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男人也很娇》花言森寒

58、第 58 章

　　安雨昕总是觉得原立楷是有点犯贱的，好一段时间他就要作妖，不是晚归这么简单，直接不回。

　　安雨昕：“你是不是觉得我饭做得太难吃，所以不来我这里了！”
　　原立楷：“哪有，真的是加班多，之前不是你让我投资的吗？我又跟他们谈了好几个项目。”
　　“你不是说你们公司缺了你没事吗？”
　　原立楷：“……”
　　“不是宝贝，你也得看是什么事。”

　　安雨昕：“你不用解释，你就是又腻歪了我，恨不得我不存在！”
　　“我可没说过这种话啊！我靠，我特么没淡过恋爱，只听人说女孩子难对付，结果你他妈的比谁都难对付！”
　　“你还骂我吗？”
　　“我敢吗？”

　　“你的公司离开我这跟你家相较，远了吗？你就非要回去都不来我这！”
　　“行了，我把我东西都搬你那总行了吧？”
　　“你要跟我同居？”
　　“你都这样说了，不同居可以吗？”
　　安雨昕甜笑：“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逼你哦。”

　　择日两人驱车到达目的地。
　　安雨昕：“把所有东西都搬过去吗？”
　　原立楷：“所有都搬？不要吧……”安雨昕一眼神他立刻改口：“也行吧。”
　　“这么勉强呢。”
　　原立楷拼命耐着性子：“没有，只是怕太麻烦宝贝了。”
　　安雨昕轻哼了声：“又不是我一个人去搬。”然后立刻高兴起来：“我去帮你收拾。”

　　他进入了之前原立楷不许他进入的禁区——侧卧。
　　一下子就呆住了，全是青春的回忆，侧卧两面展柜整齐摆放着他曾经送给原立楷的东西，很多东西他都忘记了。
　　想不到他还有见到它们的一天，很多他就是买的时候见过那么一面。
　　那时他刚涨了薪资，花钱如流水，看到什么可爱的霸气的搞怪的小玩意儿，都喜欢送给网恋的小男朋友儿。
　　疯狂地互相给对方送礼物，想不到竟然送了这么多，总是一些不值钱又没什么用的东西。

　　沙发上摆着他送给原立楷的玩偶，大的小的，一大堆，还有他第一次抓娃娃机抓出来的玩偶以及各种，堆在一起，想不到有这么多了。
　　当然还没他的多，他那里的是真的多，原立楷这里的还一个个摆得特别整齐。
　　还有一件件他送给原立楷的衣服，应该是穿过了，又封装起来。

　　安雨昕戳戳一个小玩偶，心中感慨万千。手指收回来时，一指的灰。
　　安雨昕：“都落灰了，真是的，这么好的东西也不知道好好保护。”说话的声音有一丝埋怨。听得原立楷心头颤动，嗯一声，忍不住亲了亲他：“那以后就劳烦宝贝帮我保护了。”

　　“知道我对你好了吧？”
　　“嗯好，最好了。”

　　两人盘腿而坐收拾，原立楷擦拭灰尘，安雨昕将它们收入收纳箱摆好，每一件他都爱不释手，毕竟曾经出自他手，而他所送之人还对这些不值钱的东西这么在意，怎么不叫人心里感动。

　　安雨昕忍不住回头亲原立楷。

　　原立楷笑道：“怎么，喜欢啊？”
　　“嗯，我喜欢你会送我吗？”
　　原立楷笑。
　　安雨昕：“哼，我就知道你不会！”
　　“你喜欢什么我带你去买就好了，大不了我们就去订做，没必要要这些旧东西，这些，就让它成为一个回忆封存起来吧。”
　　“话说得真好听，明明就是不想给嘛。”
　　打开一个箱子，里面居然放着一个个华丽的盒子，安雨昕不记得自己送过原立楷这么贵重的东西。

