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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不知是因回到了家里环境太过熟悉中还是因今儿起了个大早没睡足的缘故。
石榴睡着了。
睡着睡着,她陡然清醒过来,赶忙揉揉酸涩的眼睛,扫视了一圈,屋内并无人影,只有蟋蟀啾啾叫声。
石榴长长舒了一口气,准备躺倒继续睡,就听到上方传来的幽幽男声。
“你醒了。”
紧接着一道身影无声无息的从房梁跃下,衣袂飘然间带起一阵风,
屋内就多了一道侧身抱臂而立的人影。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这种出场方式多少有点被惊吓到,石榴撇撇嘴道:“你来了为什么不说话。”
“你在睡觉。”
石榴被他一噎,“你不会叫我吗?再说了,没事跑到房梁上去作甚,又不是耗子。”
“我不是耗子。”
但对方好似抓错了重点。
好吧,石榴表示无言以对,也不同他废话了,直接问道:“你找我何事?”
“帮忙。”
这话一出,石榴的底气就硬了起来,坐直了身子道:“既然找我帮忙,那总得自报家门吧?”
那人忽然转过身,窗外漏进来的月辉洒在他那张黑红色的面具上,又添了一丝冰冷。
“凌镜。”
借着月光,石榴终于看清了面具上的花纹。
那是两朵缠绕着的曼珠沙华。
也是来自地狱的彼岸花。
石榴抬眸时正好撞上他的视线,他双隐藏在面具和黑夜中的眸子似冷箭一般,看了一眼,犹如被万箭穿身而过。
这哪里是人,分明是地狱里出来的修罗煞星。
石榴的身子不由得颤了颤,天下之花何其多,偏偏弄了这花,她咽咽口水,壮着胆子胆继续问,
“你知道我家在何处?”
这是对方有求于人,看在他腰间别的那把剑上,石榴不敢问好处,趁机多个问题总是可以的吧?
毕竟这种被人查到家里,生命受到威胁的状况着实令人不安。
只是她如今是处于社会的最底层,这些大佬们又怎么可能让她上桌平等的一起吃饭呢?
凌镜已有不耐烦之意,待看到支摘窗下的小姑娘明明十分害怕,却强装镇定的样子,平白多生出些耐心来。
“查你并非难事。”
察觉到对方语气中的不耐烦,石榴也不敢再多问,生怕触怒了眼前人,小心翼翼道:“你找我帮什么忙?”
“跟我来。”
*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一处偏僻无人的巷子里。
一路乘车过来,两人并无言语交流,石榴也不敢问去哪,总归不是把自己拉到哪块荒地野境杀人埋尸就是了。
他们从夹子巷出来时已经是宵禁,车马曾三次被巡夜的士兵拦下来过,凌镜都只是从车窗处伸手将令牌展示一番。
士兵们则都恭恭敬敬道:“小人无眼,请大人恕罪。”
就此看来,凌镜的身份就大有来头,且他出入自家神出鬼没,还能神不知鬼不觉把自己家人药晕,想杀她简直易如反掌,又何必如此费事。
石榴率先下了马车。
映入眼帘的是一户悬挂着白灯笼和白帆的宅门。
显然这家是有白事。
此时月亮已不知到哪里去耍了,独留几颗忽明忽暗的残星挂在天上,泼墨一般的夜色铺天盖地的笼罩下来,压得她心都跟着沉重了几分,还有些毛骨悚然。
车夫提着灯笼在一旁,等凌镜也下车后他才上前打开门,而后恭敬的肃立在一旁。
这是一座一进的四合小院,院中的柳树上挂着白绸孝幛,地上撒满了各样式的纸钱,灵堂门大开着,高案上两支素烛要燃至天明。
石榴跟着凌镜走进灵堂,棺材旁还有一老翁在守灵,似是已经睡着了。
凌镜上前轻轻唤了他两声,“福伯,福伯。”
那声音,那姿态,比春天的风还要温柔,简直判若两人。
福伯在梦中低喃着什么,凌镜提高音量,又唤了几声,他方缓缓醒来。
“是小凌啊,小凌来了啊,可用过晚膳?福伯去给你做……”
说罢,他便撑着身子起来,凌镜忙扶住他,道:“福伯不忙,晚膳早已用过,我带了作画的人来,给大哥上柱香后我们便开始,如何?”
凌镜侧侧身,后面的话既是对着福伯说的,也是对着石榴说的。
福伯顺着他的视线,才注意到他身后还有一个人。
石榴上前福了一礼,道:“福伯。”
福伯眯着眼瞧了瞧,随即对她展颜一笑,答道:“哎,哎,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小女娃瞧着不过豆蔻年华,竟然是位丹青高手。”
丹青高手?
石榴看了一眼凌镜,用眼神在询问他,我何时成丹青高手了?
