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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   县令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训斥身边的几人,“这人就是他杀,本官说是他杀,师爷还有那仵作,却说是意外,都怪你们,害的本官差点错过一桩命案。幸亏人小公子提醒,你们都要想小公子学习。”
      “是是是。”在场几人连连点头。
      “那以小公子,这命案该怎么查?”县令谄媚地凑进李饼,弯腰说话。
      邱庆之又一次挡在其面前。“离远点。”
      “是是是。”县令笑着,往后倒了几步,继续弯着腰听李饼的回话。
      “从头查起,仵作先彻底检查死者尸体,找出身上的每一处伤痕,和真正的死亡原因。其他人找出这人是谁,家在哪里,死前都做过什么,和什么人有过矛盾等等。”李饼如是说着。
      “对对对。”县令笑着直起身子,对着众人大喊,“都听清小公子说的话了吗?”
      “听清楚了。”
      “留下几人看守这里,剩下的人赶紧去办,师爷你去监督。”
      “是,大人。”众人听了,各自散去。
      县令安排完,看向李饼,“小公子,尊父在哪里审查?本官亲自把你送过去。这天要黑了,你身边这个书童如此羸弱,恐怕护不了你。”
      “不劳你费心,赶快调查案件为好,明天我们还来。邱庆之,我们走。”说着李饼拉着邱庆之离开,留下快出咬碎银牙的县令。
      两人赶在城门关闭前,回到神都,再把书房收拾干净以后,就到了晚饭的时间。
      邱庆之本来应该是去大食堂和下人们一起吃,但是李饼不让,只得和他一起用膳。
      “这奴籍就是奴籍,没出息那样,一看没吃过饱饭,一连吃了五个馒头。就是老爷也才吃三个。少爷都差点把自己的馒头给他。”李家送饭的仆人酸酸地埋怨。
      不过也只是背地里埋怨,一点影响不到邱庆之的食欲。
      第二天天不亮,李饼就拉着邱庆之又去了罗家村。
      临出门时,两人还碰上了去大理寺点卯的李大人。不过,李大人听到他要去查探命案,并未阻止,只是叮嘱两人注意安全,就放行了。
      到了罗家村,天已经亮了。两人先找到昨天抛尸的高桥,询问了守护现场的衙役,得知了昨天县令没走,一直调查案件。
      其中一个衙役把人带到了死者的家里。此时,县令和师爷已经在这家中查探。
      县令一见两人出现,立马笑容可掬,凑过来打招呼,“小公子,这么早,吃早饭了吗?”
      “吃了。”李饼不想在无畏的事情上浪费时间,只得撒谎,其实他们着急前来,忘了吃早饭。“都调查出什么情况?”
      “死者罗大成,是罗家村里的村民。”县令心里想着,昨天这小子说他父亲在周围巡查,万一是真的,来了这里,询问这案情,自己若是疑问三不知,那麻烦就大了。
      所以他直接住在了这里,关注着案件的所有动向,显得自己尽忠职守,爱岗敬业不是。
      可怜的映红还在家里等着他,唉~~~。
      “罗大成经常在隔壁瓦岗镇做活,每晚酉时四刻(六点)回家,他的媳妇王氏在家里做好饭等着他。”
      “王氏呢?她男人没回家,她没有报官吗?”
      “王氏正好前天回娘家了,不知道罗大成出事的事情。”县令回答道。
      “这么巧,确定是在娘家吗?”
      “确定,衙役询问了她娘家的几位邻居,前天下午就看见她提着一个包袱,进了娘家门,娘家的嫂子也证明,那天晚上一直在娘家,直到衙役去问,才知道罗大成出事,您要审她吗?”
      李饼摇摇头,现在还不到审问相关人员的时候,他还没有理清所有的事情。
      “仵作检查完了吗?”
      “检查完了,您看,这是尸检记录。”说着县令从师爷手里拿过一个给小本子。
      李饼接过来仔细阅读起来。死者三十七岁,身长七尺余(一米六),体重一百二十余斤,身着粗麻短打,脚穿草地布鞋。仵作记录的异常仔细。
      根据胃肠里的食物判断,死者死于初五夜里子时,死亡原因是头部受到剧烈的破坏,引起里面的大脑死亡。
      头骨有多处创伤,分别集中在两个部位,一是顶部两处伤口,一是太阳穴部处,且都是在死者的左侧。
      仵作画了一个头部的简易图,李饼很容易看懂,伤口的部位。
      “这太阳穴处的两次的伤口,有重叠的地方?”
