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七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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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调召唤！？”
未知的召唤方式让佐藤有点烦躁，只不过守在身前的那身影给他带来不少的安心感，他叹了口气，“海马同学。”
此时的老师，表情带着一种很奇怪又无可奈何的悲伤：“你明明很欣赏这座学院的教育理念，为什么还要偏心这个小子？”
“哈？”哈娜眼神凉凉地扫了眼他，“废话真多，风筝龙兽效果发动！”
“和你的怪兽一起下地狱吧。”她的嘴角带着一些笑意，声音里却让人只想发抖的冰冷，还带着一种几近嘲弄的可笑：“不重要的人，我一向是无视的。”
“你对十代的愤怒和憎恨，说白了，还不是自己的无能为力啊。”
“他回应了众人的期待，又没有被这压力击垮，光鲜亮丽得很羡慕吧？”
在黑夜里反复去剖尝自己复杂的情绪，感激和庆幸自然是有的，但更多是无能为力的不甘，还有，那近乎嫉妒的极度渴望。
为什么，备受大家期待的英雄不是自己呢？
种种思绪宛如毒蛇啃噬着内心，从人变成恶鬼。
这些她已经看到太多了，被黑暗浸透了的眼睛，实在是难看的要死。
如果说十代的笑脸像是盛开的花，而佐藤的脸和张牙舞爪的恶魔没有任何区别。
哈娜伸手拿过别在腰间的备用方案——手|枪，微微侧头，抬起手里的枪，纤细修长的手指扣动了扳机。
随手对着佐藤的方向开枪，那一枪都仿佛不需要瞄准，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仿佛只是一刹那，硝烟从枪口徐徐飘散，哈娜放下枪，嘴角依旧噙着平易近人的笑。
停了一瞬，就响起人体倒下的声音，站在原地的男人和自己的怪兽一同跌了下去。
“安心好了，是麻醉枪哦。”隔着不远的距离，女孩对着男人布满了怨恨和愤怒的眼睛，冷笑道：“你的血太脏了。”
语气里的嫌弃和讥讽，让佐藤恨不得爬起来和哈娜玉石俱焚。
“哈娜。”等他彻底昏了过去，十代才小心翼翼地开口。
被呼喊的女孩，只是随手朝着一个方向连开数枪，阴影里爆炸声此起彼伏，开枪本没有什么，可哈娜下手的动作太果决也太凌厉，事先没有任何征兆，又面不改色，仿佛只是切开了一只橙子或一颗青杏。
这种对生命的漠视态度中流露出的狠厉一时震慑住了其他人，约翰艰难地深呼吸了三秒钟，最后还是强撑着问：“这又怎么了？”
“出来，基思。”
“既然大小姐都这么邀请我了，恭敬不如从命。”
“还挺乖的。”女孩扯了下唇角，没有理会惊慌失措的同伴，直接扣动了手中的扳机。
对面的人没来及反应，子弹打入人体的声音和哈娜记忆里没有什么区别——像是隔着厚厚的被子，闷闷的又厚重。
而被打进的那团棉花，四肢神经性的抽搐了几下，伴随着凌厉的哀嚎倒在地上。
十代似乎被这个场面震撼到了，今天似乎一直在震惊啊喂，但也只是平静地问了句：“死了吗？”
“怎么可能，”哈娜嫌弃地看了眼他，随手把手|枪插回腰间，“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你们也不要露出这种表情啊。”
她“啧”了声，朝着倒在地上的基思勾了勾手指，和刚才的狂暴不同，轻柔的、泛着青蓝色的光芒绕了男人一圈。
“怎么了？”翔茫然地问出声。
和这几个看不到精灵的人不同，约翰过了一会才开口，“这是精灵？”
“嗯，他走私精灵。”
哈娜解释了下，活动了下手指，对上墙角的摄像，“马上就是你了。”
她意义不明地笑了下，“那家伙只不是人类制作出来的生物兵器，半人半龙的杂种，连守护自己重视之物都做不到的废物呢。”
她斟酌着语气，“想复活自己的亲人好歹找个靠谱的啊，有复活权柄的神明历史上不是记载得清清楚楚？”
“再说了，向邪神祈求者，从古至今，就没有落下过好的结局。”
她咂了下嘴，心说这样的愿望，太可笑吧。
“嘛，就这样，我该说的说完了。”
这样说着的女孩再度举起自己的手，火红的色彩就占据了眼镜蛇的显示屏上。
简直就像是一团流淌的血和火，轻易地引动了刻在基因最深处的恐惧。
