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你的私库不在我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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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丰，你觉得此地如何？”沈凌云扫了眼屋里，只有一张床和张小桌子。
她坐在屋里唯一一把椅子上，语气认真。
刘丰坐在床上，手指扣着床沿，“像是一处世外桃源，在这世道怕是鲜有这样的地界。尤其是这个山头，瞧上去与营州格外不同。”
沈凌云点点头，继续问道：“那你会想一直呆在此处吗？乱世无依，在此地或许能免受战乱之苦。”
她声音沉静，让人想要敞开心扉。
刘丰摇摇头，“这里或许是许多普通百姓梦寐以求的地方，就算是过去也是我不敢奢想的生活。但如今的世道，我绝不愿窝在此处，了此一生。”
“沈将军，我明白您的意思，也知晓您的野心。我刘丰愿意跟随您，万死不辞。”
刘丰读懂了沈凌云话里的试探，顺势表露自己的忠心。她那坚定又明亮的眼神，让沈凌云会心一笑。
“我看好你，刘丰。我预计在此休整十日，随后便攻打徐州城。此后一路南下，直夺永州，斩杀周文西。”沈凌云对上刘丰的眼睛，眼里燃起一把火。
两人一直商议到亥时，沈凌云才起身离开。
这座山头安静了下来，只有欢快的虫鸣。但仔细一听，还能听到河流奔腾而过，冲击到峭壁的声响。月光笼罩下，沈凌云往远处一看，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崇山峻岭，连成一片看不到一点人烟。
她走到悬崖边上，静静伫立。人如芥子，渺小如斯。但沈凌云却勾起嘴角，心中升起万般豪情，她很快便会走出这层层山峦，以势不可挡的姿势将那些人踩在脚底。
风吹起她的衣角，沈凌云耳朵动了动。
“躲在后头做什么，出来吧！”沈凌云转身。
顶着蓝光，天都黑了还带着帷帽的沈墨缓缓从树后走出。
“沈将军。”熟悉的沙哑声响起。
“怎么还不睡，来这山崖干什么？”沈凌云微微侧身，不至于让风将头发吹得乱糟糟。
“你来了，睡不着。”沈墨向前走了几步，离沈凌云的距离更近些。
“这都夜深了，还带着帷帽作甚，也不嫌看不清路。”沈凌云缩短两人的距离，用手撩起她的帷帽。
“习惯，你为什么，在这。”
沈凌云放下手，转身继续对着山那边。“刚和刘丰谈完事，想着四处走走，想以后的打算。原本明日想去找你，跟你也谈谈。”
“沈墨，若是我命令你以后都不戴帷帽了，你觉得好吗？”沈凌云的问题被吹散在风里，若是不仔细听，便只会认为这只是在窃窃私语。
沈墨只顿了下，便将头上的帷帽摘下。她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只要你说，就可以。”
沈凌云回眸，审视沈墨。随后再次转身，伸出手搭在她的肩上。“你与我在营州的岁月，我沈凌云此生都不会忘却。在营州，我曾在心中发誓，会让你也受万人敬仰。”
“往后无论旁人说什么，沈墨你都只需记住，你的价值不可估量，那些赞美敬仰都心安理得的受下，记住了吗？”
“十日后，我便会离开这，到时你随我一同离开，往后再也不需戴帷帽。”沈凌云收回手，看着沈墨乖乖点头。
“走吧，回去歇息。”说着揽住沈墨往回走。
两人分开后，沈凌云独自爬了一小段路，回到了今天分配的院子。院子里黑黢黢的，房间里也没有丝毫光亮。
沈凌云站在木栏外，停下了脚步。思绪突然回到了营州那段时光，眼前似乎出现了每次晚归时总会亮着的灯以及那个总是等待的身影。
她仿佛闻到了一股清香，耳边响起一道温柔的嗓音，“回来了。”
但一阵风吹过，眼前幻景尽数被吹散，只剩下眼前这毫无生气的院子。沈凌云微微垂眸，重新迈开步子。院门并未上锁，风将其吹开一道小缝，沈凌云只轻轻一推便走了进去。
她借这朦胧的月光来到门前，轻轻推开房门，随后走进去转身关上。房间里同样是一片漆黑，只有个发着光的人静静坐在桌子前，正直勾勾盯着门口的她。
沈凌云突然一下子笑出声，“十二，好端端的不点灯，故意坐在这吓我是不是？”
一个人呆愣愣地坐在黑暗里，看着门口望眼欲穿，怎么看怎么好笑。连他头顶这橙光都让他看上去，更加可怜。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
“所以呢，我不回来不是刚好，你可以独享一张床。干嘛还坐在这，大半夜还不睡？”沈凌云没好气地说，顺手将房间的灯一盏盏点亮。
沈凌云将火折子放到桌上，看了眼对方头顶微微泛红的光，嘴角的笑扯的更大些。
被问到哑口无言，然后恼羞成怒了。
她坐到十二身旁的凳子上，“你洗漱好了，就上床睡觉吧。我先去洗漱，走了一天也是累的很。”屁股还没坐热，沈凌云再次起身，拿了身衣服便提着盏灯走出去。
院子里的缸水已经满，她走到厨房，发现灶台有使用的痕迹。她掀开锅盖，惊奇地发现里头居然有水。伸手一摸，居然还是温的。
