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无效交流 ...
-
“好的。”
我从善如流。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因为一些特定的原因，我必须得找那位伦纳德先生解决委托——不过，我其实并不认识那位伦纳德·米切尔，更没有见过他。”
注意到克莱恩似乎又想开口询问，我想了想，打消了眼前这位先生的八卦念头。
克莱恩暗暗吸气，目光不动声色地瞄向刚才匆匆离开的那位年轻女士接待员离开的方向。
他不想面对这个奇怪的作家小姐了，伦纳德怎么还不来？
“而且我也不知道你们这个安保公司具体的位置。我刚才说过，在刚下蒸汽列车后，我随便找了辆马车，说出地址，马车夫就把我送来了。”
我坦然地说，并且观察着克莱恩的表情。
“这真的很奇怪，不是吗？”我感叹道。
确实很奇怪！而且奇怪的是你！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克莱恩开始有些坐立不安，如果用更失礼的说法，他觉得这位自称佛尔思·沃尔的女士脑子可能有那么一点小毛病。
和佛尔思的对话甚至让他有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对方用某种超凡能力攻击，陷入了有可能损伤智力的梦境之中。
但实际上他的灵性直觉并没有任何预感，一如平日那样平稳。他身体绷紧，戒备起来，环顾四周，周围的环境依旧是自己熟悉的黑荆棘安保公司内部。面前的女士正疑惑地看着他这突兀的举动，他并没有遭受到任何攻击。
……所以，只是因为这位佛尔思女士，本身脑子就有毛病吗？或者，表现的这么不正常，她是故意的？
克莱恩皱着眉想道。
算了，还是等伦纳德来……让那家伙处理吧。
好吧，这位克莱恩先生看上去什么都不知道。我和他面对面坐着交流这些，宛如两个语言不通的智障……
假设我没找错地方，那果然符合“接头人是黑夜教会的官方人员”但“和黑夜教会官方无关”这种条件。
“……克莱恩先生。”
我不由得谨慎地再次确认：“你们这里，确实有一位叫做伦纳德·米切尔的男性工作人员，对吧。”
“是的，确实有这个人。”
克莱恩的眼神飘忽，他的视线似乎被手里的报纸死死黏住，不愿挪动。
但是这种黑夜教会值夜者偷偷进行隐秘小活动，还堂而皇之地让有关人员找到工作地点来，真的没问题吗？
我不由得有点发憷。显然，面前的克莱恩比我更加忐忑不安，明明就坐在对面，他甚至不是很想看见我的脸。
是的，想必眼前这个普通小职员可能也不是很想卷入莫名其妙的非凡者交易之中。我的心里沉甸甸的。
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如果是我在这种清闲但开工资稳定的官方组织里干活，肯定想的是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行，尽量要避免一切麻烦，别人作妖任他们胡搞都和我没关系，我每个月按时领我的死工资……
这个克莱恩甚至有可能不是非凡者，只是一个普通接待员……
这样一想，我不由得发内内心地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无法掩饰的悲伤神情。
我不应该跟他说这些的……
好吧，我甚至会因为牵扯无辜人员而感到内疚。我真是一个富有爱心良心同情心的好人。
克莱恩扪心自问，自从自己穿越到这里来，掰掰手指把所有途径和渠道都算上，遇见的人也不算少了。
可能是因为地域风土人情的原因，鲁恩的居民在他看来大多矜持而优雅，虽然性格和身份各异，但总体上看都算是比较正常的人类，沟通和交涉起来都属于正常的范畴。
他确实第一次遇见如同眼前这位女士这种令人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如何下手的人物。
名叫佛尔思的女士盯着他的脸，并没有因为他刚才失礼而怠慢的举动生气，反而莫名其妙地伤感起来，望着他的眼神居然充满了诡异的愧疚之情。
他忍不住张嘴问道：“……您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发生什么事了？”
我此时已经打定主意，闭紧了嘴巴，认真地朝克莱恩摇摇头。
还是不要过多牵扯到无辜的人了。我充满良心地想道。
克莱恩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维，他下意识开始思索：难道委托就是拜托我们解决她说的那个吵闹的老头邻居，让他晚上尽量不要打扰别人睡觉？
不，再怎么说这种事情也太奇怪了，而且过于小题大做，难道这其中带有某种隐喻？直接找到了安保公司，不管是因为什么，十有八九是和超凡者有关的事件。她说她没见过伦纳德，却指定要找伦纳德解决，难道只有伦纳德才能解决那个她说的那个“吵闹的老头”？
克莱恩险些被自己这诡异的联想逗笑，随即甩了甩头，顺着这种一听就是胡扯的事情认真推测的他自己才是有够蠢的。
“你们这个安保公司从外面看着小，没想到里边有那么大的空间。”沉默了半天，我没话找话。“刚才那位小姐去找伦纳德，都这么久了还没回来，就好像顺着那个门远远跑去了另一个地方一样。”
克莱恩顿了一下，慢慢地点头。
“确实时间够长的。”他说。“可能伦纳德现在不在这里，也快到我们的下班时间了……”要不您改天再来？
“你们下班这么早？”我诚心诚意地惊叹。“……看上去非常不错呢，招牌都不太起眼，一天也没有什么事可做，简直太棒了。”
克莱恩看不出我到底是真心夸奖还是讽刺他们一天天太闲，表情再次无法控制地复杂起来。
“你羡慕我们的工作？”
轻快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随着一阵脚步声，我抬头看去，一名身材高挑的年轻男性推开角落里的门走进了接待室。
他看了看我，微微歪了歪头，语带笑意地说道：“既然这样，要不要试试加入我们？”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无效交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