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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柔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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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攸撑着侧脸,眼珠转了转,声音软糯的问他:“你想要学什么字啊?”
云空偏头看她一眼,又低头看着桌面。
孟攸鼓了鼓面颊,她伸手固定住云空的脑袋,将他的面颊正对着自己:“我跟你说话,你为什么不看我?”
她的面颊鼓鼓,满是红意。
云空不解又茫然的歪了歪头。
现在他可以看主人了吗?
他点了点头:“是,殿下。”
他这句话音落地的时候,漆黑的瞳孔直直的盯着孟攸看,音调古怪又缓慢道:
“孟、攸。”
孟攸的面颊瞬间红了起来,她侧了侧面颊,白玉似的耳垂都是红意。
很少有人叫她的全名。
长春宫内的宫娥大多叫她“殿下”,父皇母后皇兄皇姐大多叫她“阿攸”。
他也,太不符合规矩了。
孟攸气呼呼的转头想要训斥他,但看见他垂了垂头,用脑袋蹭了蹭她的腕骨,仰面看她。
那双凶戾的眸子似遮非遮,线条流畅的面颊上呈现出种无辜又天真的脆弱感,他用并不标准的北夏官话,音调古怪道:
“想、要、写、孟、攸。”
但他说得太歧义了。
孟攸忍不住的又瞪他一眼,她捂了捂发热的耳垂,下意识的咳了一声:“本殿下知道自己的名字好听。”
她又瞪云空一眼,语气却软下来:“算了,我来教你吧。”
她拿着毛笔在宣纸上写下“孟攸”两字后,这才将毛笔递给云空,歪了歪头:“你先在我写得字体上面临摹几遍。”
她站起身,微弯腰,以指腹在桌面又画了下“孟”的第一笔,声音软软:“看清了吗?”
乌黑的发尾落到她的肩头,衬得她的肤色更白,唇瓣更艳,像是山林里挂着的鲜桃。
上身□□色,下边一点红。
云空愣神的看她一瞬,喉结滑动,点了点头:“是,殿下。”
写字同临摹可不太一样。
临摹的话,有字印,比这写,照葫芦画瓢。而写字的话,要脑中先有字体的大致轮廓,知道笔画大致顺序,这才能写出来。
许是刚开始学习一样事物的时候,大多都有些艰难。
云空临摹了两次,依旧没写出来时。
孟攸又是第一次教人,她急得团团转,伸手便握住云空的手腕,正色道:“放松。”
她带着他的手,
从孟字画到攸字。
云空呆怔在原地。
她离他离得那般近,身上的甜香挤走他周身的空气,密集的包裹着他。
她的掌面很软。
不食人间烟火,被娇宠长大的公主并不需要为五斗米折腰,柔软又心善。
落下最后一笔的时候,孟攸这才意识到两人现在的距离,她的面颊顿时红了起来,马上松开手,同云空拉开了距离。
她慌乱的移开视线,佯装娇蛮道:
“你再好好练上练。”
她下意识的提起裙摆:
“本殿下很忙的,本殿下先走了。”
云空不自觉的摩挲了下她刚才握着的部位,整个人呆怔再原地,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能看见微晃着的门。
他的视线一转,
透过雕花的窗,
望见了她淡紫的裙摆。
她走得急,周裳落于身后,随风飘扬起来,整个人如同揉在雾中的一幅画,雾蒙蒙的不实感,但别在脑后的金钗却一动一动,增添了些实感。
云空眨了眨眼睛。
他想,
她的手是软的,
比林檎和桃子都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