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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   小星还穿着男装,背着手,她从小跟着轩辕睿,也做了不少事啊。但自己从来不得瑟,当然也看不得别人得瑟,真是讨厌。
      看了眼苏锦瑟,她虽长得美,但如此沽名钓誉,怎么配得上“天下第一高贵无双的先生。”怎么当得起她的师娘?“唉”小星心里叹了口气,要是柳姐姐做师娘便好了,人美性子也好,还常带着她玩,但柳姐姐去年便嫁给程世子了。
      “小公子。”苏锦瑟盈盈一笑,朝着国公府马车手一伸,作了邀请的姿势。说:“请。”见小星不解,她靠近些,轻声耳语,“皇后娘娘想见你。”
      小星一愣后,恭谨地掀开车帘上了马车,苏锦瑟站站小星身后巧妙地挡住侍女和侍卫的视线。
      业后穿着一身深紫色华服,端坐在马车正宗,虽已是四十多岁年纪,但却依然如牡丹般雍容华贵。
      一见小星,便亲昵地朝她招手,笑着拉她坐在自己一侧,“过来,让本宫瞧瞧,可有好些日子不见了。”
      业后待小星一向不错,但如此在城外截住自己,这让她觉得不安,要知道后妃轻易不得出宫,况且现在还在避着众人耳目悄悄出现在城门外。想着这些,小星就有些不自然了。
      业后细细打量她,到底是年纪还小啊,还做不到掩饰自己情绪,这点锦瑟要比她好得多,从小便会见风使舵,荣辱不惊,乃世家贵女典范。转念一想,从小到大有自己儿子护着娇惯着,小星哪里需要谨小慎微看人脸色,又何需掩饰自己,所以一向肆意张扬。
      业后心里微涩,她的这个儿子啊,人中龙凤。可怕是睿儿自己也不知道,他每次看小星,眼里的情意越来越藏不住,越来越露骨。
      前些天,小星留下书信,说是要给先皇找礼物,便独自一人走了。人前还好,人后他焦躁得很,翻天覆地让人找。儿子看着温润可亲,实则对谁都疏离,难得对一姑娘如此上心,她做母亲的实在不该做这样的事。
      可那是轩辕沈星,姓的是轩辕,又是称他一声先生的人,世人知道后会怎么看睿儿,这会伴着他一生的污点,那样完美的人,天下第一公子,怎么可以有一丝污点。
      还有自己娘家在朝中一直势弱,若锦瑟能嫁与睿儿,苏家必能兴盛,连带她自己也能在宫中一言九鼎。
      而眼前这个姑娘是儿子从小便捧在手心里的人,事事百依百顺,若她入主中宫,这个娇纵的人,必定强势,自己还有何地位可言。
      想到这儿,她不再犹豫稳稳握住小星的手,道:“小星,你可知道,睿儿为何都二十有五还不成亲?”
      小星摇摇头,满脸的疑惑不解,她从未想过。
      业后紧紧盯着小星,不错过她的任何表情,一字一字缓缓地道:“是因为你呀,睿儿他喜欢你!”
      小星顿时瞪大的双眼,眼里有惊,有惑,还有些许恐,但独独没有喜。
      业后不知该替儿子庆幸还是难过,心中五味杂逞。狠了狠心开口道:“小星,你走吧,离开这里。要知道,如果被人发现睿儿喜欢同为轩辕氏的学生,那对他该是怎样的打击?业国的百姓,会怎么看他们奉如神明的太子,他多年的努力又该如何?那些处心积虑想要加害于他的人又会怎样的乘机诋毁攻击他?如在云端受人景仰的贵公子,你忍心让他跌落尘埃?”
      小星惊惧,含着泪一个劲地摇头。
      业后用力地抓着小星,把她的手抓出两道生疼血印,厉声道:“本宫的儿子,不久后业国的皇,不能这样毁了。有一丝一毫的可能性我都不允许!你走!”
