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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hapter 02 ...

  •   当老师正坐在我家进行每年一次的家庭访问的时候,我和许如风正在一起指使着石磊在小田埂上捉青蛙,家访算什么,还能阻挡的了我去钓龙虾?

      石磊嘟着嘴不情愿的说:“袁听雪,老师都说了,青蛙是益虫。我们要保护它。”

      我一句话让他马上闭嘴,“那你要有能耐你去捉癞蛤蟆也行。”

      我知道呀,可是龙虾就爱吃青蛙肉。

      许如风在一旁不停催促:“别跟他废话,快点捉,天都要黑了。”

      趁着大人午睡时间出来钓龙虾是我们暑假必做的一项娱乐活动。

      我们弎是喝一个妈的奶长大的,我在年初二那天出生,我爸说我妈那天一句话也没有说,就到晚上说了一句,听!听不是下雪了?

      然后就捂住肚子说:“快,要生了!”

      我妈生我之后就抱了我三天,我爸说,在那三天里,看见我就乐,三天过后看见我就皱眉头。就因为第四天的早上她照镜子的时候才注意到了她稍微有点发胖的身材。

      为了赶紧恢复昔日的美好身材我妈严重营养不良,早上一根黄瓜,中午一碗汤,晚上还是一根黄瓜。导致我没有足够的奶水喝。

      听说我常常躺在各自妈的怀里,瞪大眼睛流着口水看着石磊双手捧着他妈妈的丰乳,闭着眼睛喝的甚是过瘾,再回过头小撮自个儿亲妈的,边撮余光还瞄着石磊,那感觉就像是自己喝着白开水看着别人喝着旺仔牛奶。后来我就跟石磊一起坐在了他妈的腿上。

      待到夏天的时候来了一位不速之客,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和石磊,就跟当年的我一样,就是小如风。如风比我更可怜,他妈压根就没有奶水。

      最终的结果就是我和如风分别坐在了石妈的左右腿上。石磊哭的惊天动地。

      这下满足了。

      经常是我这边喝着那边还用手抢许如风的粮食。如风后来说,你这个习惯不好,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如风和我的感情不是从小到大的好姐妹那么简单。如风每天早上都会带好吃的给我,她的早饭通常是一瓶旺仔牛奶,一个鸡蛋。而我的永远是一杯豆浆,一个鸡蛋饼,我妈给买的。于是每天早上我都是一瓶旺仔牛奶,一个鸡蛋饼,如风就是一个鸡蛋,一杯豆浆。在那个时候,对于爸妈一个月只有4000块工资的我家来说,每天早上都喝旺仔牛奶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情。

      我从小就觉得,我就跟她亲了,比跟我妈都亲,我妈还舍不得把奶给我喝呢,如风就舍得。

      石磊是如风的表哥,也是我妈接生的,我妈是妇产科的,这个原因让石磊在很多年中一直当着我的面声音拖长了肉麻麻地对着我妈喊干妈。老妈就我一个女孩,此时再多了一个不花钱的儿子,自然是笑着乐呵呵的说:“小磊真乖”。听的我直起鸡皮疙瘩。

      我们三个人从开始学说话就在一起咿咿呀呀交流着感情。我长得快,到上小学三四年级的时候就把那两个狠狠地甩开了一个头的高度,这让我无论在哪走路都充满自信,总是昂着头。

      我从小不爱读书,小学一年级没有背过书包。每天上学放学用在我妈抽屉里偷来的毛线栓着书包带,然后被我在地上拖着走,如风看着好玩也想学着干,但在家实在找不着毛线,于是“急中生智”拿走了他妈花200多块钱新买的一条围巾,被许妈妈发现,当晚许家传出无比恐怖的惨叫声。

      石磊在这方面就是一个乖孩子,爱护书包和书本就像一个男人对他的爱车一样,别人想摸一把都不行。

      如风看出了石磊把书包当宝一样,心里又憋出了一个坏主意,一天晚上放学,三人像往常一样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

      突然,如风说:“呀,我东西忘带了。”

      我立马问,“什么东西,我给你去拿。”

      此时的石磊也正一脸茫然地看着她。

      “石磊,你帮我拿一下吧,我水壶丢在抽屉里了,明天早上还要带水呢。”

      我哼着鼻子说:“你让他拿什么啊,别把他给丢了,我给你去拿。”

      我说着正起劲看到许如风急的直给我挤眼睛,我立马领会,说“石磊,你去帮她拿一下吧。”

      石磊不晓得我们俩人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但是碍于我俩平时的威压下不得不掉头准备回去。

      如风又说了,“我给你背书包吧,看你再背回去累不累啊”

      石磊心里一喜,随即又咯噔了一下说:“你不许把它放在地下拖着回去。”

      “那哪能啊,我一定给你好好背着。”

      石磊听后一把解下了背带,生怕她反悔,说,“那我去啦,你把它交给我妈就行。”

      “好嘞,没问题。”

      待看他走远之后,如风问我“你说我们怎么处置它?”

      “我想想,要不挖个坑埋了?”

