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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为时已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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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遇见?何骁是在高一的时候,其实那时候我们并不认识
他是隔壁班的班长,在办公室是我第一次见到他。仅仅是第一眼就被他惊为天人的长相折服,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
他的长相异常帅气,棱角分明,气质干净。
像是每个女生心目中的朱砂痣。
他在问英语老师题目。
英语老师是个很佛系的年轻女老师
每一次学生过去问题目,她大概率第一句话就是问这个选项你会不会翻译出来?
如果不会翻译,她就会扔出一本字典,同时扔出第二句话,“自己查不会的单词!”
等你查出单词出来之后她就会说
“ 那你翻译成中文?之后,再也不能理解再问。”
但是如果对象是何骁,英语老师会变得异常耐心温柔。
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上班,有一个很好看的男生。
知道他的名字是在高一第一次月考之后的学校表彰里。
没错,他考了年级第一高一还没有分科,一共有九个科目加起来1000多分,他考了九百多分,几乎毕竟满分,平均每个科目扣掉的分数不到十分。
天生的学霸圣体。
所以很不出意外的,他作为全校第一上升旗台上代表讲话。
我才知道他的声音也很好听,嗓音低哑磁性,又不失干净清爽。
学校必须要穿校服,但是他的校服跟我们的校服好像不一样。
同样的校服穿在别人身上显得肥大,土得掉渣,颜值遮挡?单品。
?但是穿到他身上,一阵干净少年气息扑面而来。
原来他那么优秀,好像一束触不可及的光。
站在升旗台上,明明和我的直线距离很短,却又?显得那么遥远。
?
我中考是擦边进来这所学校的,好像女生到了高中成绩总是会下滑那么一点。
我也不例外,本来就是擦边成绩进来的总是免不了自卑
目光所及的所有人,中考成绩都比我好,起点都比我高,哪怕我们是在同一个教室学习同一个老师授课,心境却不一样。
学校1700百多名学生我排1320名。
第二次见到何骁,我就跟他打照面了。
?依然是在办公室,那是一个下午。
班上的同学都去饭堂吃饭了,无论是教室还是办公室都没有几个人,我刚好是那天值日需要打扫办公室。
我正在拿着抹布擦着窗户,隔着一扇窗,靠骨节分明修剪干净的手指敲了敲窗。
我一抬头就撞上了他那双温润的眸子。
“同学,你知道化学老师坐在哪个位置吗?? ”
化学老师是从四楼调下来三楼的,他不知道也正常。
可是我的心却乱了,带着那么一点点雀跃。
不是面对着国旗下所有的学生讲话,是只对着我一个人讲话。
尽管只是一句无关紧要的问话,与我无关的问话。
我指了指化学老师在的位置:“在那里。 ”
我又补充了一句:“ 那个座位就是化学老师的位置。?”?
两句话重复的意思,其实没有必要说第二句。只是我心里想的是,我可以跟他说话多说一句。
?何骁很有礼貌,仍然是微笑着:“谢谢同学。 ”
从进来到出去不到30秒钟时间。
自那以后,我偷偷观察了他很久。
他会经常去办公室,有时候是问问题,有时候是接老师给他安排的各种事务。
带着春心萌动又不可告人的心思,原本很室内像不像与老师交流的我,去办公室的次数多了起来。
有时运气好,偶尔能够碰见他有时运气不怎么行,就只能呆在办公室里面等前面的同学问完,然后再请老师解析题目。
时间久了,我都不知道我来办公室是为了问题目还是为了想见他。
每次在办公室也都会下意识的在想,下一秒,会不会有那一个熟悉的声音踏进来。
我很懦弱,哪怕知道他就在我后面等着问老师题目,我也不敢稍微往后转偷看他一眼。
?何骁是个很有分寸感的男生,见的最多的就是他怀里规规矩矩地抱着一本资料,右手拿着笔,搁在课本上,前面有异性的情况下,也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可是我觉得这个距离很近近的,我可以感受到他正常的心跳和呼吸出来的温热鼻息,很炙。
实际上,也很没有存在感,一切也只不过是我臆想出来的。
臆想他很靠近我。?
