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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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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严肃就看着很吓人,很有那种下一秒杀你头的感觉。“不是,我是跨专业考的,我以前学临床,念了四年发现,我这个人不适合当医生,所以就转战化学了”,贺幸岁非常实诚的脱口而出。大家又是不冷场的说了什么“厉害”“牛批” ,让本来就有点尴尬癌的贺幸岁更尴尬了。严恒反倒是不太一样,板着脸点着头,没有附和。贺幸岁本来还在嘀咕严恒这严肃的状态,下一秒他就跟大家言笑晏晏,把“茶”言欢了。这场相亲没有在贺幸岁和宗成越之间溅起一点心湖上的水花,回去后,她该干嘛干嘛,宗成越要干嘛她也不怎么关心,至于其余人,也被接下来的高压工作压制的没有了一点点八卦欲望。一个月后,驻训因为各种原因要结束了,宗成越将她约出来散步,贺幸岁知道他们可能互相都是最后一次见面了。所以心态平和的随着他在傍晚下的操场慢慢走。“我总觉得你好像心有所属”,宗成越轻轻开口:“不知道为什么” 贺幸岁笑笑:“怎么可能呢,我....我....你要是非要这么理解,可以认为我为我的人生理想奉献了一切,所以已经没了杂念”他并不是很纠结的性子,也因为这将近两个月的相处,他和贺幸岁依然像磁铁的同极,并不能互相吸引,所以他接受了贺幸岁的看法,点点头,又接着说:“你和我家里描述的不一样,我母亲说小时候见过你,是个非常淘气的人”,他对她一个温和的笑:“但长大的你,好像很沉稳啊”因为那个我不是我,贺幸岁冷酷温情的想着,嘴上还得带点热度:“不要说我了,说说你吧,听说你们驻训完就是演习,你也是没一天闲着啊”宗成越点头,略带着一丝怅惘,叹口气:“确实太忙了”因为太忙,所以小伙子条件这么好,还是得靠相亲,贺幸岁有心帮他补上这句话,但是还是忍住了,她和宗成越终究不是一路人,宗成越在接下来还能遇到十个八个条件不错,长相上佳的女孩子,至于他是不是也为家世困扰,那些,都不在贺幸岁愿意了解的范围之内。所以他们闲扯着,他将她送回到宿舍楼不远,就这样,友好的告别了。驻训的人陆续撤离,基地越发清净,贺幸岁终于可以晚上去跑步,在上一辈子,贺幸岁是个运动废柴,但是当她读研读博的时候,意识到自己的内心过于封闭,没有朋友,没有家人,靠阅读已经排解不了那么多的焦虑,于是她开始强迫自己跑步,学游泳,打羽毛球,这些很有成效,从一开始跑一公里就开始头疼欲裂,到后面慢跑完十公里感觉身心舒爽,运动其实给了贺幸岁很多积极乐观的情绪。到了这里,贺幸岁没有那种非常焦虑的心情,但却有巨大的迷茫,所以运动又成了她适应现状的良药。就在她一圈一圈的挥洒汗水的时候,隔壁有篮板的球场也有两个人投篮。贺幸岁只把他们当伴奏声,跑完预定目标,她一边慢吞吞走着恢复气息,一边小口喝着无糖的可乐,这是独属于她的跑步成就时刻。球场和操场由一条小道隔开,她走到小道口,看到这个方向沿着球场栽的草丛前坐着一个人,黑灯瞎火,只有遥远的路灯能借个光,但她能看到他抽烟,火点暗下去又亮起来。打球的只剩下一个人,还在不知疲倦的投篮。贺幸岁迟钝的想着,剧烈运动加抽烟,会不会有点子死得快,摇摇头回宿舍了。她冲完澡又想着去买点可乐备用,头发没擦干就这样去小超市,好巧不巧,热气腾腾的严恒和一个高个男的也进了超市,高个男穿着体能服,抱着篮球,这让贺幸岁联想到她的夜跑搭子,原来就是他们打篮球。这次她做好心理准备,他俩进来到食品货架的时候,她主动的打了招呼:“严少校”严恒好像有点吃惊,下意识往后站直了,憋出一句:“啊,贺博啊”贺幸岁不想打扰他俩的聊天,笑笑去结账了。时隔半年,贺幸岁在基地的表彰大会又听到严恒,他因为个人能力突出,荣立二等功,现在是中队长了。还有一条,严恒工作关系调动到基地。这些事本来只是能引起贺幸岁一句感叹而已,直到她能经常见到严恒,不得已也和他混了个脸熟。严恒打球的点比较固定,一周两次,晚上十一点开始,但不确定是周一到周天的哪一天,所以贺幸岁去夜跑总会碰到一次,严恒打球的同伴是他现在的副手,两个人经常一打就是好几个小时,让贺幸岁感叹特种兵的体力就是好。一开始碰到,严恒也会问问她,需不需要他送她回去。后来也不问了,就帮她带水,她要走的时候,就挥挥手以表告别。这一年,贺幸岁对于自己的工作和生活越发得心应手了,她在基地八十公里外的市区买了个房,主要也是想给自己一点安家置业的收获感,更重要的是这边房价不高,在她工资收入能负担起的范围内,每周休息的时候,她会跟着外出的车去市区,到了工作前一天,又坐另一趟外出回返的车回基地,这种日子还是挺不错的,她完完全全进入了心念投入到工作的充沛状态,只剩下一部分的时间和自己相处。至于贺家人,这一年她也做好了心理调试,就把他们当上辈子所剩无极的亲戚,偶尔问起,大多数时候是找借口不见的,由于她可能没有进入一个言情文所在的世界,贺父贺母还有贺哥都有自己的事业忙碌,也能接受她的忙碌,除了过年、中秋、清明,贺幸岁如果能休假,会扮演一个家人去出席一下,有时候她自己也嫌自己奇怪,不愿意接受贺幸岁原身的身份家世,但还要去承担一部分责任。但这样的状态也还可以接受,她性格有一部分是龟缩状态的。“今天还做通勤车吗?”,杨工问着,头也不抬的在外出请假条上刷刷签字,交给贺幸岁。贺幸岁点点头:“说是今天延迟了,中午发车”他挠着头:“你还是挺潇洒的,我现在回去还得辅导孩子写作业,差点都不想回了”最近也是放暑假的时候,杨工的老婆孩子都到了家属区,让他过上了甜蜜又烦恼的一家三口的日子。贺幸岁没搭理他的暗戳戳炫耀,回到办公桌抽空回了饭搭子张芸的消息,这就是之前的女干事,长着娃娃脸,今年也要结婚了,是和基地的某个军官,贺幸岁没见过她老公,只是听过八卦,据说长的老帅气了。“又说是饭点前发车,十一点半,你上车前垫垫肚子哈”,这是张芸的微信。“知道啦,比心”,贺幸岁这么回,然后从办公桌扛起自己塞得满满当当的书包,慢悠悠走回宿舍,现在才十点半,往常都是九点发车,今天不知怎么延迟到中午,不过贺幸岁也不烦恼,早上去办公室转悠一圈,现在还能慢慢赶车,很有点心态放松,节奏放慢的舒适感。还在南门碰到了严恒,他们开着车外出,刚好他手底下的人正在跟门岗出示条子,严恒从车窗那趴出身子,两条胳膊搭在车窗上:“贺博,今天要外出吗?”贺幸岁也回复道:“是的啊”又觉得有点干巴,于是回敬:“你也出门吗”严恒笑一笑,没说是还是不是,挥了挥手。他手底下那个少尉跟她也点点头示意,上去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