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Chapter.71为了守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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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
Giotto侧过头避开对方的视线，语气平静。他微抬起头，目光深邃，仿佛在怀念那百年前的光阴，
「但是，最初创建彭格列，是想要守护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守护吗…？我喜欢这个词。」
纲吉叹了一口气，看起来似乎已经平静了下来，还有因为他现在是处于超死气状态下，所以情绪更加容易安定下来。但他开口这样说着的时候，声音是刻意压下的低沉，就像是在隐忍着些什么一样。
「十代，不要打断我说话。」
Giotto斜了对方一眼，表情微愠。
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对方隐藏在表面下的情感，因为他的思绪，已经回溯至百年前，那个风和日丽的小岛上的日子。
「抱歉。」
纲吉不带任何诚意的道歉，然而在对方视线难以企及的地方，他冷笑着勾起唇。
「创建彭格列之后…渐渐地，我拥有一个又一个可以信任的伙伴，而且家族的势力也越来越强大，直到现在这个组织仍在不断的扩大，强大到连警察都不敢贸然干涉的地步。」
Giotto停了下来，过了好一会，他的目光中出现了挣扎和痛苦，因为那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棕发青年静静地聆听，不发一语。
但最终，他还是叹着气继续说下去，
「然而它有时候令我感到十分恐惧，因为后来无论我做什么事它都会让我感到困扰，究竟我创建的彭格列是否还是那个为了保护我珍惜的事物存在的组织。但它已经开始成为让人感觉恐惧的存在…」
「即使是打着守护的名义，但现在的彭格列依然也会让人感到恐惧。」
纲吉回想起当年第一次见到Reborn的时候，被对方硬逼着成为彭格列十代目的情形说。
Giotto这次并没有在意被打断的事情，他抬起头看向对方，
「现在……也？」
那清澈的金眸罕见地出现了难以置信的情感，似乎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声音在微颤。
「说实话，当年我就被吓了一跳……但实际上，只要彭格列还是黑手党的话，这样的恐惧就会延续下去吧？」
棕发的青年垂眸，他的语气很平淡，却是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问题所在。
「我不知道……但是当年，D也因为这些原因，和G吵了一架。」
Giotto的目光挣扎了一下，但他还是诚实地说。
纲吉清晰的知道，对方口中的‘吵架’应该就是后史所记载的：
“初代雾守D•斯佩多是彭格列Ⅰ世守护者中唯一的叛徒，因为当时以‘不适合统帅彭格列家族’的理由要求Ⅰ世退位。据说之后斯佩多还成为了彭格列Ⅱ世的守护者。”一事。
但超直感告诉他，对方的确是没有说谎，刚才的话语都是发自内心的。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Giotto的确是仍然把对方看作同伴，并且一如既往地对待。恐怕，在Giotto眼里，他和D•斯佩多一直都仅是在‘吵架’的状态吧。
在这一点上，纲吉是敬佩初代的。但是，同时他也因此而感到无比的愤怒。
「但是，创建彭格列的人是你吧？这样的话，这种事情也应该是你来处理吧！只是一句‘我不知道’就可以推卸全部的责任了吗？」
纲吉大步走向前，在对方眼前站停。相距的距离咫尺，仅仅是呼吸间的程度。
Giotto没有后退，或许是因为他没有后退的理由，抑或是因为作为‘最强的首领’的尊严不会容许他逃避退却。他静静地站着，眸色是阳光般的流金，剔透晶莹，而此刻他只是专注的看着纲吉，在等待着对方的下一句话。