听着老师讲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各种解析之后,我最期待的拿题转身就来了。
因为在这个时候我可以光明正大地看他一眼,假装我只是不可避免地落到他身上。
后来觉得在办公室,如果不听一点什么有用的知识回来,就浪费了这些时间,结果也还真的给我学到了一点,至少掌握了学习的方法,不再觉得理科是多么吃力的学科。
不知道是不是办公室去多了的原因,我的理科成绩竟然也在悄悄上涨,只不过刚好可以及格,至少物理及格了一次,数学及格了两次。
老师表扬我说我进步很大,提倡让学生都多一点去办公室问问题。
老师发出这个提倡的时候,我心里一沉。
如果人在办公室多了,那我是不是问问题的机会被挤占,这样我就很难再见到他了。
又或者说办公室人太多了,挡住我余光的视线。
我像是一个无耻的小偷偷主人家的东西的时候,竟然害怕有别的小偷也来偷走。
我莫名地笑了一下,原来我也是有占有欲的。
对于自己的东西有占有欲没错,但如果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那么这个占有欲便是原罪。
不过也没事,只有我自己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他也不知道。
他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又或者说他根本不记得有我这么一个人,可是他在我心里已经有了一枚深深的烙印。
这枚烙印烫得毫无根据却痛彻心扉。
所幸的是烙印在我心里,还有一副皮囊遮住。
后来是高一的第二次月考。
你说一个人的智商怎么这么厉害,像是天生的学习圣体
在高手林立的重点中学,他居然可以第二次获得断层年级第一。
我进步了,但是对于他的成绩来说,少考三个科目都能追得上我。
一个人怎么能这么闪耀?
因为上一次在国旗下的讲话是他这一次,哪怕也是年级第一校方已经不在安排讲话了。
我竟然心里悄悄生出一抹庆幸。
他太闪耀了,他的光芒可以让所有人看见,但是却不会落到所有人身上。
仿佛这颗星只要不站在夜空中,他就是我的所有物。
我很羞耻,觉得这种情绪是变态的,可是又按捺不住。
我最喜欢的是问英语老师的问题,因为英语老师不太会解析题目,只会引导来问问题的学生自己找答案,自己想通。
何骁不一样,他问的英语问题很有深度,英语老师不得不一层一层的分析。
有时候他会拿着一份写好的英语作文,让英语老师过目。
英语老师便会给他批改,我也可以顺道找一个借口说,“我也来听听学习一下。? ”?
这样就可以以旁听为目的,光明正大地站在离他不到一米的距离以内。
我就是一个小心翼翼的偷窃者,偷窃他身上的气息,偷窃他的温度?。
这种靠近又不靠近的?感觉让我觉得无比奇妙。
朱砂痣和白月光都不能轻易触碰,他只存在于想象中就已经是绝杀?。
我就静静的站在他身侧,为了看清他写的作文,身体会往他那边倾。
但是我太没有勇气了,太想藏住这一份悸动,幅度都控制在刚刚好。
仿佛我与他之间有着移到一道看不清的结界,不存在、不可逾越。
很好笑,明明上一秒还在全神贯注地看着纸上他写的作文飘逸的字迹,下一秒,却忽然想到邓紫棋写的那一句歌词。
“我站在你左侧,却像隔着银河? ”
第二次跟他单独面对上,是在校运会上。
因为是隔壁班,我们班的大本营跟他们班的大本营就在隔壁面对着。
很巧,我刚好又是那一天值日的学生。?
升入高中的这一段时间里,除了我被办公室里挺多老师认识之外,在班上还是一个透明的人。?
倒垃圾是最难搞的工作,我揽下了这项巨大任务。
不是因为我这个人有多吃苦耐劳,而是因为我不擅长与别人一起搭档工作,倒垃圾这件事可以自己一个人慢慢走?。
到了,中午最后一场比赛结束,同学就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毕竟可以提前离场,食堂的好菜又不会等。
?“ 沈诗婉同学,你这里还有多的垃圾袋吗?可否借用几个??”?
我甚至还没抬起眼,心跳就已经快要崩裂。
我猛然抬起头,那一张熟悉的脸呈现在我眼前。
不是侧脸。
细数下来,我貌似真没有多少次可以完整看见他正脸。
是因为我还没有这种勇气,光明正大到这种地步。
等我大脑反应过来的时候,还在一直回旋着他刚才说的那句话。
是不是,他叫了我的名字?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最后确定,他确实是叫出了。
我回答的声音竟然有点磕磕巴巴:“有啊,有的。 ”
我急急忙忙地从旁边抓了几个大垃圾袋,递给他,动作尽量随意。
“好啊,谢谢沈同学。?”
