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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追求者邀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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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钦州双目直勾勾地盯着贺铭心和林余,明媚的阳光下是他张扬的影子。
贺铭心瘪嘴皱眉,转过头去问林余:“找他是有什么事吗?”
站他身后的林余此时安静的像是一块地标。
林余在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
这一下两边都劝不好了。
林余往前走了两步,随后对许钦州说:“是这样的,铭心就是单纯想找你一起聚一聚吃顿饭而已,那个,许..钦州,你会来的吧。”
许钦州打量着林余也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也就是说,贺铭心刚回国就来给他下马威了吧。
如果他不去赴约,只怕贺铭心会变本加厉,他才好不容易和顾程诚关系缓和,怎么会给任何人可乘之机呢?
而且他的乖儿子说得对。
许钦州想,反正他只是为了这个家,不是为了顾琛明。
“什么时候呢?”
听到这话,贺铭心不由得对这人多看了两眼,他指尖微顿。
大概他没想到许钦州会这么好说话,居然会答应赴约。
他记得,许钦州不是一个只会虚张声势毫无水准和见识的小人吗?
空气一瞬间的僵持。
贺铭心安静地盯着他,末了,又继续看向神情自然的许钦州。
他语调冷淡:“今晚八点,一个宴会而已,去了也不会怎么样的。”
许钦州见状点了点头,不知他想到了什么,眉眼之间居然展开了笑颜,但贺铭心听着却冷得厉害:“我记得,贺铭心你今年23了吧,真年轻啊。”
林余亲眼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他完全插不上话,也许这就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林余咋舌,还好自己没有任何婚约和感情纠纷,要不然按他那桀骜不驯的性子,他林家要吵翻天了。
贺铭心听完也是当头不让,笑道:“是啊,比你年轻了两岁。”
“既然如此,那就晚八点见吧。到时候我会提前通知你的。”贺铭心转过身,不咸不淡地抛下这句话走了。
林余跟在他后面双手插兜,林余虽然年纪不大只有24岁但他却长到了一米九,贺铭心就跟他地小脸一样长得小,比林余矮了一个半头。
许钦州没应声,几人背道而驰。
春风夹着冷意,吹得许钦州脖子挺得更高。
手机响了,他知道电话是谁打来的,深吸了一口气,他出声问:
“怎么了?事情进展得不顺利吗?”
“新闻,你有看吗,今天晚上不知道我能不能有幸邀请你一同参加商业晚会呢。”
那人声音沉稳内敛,说话之间张弛有度,放在以前这会是许钦州喜欢的类型。
但,非常抱歉,他现在是有夫之夫。
“邹储,非常抱歉,我去不了,我有约了。”
“钦州,这是你惯用来搪塞我的措辞,如果是真有约的话,我也希望我可以预定一个时间......”
“邹储,你不用再......”
“这位先生,你需要我的帮助吗?”
就在他不远半米的地方,身着一身碎钻黑西装的,脚踩红底黑皮鞋,眼袋半框眼镜的男人柔声开口,强势地打断了许钦州刚准备说出的话。
许钦州惊愕抬头,却不想目光直直撞上男人冷冽含情的视线。
不知何时,刚才还在新闻发布会上的男人却正巧出现在他的眼前,明目张胆地觊觎着他像一头孤狼紧盯着猎物。
手机里,男人的声音再度漫延在许钦州的耳畔。
“钦州啊,我特意来接你,又或者说,我试图亲自请你。”
许钦州的目光再次与眼前的人交织,他略显迟疑,随后挂断了电话。
“邹储,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时间点,不正是你参加商业联会的时候吗?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
邹储笑了笑,从裤袋里拿出了车钥匙,他一按旁边停着的一辆宾利就响了。
“咯,我来接你,你是盛远集团的第二大持股人,你是我的缪斯,这么重大的商业庆祝晚会你应该在场的,你不会是又要用那些奇怪的理由来推脱吧。”
许钦州想了想自己曾经用过哪些理由拒绝过邹储出席他的所有会议,大概是:
今天我吃洋葱过敏了.....
不好意思,我花园里种的蔷薇需要剪枝丫了。
抱歉抱歉,我感冒了。
对不起,我手机放桌上充电来着,我记忆力不太好我给忘了。
啊,今天我家的司机的大表侄子的儿子结婚,他去当婚车司机了。
实在是不行,我得送我家小乖团子上幼儿园了。
许钦州还记得当时邹储反应过来,知道自己有孩子时究竟是个什么表情,简直是难以置信,他听见邹储震惊道:“怎么会呢,你明明才25岁,怎么可能已经有孩子了呢。”
“已经五岁了。”
邹储愣了很久才说:“20岁就有了孩子,十几岁就结婚了吗?”
