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镜》获邑

2、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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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嘉睁开眼，车子没在动了，座椅被调成了不别扭躺着很舒服的角度，初秋的夜晚有些凉意，车内的温度却非常适合睡觉，谢绍延不在车里面

　　路嘉看了一眼，那人站在车外靠着车门，解开安全带下了车，谢绍延闻声转头，见他醒了连忙把手里的烟掐了，这是路嘉第一次见他抽烟。

　　学生时期的谢绍延虽然玩得开，但很有底线，和每个人都玩得来，也有自己的坚持，他是个顶好的学生。

　　“醒了？”

　　“嗯。”车停在城中村比较开阔的小广场边上，离路嘉住的地方已经很近了。

　　“麻烦谢总了，谢谢你送我回来。”路嘉礼貌道谢：“谢总也快点回去吧，现在已经很晚了。”

　　谢绍延没说话，同他隔着车面对面站着，路嘉有些不自在的垂下眼。

　　“路嘉，你刚刚做了什么梦？”

　　路嘉抬头：“嗯？没什么，怎么了吗？”

　　谢绍延想到什么，笑了笑：“你喊我延哥。”

　　那一瞬间，夜晚的凉风没了疏离，缠绕在两人身侧的是数不尽的暧昧。

　　路嘉扬起嘴角一笑：“延哥。”

　　谢绍延的神色有一瞬间凝滞，他绕过车子朝路嘉走来：“对不起。”

　　即使他才是没被选择那个，他还是先低头说了这句抱歉。

　　谢绍延下车时没穿外套，洁白的衬衣袖子挽到小臂上，路嘉的手被他握着，这人被风吹得浑身冰凉，像个冰块儿似的 。

　　路嘉开口：“我才该说对不起。”

　　“那你说吧。”谢绍延惯不爱照常理出牌的。

　　额，路嘉一时语塞，随即真诚说了句：“对不起。”

　　“知道了。”谢绍延放开他的手：“回去休息吧。”

　　“哦。”路嘉刚走两步，谢绍延又拉住他，路嘉回头，谢绍延拿出手机划拉了几下：“联系方式。”

　　路嘉拿出手机扫了他的二维码，在多年后的今天，两人又因为机缘巧合有了联系。

　　这一次谢绍延没再拉住他，目送着他渐渐隐入黑暗，这才上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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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延哥，你和路嘉怎么变同桌了，上回去找你那会儿你不还是他前排吗？”几个人刚打完球，这会儿坐在球场旁边的长椅上休息，王文京喝了口水，豪放地一抹嘴，开口找了个话题聊天。

　　谢绍延用毛巾擦了擦汗：“月考位置重排了。”

　　顾清让是这群人里的学霸，对运动不甚感兴趣，但是每次大家打球他都会过来看：“路嘉这人挺好的。”

　　谢绍延挑眉：“看样子清让你对他印象不错？”

　　顾清让点头：“是和你们一样的同类人。”

　　王文京和谢绍延对视了一眼，不解，顾清让也不多说，路嘉个性挺鲜明的，大家早晚会知道的。

　　“延哥！”一个同学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边跑还边大声喊：“延哥！”

　　谢绍延起身望向声源处，是班上的同学：“怎么了，慢慢说。”

　　同学撑着膝盖弯着腰，气都没喘匀：“路嘉，路嘉和别人打起来了。”他抬手指了一个方向：“后，后山。”

　　几人连忙跑过去，还在打球的成玉和吴子虚看见了立马放下去，隔老远追着问：“延哥，清让！发生什么了？”

　　谢绍延没回，顾清让只说了句快跟上。

　　于是除了这俩，其他打篮球的人也跟着他们后面狂奔，一大群人乌泱泱的在学校里跑。

　　学校后山是因为历史遗留问题没能继续修建的废教学楼，学校一直用钢板围着，拉了警示线不让进，但是这群爱玩的男生老是会通过角落翘起的破洞溜进去。

　　谢绍延从破洞进去，听见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像钢管掉在地上。

　　寻着声音三两步跑过去，整个空间全是荡起来的灰尘，谢绍延本来跑的急，大口喘气的时候被呛了一嘴。

　　“咳咳咳。”谢绍延抬手挥了挥：“路嘉！你在哪？”