何骁笑起来很好,看像是阳光一样,眼睛融着细碎的光?。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脑抽筋,急切地问道:“你怎么会知道——”
意识到有点鲁莽,我的声音被吞了?下去,弱弱地将后半句说出来,“我的名字?”
“啊,没什么的,你继续忙吧。”觉得这个问题太无关紧要了,还没等他回答我就已经想要转身,离开这个令人尴尬窘迫的氛围。
“上次全年级印发的那一份优秀作文不是你的?”
他忽然开口问道。
年级优秀作文?我反应过来。
好像记得第一次月考的时候考得差到没边,但是语文作文却出奇的好,被当作范文全年级印发,同时引发的还有好几份。
他怎么就偏偏记得我的名字,并且还能对上我这个人?
是不是他也曾经关注过我或者说也知道我这一号人?
有了这种猜测之后,无比的雀跃涌上心头。
连我都意识不到,我的心跳,已经开始慢慢加速。
我答道:“是我。”
“还好,我没有认错人。”他笑着道,“你的字写得很好看,名字也很好听,”
“啊?”我有些意外,名字……好听?
“哦哦。”
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但总觉得我想继续跟他谈话,在他转头的时候,我慌忙又说了一句:“你也很优秀,还是高一年级的年级第一。”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大脑还是嗡嗡的。
最终他笑了笑,没说话。
好像对于他而言,我只是一个随口搭了几句话的同学并没有什么特别只有在我心里掀起惊涛骇浪罢了。
我的名字好听,居然也有人这么说。
沈诗婉……
我在心里默默念着自己的名字。
以前从来不觉得好听,现在练起来倒是有几分婉转的意味。
我们之间好像什么都没改变,仅有他知道我的名字,我知道他的名字,他知道我的存在,我知道他的存在。
我依旧保持着经常去办公室问问题的习惯,经常在同一个空间里,却从来不打招呼,默默地互相当着对方的背景版。
或者说是我单方面当他的背景板,我从来不觉得他是背景,他是最闪耀的明星,他站在哪里,哪里就光芒万丈。
该怎么诉说我的嫉妒呢?
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那些大方表达自己爱慕的女生,就比如说现在。
一个不知道哪个班级的女生,在何骁拿着资料走在走廊的时候,一个女生拦住了他的去路,地给他一束糖果做的花。
“这是xxx送给你了,我替她转给你”
xxx女生是谁?
?我一眼就看到了送他花的女生旁边的那个女同学。
那个女同学就在后面,含情脉脉的看着何骁,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
她长得很漂亮,或许长得很漂亮,就是她的资本,她可以肆无忌惮地表达对他人的爱慕。
我在想着,如果我是何骁,有一个长相漂亮,的女生拿这种少女青春懵懂、小鹿似的眼睛看着我,我大概率会答应。
这个时间段是中午,已经没有多少人了,我透过窗子看到这一切。
心脏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无力却又梗塞。
他会答应吗?他会接过那朵花吗?
我努力将视线压在课桌上的卷子上,假装只是一次偶然中看到的一件平常的事情,不值得我关注。
可是不行,我的耳朵异常灵敏,眼角余光也不受控制的瞟向窗外。
最后竟然连我自己也没有察觉,我已经是局中人。
他接过来那束?糖果花,我的心脏猛然一沉,像是一块破帆布被扔进海浪里,失去了所有依托。
恍然间,眼角的血丝蔓延。
“你拿回去吧。”看着他的口型,我听到他说的这句话。
将接到手中的花还给表白的女生,
“为什么,你不喜欢吗?”那个表白的女生看起来尤为不解。
我又好像被抛出的锚勾住。
我想如果是我,在何骁刚开始拒绝的那一刻就会掩面痛哭,落荒而逃,都不会继续问他喜不喜欢。
或许这就是区别吧。
像阴沟里的老鼠,既羡慕别的老鼠出去勾到奶酪,又不敢自己出去。
心里装着一只张牙舞抓的猫。
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女生,知道我在看年级榜的时候,看到了那条熟悉的名字。
xxx。
我只听了一遍就记在了心里,是这条名字很特别,还是因为这条名字的主人曾经轰轰烈烈地向何骁表达自己的爱意?
