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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番外·新春&惩罚 ...

  •   临近春节,魏鸣渊给工作室的员工都提前半个月放了假。

      大家笑嘻嘻地恭维他,说跟了个好老板。

      如果不是对面沙发上现在蹲着的那个人,魏鸣渊也早已应该在回家的路上了。

      他问:“钟锦锦,你什么毛病?这个时候跑我工作室来,加班吗?”

      钟锦锦也很烦躁,他说:“季予被傅丞明拐走了,我总不能跟他跑人家家里去吧。新媳妇第一次见公婆,我去讨傅丞明打么。”

      “所以你来讨我的打?”魏鸣渊在办公桌后面和善地笑,意味深长。

      钟锦锦总觉得那笑阴森森的。

      “也不是,嘿嘿。”钟锦锦不好意思挠挠头,“总之让我在你这里呆一会儿吧。魏老板,就两天也不行吗。”

      钟锦锦跟家里闹了矛盾。

      他说不过二姐,又不敢顶撞爷爷,大哥只沉迷科研,还不能私下去找季予,思来想去,他也只能来“投奔”魏鸣渊了。

      钟锦锦觉得自己和魏鸣渊的关系还不错。

      他自以为。

      “不行。”魏鸣渊拒绝地很干脆,脸上还是挂着笑。

      “不是吧,魏老板。你忍心看我流落街头?”

      钟锦锦皱着鼻子用手指着窗外,外面的世界一派喜气地氛围,衬托得现在的钟锦锦更像个无处流浪的小狗。

      “钟锦锦,你又跟家里闹什么情绪?”魏鸣渊问他。

      钟锦锦没好意思开口。

      他这个人,真的没什么远大志向,只想躺平混吃等死。他自觉自己也没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自己没有抱负耽误的也只是自己,没影响到任何人。有那么点设计上的小才华,荒废了就荒废了呗,世上人才济济,也没到少自己一个就活不下去的地步。

      可是好像不行。每个人都觉得他这样不行。

      钟锦锦撑着下巴,看着高层下方的高架,上面车辆来来往往,从这里看过去,小小的,但是一辆一辆都有着自己的方向和目标,在各自的车道里按法律规矩地行驶着。

      他闷着不说,魏鸣渊多少也能猜到原因。

      这几年钟锦锦在他这里毫无城府,透明得很。

      但魏鸣渊还是很残酷地拒绝了:“钟锦锦,你几岁了?”

      他本意是想让钟锦锦别再闹了,春节大事,这个时间段不是拿来置气的时候。

      钟锦锦闷闷地装傻:“干嘛?你不知道我和季予差不多大。”

      “那你怎么……”

      钟锦锦先打断他,依然撑着下巴看着窗外:“那我怎么不像季予那么有生命力是不是?”

      魏鸣渊不是这个意思,但他也没有反驳。他想看看钟锦锦会怎么说。

      “魏鸣渊。”钟锦锦突然小声地叫他。

      “嗯。”

      “为什么连你也要拿我和季予比呢。人,本来就是各不相同的呀。”

      钟锦锦还是看着窗外。

      好像是在凝视远处商业大屏上的广告,又好像什么都没看盯着虚无。

      魏鸣渊想到钟锦锦之前参赛作品的名字:考拉希望享受月光。

      也许,他可能真的就只想过碌碌无为的一生。

      但这个称不上理想的理想,在现代社会,是原罪。

      “你今天走?几点的飞机?”钟锦锦明知故问,难得聪明地给彼此一个台阶。

      “嗯。”魏鸣渊还是那样。

      钟锦锦露出标志性的没心没肺的笑容:“工作室借我呆几天吧,我想清静清静。”他的几个住处,家里人都知道,离家出走不到半天就能被抓回去。

      “幼稚。”魏鸣渊直白地评价他这种行为。

      市内禁燃,远处的商业广告巨幕,正播放着绚丽的烟火大会直播片,企图为这个盛大的节日再增添一点热烈的氛围。烟花很美,倏然升空,唯美炫目,但稍纵即逝。像他心里的某些念头。

      “别这样啊,魏老板。”钟锦锦开玩笑的时候,就会叫魏鸣渊“魏老板”。

      “我有什么好处?”魏鸣渊直截了当。

      “嗯……”钟锦锦假装思索,“那我偷偷给你透露……季予的行程?”

      魏鸣渊眼眸里闪过一丝暗芒。

      看来他不是不知道。

      钟锦锦很早以前就说过自己:我是天真,又不是傻。

      “不需要。”魏鸣渊站起身,去衣架上拿过自己的大衣,“钟锦锦,要不要我提醒你,季予的手上……”他没说下去,但是用右手手指在左手无名指上画了一个圈。

      钟锦锦当然知道,所以他只是开玩笑。

      也确定了某些过往的猜想。

      “你走不走。”魏鸣渊已经行到了工作室门口。

      “走走走。”钟锦锦跳下沙发,叹气,思索着要不要去哪个酒店开个房呆几天。

      季予曾经评价魏鸣渊这人硬邦邦的。

      钟锦锦想,说得真对。

      魏鸣渊开车汇入高架的车流中,钟锦锦在他副驾上意兴阑珊的。

      车行的很慢,钟锦锦无聊地说:“怎么临近春节还这么堵啊。”

      魏鸣渊问他:“钟锦锦,你就这样了吗?”

      钟锦锦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副驾的玻璃窗:“不行吗?”

