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207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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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今平咬了两口觉得吃不惯。
对他来说有点咸。韭菜盒子里韭菜过多就会让人吃的时候会有负担感。这种负担感源于多层同样口感的东西重叠，加上些几不可见的肉和鸡蛋，被外皮包裹在一起送进口中。
他没表现出来什么，还是一口接一口吃着。
杜明军的油塔子也上来了，一层叠一层，一丝一丝掀开的瞬间会有些满足感，奶香味带着最简单的面包芯口感，融合东西方面点的优点，将面食做到极致。
这东西入口没有吐司的干，带着烤包子的油润，可这种油却恰到好处，像是手撕面包的里芯，在你觉得要腻的临界点停下，紧接着就是甜甜的奶香。慢慢吃，配着粥，或者奶茶都很好，甚至杜明军觉得更应该配着砖茶。
这个油塔子刘虎却吃不惯。
他吃饭急，这种要稍微慢些吃才能感受的美味从不在选择范围内。
陈朵也挑着吃了两口另一个油塔子，刘虎给的烤包子咬了一口就没动了。
等一行人吃饱喝足，已经快一点了。
“回去稍微休息一下，咱们四点出发？”
下午四点退房前走就行。
“行。”王今平总是那个表达肯定的人。
刘虎和陈朵回了酒店，杜明军带着王今平两人在库尔勒转悠起来。
这边相对他们乌市感觉要更加空旷一点，不过城市中间有河流经过，带了几分流动的活气。街边有买水果的商贩，水果放在木车上推着，底下用被单铺着，一眼望去各样水果摆放在一起带着古朴和漂亮。
“买点这个香梨吧。”杜明军站在街边，停在了一个很简易的水果车前。
库尔勒的香梨出名，原产地却买得不贵。这个时节香梨绿中带红，它不是圆圆的，像是香蕉梨，但口感要比香蕉梨更清爽一点。两人买了五个，花了十块。也不用说拿水洗，稍微蹭蹭上面的土，拿到嘴边就能吃。
皮很薄，果肉细嫩中带着颗粒感，汁水充足，在这炎热的七月吃一口脆甜的香梨，生津解渴。
两人啃着梨往孔雀河走。
一路上有树荫遮挡，再加上天气也很是给力，慢慢走过来也没怎么出汗。
“知不知道为什么这儿叫库尔勒？”两人站在河边的石栏杆出，看着前面宽阔的河流，杜明军问王今平。
“不知道，是维语吧。”
一眼就能望到很远，周边都在搞建设，孔雀河的河水却清澈无比。
“地势宽广，可以眺望。”杜明军想起之前看过的书，库尔勒看起来苍凉，但实际上拥有肥沃的田野，无边的棉田，河流湖泊四散分布，孔雀河孕育着可亲可爱的人民。
版图上它可能不显眼，可“天下第一雄关”铁门关就在这儿，默默守候。
如今黄沙黄土铺盖的地方在很久之前也曾是商队的必经之路，也曾经繁华中带着绿洲。
“那这名字确实很贴。”王今平把着栏杆，向远方眺望过去。“我之前一直很想去南方，主要是想要去看海。”其实和他一样的疆省孩子很多，他们都想要去见大海，总从就想。“但是没想到咱们这儿，也有这么大的河，有这么流淌的水。”
他看着孔雀河，已经有些满足了。
阳光撒在水面上，银闪闪地闪着亮光，看不见里面有没有鱼儿，但给了人很多遐想。
“这你就满足了？”在杜明军看来，海和河不一样。
山川湖泊，各有各的不同。
奇峻嶙峋，关山阻碍的山；寂静圣洁的湖，汹涌澎湃、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河，蓝白相间的波浪，广袤深邃的大海，都不能以一概全。
“嘿嘿，就靠想呗。”电视上见过，海浪扑过来，轻柔打在脚背。
他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去趟海边，只是说起来总是带着渴望。
杜明军有些不理解，还带了点不屑。
既然喜欢，就该去争取，努力然后实现，单想有个屁用？
自己脚步迈不出去，反过来只是怨天尤人，觉得自己制约颇多又有什么意思呢？
不过他也没像个逮谁就说教两句的招人嫌长辈一样给王今平讲什么大道理，那种事儿有些过于将自己放在优越位置了，他不喜欢
“走，回吧，等会儿退房。”
......
