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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前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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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颂依不会骑马,第一次坐上来,视角一下变高,她害怕的往后缩了缩。
“别怕。”禾樾把她怀抱在怀里,在她耳畔轻声安抚。
叶颂依定了定心神,嘴硬道:“我没害怕。”
这马走的不快,适应了一会儿就好了。
身后的禾樾轻笑一声,胸膛都在颤动,叶颂依有些恼羞成怒,胳膊弯着朝后面撞去。
突然,禾樾拉紧了缰绳,马儿快速跑起来。
“禾樾。”叶颂依吓得闭上了眼睛,不敢看前面。
“不是不怕吗?”他语气玩味,爽朗的笑声让胸膛都跟着颤动。
叶颂依咬着唇,又是激动又是气恼,一张脸红扑扑的,像熟透的苹果,诱人采撷。
马儿到叶府时,长夏她们也刚到。
禾樾先行下马,再把叶颂依抱了下来,叶颂依正要甩开他的胳膊自己走,结果脚下一软,被禾樾捞进怀里。
“真害怕了?”
叶颂依抓着他的胳膊勉强站直,她双腿还有些发虚,“我现在不想和你打架。”
把小青棠抱到叶颂依房内,见她只是睡着没有大碍之后,叶颂依才真的放心。
“先把你的手处理一下吧。”叶颂依指了指他包着的右手说道。
“好。”禾樾起身走到盆架前,抬手示意她。
叶颂依过去把锦帕解了下来,拉着他的手小心清洗。
禾樾垂眸看着她,满眼柔光。
叶颂依抬眸时便见他这副模样,心尖一颤,转而问道:“今天究竟怎么回事?”
禾樾面色已然沉了下来,“我和闫吏本打算再去北山看看,怎料中途遇到青棠和荣娘摔伤在谷底。我将青棠救下,荣娘却已然断气。”
“是荣娘带走青棠的?”
“不确定,但正因为青棠是被荣娘护在怀里,所以才没事。”
叶颂依眉心紧蹙,“荣娘的身份我查过,应当没有问题。那就是有人故意要抓走青棠,可为什么呢?她只是一个孩子。”
“或许是因为你收养了青棠,背后之人意在你。”
“我?边牧?”叶颂依摇头,“他若真想害我,没必要抓青棠。”
禾樾也在思索着梦中的记忆,可他在后山不问世事,就连边牧被斩也是听小和尚说的。
“依依,或许我们要快一点了。”
叶颂依看着他,思忖片刻,终是说道:“禾樾,等这件事结束,能不能告诉我。”
“好。”
若非太过惊骇世俗,他早就说了。只希望到时候,她不会拿他当个怪人。
夜风寒凉,这一夜,终究不平静。
潘府
潘珲在多次尝试不行之后,对阿秀也没有了往日的好脸色,他觉得是阿秀太过古板无趣。
而阿秀却觉得他年纪轻轻便是如此,以后了肯定更加不行,心里也悄然滋生了计划。
潘珲一直无法安睡,在阿秀睡着后,他来了蔚芷妍院外,只可惜院子里面锁住了,他不好意思大声喊人,只得转身离开。
转身时余光恰好瞥见了她母亲房中伺候的丫鬟侍画,侍画是有几分姿色的,只是因为是他母亲的人,所以他一直不敢下手。
可如今月黑风高的,他胆子就大了起来,紧跟在侍画身后。
殊不知,侍画早就发现了他的存在。侍画本就是个心高气傲的,她此前一直未能钻得空子,又叫那个阿秀占了风头,早就耐不住了。
今夜,她实在睡不着便来了阿秀院外,方才她是一路跟过来的。
暗夜里,两个心怀鬼意的人却意外同频。
就在侍画去往荒废的后院转角处的时候,突然被人从后面抱住。
她佯装受惊,“谁?你是什么人?”
潘珲闻到侍画身上的催情香味,根本按耐不住,他急匆匆去解侍画的衣服。
侍画转头看到他,吓得出声,可她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就被潘珲推入身后的房中,他欺身而上。
夜黑的发沉,压着肮脏和邪恶。直到天光大亮,所有的罪恶都被解开了遮羞布,暴露在世人眼中。
‘噗’
叶颂依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这么炸裂?”
长夏撇嘴:“可不是,听说那阿秀找过去的时候都发疯了,那侍画也被打破了脑袋。”
叶颂依默默擦着下巴的水渍,神色厌恶。都用不了了还能玩,真是死性不改啊。
长夏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骇人听闻的事吗?”
长夏丢出一枚炸弹,“侍画是潘老夫人和下人偷情所生的孩子。”
叶颂依眼珠瞪大,有句话说出来她怕吓到长夏。
愣了好半响,她才说道:“好狗血。”
“可不是,本来蔚夫人还从旁相劝呢,可这事一出,蔚夫人拿捏住这一点,言明必须和离。那个阿秀也突然不闹了,还希望着蔚夫人赶紧离开,她好上位呢,真不知怎么想的。”
叶颂依起身往出走,“她的目标可不是潘珲的夫人,而是潘家的钱。”
“小姐是说?”