      小星泪如雨下,眼眶通红,脸色却如白纸。
      业后不再看她,拿出一个盒子,稳了稳情绪,继续道:“这里的银票足够你一生衣食无忧,而且不论你在哪里兑换,别人都查不到你行踪,你可放心使用。还有一张月氏地契,是个大庄子,你可去那里住。”
      说完看见小星,已哭成泪人,终有些不忍,那也是她从小看到的大的姑娘啊,业后拿出帕子,边替她擦眼泪边道:“小星,过上三年五载,等睿儿成了亲,淡忘这些事,本宫再接你回来。在这之前,你便隐姓埋名吧。在前面的小树林里,你的玉雪龙在那里等着你,行李锦瑟都为你准备好了,放在马上,到时你只要避开众人耳目偷偷走就行了。你先生那里,本宫会安排好的,你莫要再有所牵挂。”
      小星心里一片寒凉,并没有接过盒子,起身郑重给业后行了一个大礼,“皇后娘娘,若先生发现臣女久久未归,问起,便替我跟生先生道声歉,不辞而别是臣女的大错,但臣女一定会好好保重自己,也请他好好保重自己,无论天涯海角,物换星移,小星都会记得先生,以先生为傲。”
      轩辕睿这一去便是小半月,查到月氏偷偷将本国的土地田庄私下售卖给业国的富豪。便于他们置办外室,隐惹财产。其中竟还有他外祖苏家。还有他的长兄轩辕宏身影在里。
      轩辕睿入城时,正遇轩辕宏出城回封地。
      “参见太子。”
      “兄长可是回封地。”
      “是啊,业都已无立锥之地,见完圣驾自然得早早回去了。”轩辕宏讥语道。
      轩辕睿无视他的讥诮,出声提醒:“兄长府上虽无正妃,却是美妾无数,何必再纳月氏女?月氏王最近行事是越来越荒唐了,兄长不要为他所轻累才好。”
      “太子如今也管起下臣的家务事了?”
      “不是,只是提醒兄长离月氏一族远些才好。”
      “不敢有劳太子,太子日理万机可真忙。”轩辕宏看着在一边躲躲闪闪望过来的苏府家丁嘲讽道。
      轩辕睿闻言看去,家丁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参见太子,我家小姐请您过府一叙。”
      轩辕宏冷笑,这苏家打什么主意,业都人人皆知。
      “先下去吧。”轩辕睿对家丁说,“国公爷若有事,可上奏。”
      “哈哈哈……”轩辕宏大笑,真是对女儿家的心机一点也不明了,唔,会吃亏的,有自己在,定会让他吃个大亏……。
      轩辕睿不再多言,打马回府。入了府,不见小星,问秋菊才知道,小星在城外见过苏锦瑟后便失了踪迹。再细问,才知道人走掉已多日,观福楼一时竟查不到丝毫踪迹。
      心头突突直跳,小星虽淘气,却是有分寸的,自己叮嘱过她回业都,她绝不会无故出走。会不会出什么事了,想到这里坐立难安,叫来人传令下去,再去暗中细细查访,小星身份特殊,一人独身在外,若露了身份,怕有不少人要乘机害她。
      才吩咐好,皇后便来了懿旨,将娘家侄女苏锦瑟赐给他做侧妃。宣旨的公公还未走,太子府外便吹吹打打打,苏锦瑟的花轿来了。
      一向风雅俊儒的轩辕睿不顾形象地发了怒,小星的出走最好不要与此事有关……
      丝毫不顾忌皇后与国公府脸面,命人将宣旨的众人连同懿旨轰出府外,随后太子府大门,侧门,小门,所有的门全都紧闭,任凭送亲队伍在外吹打折腾。
      业都府尹得知此事,慌忙赶来,带着卫队强行人趋逐。
      花轿内苏锦瑟的哀哀痛哭声响遍整条街。
      围观的百姓,纷纷同情苏锦瑟,心里都腹诽他们一向和蔼可敬的太子,太过薄情。
      入夜时分,业后来诏,说是身体有恙,请太子入宫。
      轩辕睿来到业后寝宫,业后正躺在床上,抚额,直喊着头疼,一旁的宫女嬷嬷乱成一团。
      见到轩辕睿,顿时泪如雨下,“如今你父皇得知此事,大怒,说要惩治你外祖家。这如何是好?”