莫名的，眼镜蛇不敢去看女孩的脸，也没有回应尤贝尔的呼喊，阴影落在了他心中，炽热的渴望被突兀截断，空洞洞得令他看不清前进的道路。
“走吧，这是最后一场决斗了。”
哈娜看向十代的眼睛，懒洋洋的做出了一个类似于笑容的表情，走廊里灯光却还算明亮。
那是十代这几天从她脸上见到的，最鲜活的表情了。
“嗯呢，我会加油的。”
他的声音里一点犹豫都没有，洒脱的带着种灼人的明亮：“哈娜要给我加油哦。”
一种不闪不必光明大的直白状态，安静又热烈的像一团温暖的火焰。
十代说话必然直视人的眼睛，从来没有害羞避退的意思，答应过的事保证尽心尽力做到最后，而正是因为这种直白，他说的话在某些时候显得特别动人。
“好啊，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结果哈娜的话刚说完，就看到少年把头一垂，直接砸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头。
他闷声问道： “哈娜，你能不能别用这种语气来鼓励人啊。”
谁家的鼓励是这种平静到没有音调的。
“你还真的是爱撒娇啊。”慢悠悠的音调还算得上认真，她轻缓又克制地摸了下十代毛绒绒的脑袋：“把幻透翼给我吧。”
“咦，哈娜要使用它了吗？”
蓝眸的女孩用着那种理所当然的语气，淡定的说：“该结束了。”
她往前走了几步，淡色的瞳孔融进阴影里，她慢慢地垂眸，珍重地将后腰的一个卡盒卸了下来。
“十代，拜托你一件事。”
“没问题，你说吧。”
“这个，你拿着吧。”女孩眸中闪着灼灼光辉。
“？”他虽然有点疑惑，还是乖乖地收了起来，只是歪了歪头，追问一句：“等会，不用吗？”
哈娜微微侧过头看他，一边脸没入阴影里，显得另一边越发洁白无瑕，蓝色的眼眸透着奇异的神采，语气轻柔又格外的坚定，“你不是答应我会赢吗？”
“嗯！”不疑其他的少年弯眸笑了起来，昏暗的走廊都被这个灿烂爽朗的笑容映亮。
闻言的女孩只是笑笑。
转头那一刻，最后一句话轻得没人听见，“重新拥有家人的感觉，真好……”
她唇角淡淡笑意就此收敛，蓝色的眼瞳在暗处里也亮得宛如北极的万丈冰川。
该做的已准备好了，剩下的……
很多时候的很多战争，包括有形的无形的，其实本质都是信息战。
谁的信息更迭更及时，掌握得更详细，谁就能赢。
现在的我。
人心和天命尽在手中啊。
女孩的眼神带着某种势在必得的笃定。
……
“不用管吗？”约翰看着陷入苦战的十代，轻声询问了句。
女孩的睫毛又长又密，低低的垂着，双目只看地面，只露出洁白的下巴和抿着的唇，像是被什么东西推着，不得不往前走，不得不急迫，就像是火烧到眉毛那样急迫。
很不寻常…
“我没时间了。”
看着约翰突然瞪圆的眼睛，哈娜有点哭笑不得，“这么担心我吗？我们俩的关系…也没好到这种地步吧。”
约翰难得阴阳怪气：“…关系一下同伴也不行啊？”
她撑着脸侧打了个哈欠，整个人都缩在约翰的影子下面，过了一会，才听到她啧了一声，有些微妙不情愿地说道：“没事的，各就各位罢了。”
听着他们聊天的吉姆哈哈一笑，伸手挠了挠卡莲，“我们也可以帮忙的，用不着一个人扛。”
“无所谓，”哈娜摆了摆手，有点自嘲地冷笑声，“归根结底，变成现在这情况……也是我一手造成的呢。”
吉姆一时间居然觉得没法接话，最后只能顺着她说：“这样啊。”
“嗯，很快就结束了。”女孩垂着眼睛，压着睫毛，安静寡淡得和刚才的倨傲截然不同。
整个人都是大写的不高兴和有气无力，甚至间歇地咬着嘴唇。
……淦！
真奇怪，只是看到这副表情就知道她又不高兴了……
他的注意力为什么就偏到她身上了啊！？
约翰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明明知道的……
对面这个家伙，可是货真价实的眼中除了十代什么都没有啊。
那双湖绿色的眼底漾着费解的光，真实中又还压着点烦躁。
很快，约翰也没有时间想着这些。
决斗结束的瞬间，十代瞳孔一缩，浑身的神经都在哀嚎，向大脑传输痛觉信息。
模糊的视角里突然燃烧起盛大的火焰，无边无际，占据了他所有的心神。
登场还没说几句的金色人影直接被撞飞出去，像是被张开血盆大口的巨龙以狂暴的姿态进攻。
被袭击的尤贝尔很快就反应过来，野蛮地吼了声，龙之气息在他身边翻滚、沸腾。
想击杀他！？
尤贝尔对此，只有一个想法！
‘做梦！!’