凌镜有些不自在,轻咳了一声道:“听闻你一双手极神,未见过面的人也能画出五六分像,且十分传神,画法亦是奇怪,许是我见识浅薄,竟从未见过此等画法。”
他这么一说,石榴便知道他是查过自己在衙门画石大器几人的事了。
又暗自腹诽,你当然没见过,那是素描。
她擅长的是下厨,素描她还行,画点别的可就不行了,随即如实道:“作画并非我所长,画法亦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
福伯给两人点了香,石榴与凌镜一同到灵堂牌位前拜祭。
嘶,两个人一起拜,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福伯将棺材边上堆放杂物的桌案收拾干净,摆上笔墨纸砚,等着两人过来。
一直到凌镜再次开口后,石榴才知道想错了。
她以为是要福伯,没想到是要画逝者的儿子,且是比对着逝者画……
活了两辈子了,这是她头一回见死人。
她是害怕的。
如果拒绝的话能不能活着走出这个院子?
石榴斟酌了一下,首先是身高,自己跳起来都没人家高,再是武力值,凌镜是拉满的,她是负数。
不过争取点时间做心理准备和缓冲还是可以的,她忙提起自己的要求道:“笔墨画我不会,我只会用碳笔。”
凌镜问:“何为碳笔。”
一刻钟后,凌镜看着眼前的碳笔陷入沉思。
原来,将柳枝烧成碳就是碳笔。
石榴一直在心中默念,无意冒犯,请您见谅。
棺材未上钉,凌镜和福伯一左一右轻轻一拉,一张发白的脸就暴露在空气中。
粗眉入鬓,紧闭的双眼上睫毛浓密,鼻挺唇薄,一双耳朵大而肥厚,光看外貌是个粗犷的汉子,约摸三十来岁左右。
眼见福伯又要伤心,凌镜忙开口道:“福伯,您将昊儿的长相及昊儿哪处长得像大哥仔细同这位姑娘说说。”
福伯拭了拭眼角,“有劳姑娘了,昊儿啊是个命苦的孩子,才五岁他亲娘就去了,这孩子一双杏眼同他娘生得一模一样……”
就这样,福伯描述,石榴比对着棺材中人画,五官每画好一处便让福伯看,再做细节和表情的调整。
一个时辰后,方昊的素描像出来了,福伯看着画像,眼中满是泪光:“像,真像,我的昊儿啊,你到底在何处……”
在画画过程中,石榴也大概清楚了这家人的情况。
死者名叫方奎,是个鳏夫儿子,方昊今年九岁,在一个月前失踪了。
这种情况拖一天便是多一分危险,故而凌镜来找石榴画方昊的人像,以便下头的人去找。
而福伯是方家多年的老仆了,说是仆人,实则方奎将他当作自己长辈。
石榴再回到自己屋里时,院子里的鸡已经开始打鸣了。
离回府当差还有些时辰,石榴便和衣躺下眯会养神。
昨夜画了一夜未眠,换了凌镜一个人情。
这笔买卖不亏。
就冲对方的身份,完全可以用完了她就丢掉一边,赚了个人情,石榴很知足了。
*
王氏坐在妆奁前,眼底的乌青明显,即使抹了粉面色也不好,梳头娘子在给她盘发髻,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触了太太的霉头。
春安素来是四个安中最沉稳的,今儿个也是小腿肚子都在打颤,可又不得不回话,“太太,刘妈妈和夏安还跪着,刘妈妈说……说……要是太太不肯信她,请太太……赏她一根白绫。”
王氏大怒,拍案而起,梳头娘子手一紧,生扯了王氏一缕头发,立时跪下磕头赔罪:“奴婢不是故意的,请太太饶命。”
王氏嘶了一声,只看了她一眼,随即朝着门口大声骂道:“吃里扒外背主的东西,要死死远点,别脏了我的地盘!”
正房门口,刘妈妈头已经磕破了,鲜红的血顺着脸颊流下,一路弯沿至脖颈处,瞧着有些可怖。
夏安扶着刘妈妈跪在一旁,衣裳皱成一团,发髻也是松松垮垮,哭得梨花带雨,眉眼间的春色更动人了。
石榴原本困得没精神,一进院子就看到这般修罗的场景,不由得大惊。
刘妈妈和夏安可是王氏的心腹和最得力的臂膀。
她赶紧往小厨房去。
米婆子和小厨房的三个粗使婆子正支着耳朵在听外头的动静。
只有阿大老老实实的在烤火,锅里煨着太太要吃的鸡丝燕窝粥。
石榴连包袱都来不及去放,直接钻进小厨房,米婆子见她回来了,忙拉她上前问,
“儿啊,你打外头进来,可曾看到外头的情况了?现在如何了?”
石榴便将自己方才看到的场景描述给她听。
谁知,米婆子还啐了一口,鄙视道:“跪死活该,烂心烂肺的玩意儿,太太对她们不知多好,不懂得感恩也就罢了,还坐着等事出来丢太太的脸,戳太太的心窝肺管子。”
三个婆子也是义愤填膺,七嘴八舌的附和道:“就是,夏安那个贱蹄子,说大点,太太这些年来可把她当半个女儿,咱们都看在眼里呢。”
石榴的八卦之心已经被高高挂起,忙追着问,
“干娘,到底发生了何事?”
祝世界和平,我的读者发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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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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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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