「你到最后都没有在初代雾守的问题上达成和解吧？所以才像是这样子，将彭格列的其他问题一直延续了下来！罪恶和诅咒也是…！为什么呢？」
纲吉伸出手，粗暴地拽起起对方的衣领。
他其实并没有对能抓住实体抱有希望的，这样做也不过是在宣泄一种愤怒而已。
然而不可思议的，竟然抓住了。
Giotto就被他这样猛然一拉，身体惯性的向前倾，金色的发丝一晃，于是两个人恰好达到视线相平的程度。
而纲吉抬起头，正好捕捉到对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惊讶。
‘叮’
就在一瞬间，一枚白蔷薇戒指从纲吉的口袋里坠落。
Giotto蹙了一下眉，却没有动。
而纲吉甚至没有在意这个问题，他只是低着头看向自己的手，那里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手上传来的，衣服的触感，他低声轻喃，
「是实体吗…？」
「但是为什么…」
Giotto低下头，他的声音很轻，似乎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对方的手，他从未想到会变成现在这种情况。或者说，他突然感到情况混乱。
「是吗…原来如此…但是，这种事情怎么样都没有关系。」
纲吉扯了扯唇，表情淡漠。他退出了超死气状态，眼底最后一抹金色的火焰消散，然而留下的只是更为深邃的颜色。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缘故，他琥珀色的眼眸此刻竟然是如夜般的漆黑。
只是，纲吉觉得对方无措的表情让他莫名地感到愤怒，尤其是在下一秒，对方又立刻恢复回原来那种、疏离的、独善其身的表情之后。
于是他松开抓住对方衣服的手，
他的右脚无声地向前踏了一步，
而Giotto习惯性地后退了一步，他并不习惯和人如此亲蜜的距离。只是下一秒，他就惊慌地抬起头看向对方。
其实什么也没有发生，
但泽田纲吉只是顺脚踩住了Giotto的披风而已。
「十代，你…唔！？」
因而纲吉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摔倒的时候，衣角在自己手中渐渐滑落的画面，那金色的发丝扫过他的脸颊，擦过眼角的动作，以及他自己，在嘴角无声地勾起的微笑。
‘痛。’
那是很久没有感受到过的滋味。
原因当然并不仅是因为Giotto已经很久没有尝试过踩到自己披风摔倒的问题了。
然而此刻的重点不是Giotto因为被对方踩到自己的披风导致自己摔倒的问题，也不是他现在恰好不是灵体是实体所以会很痛的问题，而是他发现刚才从对方口袋里‘不经意’落下的白蔷薇戒指，此刻正被压在他的腰下很痛的问题。
很好，或许对方刚才真的是‘不经意’弄掉了那枚该死的戒指。
似乎一瞬间有风吹过
纲吉伸手拭去眼角的发丝，低下头，就看到对方的表情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对方金色的眼眸中第一次出现了名为迷茫的情感。
但那只是一瞬间而已，下一秒，Giotto又恢复为原来的样子，只是他微微错开的视线表面他并不像是表面上看上去那样那么淡定。
「十代。你所说的事情，我并不是很清楚。但是，只有一件事情我是可以肯定的告诉你的……」
Giotto面无表情地把自己的披风从对方的脚底抽出来，然后准备从地上站起来，他的动作优雅无比，不见丝毫尴尬。
就像是他正在进行一场谈判而不是单纯地被对方欺负，错了，是推倒，了一样。
纲吉一边配合地露出‘愿闻其详’地表情，他微微笑起来的时候，容色温雅而俊秀，笑容是具有安定人心般的魅力，一边伸出手想要扶起对方。
Giotto挑眉，淡定地无视掉对方伸来的手，他起身的动作优雅而完美，他继续说，
「彭格列创立的初衷是为了‘守护’，而它存在的唯一目的也是为了‘守护’。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他扬起头，那金色的眼眸仿佛剔透的玉石，有纯粹的火焰在眸底燃烧着。
