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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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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白星年还在持续输出,路时聿意识恍惚间不免为白星年担心,本来萧景珩就因为他跟白星年一起觊觎言知昀的事对他们怀恨在心。
他倒是没事,可不管是白星年还是白家都不够站在食物链顶端的萧景珩玩的。
但既然已经把话圆回去,再被白星年发现端倪只会更麻烦,路时聿想拉住萧景珩,但最后只扯住袖口,他觉得都一样,继续低声开口,“先走,不用理他。”
“算我又欠你一次。”
路时聿身上发烫,萧景珩只能放轻动作,本来也没打算因为白星年的几句话停下脚步。
可怀里的人过敏到几乎站不稳的地步,声音气息极弱,却还在想着为白星年说话,啰嗦得让人心烦。
袖口又被扯动一下,他无情挣开,路时聿越来越不择手段,他这个年岁已经不适合撒娇。
空出去的两根手指蜷缩回掌心,眼看着就要掐紧手心,他十分嫌弃这种手段失败就自己生闷气的行为,揽在路时聿小臂一侧的手探出两只手指,挡在病号手心前。
身后传来白星年的最新骂声,“妈的,萧景珩,他的手要是治不好我跟你没完!”
动静闹得太大,包厢里有人出来询问情况,姜隋解释地得体,“萧总跟路少闹了点误会,解决了就行,大家继续,我跟星年就先走一步。”
包厢的一桌人本来就各怀鬼胎,事也已经聊得差不多,见萧景珩提前离开,也都默契地各自散去。
局是萧景珩组的,是为了苏南那块地的后续开发。
为免夜长梦多,苏南那块地的项目几乎没有一刻停歇,萧景珩连轴转解决城中村的主要麻烦,敲定合同后,让项目组跟进。
而他又趁热打铁,把跟萧家,主要是萧知源合作过的几家公司负责人聚起来,名义上说是商讨合作开发事宜,实际上是一场鸿门宴。
到场的每家负责人都“自愿”让利配合,萧知源跟萧景珩斗得再厉害,终究是一家公司,表面和平也是和平。
他们没有跟萧景珩撕破脸的底气。
包厢里很快空下来,姜隋松开白星年,后者顾不得跟他算账,夺门而出。
门开了又关,白星年被抵在墙上,“你他妈放开!今天没空跟你掰扯!”
路时聿跟萧景珩几乎没有交集,唯一的能跟萧景珩起冲突的只有追言知昀这件事。
追人这事本来就是公平竞争,萧景珩不至于生气到当众动手,除非,路时聿当时随口编的荒淫玩法传到萧景珩那里。
至于怎么传的,“姜隋你可真要脸,玩借刀杀人那套。”
姜隋牢牢本就折住白星年的手腕,又猛然加重力气,面上仍挂着笑意,“哪有你会玩,这么在意路时聿?”
“对,在意啊,在意到能为他去死,”白星年卸下挣扎的力道,嗤笑一声,“要对我动手?舍得这张脸吗?”
“装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给谁看啊,江屿知道了都得觉得你恶心。”
姜屿脸上天衣无缝的笑终于出现裂缝,白星年趁机用力一挣,转身推门的一瞬又被压到门上,随之失去呼吸的权利。
姜隋一手扼住他的喉管,逼他自动张开嘴,借机肆意掠夺。
喉中空气几乎被尽数逼出,白星年下意识凑近空气来源,无异于自投罗网。
姜隋抬手把人压向自己,作为对白星年乖顺下来的奖励,放轻动作,舌尖舔上白星年的唇,十足的安抚意味。
终于得到足够的空气,白星年大脑重新恢复运转,借机揣上一脚,挣脱之后握拳直冲姜隋嘴角。
姜隋擦去嘴角的血,“恶不恶心也得我说了算。”
“行,那就如你所愿,江屿会出现在订婚典礼。”白星年竭力压下怒意和屈辱,撂下句话,转身推门离开。
他以往只约异性,也习惯占据主导地位,现在被一个男人完全压制,夺去呼吸,却近乎投怀送抱,简直是场荒谬噩梦。
可他顾不得跟姜隋那个疯子算账,冲进洗手间,边等着电话接通,边给自己灌进口水,伏在洗手池上一阵干呕。
“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白星年掐断电话,又按下一串号码,“去查萧景珩和时聿在哪。”
简单交代几句后,他挂断电话。
流水声中,他又猛然想起解铃人,“是知昀吗?我是白星年。”
言知昀刚结束公司安排的直播活动,“我是,请问有什么事吗?”