      “对对对。”仵作从见李饼来时,就一直站在外面候着,就知道他会看自己的尸检报告。昨天出了这么一个大丑,要是李大人在场,估计饭碗就都丢了。昨晚自己可是用上了毕生的精力,仔仔细细地检验了一遍尸体,脸指甲缝里都看的仔仔细细。
      李饼看着记录,点点头。
      “一次坠落,怎么可能出现叠伤,这又一次证明死者不是意外死亡。”
      “对对对,小人昨天糊涂了。这两处的伤不在一个着力点上,一看就是凶手多次击打的缘故。”
      仵作弯着腰,赶紧把自己查到的问题说出来,一弥补昨日的失误,希望能接机博回这少爷的好感。
      “很好,你说的没错,头顶的伤口,是被凶器往下捶打,太阳血的伤口,是被人用凶器往右捶打,这不是坠落可以形成的,那你还看出了什么?”李饼点点头,灼灼地看着仵作。
      “看得出凶手是惯用于右手,且身体比罗大成强壮很多。”仵作继续说道。
      “对。”
      “还有一个地方。”仵作低着身子,抬手指着记录上的图面,“死者的脖子外没有损伤,但是皮下的肌肉里有还出血,看这血印。”
      “这是有柔软的物体,施压于死者的脖子造成的,比如说凶手的手。”李饼回忆的在大理寺里的卷宗,老白的尸检记录里都写过。
      “是这样,小的是想说,这脖子上的血印,一侧较宽,一侧较窄,应该是一只手掐的脖子引起的。这个人一边掐住死者的脖子,一边拿着锤子,击打死者的头部。那凶手可能只有一个人。”仵作小心翼翼地说着。
      李饼仰头思考了一会,片刻后点点头。
      对,如果是两个凶手,完全可以两只手同时掐住死者的脖子。
      “很好。谢谢你的提醒,李饼受教了。”李饼真诚地对着仵作作揖感谢。
      仵作吓得连连摆手,表示不敢。
      县令看着仵作一直在大理寺卿的公子面前卖好,心里一阵愤怒,不敢表现出来,暗暗地踩了一下他的脚,瞪了他一眼。
      仵作见状,赶紧低下身子,退到了县令的身后。
      “唉,怎么躲这么远,你还看出了什么?”
      仵作想要说话,看了看县令,又低下头,表示没有什么发现了。
      李饼微微蹙起眉头眉头,看了一眼县令,再也没说什么,其实他没什么资格命令县令。
      他虽是大理寺卿的公子,但说白了就是一介平民,身上一点功名都没有。
      县令好歹也是个七品官员,能这么巴结自己,纯粹是看自己背后的人,要是他刚硬一点,把自己轰出去,那也是正当的。毕竟官爷工作时,闲杂人等是必须回避的。
      李饼放下尸检本子,打算看看死者的家里,现在死者死亡的现场还没有找到,看看是不是在这个家里。
      死者的家里很干净,床单被褥都收拾的整整齐齐。看样子死者前日还没来得及回家,就遇害了。
      “王氏告诉过他,自己要去娘家吗?”
      “王氏给他说了,下午收拾好了房间就走,也告诉他晚上不留饭了,让他找地方吃。”县令回答。
      “那他胃里最后一顿饭是什么?”
      “是饼和鸡蛋。”仵作回答。
      “哪里得到的饼和鸡蛋,调查了吗?”这给他饼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最后一个见到罗大成的人,是一个不能放过的线索。
      “调查了,他是瓦岗镇的李记烧饼铺买的,大概是前夜的酉时五刻买的。”
      “询问他关于死者的事情了吗?”
      “问了,他说,罗大成买了东西以后,直接往家里的方向来了,然后,我们一路沿着他回家的路线问过去,镇口的乞丐见过他往家的方向去。
      由于他家正好在罗家村村口,不用进村,所以村里的人没有人看到他回没回家。”县令回答道。
      “是不是回家的路上,被人遇害的。”师爷猜测地说。
      “不可能。”一直没有说话的邱庆之,忍不住说道,“罗大成是子时死亡,他最多戌时就能到家,这一路他不可能走一个多时辰。”
      李饼点点头,他说的没错,从瓦岗镇到这里,再慢也最多两刻钟,“桥底下有发现提灯吗?”
      “没有。”
      没有提灯,那他就是在天黑之前,到达了有光亮的地方。
      那是哪里?晚上不回家,他是去了哪里?和谁见过面?
      难道是情妇?不,如果见情妇的话,他就不会在外面买饼吃了。
      “他生前有没有喜欢赌博或者其他什么?”
      “这~~~”这次县令被问住了。
      “去打听打听,尤其是这里有没有暗娼,地下赌坊什么的?”
      “听小公子说的吗?快去打听。”县令不满于李饼的指手画脚,但是以现在的情况,他一点思路都没有,还真离不了他的帮助。
      “大人,罗大成的邻居有事求见。”一个衙役进来通报。
      “什么事?”县令的语气里很是不耐烦。
      “说是前天晚上,家里的狗不见了,请大人帮忙找找狗。”
      “本官还忙活着命案,他一条狗不见了,算什么事,让...”县令骂骂咧咧地本想把事情打发出去,被身旁的师爷给暗暗地推了一下。
      县令深吸一口气,心里把李饼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走,去看看,是哪个天杀的,连狗都要偷。”
      说着,县令背起手,气冲冲地往外去了。
      等人走后,李饼才开口询问仵作,“你刚刚想说什么?”
      仵作左右看看,见县令没回来,小声说道,“死者的后背也有一片出血的区域,出血量不大,但面积很广,上半个后背几乎都有出血。”
      李饼低着头抱起手臂,右手拇指放进嘴里,在房间里漫无目的地走起来。
      邱庆之微微蹙眉,盯着他已经咬的极秃的手指。
      “后背出血,应该是凶手掐住死者的脖子,挤压引起的。再着,他受伤的时候,头是直立的,那他死亡现场,有一个可能。”李饼推算着。
      “有墙壁!是室内!”邱庆之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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