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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五 你好,再不斩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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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你好,再不斩先生
三年的时间有多长?
足够让一段感情经历萌芽与凋零,足够一些人聚散一遭,足够一条忍者村初具规模,足够两千七百三十一串章鱼烧在我的肚子里履行着生命最后的意义……(喂)
我望着眼前井然有序的村落,来往的人稀少,也缺少一种热闹的氛围,但总算叫做充满生机。守门的忍者佩戴着音符图纹的护额,脸上的紫色图腾攀延上额角,看起来一脸的不耐。
“……所以,你究竟还要在这里站多久?”他忍不住扯了扯自己的萱草色卷发,瞪向我的眼神从一开始的狐疑变成了现在的厌烦。我又望一眼这个音忍村隐蔽的堪堪容纳四人并列通过的大门,对比一下脑海里木叶村气势宏大的那一个,不知为何突然冒出了些对大蛇丸的理解……
不,我一定是太久没有吃东西所以出现幻觉了……
在守门忍者警惕的目光下,我将手缓慢地摸向缠在腰侧的忍具包,在他紧绷的肌肉几近爆发的前一刻,摸出……一个饭团。
酸梅口味的。(=_=)
藏在周围的暗哨们安静了下来,我嚼着饭团的同时,不忘口齿不清地解释这次的来意:“我只是……路过。”
三年前在大蛇丸的南秘所里跟兜大打了一场后,我们发现了大蛇丸的“容器”。那是药师兜利用我很久以前在大蛇丸的基地里呆的时候被他们从腿部割下的一些组织以及血液培育出来的“复制品”,在成功率低得可怕的试验性尝试里第一批“实验品”中唯一存活下来并且拥有人形的“成功品”。
大蛇丸很高兴,并且在那孩子还没成型的时候就用血液种下了咒印。
我不知道注视着那个孩子时我有什么感觉,我只记得,他在我转身离去的时候,无意识地“啊”了一声,很轻,像是野兽的低鸣。
兜嗤笑一声。
我的小腿处有一块凹陷的伤疤,很深,有些紫红的新肉攀附其上。明明是痊愈了那么久的疤痕,却在那一声低鸣里隐隐地刺痛起来。
我跟七海没有办法在这个环境中战胜药师兜,更何况,一股更加强大的查克拉已经在不远处靠近了。
七海背起我往出口撤,夏日的光芒在碎裂的墙中一片一片地割裂黑暗,我忽地挣脱开七海的手,将筋脉里暴沸的查克拉厚厚地缠在手掌上,另一只手毫不犹豫地结印,“秘术,涅槃之术”就这样拍在了腿上。
神经连接、肌细胞再生、疏通血管、血细胞复制加速……
这样下去我好像会短十几年命的样子……我感受着没有知觉的腿瞬间回温,甚至能够支撑起身体的重量时,已经无力兼顾其他一些重要的查克拉通道惨不忍睹的情况了。
但是我不在乎。
那孩子还站在那里,浑身赤/裸地滴着水,苍白的皮肤下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眼睛一眨不眨的,缀在那张过于精致的脸上像是幽黑而充满着未知的洞穴,然而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整片对于世界的茫然和突如其来的生命的无措。
我扭头,避开那张过于熟悉的脸孔上露出的依然熟悉的空白感。背后,是大蛇丸那双鎏金色充斥着欲望与杀意的眼睛。