      轩辕睿头大,“横竖他们也不干净。且他们教唆母后,更该严惩,”
      “不关你舅舅他们的事,原是我看你总是孤身一人,身边连个暖床的人也没有,再兼锦瑟贤德,将来定会是个好贤内助,这才指了婚。”
      轩辕睿闭嘴不言。
      “锦瑟为人端和大气,一向贤名在外,业都无人不称赞。本宫看来除了她,无人可与你匹配。”
      轩辕睿听得直皱眉,“儿臣的事,儿臣自会安排,母后在宫里好好将养即可,不需为此事操心。”
      “母后知道这次不经睿儿允许,便把锦瑟指给你,有失偏颇,可也不过是个侧妃。”业后抹了把眼泪,“我儿便允了吧,这样你舅舅一家也能得避佑,成为你的助力。”
      轩辕睿神色冷了下来,“儿臣身为太子,无需仰仗任何人的助力。苏家之事,父皇会公允定夺,母后还是好好养病吧,无须多过操劳。儿臣告退。”说完起身要走。
      人还未转身,业后便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轩辕睿只好过去扶她,为她顺气。
      这时屋门打开,苏锦瑟一袭红衣托着一壶茶,冉冉而来。
      “她怎么在这儿?”轩辕睿冷睨苏锦瑟,问业后。
      业后顺了口气,朝苏锦瑟招了招手道:“这孩子早己倾心于你,多年未嫁,本宫也是念她痴心一片才成全的。”又嗔怪地看了轩辕睿一眼,“模样标致,又识大体,这样的人儿给你做正妃也使得。”
      轩辕睿冷冷地道:“不需要,父皇自会为儿臣选门好亲的。”
      业后扶着轩辕睿的手起身,拉着他在桌边坐下,一边的嬷嬷赶紧为二人倒上二盏茶。
      茶香枭枭,业后推开自己的那一杯,“给本宫倒牛乳来……”。
      把另一杯递给轩辕睿,“儿啊,这是上好的玉香片。你尝尝。”
      轩辕睿拿着杯子,微顿,终在母亲殷切目光下,微抿一口。只一口,便脸色剧变,“这是什么?”
      业后见被发觉,有些讪然,“儿啊,这不过是些助兴的药……”。
      轩辕睿瞠目结舌,不可置信地看着业后,才想开口唤人,腹中剧痛传来,一运气,周身血液如凝固一般,眼前渐渐昏花一片,执起茶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门口砸去。
      “碰”地一声,守在门外的夏荷秋菊听到响动,推门进来,轩辕睿嘴角己流出黑血,人心跳欲裂。
      “公子。”秋菊惊呼,赶紧封住他命脉。
      夏荷环视屋内,众人皆被这变帮吓傻,唯有苏锦瑟嘴角犯着诡谲的笑,一把将人提起:“是不是你给公子下了毒?”

      “哈哈哈”,苏锦瑟闻言仰天狂笑,“无色无味,一滴便死的黄泉水,果真见效去死,去死吧。”
      “夏荷别管她了,快去拿小公子带来的蓝雪莲。快……快……!”秋菊一边吩咐一边先喂轩辕睿吃了颗解毒丸,封了他穴道缓解毒发速度。
      夏荷一阵风似地奔向太子府。
      业后这才反应过来,没了儿子,她什么也不是了。慌忙让宫女嬷嬷制住苏锦瑟,又手忙脚乱地让人把轩辕睿扶上榻。
      此时轩辕睿脸色灰白,嘴色发青已陷入昏迷。
      不消片刻夏荷带来了蓝雪莲。同来的还有钱大富和福禄寿喜四人和一众太子府亲卫。
      轩辕睿服了蓝雪莲,悠悠转醒,便命禁卫军首领钱大寿领太子亲卫人围了业后寝宫,封了宫门,锁住消息。
      清退了连业后在内所有人,只留下秋菊和钱大富,“秋菊,孤这毒可能解?”
