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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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蓝蜚迷失自我不到三秒就反应过来了，他连忙调整了自己的状态，将信息素变成O，没想到还是让安星河受到了伤害。
来之前他已经调查好了一切关于人类紊乱症的信息，也明里暗里通过小白知道了一点安星河的情况，所以自己是有备而来......只是没料到，见到安星河本人会让他反应这么大。
安星河暴动而出的信息素也吓了蓝蜚一大跳，身体里的装置直接发烫，开始有电流释出。但他也怕安星河出什么意外，没顾得上自己，上前试图用歌声安抚。
结果自己刚张嘴，就被安星河一个飞扑，按倒在地。
安星河的所有感觉器官都处于失效状态，手上无法感知轻重，只是朝着信息素的来源扑去，没想到正好控制住受电流控制了行动的蓝蜚。
他的脸色苍白，嘴唇泛紫，心口痛得浑身都在颤抖，却还是死死掐着蓝蜚的后颈不放。
这两口子怎么都是见他就下死手啊......蓝蜚心中悲鸣。
铺天盖地的柠檬薄荷疯长，藤蔓四下席卷，不容任何阻碍它行动的存在。
紧急跟保安解释过后，何守心释出了些许信息素，感受到现在安星河是极度危险的信息素失衡状态，拿出尤源专门开给他特殊的药剂，警惕着，一步步上前。
龙涎香如同上佳的生长养分，引得乱无章法的藤蔓蜂拥而上，贪恋的汲取更多。
仅仅几步路的距离，何守心的额角滴落冷汗。他紧张也心急，安星河的脸色实在是太差。但尤源很久以前就叮嘱过，面对这样严重的情况，只要安星河没有失去意识，就不能心急，作为伴侣，自己必须足够镇定，不然就会忙中出错，给安星河带去更糟糕的影响。
无声无光的迷蒙意识中，只有疼痛在拉扯安星河，让他保持清醒。他感受到了周围都是异香弥漫的omega信息素，似乎是想安抚他，又似乎在求饶。
安抚当然是一点作用没起到，但是何守心发现心脏上的不适好像确实有一些缓解，不然他也撑不了那么久......
很快这股异香就被镇压，极其有限的龙涎香，硬是压得蓝蜚喘不过气......有AO的信息素差异影响，更多的是第一次见面时何守心这个恶魔给自己留下的阴影。
安星河的注意力立刻就被转移了。他松开掐住蓝蜚的双手，捂着心口，茫然无措地睁大了双眼，却只能依靠感知信息素来判断伴侣前来的大概方位。
“何守心......何守心......”安星河一开口，语气就带上了哽咽，空洞的双目接连滚落了几大颗晶莹的泪水。
没有回应。
安星河明明感知到了信息素的主人在靠近，却没有听见属于他的回应。微薄的龙涎香冷静沉稳，引导他，安抚他，却没有释放足够让他安心的份量。
......好想被他的信息素狠狠包裹住，不被外人感知到自己一丝一毫的无助脆弱。
“何守心！”安星河再控制不住，失控地大喊一声。
现实却是，何守心已经喊了安星河很多次，在他呼唤自己后也接连回应了很多次。
但安星河听不见，看不见。甚至走到了他身前，抱住他，他也毫无感觉，极度不安的四下确认自己伴侣的存在。
安星河只感觉自己行动受到了阻碍，四下淡淡萦绕了安抚他的龙涎香，但他却因为感知不到何守心本人而情绪激烈，在何守心怀中疯狂挣扎。
何守心整颗心都乱套了。他咬紧牙关控制住安星河，将特殊药剂对准他开启开关。
只针对omega起效的特殊药剂让安星河很快晕了过去。联盟军和急救中心的车已经到了，何守心抱着安星河就奔上急救车，临走前联盟军的人还想拦下他问几个问题，何守心只撂下一句话，让有问题去医院找他。
安星河的情况也确实不容耽搁，联盟军来人也只好先带走蓝蜚再做后续处理。
兰特校门口的信息素失控事件爆炸一样传开，众说纷纭。蓝蜚已经被联盟军带回控制，所有上门寻求合作的代言通告纷纷退停，除了狂热粉丝们，其他人怒斥联盟军将这样一个危险的生物放任行动，必须立刻遣离陆地。
安星河所在的医院楼下围满了记者，何守心没工夫管这些，医院的保安不够便调了一批何家的保镖守在楼下。他沉默的等在急救室外的特殊隔离间，等着医生的安排。
已经过去两小时，除了尤源吩咐人偶尔出来抽取一些他的腺液做紊乱症的急救辅助，没有任何安星河稳定下来的消息。
安家的人等在了更外围的休息区，原本何仁礼也想来，被何守心劝下，倒是叶瑧匆匆而来。她本就是攻读的医药相关的专业，已经取得了不可小觑的学位职称，自身的实力和资质也过硬。
“放心吧，星河的紊乱症已经在你的帮助下取得了显著的疗效，根据现场的事件经过来看，他所有感知器官失效却依然可以感受你的信息素，这是他一定会转危为安的重要前提。换句话说，只要你没事，他就没事。”
叶瑧坐在隔离间外，不停的处理着随身手提上接收到的各个消息，语带轻松的安慰，“先控制好你的信息素吧，要是让现在的星河知道你担心得快要疯掉，他也不好受哦。”