那是一种信念，对于自己力量和意志的绝对自信。
‘只需要看一眼就明白了啊。’
‘这个人…一直以来，都是凭借着本意和真心在战斗着的……’
「原来如此。初代，非常抱歉，对你产生了质疑。」
纲吉垂眸，敛去眸中情感，他似乎略有动容，眼底氤氲着的黑色雾气弥散开来。
「十代……」
对方似乎想要说什么，但还未来得及叙述完句子，身体就开始变得透明起来。Giotto蹙起眉，看向对方的目光里隐含着一丝担忧。
‘但是，还会和十代再次见面的吧……我有这样的直觉。’
他突然感到有些轻松，
‘那么，下次见面的时候，就将刚才没有说完的话一起告诉他吧。’
纲吉靠着墙壁坐下，他将脸埋入掌心。
他第一次发现自己似乎有些不对劲。或者，换一个角度而言，他开始意识到是自己身上出了点问题。
「我似乎变得很奇怪，只是突然有这样的感觉。」
但那并不是朝夕的变化所能改变的，
如果是按时间来算的话，那么从他14岁遇见Reborn开始一切就不一样了；
倘若是照事件来看的话，那么从选择接受成为十代目开始就已埋下了种子；
于是按地点来计算的话，那么答应踏上意大利之途开始就有血色渗入骨髓；
既然是按决意来看的话，那么从亲自下手杀掉少女开始他的手上就染上罪。
大家都或多或少意识到了他的变化，而只有他自己，还一直被蒙在骨里。因为是自身的问题，所以下意识地会屏蔽掉自己身上的不美好的地方，因为太过天真，所以发现真相的时候会无法承受。
「我真是最差劲的人了。将自己的错误怪罪在别人的身上。」
‘明明是我自己选择的道路，却一味的将责任推卸在Giotto身上。’
「明明真正因为优柔寡断而导致失败的人是我…我却还去否定尤尼的做法。」
‘她只是个孩子，就已经比我做的好很多。她选择了自己的道路，从不后悔。也不怪罪她人，独自承担失败的后果。’
「这样的我…这样的我…这样的泽田纲吉，从一开始就在给大家添麻烦…十年过去，大家都在成长，只有我……」
「哼……哈哈哈…这样又有什么关系呢？」纲吉轻轻地笑起来，他笑得是那么的灿烂，眸底却是一片阴冷，「反正，就像是白兰说的那样，妨碍我的东西，妨碍大家的东西…毁掉就可以了啊。」
他勾起唇，笑容天真而明媚。
但是这样的笑靥，让人不自觉地想起那个白发紫眸的、以征服世界为名的男子。
随后他站起身，视线落在了不远处的白蔷薇戒指上。他低头看着地上的戒指，迟疑了一下说，
「这是…白兰上次硬塞给我的…？」
「嘛…这种事情，怎么样都没有关系了。」
他漫不经心地踏过去，白蔷薇的戒指被踢到了不远处。戒指上的蔷薇花瓣上似乎在一瞬间有紫色弥散开来，但下一秒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未曾存在过一样。
是的。
现在开始，怎么样都没有关系了。
只要拥有绝对的力量，将所有阻碍他前进的东西，和威胁到他同伴的力量，全部都扼杀就可以了。
如果拥有绝对的力量，那么一切都能够办到。
那是，即使是世界，也要为之动容。
纲吉走向不远处的仪器，那里有着另一个‘泽田纲吉’。
而对方依然在沉睡状态之中，那一模一样的容颜和相近的衣着无一不是在昭示着他们身为同一个人的证据。
之前刚进入这里的时候，那个沉睡中的泽田纲吉，似乎有呼唤过纲吉的名字。就好像是想要告诉对方些什么似的，但是由于时空法则的缘故，同一个人并不能在同一个世界同时活动着。
所以，沉睡着的泽田纲吉在尝试出声呼唤对方的那一瞬间，纲吉差点被抹杀掉，连带着，由于生命连接的缘故，白兰也差点被抹杀。所以纲吉之前才会感到心脏骤然的停滞，所以白兰之前才会吐出鲜血。
「拥有绝对的力量的话，就能够守护大家！这就是我所选择的道路。」
纲吉握紧拳，他的表情郑重而庄严，他低头看向另一个自己。
如果是现在的话，他已经听不到对方的呼唤了。
因为他们秉持着的信念和意志虽然相同，但是选择的道路是背道而驰的。
而另一个泽田纲吉，依然在无声地沉睡。
作者有话说
第71章 Chapter.71为了守护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