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君如愿》雲子云

13、第 13 章

　　（写在前面：本章开始有大量OOC，不喜勿喷。我看到剧和原书不多，人物关系全靠cut摸索，有虚构历史部分，写的是我心目中的夭柳故事走向。如追求紧跟原著设定，可移步其他大大的同人文，谢谢理解！）

　　小夭不明白外爷为何突然提起自己的父亲，就饶有其事的说道
　　“在玉山的时候，听照顾我的婢女闲聊说过，我是辰荣战神赤宸的女儿，是个野种……”

　　“那区区婢女，竟敢口无遮拦妄论王族子嗣……无论你是谁的女儿，都是我西炎王的外孙女，你身上流的是我轩辕氏的血。“西炎王大怒，拍桌说道，“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出走民间吗？”

　　“嗯。但小夭不怨。”那些过往已如云烟，寂寥百年，重活一世，如今已有人相依，有处可去，有力自保。幼年的苦难，虽如吸烟刻肺，但已被新的欢喜代替，逐渐抚平伤痕遍布的心。

　　“哦？说来听听。”

　　“两国交战，历史向来由胜者编写。我曾走过山川大地，密林海岛，越是没有世家贵族权力覆盖的地方，战神赤宸的威名赫赫有声。可见真实的赤宸未必是人们口中所说的杀人濡血的魔头。在那蛊毒横生的密林九黎，甚至被尊为一族之神。北冥之海的妖兽，长了灵智的妖族，曾尊他为王。”

　　她想起那年她流落密林，那九黎寨中仍保有父亲曾居住的屋舍，香案供奉不曾断歇。跟着相柳到各处海域遇见的妖兽，听到父亲的名讳仍满目崇敬，她愿意相信，她的父亲并不是个强取豪夺的恶魔。只是两军对垒，权谋之下阵营不同，迫得她的父母分离，战神之名陨落成泥。

　　她愿效法娘亲随爱人湮灭，至少在最后一刻，她仍陪在他身边。神生寿命漫长，却无转世，今生一别，便无再见之日。她愿像父亲一样，死后化作他来世身旁的风，头顶的云，甚至为他遮荫半晌的树，不得相守也得偿相思。

　　“先辰荣覆灭，非将军不力，乃王族投敌之致。洪江将军在赤宸死后带着剩下得辰荣军出走顽抗，所卫的不过是他们心目中的先辰荣国。辰荣军尚在，先辰荣国则不算真正覆灭。小夭和娘亲都明白所爱的人守的是个必灭的国家，打得是必败得战役，爱人必死，可我们都不悔。”

　　“如此说来，你是已有决断了。西炎王半靠着椅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有需要外爷帮忙的事情，尽管说，趁我还活着，这个大荒我还是说的了算的。”

　　小夭想了想，拱手说道“小夭不敢妄念，但有三事，还求外爷成全。”

　　“其一，请赐我一座辰荣山峰，我想替父亲和相柳安葬为先辰荣驿马一生的辰荣战士，让他们可以魂归故国，战败非其罪，客死异乡的魂最难安息；其二，把九黎族从奴族中解放，划为普通平民。他们为了保护自己的信仰，从富饶的山林迁居到到处都是瘴气的密林中，世代为奴是为何罪？其三，解放死斗场的妖奴，那些妖族生来自由，却被贵族抓到死斗场以生命为搏击取乐，这样的贵族神民与恶魔有什么区别！小夭生为神族，生而为神，神爱世人，本不该有什么族类高贵，什么族类低等的看法。小夭想给这些人和族群一个安居于世的机会，可以过上安稳的日子，不必被仇恨迷了双眼和心智，终有一日永坠黑暗。”

　　“好一个神爱世人”西炎王鼓了鼓掌，他仿佛在她身上看见了嫘祖的身影，那个柔软且爱着世人的神族女子。“若想护他们一世周全，我的承诺还不够管用。”

　　“外爷的意思是？”

　　“你既存了死志，便要明白，你想守护的族群只能在你还活着的时候，靠着我或者你哥哥的帝王之威，震慑那些想把他们重新纳为奴隶的贵族。但玱玹，是个薄情的孩子。他虽对你情深意重，但你死后这份义很难不会变成他泄怒的火。西炎王的王位，没有旧贵扶持，会有多方面的阻碍，你说，那个时候，你还能护的住他们吗？”

　　她自然是知道玱玹对她的感情有多疯魔，但更明白他的帝王心术不容得他做出这样损利不得好的事情。
　　小夭没有想到这些，只觉得满脑子思绪乱飞。

　　“不如，我给你一个更好的选择。”外爷用灵力幻化了一道圣旨，“自己打开看看罢，算是老头子我送给外孙女的生辰礼物，或者说，给你一个留在世上的理由。”

　　小夭展开拿到圣旨，只见上面写道“罪己诏”

　　整篇圣旨大概看下来就是说：

　　“百余年前，因朕的一己私欲征战先辰荣，致使先辰荣灭国，先民流离失所，所统妖族皆成奴籍，几个子女更因此丢了性命。今朕年岁已老，犹觉儿女先民孤魂在旁萋萋不得安息，实在有违神明之命。为抚先灵，朕以辰荣山金月峰安葬先民遗骸，割让辰荣山以西至北海予先辰荣国守国之士所有，国号为神农，九黎族民和妖族永脱奴籍，随其族神赤宸迁居神农国，追封先辰荣战神赤宸为神农国主。朕孙女皓翎玖瑶，实为先辰荣战神赤宸之女。今赐名西陵玖瑶，封为神农女君，先辰荣守国大将洪江为摄政王，辅助神农女君安抚遗民，安顿新民，建国立邦等等。军师九命相柳，英勇善战，德居尚品即赐婚于女君。朕有生一日，两国永不交战，永为盟好。”

　　小夭颤抖的收起圣旨，感动的泪已流满脸庞。太好了……这下相柳不用死了……他们终归是可以长相守了。

　　“跪着干嘛，还不快谢恩，你哥哥那，你自己去说。我想看在你们青梅竹马的份上，他也做不出攻打你国的事情。再则，有一个做国主的妹妹，怎么也比娶一堆贵族女子来的强，一国之力，不服的贵族不敢轻举妄动，你那些狼子野心的舅舅们，也可消停些。”

　　“小夭深谢外爷成全！！”她深深的给西炎王叩了好几个头，一代帝王的罪己诏啊，这对他来说是多大的折辱。可外爷还是愿意为了她给出这一份成全，她冲过去抱住西炎王，哭的久久不能停歇。

　　“好了好了，去吧，别等下我就后悔了。”

　　小夭又给西炎王叩了几个头，又哭又笑的召来玄鸟，往辰荣山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