发出声音，另一个锅盖着锅盖，咕噜咕噜的响着。

　　沈嘉平靠着厨房门变为，看赵清禾熟练的掀起锅盖，将切好的土豆和年糕丢到锅里，翻炒了两下。

　　案板上还放着点切好的辣椒和洋葱，沈嘉平一下子就想到了刚在阳台看见的辣椒苗，瞧瞧那翠绿的颜色，真是新鲜。

　　赵清禾忙碌了一会，回头看见还靠在门口的沈嘉平愣了一下。

　　“打游戏吗，饭还得好一会，我焖了米饭还没熟呢。”

　　意外的看见沈嘉平摇了摇头，对他说：“没事，我就随便看看，不用管我。”

　　在沈嘉平刷建造小游戏刷到无聊的时候，赵清禾终于把饭端了上来。

　　炒过糖色的排骨搭配软软的长条年糕，汤汁挂在炖的软乎的土豆块，表面煎的有点焦的小羊排，一口咬下去，不腻刚刚好，赵清禾为了荤素搭配，还拌了一个绿色小凉菜。

　　沈嘉平吃不出来小凉菜拿啥拌的，又解腻又下饭。

　　正所谓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两个正处于高中的学生，又是三个下饭菜，库库两个人吃了半锅米饭。

　　吃完后，沈嘉平半靠在椅子上，满足的眯了眯眼，朝赵清禾竖了个大拇指。

　　“你这做饭水平真没的说。”边说边帮赵清禾把碗筷收拾到厨房去，询问道：“我来洗碗？”

　　赵清禾把洗碗机“哐”一下打开，向沈嘉平展示了一下。

　　默默的给赵清禾递碗，塞到洗碗机里，沈嘉平懒散的靠着厨台上。

　　赵清禾几次把他往厨房外撵，沈嘉平表示不行，白吃白喝还不干活就有点过分了，两个人磨叽了好一会才把厨房收拾了。

　　“拿来，我看看。”

　　“嗯？”

　　沈嘉平迷迷糊糊的看向赵清禾伸出来的手，迷迷糊糊的抓过手机看了一眼，快一点了。

　　“我说把数学题给我看看，你不是早上补课去了？”

　　手上被塞了一块叠了好几层的A4试题纸，只有手掌心那么大，不能说是破烂，只能说是看不太出来是试题。

　　“不是，你这…。”

　　赵清禾刚想说，这早上刚发，这会这样是不是不太合适，转头人已经毫无防备，抱着抱枕睡沙发上了。

　　等沈嘉平一觉睡起来了，没看见赵清禾人，伸懒腰走向餐桌，餐桌上还放着，今早的试题纸。

　　早上在补课班写过的卷子，已经经过自己一次修改，现在旁边放着一张白纸，密密麻麻的红笔蓝笔写了一页。

　　沈嘉平真是两眼一黑要过去了，那边赵清禾听见他醒来的声音，从书房出来，好笑的看着他。

　　“再见，我回家了嚎。”

　　“拜拜，欢迎下次来玩啊！”

　　目送沈嘉平抓起两页纸塞兜里，落荒而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