到了酒店楼下，王今平不准备上去，他精力旺盛，这会儿一点都不困，更操心的是自己的爱车。
昨天车跑了一路，这是第一次走这么远，车上带了路过被溅起的泥水点子，沙土也盖了一层，一点儿不像个新车，所以他想去洗洗车，和车好好处处。
怎么说呢，他们正是热恋期呢！
刚刚直接回的刘虎和陈朵在吵架。
“我不准备和杜明军借钱了。”
陈朵午睡了一会，刚起身准备开窗通通风，就听见了这句话。
站在窗边闻言转头问刘虎。
“为什么？”
“不想就是不想，能有为什么。”
刚刚他没睡觉，一直琢磨这事儿。自己少花点，存存也就有了，不想要求人。可要是让他自己说出来，又觉得有点对不起陈朵，态度带着就有些敷衍。
男人摆明了是有点不想交流的态度，说完，就躺倒自己床上，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翻看什么东西。
陈朵两三步走过去，“那你什么时候能攒够首付？”她夺过刘虎的手机，跪坐在刘虎床上，眼神里摆明了要刘虎把这事说清楚。
来之前就说了要跟杜明军借钱，商量得好好的事，他说不借就不借了？那房子都看好了，现在反悔说什么不借，那这一趟干什么来了，就纯玩吗？
刘虎躺着，手机被人抢走也没有要回来的心思，他神色淡淡，“两年就行。”
陈朵眼神里带了气，“刘虎，你知道的，和你结婚我肯定是要个房子的。”
“不说多大，只要够我们两个住就行，七十平都行。”
“我同你说过了，你要是没房子，我就不和你结婚。”
她一遍遍重复，听起来像是用房子作要挟，逼着刘虎婚前买房。
刘虎被说得有些不耐烦，“不是说了，我再挣两年，咱们就有钱了啊？”
又因为心里一直有点小九九，秃噜嘴说了出来。
“你花钱别太大手大脚不就行了。”陈朵花钱有时候几千几千的花，他有点遭不住，不过一直碍于面子没说。
陈朵冷哼一声，“什么叫我别大手大脚？我给你没花钱吗？”
“你的那些兄弟，出去吃饭哪一次不是腆个脸就来，哪次不是我掏钱，你凭什么说我？”
刘虎手底下的兄弟多，一次吃饭也要好几百上千，他脸大，装得像模像样地买单，到现在根本没攒下来大钱。
他刚刚说完就有点儿后悔，但嘴硬，吵架吵起火了更是互不相让。
陈朵这么说，也堵得他有点说不出反驳的话。
而刚刚有些强势的陈朵却有些撑不住，她捏捏自己的手，不让自己露出哭声。
“你知道的，刘虎。”
“你知道我家情况。”
她有些难以启齿，又像是受了委屈没法诉说。
“我就想要个自己的家，我犯天条了吗？”可这句话到底是带了哽咽。
她从小就想要一间自己的房子，甚至只属于自己的一个房间。
刚上楼走到房门口的杜明军顿了顿脚。
隔壁在吵架。
他懒得听，开了门直接进去了。
听见女友的哭声，他也有点火大，“我不是说了吗，再等两年，等两年不行吗？”他家里穷，娶媳妇这事上帮衬不了多少，顶天掏出个三万块钱，这都算事榨干了他爸妈。自从出来混社会，他就没跟家里要一分钱，这些年过来是，没存下多少钱，可日子也能过啊。
可要结婚的话，钱不够。
陈朵的妈说了，彩礼十万。
“两年再两年，什么时候能攒够？”陈朵居高临下看着眼前的男友。
像是看透了，不想再自欺欺人，她的眼神里全是冷漠和打量。
之前没有结婚打算都好说，可自从打算要结婚，刘虎花钱的习惯还是没改。
她已经很久没买包了，工资也能存多少就存多少。
“我说了，别听我妈的，我不要彩礼，就要个房子不行吗？”
房间很亮，陈朵坐在床边要一个答案。
刘虎心烦，拿过床头柜上的烟点上，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想和平常一样哄人，露出些疲惫。
这时候的他在陈朵看来十分可恶，像是在敷衍，根本没把结婚当回事。她起身一把抽走烟头，“跟你说话呢！”
被抢走烟，刘虎的不耐烦直接表现在脸上，“别吵了行吗，我想办法不行吗？”
陈朵也冷静下来。
“你当时说家里能给你给多少？”
刘虎家里就是普通农民，条件就那样，她知道。
“两万多，顶多三万。”
刘虎看了眼陈朵，“但我不准备和我爸妈要。”他说这话有点心虚，但还是说出口了。陈朵听了这话，简直都要笑出来。他也确实被气笑，“刘虎，你他妈脑子是不是有病啊？”
她知道刘虎有点大男子主义，可没想到居然到了这种程度。
说出去都没人相信。
儿子娶媳妇，家里不帮忙。
不是爸妈不乐意，是他自己臭他妈装相。
“那咱们也没什么好谈的了。”陈朵已经过了那个冲动的点，现在看起来十分冷静。
她跟刘虎就是觉得刘虎出息，有点本事能挣钱，不过现在看来当时可能眼瞎。
“叩叩”敲门声响起，这一方空气流动起来。
陈朵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过去开了门。门口是刚洗车回来的王今平。
他脸上有点尴尬，轻咳了一声，“呵，那什么，陈姐你们别生气，有什么好好说嘛。”刚上楼梯就听见这房里人在吵架，他敲门让杜明军给自己开门后，就小心翼翼指着那面墙，用气音问人，
“他们怎么吵架了？”
声音大，走廊里就能听见。
杜明军一脸事不关己，“不知道，管人家干什么。”再说了，两口子吵架都是常事，吵呗，只要四点前出门退房，就不影响他。
王今平有点担忧。
他家爸妈从没红过脸，一直在一个正常家庭长大的人碰到这种事总是忍不住想劝两句。
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得骂人啊？
再说了，要是等会儿两人还不和好那这旅程肯定不会太愉快。
所以他就想着过来劝劝。
“没事。”陈朵勉强笑笑，“要走了嘛吗？”她只觉得心累，剩下的旅程她都不想要去了，只想要回乌市。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12070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