“你能联系到萧景珩吗?问问他在哪,让他别动路时聿,”白星年说完觉得不合适,都当众把人劫走了,怎么可能不动,“就,你能去帮忙劝劝他吗?让他手下留情。最好问出来他在哪,跟我说一下。”
“如果方便的话,能当面劝一下吗?”
白星年清楚地知道一个不得不承认的事实,他跟萧景珩对上,基本毫无胜算。
让言知昀出面转圜是个可行的办法。
言知昀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能劝住萧景珩,但白星年话里都是着急,他也来不及多问,“好,我尽力,你别着急。”
上次白星年突然送他一个综艺,节奏不快,其他嘉宾也很好相处,他甚至借机见到了童年偶像。
他很感谢白星年,也应该尽力帮忙。
所以白星年挂断电话后,他很快翻出萧景珩的电话。一阵忙音之后,听筒里传来语气复杂的问句,“什么事?”
言知昀知道事情很急,直入正题,“萧总,虽然不知道有什么误会,但可以问一下您跟路先生现在在哪吗?”
对面一阵沉默,言知昀又斟酌着开口,“路先生有时候说话是容易让人误会,但我觉得他不是故意的。”
对面终于做出回应,还是个笃定的问句,“你是不是要来见他?”
“如果方便的话,”言知昀硬着头皮接话,他实在搞不清楚状况,但结果重要。
“第三医院,来吧,”对面语气又沉下几分,“让白星年也来。”
白星年打来电话时,路时聿还没清醒,躺在病床上打点滴。
手机毫无眼力见,一直响个不停,跟白星年一样浮躁,毫不讨喜。由此可见,路时聿眼光不是一般差。
结果没清净两分钟,言知昀的电话又打到他的手机,又是来问路时聿。
听到言知昀的问句后,他本想挂断电话,可路时聿已经醒来,正看向他。那双清浅明净如琉璃的眼里写着“恳求”,看着可怜。
他对这种手段十分不齿,转头避开,跟言知昀说了地址。
路时聿睁眼后一时有些混乱,问题接连涌上心头,本想问上一句,可萧景珩在打电话。距离不远,他隐约听到“方便”,而且确定那是言知昀的声音。
原反派把言知昀的一切都牢记在心里,豪不夸张地说,言知昀就算化成灰,他都能认出来。
而后,他刚跟萧景珩目光甫一交错,对方就嫌弃地避开,仍是看他一眼都难以忍受的模样。
他理解也已习惯,等萧景珩挂断电话,才开口,“今天谢谢了。”
“碰巧路过而已。”
萧景珩冷漠回应,事实上一点都不巧,他当时刚跟最后一个“合作对象”姜隋口头商定完。
服务员开门送饮品的空当,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脚步又快又急,完全看不出平时那副走到哪躺倒哪的懒散模样。
他觉得奇怪,正好跟那群人聊得心烦,借故离席。这种局他本可以不用来,但萧燃凑上来碍眼,加上临近他那只猫的祭日,有必要收拾一下凶手。
结果刚进洗手间,就看到路时聿撑在洗手台上,脸颊泛红,额前垂下的白发上还滴着水。
当时第一反应,路时聿中招了,他自认这个猜想很合理,路时聿常年乱玩,翻车并不奇怪而且活该。
结果让他意外,居然是过敏,自己都照顾不好,心里还装这么多人,不过是害人害己。
二人一时无话,萧景珩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表现地对路时聿过于上心,实际上他只是聊作消遣、打发时间。
为了打击路时聿对自己那些勾人手段的自信心,他兀自开口,“别误会,我在这等你醒来是怕你把自己折腾死了,我还要费时间收拾姜隋。”
路时聿丝毫没误会,“那你现在可以走了。”
言知昀估计在等萧景珩,佳人有约,萧景珩肯等到现在,也算是对得起他作为萧家掌权人的身份,还算有事业心。
萧景珩看了眼还剩半瓶的药水,鉴于对路时聿的生活自理能力的极度不信任,他有理由质疑路时聿的工作能力,“姜隋那有什么打算?”
路时聿刚从头晕中缓过来,简单概括,“目前怀疑德瑞财务造假,查证之后再借纽特区欧利公司的手……”
“打算怎么查?”
又接上一个问题,路时聿几乎不想再答,但受惠于人,“让白星年负责去查,放心,很可靠。 ”
同为资本家,他从来没这么苛待合作伙伴,直接追到病床边问工作进展。
萧景珩觉得并不可靠,路时聿绝对被所谓爱情冲昏头,才会觉得白星年可靠。
两人又就后续连锁反应及怎么把萧燃踢出局商讨几句,敲门声响起,白星年和言知昀推门进来。
萧景珩话音一转,“还有件事,我的领带还在你那,打算什么时候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