      秋菊把着他的脉, “鸩毒已解,只是……”
      “只是什么?”
      秋菊哽咽道:“不知为何,公子落下了心悸之症。”
      闻言轩辕睿心生几分灰败,心悸之症乃绝症,无人能医,也无人能医,沉默良久,还是开口问了声:“可能医?”
      秋菊哭着道:“公子以后小心将养,不动怒伤神,不动武,不……”
      轩辕睿捶着胸口,黯然,“是命,躲不过啊……”
      “公子好好将养……”
      轩辕睿摆摆手,“孤还能活多久?”
      “多则十年,少则三五年。”秋菊用手擦干泪水,“公子好好将养,秋菊翻遍医书,找尽天下神药,定能让公子延年益寿……”
      轩辕睿苦笑,“借你吉言,孤也想多活几年。”
      沉吟片刻对二人道:“钱大富去皇上那儿把今日之事禀告一下,有关心悸一事,不必多言,有你和秋菊二人知道便行了。”
      钱大富含泪领命。
      业皇轩辕泰得到消息赶来,见轩辕睿气息奄奄的,脸色有些泛青,唇色泛紫,又气又心疼,大骂苏家,狼心狗肺。
      随后命人在不远处腾出一处僻静的宫室,让轩辕睿养病。亲眼看着他安顿好,才道:“睿儿,安心养病,要什么尽管开口。余下的事交父皇,父皇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一切安排妥当后,才气冲冲地来找业后。
      “蠢妇,竟然联合外人来害自己儿子!”
      “皇上,臣妾不知那是黄泉水啊,是苏锦瑟说是闺中助兴的药,臣妾只是好心想让睿儿纳个妾而已。”业后此时又怕又悔,
      “好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过是怕自己失了权势,往太子府里塞人,想扶持自己娘家人上位罢了。哼,偏你那几个兄弟皆不成器,那个恶毒贱人,居然还下毒害我儿,你这个蠢妇,居然会任由贱人在自己眼皮下对儿子下毒!”
      轩辕泰气急败坏,一脚踢开,扯住他衣摆哭泣的业后。
      “若非你有个好儿子,你以为会有后位?会有国公府?这么多年,还不明白?”
      是啊,原本这后位该是大皇子母妃的,论家世,论宠爱她都远不及,她仗着睿儿入了业皇的眼,踩着那人尸体登上的后位。
      “有太子在,才会有你的尊荣,居然还违他心意,作出如此龌龊之事。来人,把这蠢妇给关起来,没朕的命令,谁也不准来探。若睿儿有三长两短,你和你的族人等着陪葬吧。”
      业后抱紧轩辕泰小腿,哭得珠环散乱,泪眼红肿,惶恐道:“不是的,皇上,臣妾真的只是为太子好啊,臣妾看他已是二十五的年纪了,却连个暖床的人也没有,更无子嗣,臣妾只想早日让他诞下子嗣,以安民心啊。”
      “你倒好心?”轩辕泰甩了甩脚,“放开……”。
      业后不顾仪态,死死抱住小腿不放,“臣妾是太子母亲,怎么可能去害他!”
      “但你不仅蠢如鹿豕!还私心慎重。”
      业后抬头看见轩辕泰眼中的厌恶与鄙薄,心中一凉,哀哀道:“皇上,睿儿迟迟不娶,是因为心中念着小星。这怎么可以?”
      “有何不可?”
