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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套路(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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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今天,站在冰帝高中部这个崭新的起点,本大爷想说——”作为开学典礼的新生代表,迹部的发言已近尾声。他情绪激动,语调高昂,整个会场的气氛也难以避免地被推向了巅峰。那么接下来,只消煽动性地喊出最后一句口号,他的整场发言便是完美无暇、不可挑剔的。
然而好巧不巧,迹部的视线快速地扫过台下兴奋的学生们,在触及一个栗发少年的时候骤然瞳孔一缩,秀气白皙的面孔、弯弯的眉眼、碎发垂至眼睫,正微笑地注视着自己,那个人——
难道不是青学的不二周助吗?
迹部一时间陷入了无以复加的震惊中,直愣愣地盯着他,而那名少年在察觉到他目光的同时冲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数百双眼睛则齐刷刷地盯着台上的迹部,绝大多数人屏住呼吸充满了期待,然而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那份期待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地自顶点下滑,少数人则露出迷惑的神色,仿佛在思忖他这个漫长的停顿背后究竟在憋什么大招。空气中涌动着蓄势待发的气流,整个会场安静得仿若时间停滞。
许久之后,迹部如梦初醒地回过神来,重新摆出嚣张神气的架势——
“未来三年,跟本大爷一起走向胜利吧!”
虽然全场依旧爆发了排山倒海经久不息的掌声,理所当然的,迹部心目中完美无瑕的发言也染上了瑕疵的意味,而这一切全是拜突然出现的不二所赐。好吧,似乎也不能全怪他。赌气般地,迹部狠狠地朝不二所在的方向斜了一眼,灰溜溜地下了台。
【二】
那当然是青学的不二周助,不过如今这个称呼前必须加上“前”字了。
迹部很快在新生名册上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再度确认了那并不是自己的错觉,也不是另一个和他长得很像的人。
然而,一来自己没去青学挖墙脚(虽说也不是没考虑过,但最终还是没付诸行动),二来即便是不二自己要来,又怎么会完全不和自己打招呼呢?
报考志愿两个月前就确定了,结果也是当月就出了。期间这么长时间,不二居然悄无声息的,真是给了他一个十足的surprise。
不过对此迹部并未太过在意。
原本他还在想,日吉、凤和桦地尚未升入高中部,仅凭他们剩下几个人和前辈们,能否继续维持冰帝的战力。这下好了,有了青学天才不二周助的加盟,今年冰帝网球部想必能和立海一争了。
这么想着,迹部翘起了二郎腿,美滋滋地遐想了一番掀翻立海和全国大赛优胜的场面。
然而——
社团密集招新的日子过去了,不二还没有半点声息。
迹部从负责招新的泷手里拿过报名表,反复看了好几遍,终于确认了那报名的一百多人里并没有不二。
期间自己明明在走廊上碰到过他一回,他还对自己露出了客套的微笑,只是当时自己急着去找老师,并未与之寒暄。
难道他放弃网球了?迹部心里陡然冒出了这个念头,把自己活生生地吓了一跳,旋即又摇摇头自我否认——
不二明明那么喜欢网球,没有理由在这个阶段放弃。
说起来自己倒也的确想过去青学挖脚这种可能不太华丽的事。毕竟失去了领军人物手冢、多次奠定胜局的支柱越前以及大石、河村两名前主力,海堂和桃城也还没有升学,如今青学的战力比起冰帝不仅仅是差一着,甚至可以说得上是七零八落了。但反复考虑了自己和不二的关系后,迹部还是没有下手。
诚然,他们在U17世界赛期间相处得不错,还一起组过双打,迹部认为他们之间应当是相互欣赏相互尊重的状态,但似乎也仅止于此。比起和他有着多年羁绊的青学队友,自己似乎没有立场劝说不二加入冰帝,和青学成为对手。
但如今,主动送上门的杀伤性武器,哪有不接的道理,如此一来,亲自拿出诚意去会一会不二是势在必行了。
【三】
于是,次日课间休息,行动力惊人的迹部叫过忍足,以命令的口吻吩咐他暂代自己执行部长的义务,带领部员们训练:“如果我知道你们没好好训练的话,忍足,你懂的。”破灭的轮舞曲什么的,懂的都懂,这招行不通还有别的。
彼时忍足还拿一副意味深长的眼神睨着他:“怎么,终于有目标了?”