　　“这是什么？”
　　最大那个盒子打开，里面竟然只是个相册，简直是挂羊头卖狗肉。

　　他就要翻开，原立楷眼见手疾的摁住了。

　　“干嘛？什么东西我不能看？”安雨昕嘴巴立刻撅起来。
　　原立楷还没来得及回答，电话铃响起，原立楷脸色一变，顾不上安雨昕，直接往外走。
　　出去前还将门口关上了。
　　安雨昕看到他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三个字，正是原立楷他爸爸的名字。
　　等了好久，安雨昕忍不住去看，才发现原立楷在阳台外，还将阳台的门关上了。脸上有怒气，正低头踢着什么，说话声音压得很低。

　　安雨昕恍惚一阵又默默退回去了。

　　他们的世界，何止隔了这一扇门。

　　原立楷接完电话急冲冲赶回来，安雨昕在翻相册已经翻到最后了，早已经没有之前的生意，脸上没什么表情。

　　不知道为什么，原立楷就有一种预感，安雨昕要生气了。
　　空气安静得有些可怕，原立楷小心翼翼地。
　　安雨昕还是说话了：“这是谁啊？”
　　安雨昕追问，原立楷支支吾吾。
　　安雨昕抬头看他：“是谁！”

　　原立楷：“是她……”
　　“谁？”
　　“小雨。”
　　“哦。”安雨昕拿着相框放在自己脸边对比：“原立楷，你有没有觉得我们长得像？你不说我还以为这是我自己的女装呢。”
　　原立楷冲他笑笑，将相框拿到一边收起：“别闹。”
　　“什么啊，是不是在你心里他比我长得好？”
　　“我可什么都没说。”
　　“那你就是默认！”

　　原立楷不说话，只是将相片收回去，放到书架顶层，安雨昕够不到的地方。

　　后者静静看着这一切。

　　原立楷坐下来拥着安雨昕肩头说：“都这么久了，你还吃一个纸片人的醋。”
　　安雨昕毫不留情：“都这么久了你还没删了他！”

　　原立楷一呆。

　　安雨昕甩开原立楷坐开了些，冷笑：“说的好像你又有多爱我似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游戏账号是情侣号？”
　　原立楷皱眉：“你怎么知道，是他们告诉你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想要怎么样？”
　　安雨昕决绝说：“删了他。”
　　原立楷：“不可能！”
　　安雨昕甩手就走。

　　原立楷站起来喝道；“安雨昕，谈对象不是你这样谈，你想要什么就非要得到，别人半点都不能忤逆你！”
　　“你也可以选择不跟我谈！”
　　“你不能这么不讲理，我都说了我跟她已经没有半点瓜葛了，就是一点记忆摆在那里。根本就没什么，你非要逼别人干不喜欢的事么？那如果我要你删除你的前男朋友呢？”

　　“我不。”
　　原立楷走来走去：“不公平，你怎么能这样，你要求别人自己却又办不到！”

　　安雨昕神情十分冷淡，忽然来一句：“那就不必交往了。”

　　外面的天灰蒙蒙的，来时不觉得如此可怖，现在真的一如心情。
　　他是因为那个假象情敌如此固执吗？那个人分明就是他自己。他只是……他只是很难过很难过，急需些什么发泄一下，刚好就抓住了原立楷没那么在乎的、或者说跟他一样可以被抛弃的东西罢了。
　　他都不敢跟原立楷争辩他实际在乎的是什么，原立楷接到电话时对他避之不及的态度，深深的扎伤他的心。
　　或许他终有一天也会如那些东西一样，只能存在于原立楷的记录了，在他家的某个角落占很小的一个地方。如果没有这些东西唤醒记忆，原立楷甚至不会记得有这么一个人。

　　那天，安雨昕真的打算跟原立楷分开就分开了，他们互相谁也没有联系谁。真默契。
　　他听说过很多爱情始于冷暴力，冷淡冷淡，慢慢的就将对方从自己的心中清扫出去，最后只剩下不痛不痒的回忆。

　　再深情的回忆又有什么用，总比不上陪伴。

　　安雨昕看着空落落的房子，他原本想将这里塑造成两个人的爱巢，结果发现这终究只是他自己的家。

　　安雨昕过上了一如既往的日子，上班下班，偶尔有同事打趣：“怎么不见你男朋友来接你了？”
　　每一次他们提到原立楷，都像有一把刀割在他钝痛末愈的伤口上。
　　他一笑了之。
　　还好最近不需要到原立楷公司确认需求，可以的话，他希望能离原立楷远点。