听说大蛇丸是传说中的木叶三忍之一,拥有影级的实力,甚至自己组建了一股媲美小国的军事力量。这个鬼才般的男人手上掌握了十分超前的忍术研究成果,手下从小培养起来的死士都是愿意为他洒热血的厉害角色。这样一个在残酷的忍者世界里浸淫了那么多年没有被淘汰反而崛起的人物,我和七海当然不是他的对手,我还记得死亡森林里貌似跟他遭遇了一次,输的颇为狼狈的样子。
……嗯,其实我只记起了他一脚踩在七海头上的画面。
我本来是想带走那个孩子的,至少让他不要在大蛇丸那种家伙的眼皮底下生活。然而别说当时我那因为莽撞的“涅槃之术”而伤痕累累的身子,即便是我全盛的状态也打不过那个拥有阴冷气息的金瞳男人。七海的话……那种粗糙的战斗方式我真的不想作什么评价了真的……
于是我们毫无悬念地败退,幸亏我剩余的查克拉勉强了支撑起一次削弱威力的“凝雪密境”,看起来大蛇丸和兜对幻术的抵抗力都不是特别彪悍,这才算是给了我们一条生路。
生活虽然需要调剂,但种调剂太刺激了,七海我们下次无聊的话去收收保护费什么的就好了呐……(=_=)
那个孩子由始至终只用那双陈色的瞳定定地注视着地面的某块水迹,潮湿的长发搭在胸前,偏生有些柔软的感觉。脸上紫黑色的轮型咒印衬得他的脸血色全无,完全没有小孩子那种跳脱的生气。离开时他抬头望了我一眼,眼睛里什么情绪都没有,仿佛混沌的初始,世界尽头的一片灰霾。
我觉得我无法承担起他的重量,即使只是将他从阴影里领着越过短短的回廊,那也会让我筋疲力尽。因为连我自己所处的究竟是什么颜色的天空,我也忘记了。
跟着大蛇丸的话……会有信仰的吧?会鲜血淋漓地为追赶那抹光,然后安详地死去的吧?
做个好梦呢,另一个我。
“我真的……只是……路过。”见那个忍者的眼神全是怀疑,我睁大眼睛定定地凝视着他,面无表情地咬下一口饭团,再含糊不清地重复一遍。七海因为接了个情报任务溜达到风之国的沙漠里吃风去了,我也就无事去田之国的野外去闲逛……听说这里有现采现吃的特色农业旅游,于是我本着刺探各国经济走向的崇高目标来了。
……好吧,这里的橘子长得很好吃的样子。= =
会路过音忍村确实是一个意外。大蛇丸趋向阴暗潮湿环境的习性在他的忍者村建设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先不说这个隐藏在树丛中的天然洞窟改造成的村口大门,你说连一幢像样的建筑物都没有的天然岩洞和百年大树构成的环保基地……我怎么会想到这里竟然是忍者村啊,大蛇丸的习性也太过分里吧喂……
舔干净手上的饭粒碎屑,我转身就走。肩上的灰色背包,短袖的墨绿色襟衣下摆是方便行动的三开叉形,七分长的白色束脚裤是章鱼烧铺子的老板送的——不要问我为什么买章鱼烧的赠品是裤子——再加上之前的一次任务中被割断得堪堪垂到脖子的黑色短发,现在的我明明就是一副好好学习的普通少年的样子……哦忍具包的话其实里面只有饭团……所以你们为什么还要尾随我啊……
我无言地感受着身后从音忍村的暗哨里分出来的几个忍者的跟随,依旧维持着不紧不慢的步速……刚吃完东西就跑会肚子疼……我这样想着,身后的人开始渐渐走了,倒是肩上的背包扭动几下,一双耸动的白色耳朵冒出来,然后是一双桃红色的眼睛,呆滞地与扭过头的我四目相对……
它又缓缓地将头缩了回去,安静地一动不动了。
……这傻兔子在木叶的死亡森林里足足呆了三十多天,一次七海接了个有关木叶的情报任务起了玩心跑进那地方后发现它很欢乐地窝在了某只松鼠的树洞里,吃着人家辛苦收集来过冬的松果仁红色的眼珠子呆愣不动。
……储备粮于是又有了,我满意地接过浑身毛色雪白柔软的红眼兔子,点了点头。
记忆告诉我这兔子是某个绷带缠脸的闷骚叔(喂!)送给我的,具体用途忘记了,但总感觉很重要。
而此刻,那个“闷骚叔”倒站着树枝上居高临下地望着我,似曾相识的瞳仁一如既往幽深而冷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