迹部并不反驳,挑了挑眉,得意地说:“那是,是能让我们进军全国冠军的目标。”
“果然如此,那我就拭目以待咯。”忍足轻飘飘地说着,摆摆手离开了。
到了放学时间,迹部罕见地第一个冲出教室,直奔不二所在的一年C班(迹部深切怀疑,以后追自己喜欢的人说不定都未必有这么尽心尽力,不过后来实践证明,他没有机会啦),终于在门口堵到了背着书包正准备放学回家的不二。
迹部一手华丽地撑住后门门框,抬了抬下巴:“不二周助,本大爷有话跟你说。”
这一幕,见证者纷纷楞在当场目瞪口呆,不二倒是毫无意外地眯起眼睛微笑:“迹部君,是网球部的事吧,不如换个地方好好谈谈。”
众人一听是网球部的事,不禁大失所望,纷纷作鸟兽散,当然这一幕成为大家津津乐道的名场面,那是后来的事了。
【四】
“我要鲜榨苹果汁,迹部君的话,这里没有咖啡,红茶拿铁可以吗?”
本来迹部想的是去咖啡店,毕竟不二也喜欢喝咖啡,结果不二径自带他来了这家并不十分显眼的饮品店,熟门熟路地点了两杯饮品。
“可以。”迹部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不二,我也不拐弯抹角了,为什么不加入网球部?”
“我可以你理解为你是在拉拢我加入吗?”不二笑眯眯地说。
“没错,加入网球部,我们一起拿下全国冠军。”迹部摸着泪痣,连忙抛出橄榄枝。
“还有呢?”不二用一脸期待的表情盯着他,盯得迹部心里直发毛。
“还有冰帝全新的室内训练场、自动发球机、健身设备。迹部集团旗下的网球场你平时休息日也都可以免费使用。”
“还有吗?”
“本大爷平时也会经常请部员吃大餐,来家里开party,去我家的别墅度假。或者说,你有什么想要的?只要能做到,本大爷就满足你。”
这时两杯饮品呈了上来。不二向服务员道谢后,慢悠悠地喝了口饮料,心满意足的样子,笑意更足了:“我嘛,初来冰帝,对附近人生地不熟的,同学也大都是新认识的,回家时间也变长了,有些想念在青学的时光,很苦恼呢。”
“不二周助,你到底想要……有什么本大爷能帮你的?”不二还在慢吞吞地卖着关子,迹部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情绪变得有些激动,但出口后考虑到是自己在请求对方,终究还是强行遏止了质问的语气。
“如果能够让我平稳地实现这个过渡就好了,迹部君,我想你一定能做到。”不二咬着吸管喝了一大口苹果汁,眉眼弯弯,那满足的样子仿佛这是什么神仙佳酿。
迹部心想,不就是补偿吗?这段时间拿些东西补偿他失落的心,等熟悉了环境想必就好了,他可不觉得冰帝有哪里比不上青学的。
“可以,本大爷晚上请你吃大餐,后续有什么要求都可以随便提。”
【五】
说是请大餐,可是谁能告诉他怎么会变成法式餐厅的双人烛光晚餐?
他们可是两个大男人,旁边一对对的可都是浓情蜜意小情侣,渲染浪漫氛围的同时,不时用奇怪的目光打量他们。他们之间的氛围也是奇奇怪怪的,在舒缓柔和的音乐和暧昧摇曳的烛光之下也完全浪漫不起来。
迹部一开始就不太情愿,对此,不二的解释是,一直很想尝试这家法国菜,是近期最想尝试的餐厅top1。
不二都这么说了,他自然也不愿失信于人,只得硬着头皮一同前来。
既然是烛光晚餐,除勃艮第蜗牛、夏多布里昂牛排、洋葱汤等经典菜品外,自然少不了饮品了。只不过他们都还未成年,只能喝无酒精香槟,亦失却了不少乐趣。
结果,到最后情况发展为迹部解决自己晚餐的同时,一脸无奈地看着不二大快朵颐,哦,还有煞有介事的碰杯。
别说浪漫了,没煞风景就不错了。
本来这顿饭吃得就纠结不已,收获了全场近乎所有人的瞩目,还不是他想要的那种关注,迹部本就心有憋屈。不二心满意足地捧着肚子去洗手间的时候,那个法国老板竟然还要在他心口插刀,笑容可掬地用法语问:“那是你的恋人?我觉得你们很登对。”
迹部额上不由青筋暴起,不耐烦道:“不,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哦,这样吗?实在抱歉。请慢用。”老板很快道歉并闪开了。
偏偏这一幕还被不二撞见了,疑惑道:“刚刚老板说了什么?”
“不,没什么!”迹部的语气已经有些咬牙切齿了。
也许是吃得累了,回去的路上,不二竟然靠着椅背就睡着了,然后那栗发的脑袋慢慢地慢慢地就靠到了他的肩上。迹部看他睡得香,鬼使神差地就没有叫他,结果就发生了不二醒来被吓了一跳弹开的尴尬场面。
“是你自己靠上来的。”迹部没好气地说,一边揉着酸疼的肩膀,结果自然也是三言两语尴尬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