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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境中境(告白) ...


  •   “我的傻南歌。”萧白揽过云拂衣的肩,悠悠地开口:“我不知道我哪里没做好,让你误会了什么,觉得是我不喜欢你,但我向你道歉,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现在愿意说说,为什么吗?”萧白抬眸看着云拂衣。

      云拂衣转而抱紧萧白:“没什么,是我想多了,不是你不好,我的阿洛很好,是这世间最好。”

      萧白却不肯被他敷衍过去,转而轻轻地扯了扯云拂衣衣襟两下:“你不说,那我可生气了,你确定不要说?”

      云拂衣顿了顿,十分不好意思地开口:“就是、那什么,那女修说话,你为什么脸红?”云拂衣说完,还欲盖弥彰地理了理身上的衣襟,眼神飘忽地转向别处,又偷偷地暗中观察萧白。

      萧白眉头一皱,似是在想云拂衣说的是哪件事。

      “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都说是我多想了,你别”不等云拂衣把话说完,萧白突然眉头舒展:“哦、那个啊,因为我对吊兰花粉过敏。”

      萧白说着往下扯了扯自己的衣襟,雪白的脖颈上,还有几颗粉红色的斑点没有消退。

      云拂衣眼神专注地盯着那些斑点,抬指轻轻地抚在上面:“痒吗?”

      “我吃过药了,没事了,唉……”萧白脖子往后缩了缩:“本来不痒的,倒被你摸痒了。”萧白怨怪的拍了一下云拂衣的手。

      云拂衣眼眸深深地盯着那几个红点,突然俯下头在萧白颈间狠狠地啄吻起来。

      萧白一愣,刚想推开云拂衣时,云拂衣已经自己起来了。

      男子抬起他那张俊逸的脸满意地一笑。

      “又抽什么疯?”萧白瞥了云拂衣一眼,挪到水镜前,看到本来只有几个红点未褪的脖颈,现在倒是看不到红点了,被几个更大的红印子给盖住了。

      萧白眉头一皱:“看你干得好事儿,这下怎么见人?”

      萧白取出玉容膏,刚要往上涂抹,云拂衣一把抽走玉容膏,收到了自己的乾坤袋里。

      萧白看着他不明所以,云拂衣又凑到他眼前,抱着他晃:“不擦了,让它留着好不好,我爱看。”

      萧白不理他,云拂衣又道:“阿洛……”

      萧白拉下云拂衣抱着他的手,转握在自己手中,与他十指相扣,又抬眸看着云拂衣开口道:“南歌,我也有话要和你说。”

      云拂衣顿时紧张起来,难道是自己闹过了,“阿洛”生气了?

      萧白看着云拂衣紧张的眼眸,哪里还忍心:“这些年来,我一直知你心里我,但却不曾和你言明,我对你也是如此,是我的不是。”

      云拂衣刚要开口,便被萧白抬指压在唇上:“这次你听我说,南歌,我心悦你、爱你、不能没有你。”

      “……”

      萧白盯着云拂衣的眼眸:“我很珍视这份感情,但正是因为珍视,才更加尊重,不能随意轻漫了你,我想给你一个正式的结契礼,延请三五好友,不必过分盛大,有好友相贺,天道为证,许下生生世世的誓言。”

      萧白已经松开了云拂衣的唇,云拂衣愣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眶湿润。

      “这些话我本想着等过几年,再同你说,这几年,我们刚被少宫主选为护法,事务繁多,再加上之前陆姑娘的事,我也怕牵连你,我想着等事情都稳定了,再同你提结契之事。”

      “……”

      “但今日,我不想等了,我不想你误会我,因为我而伤心,那会比让我死了还难受,我现在还什么都不是,我没有冠绝天下的修为,未来也不知道能走到哪里,也给不了你什么好生活,不知你可还愿意…”