叶颂颂轻笑,“恶人自有恶人磨,潘家的好日子才开始。”
最后,蔚芷妍成功离开,赶来的蔚家人把她的嫁妆都抬了回去,一路上十分壮观。
路人都好奇不已,但都不知其中缘由。
蔚芷妍来找叶颂依拿东西的时候,叶颂依正陪着青棠下五子棋。
“叶小姐,打扰了。”
蔚芷妍面色红润,眼睛发亮,一看就是重获新的样子。
叶颂依落下一子,小青棠又赢了。
“蔚小姐请坐,先稍等片刻,我去取。”
叶颂依走后,小青棠把棋子一颗一颗收回去。
蔚芷妍之前也听说过叶颂依收养了一个小姑娘的事情。今日见到她们相处,更是对叶颂依敬佩不已。
“叶小姐真是心善。”她不禁感叹。
荣娘离开,青棠交给别人都不放心,索性便由莺时看着。
“我家小姐自是人美心善。”莺时说着脸上尽是得意。
不一会儿,叶颂依就回来了,手里抱着她的箱子。叶颂依把箱子放到桌子上。
“蔚小姐看看。”
蔚芷妍拿过来,起身对着叶颂依行礼,“叶小姐,多谢。”说罢,她从里面掏出一些地契。
“我也没什么能给你的,这些还望你不要嫌弃。”
莺时看着那一沓纸,震惊了。
叶颂依也被她的大方吓到,“蔚小姐,这太多了。”
蔚芷妍说着又拿出一张房契,不是潘府那座,“这是那瓶好东西的费用。”
“那我就不客气了。”叶颂依大方收下,那药还是小师叔给她的,多余的都没有。
“不知蔚小姐此后有什么打算?”
蔚芷妍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叶颂依眸色微动,“蔚小姐还想开酒楼吗?”
“叶小姐为何这般问?”
叶颂依敛着眸,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说道:“李掌柜下个月便要回乡下了,这蔚阳我可信之人不多。不知道蔚小姐敢不敢接手这个掌柜?”
蔚芷妍神色激动,眼眶已经泛红,甚至忘记了说话。
“莫非蔚小姐不愿意,那我就只好……”
“愿意,我愿意。”蔚芷妍说着,眼泪流了下来,“还请叶小姐信我,我定能将酒楼打理好,不辜负你的期望。”
叶颂依展颜一笑,“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好。”
蔚芷妍万分激动,万分感激,心里已经想着定要将醉江月做大做强,要超过远江楼。
叶颂依见她如此模样,不紧不慢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花茶。
真好,她可以安心收钱了。
小青棠托着腮,看向叶颂依的眼眸亮亮的。
姐姐真厉害,学到了。
傍晚的时候,叶颂依见禾樾没过来吃饭,便叫小七去看看。
说起来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起初禾樾天天过来,叶颂依也没觉得有什么,这一日不来,竟然还有点不习惯。
过了一会儿,小七急匆匆的跑过来了。
“小姐,禾公子不在,闫吏也不在。”
“不在?难道是出去了还没回来。”叶颂依看到青棠在揉肚子了,说道:“等他回来了告诉我一声。”
直到第二日,禾樾还没回来,叶颂依亲自过去找了一圈。
屋子里空荡荡的,也没留下什么。
叶颂依坐在床上,莫名有些烦躁,随手抓起枕头就要扔出去,但手中的触感有些不对。
她仔细摸了摸,在里面找出一个盒子。
好奇心的驱使下,叶颂依打开了盒子,里面赫然出现一块玉佩。
叶颂依嗖的站起来,拿着玉佩跑了出去。回到房中打开箱子,拿出里面的荷包,荷包里是那块黑子玉坠。
叶颂依将玉坠放到玉牌缺失的地方,俨然是一块完整的玉牌。
她愣在房中,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
禾樾和闫吏骑着马飞速跑在去清川的路上,若是北山的那些人出来,光凭蔚阳的兵力根本挡不住,所以只能去离得最近的清川借兵。
此事他也是防患于未然,只希望边牧那边的动作没有提前。
*
盛都,边家。
边捷又一日疯玩回来,跑去书房找他父亲,刚进院中,就看到一个浑身包的严实起来的人从他父亲的书房里走了出来。
边捷连忙躲了起来,等那人离开,他才摸着胸口慢慢转身。
怎料下一秒,那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他还未来得及出声,就被人捂住嘴巴打晕了。
“留不得了。”
“先关起来吧,毕竟是我的种。”
等边捷再次醒来的时候,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窖里,恐惧感席卷全身,他大喊救命,可无人应声。
边捷仔细回想起晕倒时发生了什么,脸色越来越白。
他一直都知道父亲有秘密,这是他小的时候无意发现的,他不敢说,就假装不知,还以纨绔面貌示人,让他父亲放松警惕。
但没想到,还是逃不过。
边捷坐在地窖里,开始思考边牧会不会放过他。大概不会,他的庶兄就是突然暴毙的,他应该也是这个结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