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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番外4 ...


  •   那是柯泉第一次与牧行的爸爸见面。
      很平常的互相问好。对第一次见面的长辈,柯泉该做的礼数都会做到。二十五六岁青年的父母,大多数都将步入老年,而牧行的爸爸确实看上去还很年轻,还是正值壮年的中年人。他穿着随意,仍显出英姿俊态,有点儿出乎柯泉意料,但瞅一眼身旁的牧行的脸,又觉得在意料之中。
      牧行的爸爸看了柯泉好一会儿,牧行瞪着他,同时浑身快要“炸毛”,他才转身走了。
      客厅的气氛恢复正常。柯泉扭脸,对牧行道:“你是不是对你爸有点儿……”
      “爷爷奶奶在这里,他不会太离谱。”
      “……”
      爷爷奶奶在这里,他不会打我。柯泉记得牧行也这样说过。
      “没事,哥,如果回来是让你看我和我家人打架,我就不带你来了。”牧行道。他不是一时冲动说想带他来就带他来,他也是做好充足准备的。
      柯泉在牧行家,包括吃饭时,都没怎么跟牧行父母说话。牧行口中“现在的妈妈”,看到他,只是对他笑笑。牧行的父母,似乎都不知道该将柯泉以什么身份来对待。牧行的弟弟妹妹,是直接把他定为“嫂子”的身份。牧行的爷爷奶奶,也并没有完全把他当成孙子的男朋友,而是把他当成孙子很要好的朋友。他们或许,是还没完全理解“孙子的男朋友”是什么概念,或许跟柯政澍和杨婕一样,是需要时间消化,姑且先把他定义为最好的朋友。
      牧行说,如果他们,或者其他亲戚,只要提到谈对象催婚,他都会直接说“我有对象”。
      柯泉相信他会做到的,就像他追他时,那样斩钉截铁、清清楚楚地跟他告白说“我喜欢你”。他不要“装傻”,他就是要让他们知道,他有对象,柯泉就是他的男朋友。

      两人只在家里睡了一晚上,第二天牧行就借口两人要出去玩,牵着柯泉的手去住宾馆了。
      昨晚,柯泉又做噩梦了。可能是醒来发觉自己在很陌生的地方,他的反应更强烈,牧行抱着他安抚了好一会儿,他才想起来这里是牧行的爷爷奶奶家里。
      不过,跟他做噩梦没关系,牧行本来就跟他商量好了,只在家里住一晚上。在家里还是不太方便,有长辈在就没办法随意自在,弟弟妹妹也很烦人,牧行不想让柯泉不舒服。住宾馆房间,虽然花点儿钱,但只有他们两个人,他能感觉柯泉放松了,他也松口气。
      “泉哥。”
      “嗯?”
      柯泉坐在床边,牧行身子挪过来,然后侧躺而下,脑袋枕到柯泉的大腿上。
      “终于哥哥只是我一个人的了。”
      牧行笑着说道,脑袋蹭蹭柯泉的大腿,开开心心地享受着这独占的甜蜜滋味。
      柯泉低头注视着他好像小孩子一样的行径,眼前不知为何浮现出在他们家里,看到他的妹妹抱着她妈妈笑着聊天,不知在说什么母女间的温馨悄悄话,而他的弟弟则在跟他爸爸说话,同样不知道在说什么,但是那是柯泉唯一一次看到他爸爸在微笑。
      柯泉还记得,牧行说过,他爸现在虽然不打他了,但对他不是挑刺,就是对他很冷淡,最直接的态度,就是没对他笑过。
      牧行跟柯泉承认自己讨厌冷冰冰的人,或者不如说,“很讨厌那种,无论我做什么,对方都不会改变对我的态度的感觉。”
      说完,牧行又慌里慌张跟柯泉解释:“哥哥你不是冷冰冰的人。一开始是我对你误解。你一点儿也不冷……你其实……”
      “哥。”
      柯泉回过神。枕着他的大腿的牧行闭着眼睛,唇角仍上扬着,喃喃道:“你的腿枕着好舒服,好香……感觉枕在这里,很容易就会睡着……”
      “那就睡一会儿吧。”
      柯泉的手指埋入他的头发,轻轻抚摸着。说道。
      牧行昨晚应该也没睡好。柯泉觉得自己就是一颗不定时炸弹,随机一个晚上就会做噩梦,把牧行吵醒——噩梦造成的惊恐反应,会让他下意识凑近牧行抱他,腿脚也会踢撞他。
      牧行不止一次表示,他是真的没关系。比起柯泉带给他的幸福,那些都不算什么。
      “哥,做噩梦受折磨的是你,我只是被吵醒而已。我没办法分担你的痛苦,如果这样在你身边能让你稍微缓解恐惧,我反而特别高兴。你有安全感,我也有安全感。”牧行的声音越来越低,“如果可以的话,我更想替你做噩梦,或者跑到你的梦里,把那个人……”声音消失了,过了一会儿,牧行又吐出四个字,“那个人渣。”很低的嗓音,恨意满满。
      脱下来的大衣,正好随手放在了柯泉身边。柯泉见牧行枕着自己的大腿真的睡着了,于是把大衣拽过来,动作轻微地盖到他的身上。
      他的身上也曾经有过很多伤。柯泉记得牧游说过,牧行小时候挨过的揍,牧行本人也说过,还笑着说他爸从没打过牧游,结果牧游反倒竟然有受虐倾向。
      柯泉以为,对于家人,牧行应该放下了。
      或许牧行本来真的已经放下了,但是……
      是因为他吗?因为跟他父母的相处吗?
      好安静。
      柯泉低头继续看着牧行的睡脸,手再次放到牧行的头发上,轻轻抚摸。
      就像每天晚上牧行搂着他,帮他驱散噩梦一样。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56章 番外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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