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卡欧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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伞布收拢状态下的阳伞依然看起来体积惊人，尤其是在山茶花纤细手臂的衬托下，旁观者很难想象她这样娇小的女孩是怎样把这把伞挥舞起来的，大概只有被狠狠抽在脸上的卡欧斯才知道她究竟有多大的力气——他感觉自己简直是被一辆卡车撞在了脸上！
卡欧斯的意识似乎也随着他的身体一起腾空，陷入了一瞬的空白。
这一刻，他有如走马灯一般地想起了很多，比如说，没记错的话，他第一次和Legend交手的时候，也曾经挨过这么毫不留情而且是对着脸的一击。那次之后，卡欧斯的脸肿了三天，他没有办法解释这道不应该出现在他脸上的伤，于是不得不故意让自己滚下楼梯，制造了其他的伤势作为这道伤痕的掩盖。
在养伤的那段时间，卡欧斯自然是像找到了新鲜的玩具一样，茶不思饭不想地翻遍了Legend所有的资料，只要有Legend出现的视频和照片他都翻了个遍。只能说，幸好他盯上的是成为假面骑士没多久的Legend，而不是履历高达二十年的Epic，后者的物料多到数不胜数，还有很多画质高糊的上古素材，卡欧斯就算熬到猝死都补不完。
他对这个让他品尝到失败滋味的敌人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兴趣。
太有趣了，这是他第一次遇到无法跨越的东西。如果是Legend，一定不会那么轻易地就被他打败，让他感到无聊吧？
这么说来……他从来没有见过Legend面具下的脸，那套结实的装甲一裹根本看不出来是男是女，难道说，Legend其实是个女的？
……哦，不对，Legend那次可是没有使用任何武器，是经典又朴素的飞起一脚骑士踢，而眼前的山茶花则是借用了武器阳伞……这样一比较果然还是Legend更加强大，无需任何花里胡哨的强大！这才是他真正的正统宿敌！Legend必然不可能是山茶花！
在短暂的意识飞天之后，卡欧斯的身体本能地在空中调整着动作，在飞过几分钟前才被他暴力拆卸的大门时，他有着尖刺的手甲忽然展开，紧紧抓住了残余的金属门，将金属门扯得二度变形的同时稳住了身体，让自己不至于飞出更远。
他空余的那只手对着空气虚虚抓握，即将召出他的武器之际，又是一道凌厉的风声袭来，而且比起刚刚还要更快、更不留情面！不，这并不只是快而已，是山茶花提前预判到他会在半空停下，于是便立刻接上了这第二击！
卡欧斯在瞬间判断出召唤武器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匆忙向着一侧闪身——山茶花的第二拳已经来到了他的眼前，这是舍弃了赘余的武器，简单粗暴贯穿了全身力量的一拳，那拳风锋利到卡欧斯面具下的脸都跟着一阵刺痛，气流在他的耳畔爆开，震得卡欧斯一阵耳鸣！要是落在他的身上可想而知他会再起飞一次！
在短短的几秒间，山茶花的反应速度和战斗意识已经让卡欧斯完全放下了不久之前对她的轻视。卡欧斯瞳孔一阵收缩，转瞬间做出了反击，手甲张开试图抓握住山茶花擦着他脸颊而过尚且来不及收回的右手臂。
可山茶花在挥出那一拳时就已经想过不中的可能，卡欧斯才刚刚触碰到山茶花的手臂，她护在左侧腰际的左手已经化为直拳袭向卡欧斯的脸，迫使卡欧斯放弃了刚刚的想法，转而将双臂横在自己的面前作为防护，硬生生接下了这一拳，他的骨骼在巨力之下发出了颤栗的声响，身体则在冲击力之下向后滑出去数十米远才停下。
卡欧斯半弓着身体头颅低垂着，他注视着水泥地上他的双脚划过后留下的两道狭长划痕半晌，视线缓缓上移到此刻正静静站在校门口的山茶花。
她的表情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没有什么变化，也没有因为他现在的样子放松警惕，垂在身侧的手臂肌肉紧绷，随时都能给他再来一次刚刚那样的直拳。
山茶花以另一个身份和他战斗过无数次，她一点都不担心卡欧斯会被她打残，就算他现在看上去看似是落了下风也不能忽视他的威胁。
卡欧斯注视着她微微眯起了眼眸，片刻之后，他站直身体，抬起一手按在自己的脸上，一阵低低的笑声从他喉咙中挤出来，而后他的笑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畅快，“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有趣，太有趣了！我今天果然没有来错！”
他的笑声让有如凝滞一般的空气重新流动了起来，观战的人们也像是才从刚刚那短短数秒的战斗中回过神来，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根本没有看清刚刚发生了什么，只能看出似乎是山茶花把卡欧斯打飞了，不过这不妨碍他们为山茶花而欢呼：“不愧是山茶花！我只能说是无敌！”