相反的,她的成绩非常糟糕,甚至比我的排名还靠后一两百多个名次。
成绩不是最重要的,只是在高中,成绩就是一切,我们都不都不被应试教育裹挟。
她跟我很不一样,是因为在同等不好的学习成绩之下,她大方、张扬、明媚、漂亮。
而我?,胆小、懦弱、内向、丑陋。
?喜欢一个人是需要资本的。
?
我大概是一个很可悲的人,何骁说欣赏我的作文,我就经常性地练习写作,习惯性的汲取语文作文的套路,学习各种能装逼的诗句,为了让我写出来的作文更加高大上,更加被老师欣赏,能印发成年级作文,让他能够再多看一眼。
这些看似是没用的努力。
可是我一样也没有放弃,居然变成了一个习惯,每每我的作文都被语文老师夸赞的天花乱坠,也被当成范文,全年级印发了好几次。
只是他没有再来跟我说,你写的作文挺好看,很有深意,让我刮目相看?。
是我臆想出来这些他夸我的场景。
曾经记得有一句歌词,暗恋就好像越背越沉重的壳。
我就是那个壳里边的蜗牛,敏感,?恐惧。
该怎么形容这种窒息感?
他真的优秀过头了,这次他又代表学校参加数学竞赛,获得省赛第一。
我跟他的距离相差千万,尘埃与启明星。
成绩一点一点在进步,可惜人家还是在中下游。
老师表扬我的进步,却不会说,你这次考得很好。
终于到了高二,文理分科。
毫无悬念,他选择了全理。
我在想着小说里面,女主理科成绩不好,但是男主是理科之神,女主为了追求男主,偏偏要选自己不擅长的理科。
我很天真的在想,要不我也跟小说里面的女主角一样选理科呢?
但是,我还是选择了我更擅长的文科。
我不是女主角。
这是我一向心知肚明的。
小说里面的男女主角,无论经历多么波折,最后都会成功牵手在一起。
可是我知道这个开场一开局便是个死局。
他的世界注定不会有我,我注定融不进他的世界。
??好像事情就是这么落下帷幕,没有人会记得有一个卑微的暗恋者,仿佛在这个世界上从未存在。
高考放榜之后,当地的各种视频就已经流传出本市状元在我们学校。
你说这到底算不算是一种奇怪的感应?
不用看新闻,只是听到这一个报项,我就知道本市理科状元一定是他。
我在网上看到他的时候,丝毫没有意外。
他向来是一颗闪耀的钻石,一开始就陈列在玻璃盏柜上。
班主任跟我说,我的成绩过了一本线,如果不追求专业的话,可以勉强找一个一本学校读。
很幸运,我还是被录取到了一本院校的一个相对比较满意的专业。
其实早就不分一本院校和二本院校了,我总是觉得一本和二本始终是不一样的。
一本院校的话,貌似我没有那么差劲,跟他的距离也更近一些,哪怕还是隔着一个太阳系,这点距离微不足道。
在暗恋他的这件事情上,我貌似总喜欢在一些无聊的事情上执着、较劲。
喜欢一个人,于我而言,并不一定要追求一个结果。
只要能遇见,能远远看他一眼,就已经是上上签。
不得不承认我是一个安于现状的人,不会追求山盟海誓海枯石烂那一般轰轰烈烈的爱情。
我觉得我配不上,命中无福。
?很久之后。
曾经的一个高中同学发信息跟我说:“你还记得何骁吗?”
时隔多年,再次听到这个名字,心脏居然怦怦地跳了起来,不受控制,像是沉睡久了的困兽终于苏醒,即将冲破牢笼。
熟悉的名字,心跳比我更先想起你。
我说:“啊,不是特别记得了,有点耳熟,是不是当年那一个理科市状元??”
“是啊,就是他,他要结婚了,邀请了许多以前高中的同学。”
结婚??
跟谁?
我随口的问了一句:“结婚对象是谁?一定也是一个很优秀的人吧,他那么厉害。”
厉害到,占据了我整个青春。
同学道:“那女生就是xxx啊,不知道你有印象没?她之前是学生会宣传组的组长,学校里面的各种宣传就是她安排的。?”
xxx。
我当然知道,就是曾经送何骁糖果花的那个女同学。
原来是她。
一种不知名的情绪涌进心头。
原来获胜者是她。
什么获胜者?我从来没有跟她竞争,或许我连一个对手都算不上。
我没有竞争的资本。
“xxx命是真好,有一个当老板的爸跟一个当官的妈,家境好到不行,哪怕只是读了个普通的二本学校,也能嫁给何骁这样优秀的人。”
“听说他们两个的相遇相识还挺奇怪的呢,竟然是家里相互介绍相亲的,本来以为像何骁这样的理科大神看不起学历低的,也不喜欢聒噪外向的,谁知道竟然还是跟xxx结婚了。”
哪有什么想不到?
