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魔法少女》壬生年

9、魔术师，满脑子只有自己

　　夜蛾正道翻阅手中仅几页的资料，其中关于我妻凪本身的信息只有寥寥数笔。

　　因具有术师资质而被术师家族收养，一直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近期才被证明“存在”

　　在日本，黑户想获得户籍需要提交基础信息来证明自己存在，然后获得地方政府首长许可。

　　如果是为了入学，咒术协会可以帮她办妥手续。但真是巧啊，她找到了自己的生父。
　　更巧的是那位生父有金钱人脉，省去了户口申请到批准的间期。

　　生父：园田茂，盘星教代表委员

　　虽然这么说不礼貌，但这还不如找不到生父呢。
　　再说二人有长得丁点像吗，母亲的外貌和基因到底有多伟大才能有我妻凪那幅好容颜。

　　盘星教是由非术师组成的宗教团体，与咒术界不能说关系恶劣，只能说水火不容。

　　园田茂显然清楚这点，所以当年才将拥有术师资质的女儿遗弃山中。
　　而如今见到长大的女儿，沉眠多年的愧疚和父爱还是让他选择帮助女儿。

　　串起来了，完美的逻辑闭环。

　　我妻凪户籍落在枷场家，与生父保持非必要不联系的状态。

　　犹豫再三，夜蛾正道决定亲自过去一趟，我妻凪恐怕不了解自己生父的背景，加上枷场家除她外还有两个孩子有资质。
　　主要是山里没信号，电话打不通。

　　...

　　凪当时筛选出三个对象。

　　第一个，铃木集团。据说他们的顾问膝下无儿无女，还喜爱收集各式各样的宝石，每次都大张旗鼓地办展览然后被白衣怪盗偷走，与其便宜别人不如进她口袋。

　　第二个，才虎集团。据说他们的公子都用钱洗澡，卫生安全先不论，对孩子这么慷慨，她就不愁没资金建设和运行魔术工房。

　　第三个，盘星教。

　　凪不知道咒术界与宗教团体水火不容。在她的认知里，宗教是刻下的魔术基盘一种形式，会紧密溶进地脉为魔术师提供支援。

　　是能用到的好东西。
　　在她推理出盘星教的信仰和咒术有关后，就决定在盘星教中挑人。

　　行动后，盘星教果然与咒术界关系不浅，虽然是坏的方面。
　　她可以换个目标，但园田茂的记忆中有一个令她无比感兴趣的东西。

　　“老师，能和我详细讲述天元是什么吗？”

　　干花在茶杯中沉浮，甘甜的馥香萦绕于一方和室中。

　　夜蛾正道抬眼看向面前美如雕塑的少女，她沉重又无机质的眼眸不瞬地注视自己。
　　在听完天元大人的描述后，那对眸子似乎亮起虹彩，密如雨点的问题接涌而至。

　　“不死术式？与世界融合？仙人？高次元存在？”
　　凪激动得差点拍桌而起。

　　“停停、天元大人的情报是机密，我现在只能告诉你这么多”
　　夜蛾正道汗颜，不愧是盘星教成员后人，信仰这东西还真能遗传。

　　“我不急，慢慢来有的是机会...”凪平复状态，但表情明显愉悦许多。
　　“感谢您特意前来告知我此事，请问还有别的事吗？”

　　“我还想测试下你的资质做个评级”
　　这孩子咒力微弱到几乎看不见，毕业后最多当个辅助监督，希望她别在那两个天才的打击下丧失信心。

　　“尝试向这只玩偶输入咒力，让它动起来”

　　凪拿着玩偶踌躇许久，表情严肃“嗯...测试灵根？”

　　咒骸炸了。
　　夜蛾正道的精神随纷飞的棉花般飘浮数秒，跟着咒骸一起炸了。

　　“不对吗？”凪瞳孔地震，话本子里都是这么写的。

　　“完全不对！你做了什么？”

　　“孩子不懂事，刚才闹着玩把术式塞进去了”

　　“你还有术式？”夜蛾正道抱着碎片残骸，没看出来。

　　“可能因为我的术式比较特殊”

　　我妻凪开始她富有学术的阐释，从现代存在主义追溯古代西方柏拉图的二重世界三个比喻。
　　哲学的思考冲击夜蛾正道的大脑，太棒了，他开始逐渐理解一切。

　　他似乎来到那条代表哲学的河畔边，变成懵懂接受启蒙的希腊人。

　　夜蛾正道抬手打断授课，眼睛闪着智慧的光芒。
　　“喔喔，原来是这样子，嗯，我现在完全搞懂了”完全没搞懂.jpg
　　“你还是实际展示下你的能力吧”

　　“好的....您觉得这杯花果茶如何？”