      萧白还没把话说完,便被云拂衣急急地打断:“愿意。”萧白看着云拂衣,等他继续说下去。

      “我愿意,只要是你,我都愿意,不管什么生活,不管未来会遇到什么危险,我都不怕。”云拂衣眼眶湿润,却眉眼含笑。

      “嘭、嘭嘭……”几声门响,吓得萧白一惊,云拂衣却浑不在意的抱着萧白道:“进来。”

      陆见秋推开一条门缝,从门后探出小脑袋往里看了一眼,然后哧溜一下钻了进来。

      “你们两啰里吧嗦的,告个白还要这么久,我都在门外听半天了。”红衣女子大咧咧的往椅子上一坐,转头看着两人。

      “我说南歌你是不是有病,这都几年了,你还没把人搞定,亏我当初为了给你腾地儿,走得那么决绝。”陆见秋说得义愤填膺,仿佛云拂衣这么不争气,丢了她多大的脸。

      “陆姑娘,南歌不懂,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云拂衣黑着脸看着陆见秋。

      “怎么,几年不见,就装不认识我了,我知道我当初走得是有些急,可后来不来找你们,不是怕给你们添麻烦么。”

      陆见秋连忙给萧白和云拂衣各倒了杯灵茶,还往前推了推。

      萧白拉着云拂衣坐到另一边的椅子上。

      “只要陆姑娘过得好,道不道别的,不重要。”萧白接过灵茶,领了陆见秋的情。

      云拂衣虽沉着脸,却也别别扭扭地拿过灵茶,一饮而尽。

      “说吧,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云拂衣看向陆见秋。

      陆见秋听着二人的话,红了眼眶:“那个柳飞花,明明就对渡微别有用心,渡微还不以为意,他什么意思吗?呜…”

      “……”

      “你们现在也不叫我秋秋了,只叫我陆姑娘,呜……”

      萧白和云拂衣对看一眼,这是什么大瓜,是他们能听的么。

      “秋秋,嗯,那个少宫主、少宫主和柳门主,你是不是想错了?”萧白只能安慰道。

      “我、没有、想错,那个柳飞花绝对喜欢他。”陆见秋抽抽哒哒地说。

      “柳门主与少宫主少年相识,两宗事务也多有往来,但他二人是绝没有什么的。”萧白道。

      “他们要是能有什么,还用等到你来?”云拂衣也劝了劝陆见秋,虽然陆见秋这人总与他斗嘴,但他心里是当她是朋友的。

      “你们不懂,柳飞花的心里,藏得深着呢,哪能让你们这些人看出来。”陆见秋十分肯定自己的看法。

      萧白和云拂衣见她这样,也不知道怎么劝,便都不开口说话了。

      陆见秋擦了擦本就没有几滴的眼泪,转头又看向萧白与云拂衣。

      “你们俩可真没用,三年了,竟然才走到告白这一步,我到哪天才能喝到你们的喜酒噢。”陆见秋说完,又拿起了桌上的灵果吃了起来。

      云拂衣一把抢过灵果:“觉得我们没用,就别吃我们的灵果,去吃你家少宫主的。”