?一颗是闪耀的启明星,一颗是温暖的小太阳。
学历、长相、家世……在婚恋市场上都是卖点。
将婚姻当作买卖,好像不合规矩。
可惜我现在再没有少女心境,看所有东西都免不了权衡利弊,掂量价值。
成年人永远看合不合适,而不是单单看感情,不是有情饮水饱,是实打实的柴米油盐。
说实话,连我也觉得他们绝配。
“那挺好的,祝他们幸福。”
我竟然无比平静地说出这句话,仿佛这个占据了我所有少女心事的主人公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
同学在电话那边又兴奋起来,跟我说:“诶,你还别说,xxx不愧是有钱人家,只要是以前的同学,无论是相熟还是不相熟,都给邀请发请帖呢。”
“请帖?”
我问道。
同学高一的时候就是隔壁班的,跟何骁一个班,听她的语气,那也是邀请了她?
我没有收到任何请帖。
他曾经记得我的名字的,他曾经阅读过我写的优秀范文的。
也算是……不认识吗?
“沈诗婉,你要不要也去,在布林大酒店设宴,很近啊,打个车就能到,我跟你一起去,也好有个伴。”
同学说道,语气希冀。
“他们说了,不用给份子钱,我们只管吃就好,人家还能给红包呢!去一下呗,也算是同学小聚一下了。”
她使劲地怂恿我陪她一起。
我不是很听全她在说什么,满脑子都被何骁要结婚这个事实占据。
我嘴巴无疑是地答应下来。
身体的反应比大脑更加迅速,也更加实诚。
或许我真的迫切地想要看到他结婚的样子。
近似于自虐,明明知道已成定果,偏偏想要亲自看一眼才会死心。
沈诗婉……
沈诗婉……
其实我叫沈时晚。
他记错我的名字了。
或许在后面我写的范文里他发现了,又或许他并不是每次都关注范文上面写着的名字是谁的。
何骁和她妻子的婚礼很是盛大。
铺满了整个婚礼主场的红色玫瑰,漂亮得像漫天燃起的花火。
对别人来说,浪漫又可喜。
对我来说,美丽又危险。
“诶,别发呆了,新郎新娘进来了!”
同学激动地扯着我的手臂,我木然看过去。
怔住。
一如既往的帅气,一如既往地耀眼,一如既往的高不可攀。
他旁边的新娘子,跟学生时候一样,明眸皎齿,明媚大方。
多了些许为人妻的温婉。
头上带着头纱,看不清楚脸色,唯有那张被涂得娇艳的红唇清晰夺目。
新娘的手搭在新郎的手臂上,缓缓走婚礼主场中央。
这段路他们携手走得很慢,好像过了一个漫长的世纪。
他们很般配。
绝配。
我眼眶发红,很是酸涩。
猛然间,我低下头来。
别哭。
仰头。
派的喜糖很甜,包装也很好看,盒子是新娘子亲手设计的,很有才华,审美超然。
喜娘换了一身中式的重工秀禾服,过来一桌桌地敬酒。
我已经灌了两杯白酒,度数很低,但我有些恍惚了,不知道是不是醉的。
朦胧间,我看到两道郎才女貌的身影拿着就被,在众人的祝福中向我们这一桌走来。
我的心脏异常的平静。
怎么不跳了?
“砰——”酒杯互相碰撞,发出声响。
“恭喜恭喜!”
酒精的作用下,我竟然笑着,像客套般问了一句:“新郎官,还记得我吗?”
“嗯?你?”他也客套般微笑着,思忖片刻,恍然大悟般想起来,“是叫沈诗婉吗?”
周遭声音嘈杂,三个字拼音相似,没人觉察道。
只有我清晰地听到,他念的是“沈诗婉”,而不是“沈时晚”。
我眼中竟笑出泪光,“是啊!”
没人特别注意这几句客套,新娘新郎也携手,拿着酒杯走向下一桌。
沈诗婉。
那就沈诗婉吧。
在他的世界存在的背景板叫沈诗婉,沈时晚从不曾在他的世界留下痕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