“太对啦！魔法少女就是应该拳拳到肉！就这个暴力美学爽！”
“冲啊山茶花！把他脸打成山茶花！”
“山茶花啊啊啊为什么奖励他！有本事冲我来！”
山茶花：“？”
幸好她已经对这些怪叫有些习惯了，不至于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也忍住了没有回头去看看到底是谁在说虎狼之词。她在心里给那个让她揍卡欧斯脸的人比了个ok，顺便感慨了一下自己机智，一拳把卡欧斯干飞到了那些学生看不到的视线盲区，不然顶着这种压力继续打下去也太折磨了。
经常在领域里和假面骑士作战的卡欧斯倒是第一次见到这些旁观的观众，他好奇地回头看了看，很快就不感兴趣地收回了视线，“刚刚误以为你是Legend可真是抱歉，你和他完全是不一样的人嘛。”
山茶花懒得去问他是什么意思，只是用眼神止住了卡欧斯迈向她的步伐，卡欧斯困惑地低下头看看，恍然大悟，“你刚刚是在让我‘离开这里’啊？难道我一靠近学校你就要揍我？哈，简直像地缚灵一样，好玩！”
他兴高采烈地拍了拍手，“有意思！下次我过来这里你还能出来陪我玩吗？虽然没有找到Legend，但是在这里真的能找到好玩的东西！那个人真的没骗我！”
山茶花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那个人？”
“……哎呀，说漏嘴了，今天太开心了，明明答应了他不能提到他的。”卡欧斯察觉到自己的失言，不过随即又无所谓地耸耸肩，“不过，我只答应了他不对假面骑士说起来，但你又不是假面骑士，既然如此，我应该不算是违约？”
见山茶花的脸上首次出现了微妙的表情变动，卡欧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吹了声口哨，“你对我提到的人很感兴趣吗？”
他的整张脸都被紫色的皮质面具和护目镜所遮蔽，不过通过他轻快又愉悦的语气，山茶花猜测他面具下的脸已经绽放出了极其灿烂的笑容，“再和我玩一会吧！要是赢了我，我就告诉你他的事，怎么样呀？”
山茶花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一如既往维持着那副沉静的表情，但卡欧斯却有一种被什么猛兽盯上的错觉，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山茶花牢牢锁定着，而她似乎在判断自己所说的话的真伪。
片刻后，她点了点头，“一言为定。”
卡欧斯唇边的笑容加深了几分，“哈哈……你和我的宿敌Legend果然不一样！不过无所谓，只要能陪我玩就好啦！”
——谁是你宿敌啊？神经病。云悠在心里低语。
山茶花话很少，这倒不是她在刻意装高冷，只是，从自己的口中发出这种少女的声线，不管多少次她都不习惯，很难想象这样的声音是自己发出的。所以她能不说话就不说，非要说的话也尽量压缩自己的台词。
……而且，在不认识的人面前女装，和在同学面前女装，完全是两个概念，两个羞耻等级！他没听错的话，那个大喊着“为什么奖励他”的声音绝对是从他班里传出去的，可别让他发现是谁！
而这种燃烧的羞耻感，并没有透射到拥有钢铁意志的山茶花的脸上，而是化为了她给卡欧斯一顿毒打的决心——她今天已经付出了当着同学的面女装的代价，势必要让卡欧斯付出同等的代价！
但这种反应落在卡欧斯眼里，就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卡欧斯弯起眼眸。
如果是Legend出面阻止他，他很容易就能判断出Legend是为了阻止他对学校的破坏。但面前这个红发少女身上却是扑面而来的攻击性，他从来没有在Legend身上见过这样澎湃的战意。
她根本就不是Legend那样的守护者，而是一位暴君，是领地被入侵而竖起了爪牙的狮子。
“魔法少女？魔法少女……”他低低笑起来，“什么嘛，你应该当我的同伴才对，绝对比魔法少女有趣多了！也更适合你哦！”
要是Legend在这里，说不定还有兴趣和他闲聊几句套套话。但是山茶花不想，山茶花只想赶紧把他揍到乖乖说出实话，然后让他有多远滚多远，她顺利下班继续上课。
所以她以狂风骤雨般密集的拳脚，作为对卡欧斯的回应。
卡欧斯正想再笑一声表示自己的兴奋，可刚哈了一个字，山茶花就立刻旋身蓄力一脚踢在他的腰侧；他刚要开口再说几句骚话，山茶花又是一拳揍向他的脸颊……她好像一直致力于往他的脸上来几拳，而且完全不让他再出声了。
为啥不让他说话？他说得哪里有问题了？
山茶花真小气，山茶花坏。Legend就会听他说话，Legend好！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卡欧斯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