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对比 ...
-
明黄的塑料吸管搅动着杯底的柠檬片还有那晶莹的冰块，冰块互相撞击发出的清脆声响让米亚有点过分出神了。
事实上她的心脏在奇怪地没有节奏地胡乱跳动着，如同杯中不断上浮并湮灭的气泡一般无法捉摸。
夏季的影子正在眼前了，午后的灼热温度炙烤着大地，米亚也仿佛被刚刚的阳光烤的一片混沌了。
她偏头看了一眼身侧的斯塔克先生，此刻他正用着一种让米亚都感到些许陌生的奇怪态度应付着彼得的问话。
彼得也以一种超乎寻常的严肃态度对待着眼前的这个“斯塔克先生”，这个男人的出现令他的蜘蛛感应前所未有地恐怖响应起来。
极度的危机感让他汗毛倒竖，几乎忍不住想要做出防御性的攻击姿态。
而且虽然他的面孔、身形都与他认识的斯塔克先生截然不同，但刚刚从米亚话筒里传出这个男人声音的那一刻，彼得产生了一种错误的既视感，那就是因为大战而牺牲的斯塔克先生似乎再一次地站在了他的面前。
但他知道这只是一种错觉，眼前这个只是和斯塔克先生声音很像、并且“恰巧”同姓的男人罢了——
好吧，去他的碰巧，一次两次还能说是碰巧罢了，但当纽约街头的纯白战甲、斯塔克的姓氏、相似的声音这些要素突然凑到一块，彼得就不得不去考虑一些其他的可能性了。
他紧盯着眼前这个男人，那种强烈的危机感依然如芒在背，但他却强力表现出一副镇定的样子，并试探性地询问着对方与米亚的关系。
从人种角度看，他们当然不可能有任何基因学上的联系，但这也说不定，彼得又想到了莱克斯·卢瑟，哪个超英都不能保证他的手上有没有自己的基因，又会不会像植物大战僵尸杂交版一样给他们制造出什么违背自然常理的血脉出来。
“米亚的父母在中国工作，我们是事业上的伙伴关系，所以他们委托我代为照顾米亚。”斯塔克的手搁在米亚的肩膀上，摩挲了片刻，“我想你就是彼得·帕克吧？米亚和我曾经提到过你，说实话，你让我感到些许意外。”
看来每个宇宙的同位体都存在一定差别，这在他的身上已经验证了，看来这对蜘蛛侠也同样适用。
好在他在这个宇宙的同位体已经消失，他倒不用费心去处理这个麻烦了。
“意外？”彼得的注意力依然停留在这个斯塔克搭在阿立亚肩膀的那只手上，是他的错觉吗？
他怎么觉得对方这个举动有点过于的暧昧了，从刚刚开始，他对待阿立亚的关心就有种不同寻常的味道，那不太像是长辈对待晚辈的，反而像是……
“因为米亚的描述里，你听上去非常开朗健谈，”斯塔克笑了一下，打断了彼得愈发危险的想法。
他略压低一边眉头，有点戏谑地看着面前的彼得，“你比她描述的似乎要文静很多。”
这个词语用来形容一个高中男孩有点奇怪，但更奇怪的是对方的态度，彼得能够清晰感受到他侵略性地打量自己的目光，隐隐含着些许敌意。
彼得并不是之前那种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了，他第一反应就是觉得斯塔克误会了他和米亚的关系，就像很多父母都戒备着女孩身边适龄的男生一样。
“不过我还是得感谢你对米亚的帮助。”斯塔克的话语停顿了片刻，他微微侧目，与还在恍惚之中的米亚对上了视线，米亚先是没有反应过来，接着就像是被火燎到一般极不自然地低头错开了与他的对视。
但米亚突然骤红的耳根却彻底地出卖了她。
刚刚在见到他的那一瞬，米亚眼中所不经意间所透露出的放松与依赖让当时的他也微怔了一下，再度回想起来，他的嘴角弧度也忍不住上扬些许。
彼得有些疑惑地看向了米亚，后者则是略显迟疑地先是看了她身旁的斯塔克一眼，然后点了点头，“彼得真的帮助了我很多。”
在她说完之后，斯塔克的表情变得有点奇怪了起来，难以形容的烦躁让他想立即结束当前的话题，直接把米亚带走。
但他还需要继续试探当前的彼得·帕克，并且暂时不能引起他的过度警戒。
只是米亚刚刚看待彼得的目光太过信任、亲近，似乎有点超出普通朋友的范畴了，那种看待彼得的目光几乎与看待他时的有所接近。
这让斯塔克开始意识到了，在其他的世界，他无法彻底地断绝米亚和外界以及其他人的关联。
他无法彻底地掌控她的行踪，就连这几个月来，他更多的只是被动等待，锁定她的坐标并参考她的能力以实现平行世界的穿梭是一件复杂繁琐且困难的事情。