他毫不犹豫的向着左前方，狠狠的劈下利爪，魔龙的爪尖，直接在半空中划过一下显眼的黑色轨迹。
而就在红色轨迹刚刚出现的一瞬间，在空中陡然折转的银蓝色残影，猛地撞向那道红色轨迹。
轰！！！
爪尾相交，半空中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模糊而凌厉的残影，戛然而止，在半空中显现出一头蓝白巨龙。
剧烈的碰撞瞬间激起一阵白色的冲击波，已经被火焰蹂躏过的森林，瞬间树木横飞，黄沙卷地。
暴露出来的哈娜非但没有后退，反而乘着尤贝尔在半空中僵硬的瞬间，直接一记龙尾，甩在他的腰腹上。
铮！！！
泛着青蓝色光晕的长尾，与反应过来的漆黑肉翅撞在一起，发出金属一般的嗡鸣声。
猝不及防之下的尤贝尔，虽然靠着那对坚硬的翅膀，扛下了这一击。
但在半空中的身体，却直接被抽飞数十米。
而另一边的哈娜，也没有占到多少便宜。
因为绝大部分的注意力和力量都灌注在那一击，根本无法躲开尤贝尔甩过来的光弹。
作为代价，萦绕在体外的幻透翼的手臂和脚踝上，也被尤贝尔携带着黑暗的光弹撕出来数道深深的伤痕。
蕴藏在体内的青色光芒，好像现实世界人类大动脉出血一样，直接喷射出来。
星星点点的，落了一场梦幻般的萤火虫之雨。
好在哈娜早有准备，眼下受到伤势，直接一個呼吸，将红龙的力量重新抽取出来，堵住四肢的伤口。
虽然不能完全治愈，但起码已经不会持续“大出血”，从而影响战斗力了。
而这，对哈娜来说，就已经够了！
早就想抽这家伙一顿了！
适度的伤势刺激，对于她来说，只会让她更加兴奋！
“你是谁！？”撞到一片树木的尤贝尔站起身，看起来很平静，异色的眼瞳却透着一股子癫狂。
“海马花哦。”浑身包裹在幻透翼身体里的女孩说这话时，显而易见地不以为意，脸上的冷笑都不屑掩饰，难怕透过那层青蓝色的光晕也清清楚楚。
“是你啊，”尤贝尔从容地站起身，他稍微眯了一下眼睛，“那个很恶心的小鬼，难吃死了。”
在积蓄力量，恢复身体的这段时间，无时无刻不得不品尝着这作呕的光。
“太好了，看来我们对彼此的观感一致呢。”隔着一层青蓝色的光，女孩的眼瞳也不再是那般清晰的蓝。
“十代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珍宝。”哈娜从容平静的解释道，“我现在对他怀有一种想独占这份珍宝的心情。我不希望有人毁掉我所独占的（东西）。”
“！”
瞧着一下子狂暴起来的尤贝尔，哈娜笑了起来，“那么，来战吧！”
满是阴霾的异色瞳，依旧那么执着，依旧那么疯狂的双眼。
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涌上哈娜的心头。
嘭！嘭！
熟悉的恐惧，再次萦绕在她的脑海之中，刺激着她的心脏。
但是！
越恐惧！越向前！
所谓的勇气，就是在绝境之时，贯彻自己决定的意志！
“爱吗？”
哈娜轻轻说了句，就悍然出击。
要比这种感情，她才不会输！
作者有话说
第72章 第七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