“好，谢谢臻姐。”何守心扬起低垂的脑袋，看向急救室一直亮起的红灯。
“我这次也给你带来了不少新上市的药剂，反正尤源给你的大部分都是和叶家合作过的，你就当感谢姐过来看你们小两口的恩情，用着合适的话，帮我们做个推广？”叶瑧趁火打劫道，把电脑上的东西透过玻璃窗展示给何守心。
“好啊，肥水不流外人田，星河要是以紊乱症病患的身份帮你们做推广，费用得翻两番。”何守心也狮子大开口比划了一个数，叶瑧白了他一眼，重重地合上笔记本，“成交！”
急救室的门打开了，何守心又被抽取一次腺液后，护士告知他这是最后一次，安星河身上紊乱症带来的不良反应已经稳定下来了。
安星河被送到了特殊的隔离病房，闲杂人等不便进入，只有医生和何守心可以进出。安家人对何守心千恩万谢后，何守心让他们先离开，这里一切有他。
老吴将何守心要用的东西都带来了病房，何守心在安星河醒来之前都打算陪床办公。
夜幕深沉，处理完最后一个文件后已经凌晨三点。何守心收起电脑，来到病床前，安星河依然沉睡。
空气中的柠檬薄荷稀微飘荡，期间偶尔显现出一丝龙涎香引导安抚，是之前医生抽取的腺液在发挥作用。
躺在旁边小床，何守心毫无睡意。他看了一眼安星河的位置，果断上前，轻柔万分地掀开被子，小心翼翼地环抱着安星河，躺在一旁。
尤源下班前叮嘱他不能再释放更多的信息素，但没说不能抱着老婆睡觉。
被温柔环抱的安星河没有往常一般不自觉的往何守心怀里拱，何守心只能在尽量不影响对方睡梦的前提下调整自己，能贴多近贴多近。
谁说老婆离了他睡不好，他离了老婆也睡不好。
果然是挨在一起就来了困意，何守心不由得轻叹一声，忍不住蹭了蹭安星河柔软的发顶，却听见对方一声呢喃。
“何守心......你在哪里......”
再三确认是梦呓后，何守心将人稍稍往怀里带了一点。他不禁回想起下午安星河四下寻找他的模样，心口酸涩发疼。
“我在。不要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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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蜚百无聊赖的拨弄着脖子和手上的链条，火红的长发在水中荡漾到身前，被他揪住后，狠狠扯断了撒到水底。
联盟军暂时剥夺了他的人身自由，但他除了对安星河的内疚，没有别的想法。
审问的人员再次登场，重复着已经问了三次的问题，蓝蜚也没有丝毫不耐，一字不落回答了三次。
审问人员：“你为什么要接近兰特学院的安星河？”
蓝蜚：“主要是想偷偷见一见他，看看我的歌声能不能对他的紊乱症有所帮助。”
审核人员收了东西离开，然后新来了一拨穿制服的医务人员。尤源饶有兴趣的上前打量蓝蜚，友善开口：“不知道蓝蜚先生愿不愿意加入我们紊乱症的研究项目呢？”
蓝蜚淡金色的双眸一下就睁大了。他游到链条限制的最大范围，兴奋的朝尤源点头......
安星河醒来时，何守心正搂着他看手机上的信息。
“星河？”何守心第一时间注意到了怀中人的动静，放下手机看向他，又看向连接在他身体上的各个测量仪器，一切正常。
“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何守心依然紧张的问。
安星河有些口干，眨眨眼后，四下看了看，伸手轻轻碰了碰何守心的耳朵，脸上终于有了笑意，这才应了一声。何守心被他小心确认的动作搅得心疼，但还是忍着没有出声，等他自己确认，自己确实恢复了。
医生很快到来，他们精细的四下检查了好一番，告诉何守心，安星河已经彻底脱离了危险，等安星河恢复些精神就可以出院。
时刻待命的老吴不多时便送来了食物，何守心抱着安星河去卫生间简单洗漱后，抱回病床上用饭。
“我自己能走......”老吴还在旁边收拾东西，安星河实在不好意思在外人面前展现跟何守心过多亲昵的画面。
“老吴什么场面没见过，是吧。”何守心郑重其事地转头向老吴确认。这句话反而让安星河想起了之前海岛上让老吴半夜紧急走人的那次，脸上更是热得不行。
安星河睡了整整两天，再不醒何守心都要闹了。尤源只解释这次影响比较大所以需要好好休息，多睡会儿也没什么。只是这次以后，保险起见，安星河需要五天回医院复诊一次。
回程的车上，何守心搂着安星河噼里啪啦说一大堆，为安星河即将到来的实习生活充满向往。
和老婆一起上班，美哉美哉。
“我从最底层适应公司的运转，你这么美干什么，总裁？我坐电梯都不能坐去你的办公室呢，因为我还没那个资格。”安星河对着笑开花的何守心泼凉水，把他那些有的没的心思浇得透透的。
“你再叫一声，那两个字。”何守心的重点却被转移到了一个奇怪的点。
好像可以开发其他追求快乐的新地点和新方式了。嘿嘿。
安星河：？