      “不行,你太狠了,那样我姨妈非告诉我妈让她打死我。”

      “那我们就在上面画画吧。”

      “那行”

      于是,两人打开了石磊小朋友的书包,拿出了他的水彩笔,在书包面上留下了n多个石磊的大名,还有分不清楚的小鸡小鸭一类的小动物。在书的封面上画上了当年最流行的动画形象一休哥。

      当石磊目瞪口呆地接过书包时,如风赶紧抓过了石磊手上的水壶。

      我知道,她是怕他一时接受不了把水壶给砸了。

      谁知下一秒,他哭了。哭得细雨无声。留下了两行特男人的泪,为什么说是特男人的泪呢,因为他打动了面前两个即将成为女人的女孩的心,他让她们似乎觉得,是不是做错了。

      后来长大后,每每谈到此处,石磊总是咬牙切齿的说:我哭,不是因为心疼我的书包,一个书包而已,我是伤心难过,我那么相信你们,你们却伤了我的心。如风不满地发出“切”地一声,拉倒吧,谁不知道你晚上哭着让姨妈给你洗书包啊。

      其实对于石磊,我跟如风都是一个态度,此人千变万化,上到初中后,石磊就莫名其妙的多了一群爱慕者,之所以说莫名其妙,就是我跟如风实在没有看出来他有什么好。

      石磊再也不跟我们一起上学放学了,这让如风在开始一段时间很是不习惯,她总是鄙视那些爱慕石磊的人:“瞎了眼了,瞎了眼了。”其实我知道如风有时候还是会放学后故意走到石磊他们班门前,希望石磊看见她,然后喊住她说:“如风我们一起走。”

      因为再也没有能让她使唤的人了。

      我不喜欢如风的爸妈,因为他们总是规定如风放学后必须几点回家,并且动不动就
      打她,如风每次被打后总会跑进我的房间爬上我的床,捂上被子。

      我从不问他为什么,我知道她从不跟我分享她的悲伤。

      这点让我很失败。

      因为我无论什么时候都去找她,不论快乐还是悲伤。

      如风不像我,她很疯,又很静。

      我总是疯不了一会,也静不了多久。

      不得不说的是,如风在小学毕业后一下突发猛长,迅速窜高,很快赶上了我,甚至还超过了我。
      这让我很生气。

      于是我晚上在家“拔苗助长”把腿翘到墙上,使劲往上伸,幻想着明儿个一早起来我就赶上她啦。

      我还是不喜欢背书包,还是喜欢放学了往外面疯玩不想回家,还是像个男孩子一样穿着大大的白色T恤衫,大大的牛仔裤,如风好像变得内向了,总是带着一顶帽子,春夏秋冬,她的衣柜里全是帽子,足足有三四十顶。

      我一直在想,每个人都有些癖好,如风的癖好是不是就是收集帽子?就好像我认为收集耳机就是我的癖好。

      时间过得实在是太快了。就在不知不觉的荒废中,我们的高三来临了。

      对于高考,如风向来的态度就是,关我什么事。我就不行了,老妈逼得紧,我常常在老妈看着我写作业的时候和老妈抱怨:“如风这会儿肯定在床上睡觉了”我妈就咬牙切齿的骂我:“懒东西,一到写作业就想着睡觉。”

      关键问题就是,我妈每天让我写日记,从小到大,临到高考了还是不放过我。

      就像今天,我就什么都写不出来了,我对着桌子上放的一枝向日葵。绞尽脑汁地想着我可以用一些什么词语去形容它。

      瞅了半天,脑海里出现的词语无非就是:“呀,你真是漂亮啊!”诸如此类勉强的词
      语。

      再仔细看看,放了三天了,花瓣已经搭下来了,颜色也不那么鲜艳了,咦~中间花盘那是什么?啊!是条死虫子!我猛往后一坐,停了五秒钟,最终把它和塑料瓶一起投进了垃圾桶的怀抱。

      说起这花的来历,实在不是一件光荣的事情,那天我和如风走在放学的路上,一家美容院正好开张,店钱放满了花篮,如风说:“瞧那花好看的,可是明天就扔了。”

      “要不弄一朵回去?”

      “这主意不错,可是袁听雪,你瞧见那条板凳狗一直看着你么?”

      我一激灵,转着头来回看,哪呢?

      突然有人在身后拍了我一下。我一回头,看见石磊龇着他那口雪白的牙说着:“袁听雪,你在找我么?”

      “……”

      如风早已经笑弯了腰,眼里吣的都是泪水。

      最后的结局就是我们逼迫着石磊偷了两朵向日葵。在路上一直听着石磊重复一句话:“每次看见你们都有什么好事啊,能有什么好事啊......”

      天空好像破了个洞,没完没了的下着雨。

      高考分数下来了,我意料之中考上了外省的一所普通学校,石磊考的是一所重点,和我不在一个地方,如风意外地落榜了。

      这让我不知所措。

      我去她家找她,她妈妈愤愤地说:“那个小贱人,跟她亲妈跑了。”

      我愕然......

      走在回去的路上,双脚像是不听使唤,突然一软,我蹲下来,靠在了路边的电话亭旁,突然想到了很多的事,很清楚又好像抓不住。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chapter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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