　　凪一转话题，夜蛾正道回忆了下口舌间的味道，答道。
　　“很不错，是自家调配的吗？”

　　“对，家姐与家妹很喜欢这种味道，甜度刚好”

　　“嗯....？”
　　夜蛾正道拿着茶杯的手一顿。

　　“这就是我的术式「二重化」，它的化学成分和物理性质不会有任何变化，但只要我认为，它就会变苦”

　　“不是改变物质而是改变概念？”
　　夜蛾正道举着茶杯的手摇摆不定。

　　“那是魔法的领域，我只是将自己的理念物质化，作用于物品上而已”

　　夜蛾正道一幅反正听不懂，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的表情。

　　太棒了，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另外，我的咒力几乎看不见也和「二重化」有关”

　　“喔....”
　　夜蛾正道已经开始想别的事，比如这孩子很礼貌，回去怎么填表，今晚吃什么。

　　之后是出门实战测试，夜蛾正道带着我妻凪出门找咒灵。
　　但整个村庄就和今日天空一样一贫如洗，夜蛾正道只能干巴巴地讲解知识。

　　“没有结界，可为什么看不见咒灵”

　　“村里的我都清理掉了，村外或许有”

　　夜蛾正道震惊地看向我妻凪，扫地机器人成精。
　　“那进山去吧，我简单帮你测试下”

　　三天后

　　我妻凪，一款全新的天才。
　　术式强大，体术超越五条悟。思想端正待人温和有礼，比夏油杰更谦逊好学。

　　推荐成为二级咒术师。

　　老校长坐在办公桌前，放下手中资料头疼地看向夜蛾正道。
　　“你以为天才是路边的电线杆吗，随便就被你找到两个，依据呢？”

　　“....”满身绷带的夜蛾正道沉默地将自己的伤情鉴定报告交了出去。
　　他是非当这一届的班主任不可吗，仕途和寿命必须二选一吗。

　　老校长开心得脸皮都在抖。
　　“你有寻宝体质？下次还派你出差，你多捡点回来咱们学校就发达了，到时候让你做校长”

　　“感谢您的赏识”
　　夜蛾正道抬头，被老校长程光瓦亮的头顶闪到眼睛，快乐顿时少了一半。

　　——

　　前不久，枷场唯香被我妻凪带去东京医院做全身检查，她第一次得知我妻凪没有户籍。
　　之后去公安采血录入DNA数据库，凪很快被生父找到，消失了两天就带着4000万鬼混回来了。

　　高官的父亲，错误的私生子，不能言说的秘辛。
　　看着情绪稳定面色如常的凪，枷场唯香无比心疼。

　　凪正和枷场唯香商讨今后的规划。
　　“我的生父还在东京为我置办了一套房产，我们搬去东京吧”

　　“我还是有点舍不得这栋有许多回忆的老房子，而且东京那么远...”

　　“美美子和娜娜子快到上幼稚园的年纪了，而且家在东京的话，我周末也能回家吃饭”
　　凪想了想，补充道“没有比家人更重要的存在，家人在的地方才是家”

　　枷场唯香震住，心中似乎缺了块东西，眼泪顺着缺口遏制不住地流淌出来。
　　为了情同姐妹的凪，但又像不止这些。

　　过去的死水，此时激起涟漪。
　　记忆的死灰，被风吹拂再度复燃。

　　那些不解、嫌恶、恐惧的一幕幕，那些转变、疏离、背弃的时时刻刻——
　　似乎——

　　一只温润如玉的手覆盖额头，避开她额角的伤疤。
　　“伤口还在痛吗？”

　　“——嗯”

　　“还记得你教给美美子和菜菜子的魔术吗？
　　「痛痛飞」，我现在要对你施展魔术
　　燥份量，心之动
　　迟明，黑先
　　...
　　吾为汝（我是你），汝为吾（你是我）
　　（我们）同心共济，（我们）始终如一”

　　魔法能改变世界的秩序，而魔术只能欺骗世界。
　　魔术师没有观众，他们满脑子只有自己，只在乎自己的技艺是否精妙，可否再打磨，能否抵达究极。

　　安抚好枷场唯香的情绪，凪合上门出了房间。

　　刚刑满释放的赛特像苍蝇一样缠上她，她是有缝的鸡蛋吗。
　　“呀~我都看见啦，妻子果然有成为史上最强魔法少女的资质，我命中注定的妻子和我契约、”

　　“我是魔术师，这个身份不能改变。还有你换套说辞，都听过了”

　　“这叫资源复用~话说回来，妻子为什么要特地留下那个伤口呢？”

　　“可以用撞到脑子记忆错乱填补许多剧情漏洞”

　　“冷酷理性的魔术师思维呢~没有梦想与爱的帕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