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都是利用(女尊)》粉色橙汁

99、僵持阶段

　　帘子掀开，肖亦安只看到沈凌云渐行渐远的背影。

　　肖元驱马来到马车旁，叮嘱道：“我们很快便要进城，肖公子做好准备。”

　　青竹探出身子，眼中有些忧虑，“这苏州城里的人好相处吗？会不会为难我家公子啊，这人生地不熟的，她走了留我们在这，若是应付不来可怎么办？”

　　“几位不必担忧，云太师念儿心切，必回善待肖公子。”肖元说着便叫马夫继续往苏州城走。

　　沈凌云带着人不分昼夜，在二月初六赶回了鄂州。不止沈凌云明显瘦了一圈，连骑的马也更瘦了些。沈凌云将马交给郭宝余调理，自己先是去洗漱一番。

　　等她打理好自己，于诩等人已经在书房等候。

　　“将军，您瘦了。这来回奔波，实在是耗费精力。肖元何时回来？将士们都很想她。”刘丰先是关心沈凌云，接着挠挠头问起肖元。

　　“她留在苏州办些事，等事毕，便会与我们会合。”沈凌云回答完，将目光转向一旁的于诩。

　　“你信中要我务必尽快赶回鄂州，可是周文西有什么动静？”

　　于诩眼神严肃，“属下此前在徐州认识一个人，名为李华，她此时在周文西军中担任要职。您回营州时，她曾寄来一封信，说是周文西意于二月中旬反击。”

　　“属下命人密切关注周文西动向，却未见其有任何行动。这属实有些不正常，若是意外发生属下拿不定主意，故想您尽快回来主持大局。”

　　“你与李华此人私交如何，可曾对她有恩？她为何会给你寄来这样一封信。”沈凌云面露思索状。

　　“属下与此人不过是点头之交，至于她为何寄来这样一封信，暂未明了。”于诩这时候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莫非是周文西的主意，想以此迷惑我们，到时打我们一下措手不及？”刘丰也皱起眉头。

　　“但为何此时对方还未有任何动静，洪州粮草不足都未曾侦察到周文西的人从她处云粮草。”于诩目光沉沉。

　　刘丰一时被问住，但转瞬灵光乍现，“也许对方的人伪装能力极强，以至于我们的人并未察觉，这也是极有可能。此前积雪颇深，她们也许便是趁那时转运粮草。若这真是周文西的手段，那她的确能将我们的思绪搅乱了。”

　　“将军，也许就在这几日，她便会采取行动。”刘丰仔细分析，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沈凌云坐在上首，“一个与于诩只是点头之交的人寄来这封泄密信，若真是周文西的计策，那明显漏洞百出。以于诩的秉性，不会相信这样一个人，并会更加戒备，这与周文西而言极其不利。此名为李华的人，能在短时间内在周文西军中身居要职，非蠢人怎会不知？”

　　于诩点头，“将军所言极是，那李华生性谨慎，绝不会如此莽撞。”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李华将这趟水搅混，沈凌云觉得有些蹊跷，这封来信透出阴谋的味道。但她此时无法洞悉，到底是什么阴谋。

　　“但无论对方想使用些什么手段，都不足为惧。”沈凌云的回归让于诩吃了颗定心丸，整个人又重拾自信。“以不变应万变，趁如今冰雪消融，一举南下将周文西的所有阴谋逐一粉碎。”

　　“将军，若是南下恐怕也需耗费许多时日。那徐州往下这一带，如今兵力空亏，范贞等人怕是对其虎视眈眈。我们也需加强布防。”刘丰提出了另一个问题。

　　“林江很快便会南下，到时她会驻守在徐州一带。范贞此人有谋但偏好蛰伏，如今她暴露在人前，引起何钧淮注意，正自顾不暇。况且她那女儿范齐被我一箭命中心口，怕是如今已经殒命。”

　　她那一箭可是经沈墨改良过的，冲劲极强，那日范齐当场摔下马，伤势进一步加重，她瞧着腿应该是断了。这人没当场毙命，她都觉得对方生命力顽强。

　　范贞就两个女儿，范齐这个最有指望的重伤落下残疾或是已经殒命，那势必会引起灵州内部动乱。范贞这时候应该正焦头烂额的平衡内部势力。

　　“林将军？”刘丰拔高音量，语气里带着不可置信。

　　“没错，林将军是我的人。”

　　“刘丰，你把将领们都叫来，后日兵分两路出发，我详细部署一番。”

　　会议一直进行到深夜，最终决定沈凌云与刘丰各带一万人南下，鄂州留下五千人。她从越州走到洪州后方包抄周文西，将其一网打尽，势必将周文西斩于洪州。

　　人陆陆续续离开沈凌云府宅，只剩下于诩、沈墨已经沈凌云在议事厅坐着。

　　于诩面无表情，通过敞开的门看向漆黑一片的夜空。“将军，明日可否再去与于雪聊聊。你离开鄂州的这些时日，他话比之前少了许多。”