　　但是有一天陆贺上门了，一句话将他再次拽入深坑。

　　陆贺说：“阿凯，最近情绪有些不太对劲，麻烦你帮忙去看一下他。”

　　原立楷家里都是黑的，安雨昕在侧卧一个角落找到主人，他抱膝窝在那里，旁边散落黑屏的手机。
　　漆黑中，原立楷稍微抬头又压下，声音沙哑说：“已经删了，什么都清空了，现在你满意了吧？”

　　安雨昕看了看他，最后拿起地上手机，手机已恢复出厂设置。

　　心脏轻轻的一下咯噔，他登录自己的小号，果然上面唯一的好友没有了。

　　关于搬家的事，吵冷架到快要分开的事，就这么翻开一页，没人再提起来。
　　后面原立楷想搬，安雨昕就笑说：“没必要啊，你又不是没换洗衣服在我那。”
　　日子照样过，还过得更为温馨了些，就是偶尔会发一下呆，感觉心中有过不去的槛。

　　元旦加调休三天假，安雨昕拉着原立楷应邀飞到方大清的家乡，出了机场就有人来迎接。
　　这真是一个不一样的城市，有大片待开发的土地，可以看到光秃秃的地皮，栽在路边的树木十分凋零。
　　开了三四个钟，那车越走越偏，九曲十八。道路旁边有山，看着就非常的凋零，完全不像他们之前跑机车的那盘山公路。

　　原立楷：“这什么地方啊，他们在这个地方举办婚礼？”
　　这婚礼居然还是在村子里面举行的，隔老远才看到那么一个房子。
　　一个1楼的小平房，背靠着山，前面就是稻田。
　　上了车，地面全部都是鞭炮燃烧后的红纸屑，还混有鸡在里面。
　　没有一条正经的污水道，洗刷碗筷后的水直接倒在路旁，搞得道路十分泥泞，看着很脏。原立楷一边走一边皱眉头，紧紧的拉着安雨昕。
　　他有些崩溃的说：“这不是在马路边吗？为什么这个鸡养在马路边？”

　　安雨昕：“乡下都是这样的，家里的土地都不多，都建起楼了，没有院子养鸡了，那个鸡都是放养，你没到过乡下吗？”
　　“有啊，我奶奶家就不这样，房子都是规划好的，一排排的道路很宽，不会在马路上养鸡。”
　　“嗯，富有的乡下就不这样。好啦，别计较这么多了，入乡随俗。”

　　原立楷看到那些人做饭，居然好像是自己人做饭，大大咧咧的。
　　那个盘子用洗洁精洗后好像也就过了一次水。上面不知道残留多少洗洁精。
　　一大堆碗碟就这么随便洗洗。
　　然后再看那些大厨一个个上面围的围巾，许是做一天了没来得及换，有些脏了。他们支着大锅煮菜，直接就徒手拿来尝，别说手套口罩了，啥都没有。

　　安雨昕觉察到他的视线，连忙安慰道:“入乡随俗，入乡随俗。眼不见为净，咱们赶紧进去吧。”
　　原立楷：“一会儿我绝对不吃那饭。”
　　安雨昕敷衍的应:“嗯嗯嗯。”
　　现在嘴硬，一会饿了就知道吃了，他们可没有带其他能吃的东西。

　　方大清家的餐厅也好不到哪里，人来人往的，垃圾丢的满地都是，别人看着都是喜气洋洋的，但原立楷他不是这样觉得，他走到哪里都觉得不方便难受。

　　原立楷一直粘着安雨昕，去哪都粘，上厕所都粘。安雨昕觉得自己身后跟了一条高大威猛却又乖乖的小狗。
　　很多妹子看到原立楷自己面红耳赤跑开了。安雨昕不由得意这个俊朗的男人，现在像离不开奶的小狗一样跟在他旁边。

　　很多人向他们这边投来目光，毕竟在乡下，基佬还是少数。
　　安雨昕也没有时间管那么多了，跟方大清打招呼后，选了个少点人的房间进去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