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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回访 ...

  •   天气真好,现在的东西都这么便宜了吗?他一直到点心铺门口才回过神来,不管了,多就多吧,反正那个蠢货有一大堆狐朋狗友。他又让点心铺的伙计把麻袋装满,又带着那个比秦好人还高的麻袋招摇过市。
      “买给你你就拿着,多什么话?走了。”周曈没好气的说,买多了能怪他吗?显然不能。周曈带着麻袋走了,秦好人跟了上去,猜想她师父上辈子一定是散财童子,赚钱没数,花钱没边。
      走了一会周曈说话了:“要不然我用法术,让那些溺死自己女儿的畜生天天晚上做噩梦好了。”不止晚上,白天也会出现有婴儿跟在自己身后的幻觉。
      秦好人摇摇头:“溺婴只是其中一件事,就算你惩罚那些人,他们也只会另寻方法,比如故意把孩子和开水放在一个房间之类的。与其让他们天天做噩梦,不如……”“不如什么?”
      “让这里的人天天晚上梦到一个乖巧的小姑娘陪他们聊天好了。”她想起了盼儿,周曈“哼”了一声:“滥好人。”在快走出城的时候蹲下来画了些什么。
      两个人到城外御剑。秦好人看着和他们一起飞的麻袋,问:“所以师父,你这是在……御麻袋飞行?”周曈白她了一眼:“你觉得御剑和御麻袋区别很大吗?要是你想的话我可以让你御扫帚飞行。”秦好人想象了一下自己骑着扫帚的画面,觉得还是御剑好一些。
      过了一会周曈说:“你最好别抱太大希望,不是所有事都是做了就能成功的。就好像种花,不是种了就有收获的。”他说的是柑县的事。“种了种子不一定有收获,但要是不把种子种下去,就一定不会有收获。”秦好人回答,周曈没再说话。
      他们在村子外停下来,这里果然修了路,虽然只是一条又窄又不平整的土路,但至少可以通马车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村里显然还有人记得他们,只不过并非所有人向他们投来的目光都是友善的。他们还是先去找了里正,虽然这里不少房子都翻修了,里正的房子还是最好的。
      是的,里正还是原来那个里正,虽然县里新派了人来监管,但没撤他的职。他倒是很感谢他们师徒,毕竟自己没受罚,权力还更大了。
      周曈刚一见到他就露出吃了苍蝇的表情,县衙是吃白饭的吗?还让这个玩意儿和蜱虫一样在这里吸血?
      里正还是一脸谄媚的笑:“什么风把你们二位吹来了?先前我还想着呢,等以后路、房子都修好了,再请二位道长来喝茶。没想到二位这么早就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倒显得我们招待不周了。”
      周曈板着脸:“那个蠢……我徒弟非要来看一眼,我们不用招待,自己看就好了。”里正才不会放任他们两个自己逛,要是看出他贪污,不对调用,是调用了公款怎么办?不由分说的跟在两个人后面,不住的介绍夸耀现在的村子如何如何好。
      周曈不胜其烦,他本来就不关心村民的死活,秦好人也不想听里正的一面之词,想自己现场看一看。
      “要不,我带你们二位去看看学堂?”里正看他们不甚满意,小心翼翼的问。听到学堂秦好人就不困了,学堂好啊,培养下一代的地方当然要好好看看,急忙点头,里正就带他们去了学堂。
      说是学堂,其实就是一间不用的旧房子,里面有学生在写字,大部分学生在左顾右盼,但是没有老师,里正带周曈去找管理学堂的官员了,他心里还是不太把秦好人当什么重要的人看,周曈觉得她总不会被一群孩子欺负,也就把她留在这里了,还有那一麻袋东西也留下了。
      里面有些年纪小学生看到她,跑了出来,她顺手从袋子里拿出一个梨递过去,然后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其他学生也冲了出来,她最开始还在维持秩序,让那些人排队她一个一个分发,后来干脆就没人听她的话,直接开始抢了。
      最后那一麻袋东西只剩了个底,水果剩了几个,点心剩了一些。秦好人在中途被推到地上,人群散去之后,她看着那剩下的仨瓜俩枣,有些想哭,不过忍住了,站起来,拍拍衣服。
      周曈和里正还有管学堂的官员出来后就看到秦好人一副被抢劫了的样子,官员要进去让他们把东西还回来,被秦好人拦住了。周曈嘲笑:“没想到你会被小孩打劫。”秦好人没接话,只是问老师去了哪里。
      那个官员擦了擦汗,说只有一个秀才愿意来教书,前些天受了伤,住在学堂后面。说着就带他们往后面走。
      教书先生住的地方也很烂,冬冷夏暖的那种。他躺在床上,头上包了布,大概是头部受伤,见有人来了,刚要起身就被拦着躺了回去。那个官员说他现在需要静养,就带着里正出去了,留他们师徒和教书先生聊天。
      秦好人和他问了好之后就赶紧问他头上的伤怎么回事,教书先生摇摇头,说:“孩子调皮,乱扔石头而已,不妨事。”不是乱扔石头,是故意的,那天他罚了一个孩子抄书,晚上就被砸了,其他孩子告诉他,是那个被罚的孩子干的,他没说出去,也不让别的孩子乱说。
      秦好人点点头,问:“一个人教书很辛苦吧?这里的孩子都要从头教起。”先生笑了笑,指了指一旁的东西:“没什么,这里的人挺好的,给我送了不少东西。礼物能退的我都退了,退不回去,就给表现好的孩子当奖励吧。”这里还是有不少好人的。
      周曈又来破坏气氛了:“你为什么来教书?在山下混不下去了?”秦好人又试图肘击她师父,还是没肘到。“不。我只是觉得,有教无类。人应该学习,而不是像动物一样浑浑噩噩的过完一生,不知因何而活,因何而死。”
      他的声音很平静,秦好人觉得自己有必要为另一个理想主义者提供支持,说:“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可以写信到太一门分坛,我一定尽力而为。”教书先生道了谢,他们不好多打扰,告辞离开。
      里正出去的那段时间也没闲着,召集了村民,到空地上,又把他们师徒拉来,说大家要当面表示感谢。秦好人看着和之前在县衙相似的人群,有种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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