      “小星她姓轩辕啊,不仅和他差着辈分还叫他一声先生,这不是让天下人耻笑么?这会成为睿儿人生的污点!”
      轩辕泰变得目光凛冽,如腊月寒冰,“朕倒是以为,身为一界太子,婚事由几个妇人罢弄才是污点,才是耻辱。”
      “可小星并无爱慕之意。”
      轩辕泰更为不屑,“睿儿,出身,相貌,文才武略乃当世第一人,小星尚年幼,情窦未开,等大了些自然会心悦之。”
      轩辕泰口气稍温,“他们青梅竹马,且不说睿儿一片痴心,小星也从小将睿儿视为最重要的人。他俩必是美满良缘。这也圆了哥哥的心愿。”言语间颇为自豪,“大业的太子,朕的儿子,如此出色的轩辕睿,当得起这美人江山。”
      业后听了这一席话,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轩辕泰冷冷鄙睨她一眼,“安份地呆着,不要再蠢人多作怪了。”
      刚抬脚转身,听见业后道:“小星可能在月氏。”声若蚊蝇,几不可闻。
      轩辕泰目如利刃,一把扣住她下颌,“还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说!”
      业后结结巴巴,将她和苏锦两人在城郊面见小星一事和盘托出。
      听完后,轩辕泰面色铁青,轮起手狠狠扇了业后一耳光,“为了自己的私欲,听信小人之言,你置朕与太子于何地?”
      一手指着她,气得指尖颤抖,“你这个毒妇,还有什么事是你干不出来的?兄长尸骨未寒,你却将他的孙女赶出业国。”
      “小星自己也愿意走的。”
      “你!不过是仗着自己是睿儿亲母,仗着小星年幼可欺,仗着小星对睿儿情谊。逼她走!她一个孤女万一出了什么事,这是要了睿儿命啊。九泉之下你让朕如何面对兄长,面对列祖列宗!”
      轩辕泰想起,幼时宫闱之争惨烈,母妃早早过世,兄长不过十多岁,自己还嗷嗷待哺。是兄长亦父亦母地呵护自己长大。待兄长荣登大位后,更是不留余力地培养自己,最后把皇位也传给自己。他对自己唯一所求,便是托他好好照顾小星。可如今,那丫头越是在乎睿儿,越会走得远,越不会回来。他终究是有负兄长所托。
      轩辕泰心里一阵难过。
      听到门外的动静,回头看时,只见轩辕睿,脸色青白,扶着门框轰然倒地。
      业后被这一耳光扇得,眼冒金星,口鼻流血,一也脸颊高高肿起。痛得昏沉间,只听见一声惊痛的呼喊:“睿儿!”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冷若寒霜的声音响起,“十日后,将皇后迁至业郊别苑,此生不得再出苑,苏锦瑟杖毙,苏氏一门贬为庶人,逐出业都。”
      说完那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四个月之后,七月二十八轩辕睿举行了四海皆知的登基大典。坐在龙撵上接受众百姓朝拜的新业皇,撂开眼前冕前的玉珠,向着人群中细细搜寻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可是没有,没有。
      他迟迟未登皇位,一方面是为了不想被早早束缚,另一重要原因,便是想等着小星长大,能在他登基之日立她为后,他们能在同日为皇为后。
      小星快回来,你答应过我,待我登基为皇的那一天,定要为我大肆庆祝,亲自为我送上一份好礼,为何不见你的身影?
      此时远在楚国小星忘记了他们的约定,忘记了他,在楚宫的太液湖正与陆云峰一起举行着她的及笄礼。
      短短一年,轩辕睿失去了健康的身体,失去了原本想要相伴一生的人,从此天涯海角,各自安好。
      马车载着他,行驶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明媚的春光透过窗棱,照射进来。可他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只觉得透骨的冷。
      钱大富打断了这车里的冷寂,问:“公子是想去驿站,还是客栈?”