没到一刻钟，沈凌云就将一切收拾好了。衣服放进桶里，沈凌云提着灯悠哉悠哉回了房。一推开门，十二还是保持着方才她离开时的姿势。但眼睛这回并没有眼巴巴盯着门口，而是转而看向桌面，整个人散发着焦躁不安的气息。
沈凌云将手中的灯吹灭，一步步靠近对方。十二听见了她的脚步声，但却依旧不抬头。她走到他身旁，拍拍他的肩膀，含着笑意开口，“歇息吧，我要吹灯了。”
“我不困，我不像你，动不动就要睡。”
“呵！”沈凌云实在没忍住，发出轻嗤。
十二猛地抬头，“你笑什么？”
她直接将十二一把拉起，将人拽到床边，伸出手扒开十二的外衣。没几下就只剩下里衣，接着想解裤腰带，十二仿佛才回过神，挡了挡。
沈凌云极其容易就把人推到在床上，想把他的手拽到一边。十二微眯着眼看她，脸开始极速变红，但是手依旧稳稳挡在前头。
“快弄好，躺到里面去，困了要睡了。不然的话，我不保证自己会干出什么事。还是说，其实你很期待，现在只是在欲情故纵？”
沈凌云想接着说出那句霸道总裁的名言，很好，男人，你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但十二显然不打算给她发挥空间，飞速脱下裤子躺到里面去，还背对着她，只留下一个倔强的背影。
她把地上的衣服裤子捡起来，整理好后放到桌子上，将灯一一吹灭。等她躺到床上，两人中间还隔了道楚河汉界。
房中陷入沉默，过了会两个人似乎都已经睡了过去。但沈凌云此刻其实睁着大眼，侧头看着十二头顶不断变换的光，在心里感叹对方复杂的心理活动。
“十二，这是你的真名？”话音一落，对方头顶的光一下子变得透明。
“你可以告诉我，你的真名吗？往后我不像唤你，却唤的是个假名。”
对方迟迟未答，沈凌云故作遗憾，“原来睡着了，那便算了吧。看来我们到底是有缘无分，往后我恐怕再也无法鼓足勇气。”刚说完，还没来得及转头，旁边就响起回应。
“扶青，我的名字。”刻意装作漫不经心的将名字说出，让沈凌云抑制不住笑了起来。但想着笑出声的话，十二估计又要恼羞成怒。只能闭紧嘴巴，但身体却在抖动，连带着床榻都微微颤动。
终于平复好心情，沈凌云柔声道：“很好听的名字。”
“扶青，你随我来到这，有何感想？”沈凌云侧过身，戳了戳扶青的后背，“转过来，我们聊一聊。”
他后背僵直，但还是转过身。两人在黑暗中，面面相觑。
“你有何感想？”沈凌云再次开口。
“很好。”
简洁明了的两个字，但却能听出来对方的真心实意。
沈凌云能感受到扶青的气息，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一时间暗流涌动。她的手越过楚河汉界，握上对方的手，逐渐向他那边挪动。
扶青对于这一切都摆出默许的态度，没有任何阻止。沈凌云的吻印上他的脸颊，对方依旧没有推开她。
沈凌云在黑暗中缓缓勾唇，试探结束是时候图穷匕见。她轻轻抱住对方，语气格外温柔，“扶青，我信任你，所以把你带到这。想必你也看出，我到底想要什么。”
“你能帮我吗？在你的能力之下，帮助我走到那个位置。”
过了会，一道声音在沈凌云耳畔响起，“我会尽我所能帮你，就只是尽我所能。”
第二日，沈凌云神清气爽的起床，离开院子时十二还在睡。她走到练武场，刘丰已经带着将士们开始操练。
“沈将军来了！”
“沈将军，刘都尉说你今日要和我们切磋一番，若是在你手里过二十招便有赏赐？”将士们对沈凌云的到来表现出极大的热情。
“没错，要想拿到赏赐，那就要看你们的能耐了。想与我切磋的，便到中间来。”沈凌云朗声回应。
练武场里满满当当全是人，外围还围着寨民，新奇地看着将士们将沈凌云团团围住。身手较好的人都跃跃欲试，但都不敢当这个出头鸟。
这时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我来！”
一个是刘丰，而另一个似乎是奇兵队的小队长乔元。
乔元见刘丰开口，立即表示，“刘都尉先为我们打个样，让我们见识见识。”
沈凌云朝刘丰使了个眼色，两人便走到人物中央。众人空出一个场地，两人二话不说赤手空拳开始比划。拳拳到肉，大约三十招，沈凌云便把刘丰一脚踢远。
“承让了，刘都尉。”沈凌云抱拳，脸上挂着酣畅淋漓的笑。眼睛一瞥，瞧见扶青居然挤到了前排，蒙着面那双桃花眼注视着她。
她嘴角一勾，手指指向扶青，“我的私库都在十二公子那，稍后领赏赐便去找他。”说完朝十二挑眉，小老弟该用到你了，快证明你的价值吧。
“还有谁，都上来吧。”沈凌云背着手，一副高人做派。
乔元走出来，抱拳，“沈将军，手下留情。”
两个人很快缠斗在一起，这乔元身手倒是不错，沈凌云特意卡到二十招，便将其一脚踢开。
“刚好二十，待会也能领赏。”
就下来陆续上了十几个人，沈凌云都没手下留情，不到十招就将人一一踢开。“高手”都失败了，其他人自然不敢再上前。
“这次只有两人能在我手底下过二十招，诸位勤加练习，本将军倒是很希望有人能将我一脚踢飞，到时此人重重赏。”沈凌云朝刘丰再次使眼色，随后牵着十二潇洒离开。
走远后，十二落后她半步，盯着两人相握的手，“你的私库不在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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