      一提起这个,陆见秋也不调侃他们了,坐在椅子上,支着下巴,望着窗外发愁。

      三年而已,她已不是那个不知愁滋味的小姑娘了。

      萧白与云拂衣看着眼前的陆见秋,也心有戚戚。

      飞花门的门主继任典礼上,柳飞花一袭紫色华服,身材婀娜,面似骄阳,在飞花门正殿上,就没有能比得过她的女修。

      陆见秋气鼓鼓地站在人群中间,望着大殿正中,艳压群芳的柳飞花。

      秋渡微站在柳飞花正上方,面容冷峻,不见悲喜,秋渡微作为渡微宫少宫主,要与柳老宫主一起,授予飞花门新任门门主令。

      柳飞花眉眼弯弯,笑意盈盈地接过门主令。

      “看把她美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天是她的道侣大典呢?”陆见秋双眼喷火。

      “秋秋,咱能不能有点风度,今天是柳门主接任大典,少宫主也是没办法不是。”云拂衣安慰道。

      “怎么就没办法了,那不是还有柳老门主呢吗?怎么就非要一起授门主令了?”陆见秋就是心里不高兴。

      这时,秋渡微朝陆见秋这边看了过来,冷峻的面容上扬起一丝笑意。

      陆见秋哼了一声,刚要笑笑,便见柳飞花也向这边看了过来,与秋渡微说了句什么,也冲陆见秋笑着点了点头,陆见秋收起要笑的脸,只是冲柳飞花点了点头,扭过脸看向萧白。

      “看见了吧,她就是有那个意思,这是在向我示威呢。”

      萧白无奈地冲柳门主笑着点了点头:“秋秋放心,少宫中眼里没有她。”

      这之后的几年里,飞花门和渡微宫飞速扩张,秋渡微和柳飞花也因为各种事宜频繁接触,陆见秋每次不高兴了,便来找萧白与云拂衣一道玩乐。

      渡微宫中,人人都知道未来的少宫主夫人与‘洛白’和‘南歌’是金兰之交。

      萧白与云拂衣在宫中的地位也越来越高。

      “阿洛,你最近听说了吗?秋老宫主快渡劫了,宫中上下对此事,都十分谨慎,归墟大陆都近万年没有人飞升了。”云拂衣附在萧白耳边一下一下的拔着萧白的耳垂。

      “是啊,这是宫中最近最大的事了吧,但愿老宫主能顺利飞升。”

      “阿洛,我们结契吧,等老宫主的事一忙完,我们就禀明少宫主,结成道侣,怎么样?”云拂衣目不转睛的盯着萧白的双眸。

      萧白仰起头亲了云拂衣一下:“好,听你的。”

      云拂衣的脸,一下就红了,他捧过萧白的脸,轻轻地将自己的唇印在萧白软软的唇上。

      月光穿过院中的藤蔓,洒在花架下两个有情人身上,那光说不出的柔和,月亮笑眯眯的变成了个小月牙。

      无暇只能整个玉灵自闭,双手紧攥,眼眸深沉:“云拂衣、你很好,看阿白出了幻境怎么收拾你。”对,这是幻境,不是他们本人,无瑕只能这样想。

      一个月后,渡微宫中乌云漫天,雷声轰隆隆地响得方元百里都能听见,观澜峰山巅之上,里里外外的围了三层高阶修士。

      秋亦鸣端坐在阵法之中,一道道闪电撕扯着漆黑的夜空,厚重的云层遮挡着本就不多的月光,秋亦鸣运转周身灵力,那轰鸣的雷声夹着一道刺眼的闪电,狠狠地向阵法中的秋亦鸣劈去。

      秋老宗主稳稳地坐于阵中,渡劫期的结界紧紧的包裹着他,那劫雷并没有伤到他分毫。

      秋渡微见状,才放下了提着的一口气。

      狂风不停地肆虐,黑沉沉的天空中,一点月光也没有了,轰鸣的劫雷裹着第二重闪电转瞬而至,秋亦鸣周身的结界这次在劫雷之下,寸寸龟裂。

      秋渡微刚放下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父亲、父亲,您可有恙?”

      秋亦鸣深沉的眼眸中半点看不出异样:“渡微我儿,不必担心,这些年你做得很好,渡微宫交给你,为父很放心,今日渡劫,成与不成,都是天命,为父一愿渡微宫宗门鼎盛,二愿我儿平安喜欢乐,勿念为父。”