      “去楚国驿站吧。朕明早就回业国。让大寿和夏荷留在这里吧。其余人一起回吧。”
      钱大富诧异:“公子不等小公子啦?”
      轩辕睿幽幽地道:“失忆,重伤,废武,小星这一年定是遭了大不幸。如今有安稳的日子,何苦再去记起。”
      “可她也把公子忘了啊。”
      “忘了便忘了吧。”
      “若被楚人发现她是业国安乐郡主定容不下她。”
      “若真有那么一天,只要小星愿意,那便公开身份联姻吧。想来陆云峰也定是乐意的。”轩辕睿苦笑。
      “公子怎么办?”钱大富红了眼眶。
      轩辕睿斜靠在垫子上,拉了条薄被盖在身上,疲累地闭上眼,不语。
      御书房外。
      敬事房的总管太监王德贵,带着一位嬷嬷,悄声问刘顺:“刘公公,您看啥时候给云姑娘……”说着扬了扬手中的“大婚宝典…皇后篇”,又指了指身后嬷嬷用托举着的木盒。
      刘顺会意,扯扯袖管问:“皇上的呢?”
      “前些天早就送去了。”
      刘顺递给他一个询问的眼色,“为何姑娘的还没送?”
      “哎哟,大总管,小的没您的同意,哪敢往蓁蓁院里递东西。”王德贵压低了声,再道,“这又不能光递了便了事了,历代传统,不还得讲解一二么?”
      刘顺剜了他一眼,“你干这事又不是第一回了,怎么这回倒找上我了?”
      王德贵赔笑,“这不去年上那啥家去,还没见到人,就被好一顿臭骂赶了出来。所以这回特意先来求公公给个指点。”皇上自登基以来,根本没入过后宫,他这敬事房也闲了一年,压根儿没见过皇上几回,天威难测啊。只好厚脸皮来求刘顺。
      刘顺转念一想,皇上一向把姑娘看护得紧紧的,这要是冒然送去,惊扰了姑娘,怕皇上又要翻脸了。
      “就你心眼多。”刘顺剜了他一眼,“等着……”
      “好咧!”王德贵深深弯腰作了个辑礼。
      刘顺来到书房门前,扣门,“皇上,敬事房总管王德贵和教导嬷嬷带了大婚宝典在门外候着。”

      房内半天无声,待刘顺想招人离开时,才听到陆云峰道:“东西奉上来,人回去即可。”
      刘顺拿着盘子托着宝典和盒子,进门来,只见皇上端坐在书桌后,正面无表情地看折子。在满屋烛火的映趁下,耳尖染了薄红。
      放下东西,悄然退下。
      陆云峰打开典册,入目的是一副春宫画。刻画入微,纤毫毕现。一页页地翻过。
      看完后,又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交叠而坐欢喜佛,触动机关,欢喜佛慢条斯礼地动起来。
      忽地刘顺在门外高声唱喏,“姑娘来了”。
      陆云峰吓了一跳,慌忙盖上盒子,胡乱地塞进抽屉里。
      小星与往日一般着着男装,走了进来。
      走到陆云峰面前敏锐地发现,他耳根泛红,见到她竟有些局促,“晔哥哥,你干什么了?”
      陆云峰绷着脸,看向小姑娘,一身降红袍子,头戴金冠,稍薄的春衫已遮盖不了胸前两团丰盈。
      “欲盖弥彰,掩耳盗铃。”陆云峰起身,摘了她的金冠。
      如瀑的黑发瞬间散落在肩头。
      小星薄怒,“还不是要来这里叫你回去才穿成这样的。”手忙脚乱地想要把头发束起。
      陆云峰拉住她手,“这样挺好。”
      “这怎么见人?”
      “我不是?”陆云峰伸手撩开小星一边的长发,薄唇贴着人耳朵道。
      小星红着脸,跳开一步,戒备地看着他。她只觉得这几天,这个怪怪的,时不时地对她动手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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