　　“此次你要将他留在鄂州？”沈凌云看向于诩，问道。

　　“我们在鄂州停留最久，他也逐渐习惯了这。大夫说，他这样的情况还是需安定下来。”

　　“但你姐弟二人未曾分离，留他一人在此也难以恢复。”沈凌云觉得于雪本来就没什么安全感，他唯一的姐姐于诩再一离开，情况怕是会更糟。

　　于诩没有回答，反而是看向一旁的沈墨。“几日前，我瞧见沈墨与于雪在花园中聊了几句。沈墨你能不能替我看顾一二，你捣弄那些木头也不必随军。”

　　沈墨坐在一旁安静听着两个人说话，突然被提及，立刻抬头看向坐在上首的沈凌云。

　　沈凌云有几分惊奇，带着打趣开口，“沈墨你还能和于雪聊上几句，实在是看不出来啊。”

　　沈墨虽说摘了帷帽，但话还是很少，平日里一心扑在研究上，对其他人都不怎么搭理。

　　沈墨头顶变为红色，有些着急，“他问关于你的事，我回答。我跟着你，不留在，鄂州。”

　　沈凌云失笑，“人家于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于诩，沈墨不能留在鄂州。我途径越州，在那有任务交给沈墨，需要她留在越州一段时日。至于于雪，可以与我一路，两人作伴留在越州，等攻下永州再将二人接回去。”

　　“你看如何？”

　　于诩面露难色，但仔细斟酌一会后，“只能如此了。”

　　等于诩离开，议事厅只剩下她和沈墨。沈凌云从上首走下来，拍了拍沈墨的肩膀。“越州那有铁矿，到时你留在越州尽全力加快开采，提升冶炼技术。”

　　沈墨的文化水平还不能支撑她完全听懂沈凌云的话，但她还是认真点点头。“我会努力的。”

　　“若有意外，先保全自己再去顾全于雪，凡事以自己的意愿为先。到时有事，便去求助一个叫薛璐的人，就是那日围炉煮酒前来见我的那个人，她会帮你。”

　　两人朝外头走去，穿过幽静的小径，风带着凉意吹动两人的衣摆。

　　“沈墨，这与营州何其不同。”沈凌云抬头看了看天，突然问道：“你习惯这样的生活吗？”

　　沈墨转头，沙哑的声音响起，“我们是朋友，你想要的，我就会习惯。”紧接着她微微停顿，脸上罕见地露出一个微笑，“我也喜欢这样的生活。”

　　沈凌云看着沈墨头上的橙光，也跟着笑起来，“喜欢就好，往后一切都会更好。”

　　第三日，沈凌云一早动员士兵，随后带领一千人从另一条路往越州去。于雪与姐姐于诩分开心情明显有些低沉，沈凌云骑马来到马车旁。

　　“短暂的分开是为了更好的重逢，等你再见到你姐时，那时她已经是立下大功的龙关军第一谋士。”沈凌云胡乱安慰一通。

　　她之前就已经发现，只要她说一些高深的对方听不懂的话，那于雪就会集中精力在分析她说的话上面。

　　但这次于雪并未关心她说了什么，而是暗戳戳地看向她身后目视前方的沈墨。

　　沈凌云挑挑眉，“沈墨，你陪于公子说说话。”说着双腿磕马肚，给两个人空间。

　　“别难过。”沈墨生硬沙哑的声音响起。

　　“没难过。上次你没说，为什么沈将军要把你呆在身边，你做了什么。”于雪声音接着响起。

　　“刚才可以问将军。”

　　“你不可以说？”

　　“不想说。不难过就不聊。”

　　“我难过，你说为什么。”

　　两人你来我往开始说些没意义的话，沈凌云挑眉，表情有些玩味。于诩要是知道她弟弟这会这么健谈，估计很是受伤。

　　沈凌云觉得很有趣，于雪经常提起她，是因为那时姐弟两还是乞丐，她带两个人买了新衣服，住了客栈吃了顿大餐。所以一开始愿意和她聊天，对她有莫名的信任。

　　但对于沈墨，于雪似乎觉得找到了同类，开始想要了解沈墨，走进沈墨。但只有提起沈凌云，沈墨才愿意开口说话，所以于雪总是以沈凌云为借口。

　　沈凌云怀着复杂的心情看着两个人车轱辘话来回说，沈墨最终回答了于雪想知道的。但于雪紧接着，又问了其他问题。

　　但沈墨却自顾自骑马走到一旁，不再理会。

　　二月十二日，沈凌云花了一晚时间拿下越州，留一千人看守铁矿，随后将沈墨与于雪托付给薛璐。

　　二月十五，刘丰等人与北上的周文西狭路相逢。沈凌云从后包抄拿下彼时已经是空城的洪州城，打到二月二十日，周文西被逼入广固城，并爆发出惊人的反抗力。周文西的两万大军从永州上来，双方开始僵持。

　　沈凌云这时候收到扶青的信。

　　“范胡联手，徐州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