      散漫不行吗?上进的人那么多,不缺我一个。

      魏鸣渊不置可否:“找个目标吧。至少不无聊。”

      也不是一定要做出什么成绩。

      钟锦锦听到,乐了:“我没有目标啊,魏老板给我个目标吧。”

      他本意是想调侃魏鸣渊,这几天他在家里听得这种念叨听到心烦。

      魏鸣渊转过头看他,直视着。

      他看得有点久,搞得钟锦锦有点尴尬:“啊,我……我就是……”

      他还没说完,魏鸣渊扔过来一个东西,钟锦锦反射地接住。

      是一张门卡。

      “嗯?”钟锦锦有点懵。

      车流开始向前加速,魏鸣渊的油门也缓慢踩了下去。

      “可以。”他说。

      “啊?可以什么。”钟锦锦问。

      魏鸣渊没回答,径直向前开。

      钟锦锦手指夹着门卡问:“这是……?”

      “我公寓的门卡。”魏鸣渊说,“大门没录你的指纹,门卡借你几天。”

      钟锦锦才反应过来,要不是安全带箍着他,他能当场跳起来。

      他惊喜:“魏老板,你真是个好人!”

      傻子,工作室怎么呆得久。

      魏鸣渊的嘴边,一抹不易察觉的笑,一瞬而逝。

      *

      傅丞明左手抚着方向盘,右手牵着季予的左手。

      他开车极稳,握着季予的右手一下一下安抚对方。

      “紧张?”傅丞明问季予。

      “有一点。”季予看着前方的道路。远郊别墅区,路上车辆极少,目的地是傅丞明父母的家。

      傅丞明是独子,大明星还是大总裁都要回家过年。

      季予不是很擅长这样的场合,他从来没有关于“团圆”的记忆。

      在傅丞明上次自曝了左手对戒照片之后,当天就接到了母亲的电话,要他早点带人回来看看。

      季予没接触过对方,不知道这句话该理解成什么意思。

      是单纯的见面,还是审视?

      他一路走来只顾着靠近傅丞明,却忘记了傅丞明身后,还有父母。

      自己的出身和名声,不算好,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接受。

      要是万一,傅丞明和他们意见相左……

      傅丞明很忙,季予事业刚起步也异常忙碌,一拖再拖就到了春节。傅丞明的母亲这下说什么都要他把人带回来。

      根本没有理由拒绝。

      季予在路上想:要是傅丞明和他们意见相左,那自己也不会动摇。

      那就做的更好、最好。直到让他们觉得足够配的上傅丞明。

      傅丞明的车开进别墅区,在一个分叉口停了下来。

      “到了?”季予奇怪,周围都是绿化,并没有房屋。

      傅丞明摇摇头,转身看着季予。

      他叹了口气,拉过季予的手,吻他的手背:“你可以反悔。”

      你不想去,现在我们也可以回头。

      傅丞明不愿意强迫他来适应这样温馨的场合。

      明明季予的前半生,那个所谓的家庭里,没有一丝“温馨”的影子。他可能真的都不知道什么叫“家庭”。

      可是季予倾身上来吻了傅丞明的唇:“我没事,我想去,傅先生。”

      他也看着傅丞明,坦荡赤诚。

      傅丞明低笑:“这可是你说的。”

      整晚,季予都晕晕乎乎的。

      他想象中也许会不被认同的场景,一帧也没有出现。

      傅丞明的母亲,一个被丈夫和儿子宠了一辈子的女人,根本没有一点世俗的功利。她一直拉着季予看来看去,直说自己儿子哪里找到这么好看的一个人,还说可要看紧了,傅丞明配不上这样的美人。

      季予哭笑不得。

      傅丞明无奈地暗地和他说:没办法,就是这样的恋爱脑。

      团圆饭上来的时候,季予有点吃惊。

      排场……有点太大了。

      八大菜系外加几种著名的西餐种类,每种都来了两三样经典菜品。

      十人大桌摆的满满当当,几无空隙。

      他们……才四张嘴而已。

      傅丞明的母亲难得露出了一点不好意思的表情,但她马上理直气壮地怪罪到傅丞明头上:都怪明明没有提前带人回来,我不知道小予什么口味,这不是得都考虑到才行嘛。

      她的工科大佬丈夫马上夸她周全,傅丞明只好配合着说,啊对对对,都怪我。

      季予被投喂到撑,傅丞明看他实在吃不下了,才出手劝阻。

      傅丞明的母亲还有点恋恋不舍,季予太配合了,这让她很有成就感,不像傅丞明,以往都不给她捧场。

      直至守夜放完十二点的烟火,周围渐渐回归静寂,季予还一直沉浸在一种巨大的不真实感中。

      傅丞明洗完澡出来看到在床上发呆的季予,走过去拥着他,他不问也知道季予在想什么。

      这是傅丞明以前的房间,从来都是傅丞明一个人的气息,现在这里,有了季予的味道。

      这个认知让傅丞明蠢蠢欲动。

      季予大惊,按住傅丞明的手:“现在不行!”

      他父母也在别墅里,虽然房间隔的很远,但是季予没办法忽视,这也太……

      但是傅丞明很强势地把他按在了床上。

      傅丞明说:“这是惩罚。”

      “?”季予觉得他在耍赖,什么错就要惩罚?多吃了两口也算?

      傅丞明俯身去舔舐季予的嘴唇,撩拨他。

      “自己想,想不出来,惩罚升级。”

      季予在难耐的反复潮汐中苦思冥想,他想不到,但是被傅丞明高高悬吊的折磨让他祈求:给点提示吧。

      半是餍足的傅丞明大发善心:“来的路上,车里。”

      季予在沉溺中想……原来是那句:我想去,傅先生。

      “傅先生”这三个字就像是某种开关,总是很容易启动在外人面前温和儒雅的傅丞明的另一面。

      很坏。

      但是,真的很让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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