而他曾到达过米亚原属的宇宙，有了确切目标的穿梭行动就要简单很多，但这一次的穿梭显然费了他更长的时间，占据了他更多的精力。
这让一向掌控全局的斯塔克感受到了一种危机感，他感觉到了不安。
但此刻，他正在刻意忽略这种不安感，他并不习惯被一个人牵动所有心神，为她而烦躁并难以忍耐。
当下，彼得对米亚那种担忧的眼神被他曲解为了其他含义。
彼得·帕克每一次与米亚的视线接触都让他有一种所有物被人所染指的不快，使得他看向彼得的眼神也更加不善起来
真实情况其实是，眼前这个斯塔克还是米亚所表现出的态度都有点奇怪，彼得忍不住多看了米亚几眼，“这没什么，毕竟米亚刚从哥谭市搬到纽约，不适应是很正常的情况。
我想大部分人都会愿意向她伸出援助之手，只是我当时刚好遇上米亚，知道了她的情况，而且我们还是同学。”
彼得·帕克还是一如既往地将这个世界想象的那么美好，只是斯塔克也没想到这么凑巧，米亚会和他认识。
斯塔克突然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又瞥了米亚一眼，若有所思，他突然意识到眼前的彼得正如当初遇到米亚的自己，但他们显然做出了截然相反的选择。
他当时是怎么对待米亚的来着？
他对她不屑一顾，刻意忽视着她的存在，觉得她麻烦透了。
现在想想，他当时的态度还真是有点过分伤人，但他觉得自己有充足的理由可以解释自己当时的态度，但面对米亚，他却一个借口都说不出来。
所以，当米亚泡在足以淹没她的池水里，忍受着众人的嘲笑还有他的机器人的死亡威胁，甚至忍受着她那个唯一认识甚至伸出过援助之手的对象对自己的漠视和嘲讽时，她是怎样的心情？
这个想法第一次冲进了他的脑海里，几乎让他怔愣了起来。他开始意识到自己和米亚的关系在原本很长时间都异常疏离是有原因的，但他当时根本没有考虑过或者是在乎过这一点。
很多事情只有到了以后，到了你需要为一些事情寻找源头的时候，你才会有所醒悟。这让斯塔克难得的感受到了一种近乎懊悔的憋闷情绪，他甚至觉得自己的领子都卡得有点难受。
而彼得还真是一如既往，不管是哪一个宇宙，他都有点过分热心了。
一想到很长时间以来，米亚对待自己的态度基本都是畏惧加小心翼翼的，但到这个世界没多久，那个蜘蛛小子就如此顺利地骗取了她的信任，这就让他更加觉得呼吸不畅。
特别是米亚对他其实还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她根本不知道，她身边这个看上去热心开朗的家伙是个不折不扣的危险分子。
在斯塔克开始逐渐走神的时候，彼得开始努力不着痕迹地将话题继续引到他身上，诸如他的工作，还有为什么离开这么久时间，最后彼得抿抿嘴，犹豫了片刻，还是说道，“米亚赶来纽约的那段时间，她一个人过得很辛苦——”
“很辛苦？”斯塔克对彼得之前的问题几乎是对待如流，但在彼得提起米亚刚到纽约的那段时间后，他的语气发生了明显变化，他的神色也显得难看了几分。
“米亚没有和你说过吗？”彼得听上去似乎更加疑惑了，“她当时一直在辛苦兼职来着，而且看上去状态很糟……”
彼得话还没有说完，米亚就急忙打断了他，向他解释但更像是对着斯塔克先生解释，“斯塔克先生你已经给了我很多帮助了，我只是想试着自食其力，毕竟我不想事事都过度依赖你，彼得你不也是这样吗？
他在号角日报兼职摄影来着。
我当时只是，不太适应纽约的生活，毕竟刚换了学校、住所，我一个人都不认识，不免有点失落而已。但有彼得的帮助，我很快就振作起来了”
斯塔克那双深邃的眼睛紧盯着急忙为自己辩解的米亚，一想到米亚这些日子是如此艰难的渡过的，他的喉咙就不免有点干涩起来，内心不由有点烦闷。
又想到这些日子陪伴在阿立亚身边的是眼前这个小子，他感觉自己的内心更是被炙烤一般难以忍受，“抱歉，米亚，是我的疏忽。”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对比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