　　没听见路嘉的声音，倒是又听见了不间断的打斗声，谢绍延仔细分辨着，朝着声音的方向跑去。

　　房间里堆着不用的废弃钢材木材，还有些零碎没处理干净的搬砖，一群人围在一起，谢绍延赶到的时候路嘉拎着一根钢管，身上不知道沾了谁的血，脸上灰扑扑的，还有血迹。

　　谢绍延大喝：“停下！不许再打了！”

　　众人被他这一声吓了一跳，纷纷转过头看他，谢绍延忽略众人的视线径直走到路嘉身前，挡在他前面。

　　“受伤了吗？”谢绍延小声问路嘉。

　　路嘉也没想到他会来：“手被打了一下，没事儿。”

　　谢绍延做了个深呼吸：“为什么打架？”

　　路嘉开口：“私人恩怨。”

　　对面那个领头的斜刘海被打得不轻，看样子这场架两人并没有牵扯其他人，不然路嘉也不会只受一点伤。

　　“你谁啊！”斜刘海气势汹汹。

　　“谢绍延。”谢绍延没什么表情只是看他时眼神特别冷，好像能用眼神把人刀死。

　　“是谢绍延！”
　　“他怎么来了，没想到这小子还有这种靠山。”
　　“幸好我没动手。”

　　斜刘海并不是本校的，不知道这群人为什么对谢绍延那么害怕敬畏，他只是疯了似的大喊了声：“别吵了！”

　　他的小弟们瞬间唯唯诺诺不再说话，斜刘海十分嚣张：“谢绍延是吧，这是我和路嘉的事，与你无关，识相的话就给我滚开。”

　　谢绍延漂亮的眼睛里盛满了路嘉从来没看过的情绪，愤怒还是不屑？在路嘉眼里，谢绍延一直是个长袖善舞，温和的人。

　　“上一个和我说这种话的人已经从福临消失了。”谢绍延先是礼貌开口：“你现在还有机会道歉离开。”

　　“呵，笑话，我的字典里就没有道歉这两个字。”斜刘海依旧不把谢绍延放在眼里，拎着钢管就朝谢绍延冲了过来。

　　“延哥小心！”路嘉高喊。

　　谢绍延将他往后轻推开了一点，迎着斜刘海冲去，如利箭离弦。

　　斜刘海朝谢绍延挥动钢管，就在落下那一瞬，谢绍延先是一个侧身躲了过去，随后抬腿一脚踢在他肋骨上，谢绍延很会控制力度，这一脚下去肋骨绝对没事，疼也是绝对会疼死。

　　斜刘海吃痛弯下腰，谢绍延直接抓住斜刘海的大臂，一个过肩摔，斜刘海瞬间倒在地上。

　　跟着谢绍延身后赶来的一群男生正好看见这一幕：“卧槽。”

　　王文京开口：“延哥多久没动手了？”

　　顾清让接道：“一年零三个月。”

　　成玉一来就看见这场面，给他高兴坏了：“延哥NB！”

　　顾清让摇头：“难道他不知道延哥家里是古武世家吗？”

　　路嘉也看呆了，他也是才知道原来谢绍延会打架，而且还是宗师级，敢情不动手是怕把别人打死？

　　谢绍延身上穿的还是校服，因为刚才打球没穿外套，内搭的白短袖上甚至没有沾上一点尘埃，他拍了拍手：“点到为止，还想打我随时奉陪。”

　　说完朝着路嘉走来：“还拎着干嘛，还不扔了？”

　　路嘉非常听话的把手里的钢管扔得远远的：“扔，扔了。”

　　“走吧。”谢绍延走在前面，路嘉跟在他身后，一大群男生乌泱泱的又走了，还一直谈论着谢绍延刚才的精彩表现。

　　顾清让落后一步走在最后面，离开这个破房间时友善提醒了一句：“不管你和路嘉有什么恩怨就到此为止吧，被谢绍延盯上可不是什么好事。”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斜刘海的惨叫声和他一众瑟瑟发抖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