      轰隆隆的雷声响得人心惶惶,所有护法修士都不停地给老宗主的阵法中注入灵力。

      第三道劫雷紧随而下,秋亦鸣抬剑与劫雷相抗,极品灵剑与劫雷相撞,剑身火花迸溅,劫雷顺着灵剑攀爬到秋亦鸣身上。

      修士渡劫飞升要历九重天雷,这每重天雷之中,又蕴含着九道劫雷,故而看似只劈九道,实则乃是九九八十一道雷劫。

      修士到达渡劫期,元寿可达万载,秋亦鸣虽是秋渡微的父亲,可看起来也只是像个中年人一样,也是俊朗挺阔的仙君,不然也生不出秋渡微这等丰姿的儿子。

      但这会,三道天雷过后,秋亦鸣原本墨色的华发褪去了华光,渐渐成了灰白,整个人也看起来瞬间苍老了起来。

      秋渡微提剑更冲至阵中,与秋亦鸣一起抵抗劫雷。

      那劫雷似是知道,渡劫之人有人相助,有偷天换日之嫌,竟比之前三次还要势大,呈双倍之势落下。

      秋渡微和秋亦鸣二人举着灵剑,以极限之力调转周身灵力,两人嘴角渗血,全身发颤,似是万山之力压在二人身上,让他们不得不屈服。

      “渡微我儿,渡劫之事,岂是儿戏,快快出去。”秋亦鸣咬牙切齿地吼道。

      “如果看着父亲在我面前灰飞烟灭,我岂不枉为人子。”秋渡微眼眶通红,但半分不让。

      陆见秋站在阵外,万分焦急,她比谁都知道渡劫飞升有多难多危险,但她不能劝,那是渡微的父亲,那是身为人子必须要做的事。

      萧白与云拂衣在最外层护法,以他们现在的修为,还达不到为老宗主护阵的要求,护阵的都是渡微宫的长老们。

      劫雷持续不断地劈下,秋亦鸣和秋渡微支撑得越发艰难,第八道天雷携着万钧之力狠狠劈下后,秋亦鸣与秋渡微大口大口地涌出鲜血,浑身焦黑,皮肉焦灼,二人持剑的手,更是只剩一把骨头,秋渡微晃了几晃,才勉强拄剑而立。

      他看着秋亦鸣吟吟地笑着,秋渡微很少笑,从小便被秋亦鸣请的那些高人教得少年老成,冷面持重。

      虽然这一刻他笑得一点也不好看,但在秋亦鸣眼里,他的儿子就是这世间最俊的人。

      “父亲,第八重了,还有最后一重,我们抗得下来。”秋渡微眼中闪着希望。

      下一瞬,便被秋亦鸣一掌推了出去,秋渡微本就受伤颇重,在这一掌之下,跌出数丈之远,将将跌出阵外,陆见秋连忙上前扶住秋渡微,天空中雷声轰轰,第九道天雷挟着开天辟地之力,滚滚而下,阵法中,秋亦鸣看向唯一的儿子,黑骏骏的脸上笑出了洁白的牙,天雷落下,阵中一片飞灰,再不见那个总是笑着向他炫耀的人了。

      “儿子,父亲这次又赢了,厉不厉害”秋渡微仿佛耳边还能听到那人聒噪的嬉笑声,双眼一闭,昏死过去。

      陆见秋抬手一探,几道定魂符拍进秋渡微体内,眉头紧蹙,脸色深重:“洛白、南歌,随我来,其他人原地休整。”

      陆见秋抱起秋渡微,急忙向渡微宫内殿走去,萧白和云拂衣紧随其后。

      刚进内殿,陆见秋便把秋渡微放在榻上,萧白刚要上前为秋渡微输灵力疗伤,便被陆见秋一把拉开。

      “我来,你和南歌守好殿门,为我护法,任何人来了都不能开。”陆见秋神色焦急,嘴唇发颤,哪里还有以往的俏皮样子。

      “秋秋放心,我们必会守好,谁来也不开。”萧白与云拂衣转至殿门旁,倚门而立。

      陆见秋闭起眼眸,调转周身灵力,殿内灵气翻涌,竟是渡劫期的灵力?那澎湃地灵力瞬间包裹住秋渡微周身,源源不断地涌入体内。

      萧白和云拂衣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内心大骇,对看一眼,竟是谁都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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