何守心把脑袋拱到安星河颈侧，疯狂撒泼让再叫一声。安星河不如他的意，愣是没开口再说起任何字眼。
按照何仁礼的意思，安星河完全可以直接空降到项目高层，但考虑到这是第一次实习，安星河想先适应公司的基本环境再考虑何仁礼的安排。老爷子见他有自己的主见，也就随他了。
原本回家后第二天安星河就准备去公司，但何守心不放心，非要他复诊一次后再去。
这次着实是把何守心吓坏了。安星河拒绝无能，只好随了他的意，在家先做好充分的准备。
复诊那天，何守心陪着安星河去见尤源。本来安星河想着他忙，自己一个人去医院也可以，但何守心总觉得不放心，还是执意跟去。
寻常的问询结束，安星河的紊乱症一切正常，夫夫二人都以为诊察结束，尤源却让安星河做一次额外的信息素检查，理由是之前紊乱症在人鱼信息素影响下发作时，安星河的信息素变化更大了。
何守心被安排在医院深处的一间检查室外等候，尤源带着安星河进入检查室后，却七拐八绕的越走越深。
“尤医生，这是要做什么样的检查？竟然走了这么久......没想到，医院还有这么隐蔽的地方？”安星河质疑着，跟着尤源的脚步不停。进来时没有让放下手机之类的通讯设备，此刻他放在上衣口袋里的手已经解开了手机的安全锁，准备随时呼叫紧急联系人——这还是何守心之前强硬要求的设置。
终于走到了一道机密性极强的金属大门，尤源用密码和虹膜开锁后，带安星河进入。
这里说是检查室，更像是实验室。身着联盟军制服的人重重把守，无数生物仪器无声运转。
正中央巨大的玻璃水池，一尾火红长发的人鱼正在水底，眼巴巴的望着这边。看见安星河后，激动地吐了好些泡。他奋力向上游，却被锁链束缚，最终只能带着锁链兴奋的在水池里游来游去。
“放心，蓝蜚先生已经答应了紊乱症研究项目的合作，在彻底治愈你的紊乱症之前，他不会再对你释放A类信息素了。”尤源开口稍作解释，但安星河显然不买账。
“尤医生，我只是来医院复查，没有义务知道这些。您今天擅自带我来接触这些所谓的项目，对于一个病人来说，这个做法实在是冒犯。”安星河的脸没有任何表情，手上的动作也不再犹豫，直接一键拨出紧急联系人的电话。
“这个确实怪我事先没有说明，但我要是说了，何先生一定不会答应的嘛！”尤源笑得依然毫无负担，“但我想您自己也能回忆起来，蓝蜚先生的信息素是alpha类时，对您的紊乱症产生了直接影响。但变为omega类时，对您紊乱症产生的心脏问题有正向的缓和作用哦~”
“那又如何。”安星河依然不为所动。
这个世上，他只认何守心一人的信息素。作为一个正常人，在现有的婚姻关系中，他无论是法律，是道德，还是本心上来说，他都只要何守心。
“恕我直言，您的紊乱症虽然已经有了进展，但要五年之内彻底成功治愈，可能性极小。如果有新的辅助信息素可以加入治疗，让您的心脏多一重保障，治愈的机会将大大增加。”
尤源的话如晴天霹雳，震得安星河呼吸停拍。
作为何仁礼安排的医生，知道他们五年之约不难。安星河只是震惊于尤源第一次这么直截了当的表示，他病愈的可能性......
口袋里的手机有响动，安星河回过神后，动作僵硬地摸出接听。
何守心：“星河！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能听见我说话吗！”
“能。”匆忙之间，安星河只能先下意识出声回应对方的担心。他心乱如麻，呼吸不稳，只能强行让自己的语气稍显镇定。
“怎么了？突然打给我，你不是在检查吗？到底怎么了？”何守心在那边急得都快疯了，电话中隐隐传来了老吴和其他人的声音，然后是一些乒乒乓乓的声响。
“我真没事，你，你干嘛呢。”安星河见他那边似乎在忙乱，自己的语气也跟着慌了起来，这下何守心那边动静更大了。
检查室外已经一片狼藉，门已经被何守心干得稀碎，保安们根本拦不住何守心，哪怕他还一只手握着手机在接听电话。
“什么检查去这么久！”何守心单手甩开一个保安后，捂着听筒厉声责问拦在他面前的医生，然后松开手降了语调继续询问那端老婆的情况。
但安星河深呼吸一声，叹了口气，假装玩笑的回了他一句。
“真的没事，我就是......手机忘记熄屏，放在口袋里，刚刚手伸进去，就给你打过来了......”
何守心动作停了，保安们一拥而上想要钳住他，却发现他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四五个人一起用力，何守心愣是没动一下。
这还是安星河第一次听到何守心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安星河，我给你三秒钟的时间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契约婚姻，剩余四年零178天。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