然后不知道为什么,邹储见他老是用孩子之间得各种理由推脱,就自顾自认为,他的老公和他离婚了,他是单亲爸爸。
每次他试图解释,邹储就找借口绕开这一话题。
有时候他也会觉得邹储说得对,他也会混淆,毕竟他的周围好像从来没有老公的生活迹象。
“老公”就好像无意间的枷锁把他套住了。
他去投资,人家嫌弃他已婚生子,问他家是否是由保姆带孩子,许钦州如实回答;对方面露难色,随后又问道,那孩子父亲是否是家庭煮夫,许钦州也如实回答。
结果对方另可不要投资也要严词拒绝,说他这样只会把时间浪费在带孩子身上。
这时候许钦州才知道,原来在这个世界,人类对于家庭煮夫和孩子与工作之间的天秤始终都难以平衡,这个世界也存在歧视。
于是许钦州第一次学会隐藏真相,变相撒谎。
没想到第一次就有人找上了门,还是个海归。
那时的邹储忙于公司业务,却不想被人坑惨了,投资人跑路他一人焦头烂额资金短缺,许钦州就像一场及时雨。
不仅救了他的公司于水火,更是展现出强大的商业头脑,仅仅两个月就能帮他一举夺魁拿下s市商业联盟代表以及上市集团名额。
也许从那时起,邹储对他就有了奢望。
许钦州看了看时间,站在他面前没动,两人就那样对立站着。
许钦州说:“不好意思邹储,我今天晚上真的有约了,真的。”
邹储走在车门前二话不说将副驾驶车门打开,他就站在那里,看他的目光深沉。
“没关系,上车吧,我送你回家。”
许钦州愣住,碍于两人之间的合伙人关系他不好拒绝。
“谢谢你,又要麻烦你了。”
贺铭心听到动静循着声音看了过去,因为离得远他什么也看不清,只是发现刚才还在和他说话的男人上了另一个男人的车,看样子那车还算贵。
于是他在心里默默地想:勾了一个又一个,真是不要脸啊。
“欸,铭心我刚跟你说的话你听到了吗?”林余朝他的眼前比了比划,又说:“铭心,我问你话呢,你在看什么。”
贺铭心垂了眼,在保镖的护送下坐进了车内。
“没看什么。”
“不是,今晚上你约人家去哪啊,啥地方有宴会举办啊,s市这么大何处要举办个什么东西,今晚这边又有什么宴会活动哪里会是我林余不知道的,我怎么不知道哪里举办宴会呢?你不会真要把人家给.....”林余目光惊讶,贺铭心没理他,盯着远处那辆车离开的背影不坑声。
“哼,晚八点,s市商业基金会联盟晚宴,我看中了里头的一家公司,刚好可以谈谈合作。”
“顺便带一下他,让他见见世面,别以后给琛明丢脸,乡下来的小门小户别以为和从琛明结婚就半只脚踏入s市上层了。”贺铭心冷笑:“s市,不是他这种人该染指的。”
“顾琛明,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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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钦州上了邹储的车,他坐在后座一直没讲话,一时之间气氛安静到诡谲。
“邹储。”
许钦州沉默了许久开口打破了车内的气氛。
“怎么了。”邹储一边开着车,一边用余光透过后视镜看他。
“你之前问我,我去不去,抱歉,我真的要拒绝你。”
“我真的是有老公的,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不是一个单亲爸爸,我也有结婚证的只是没在我手上,在我老公手上。”
“所以...钦州,你这是变相在拒绝我吗?”
“我一直都在拒绝你的,你知道的。”
邹储握紧方向盘的手暗自收紧,他假装笑脸,冲他笑了笑。
“不要骗我钦州,你的身边你所谓的老公从来没有出现过,结婚照你也不给我看我都当作你没有,应该是我还不够优秀。”
所以你无视了我在电视上大胆的告白,和明示的爱意。
许钦州知道他想说什么,他反复转动着手上戴着的那枚戒指,冲他说道:“今天,我戴了婚戒。”
以前他不戴是因为不敢直视自己已婚了的事实,但现在他真的不得不戴上。
他总不能直接告诉他,他的老公是大明星,是新晋影帝顾琛明吧,就算他说了邹储也是不会信的。
他了解邹储。
邹储透过后视镜注视着那枚戴在许钦州手上衬得他的手指又长又细的银钻戒。
但他觉得,这枚戒指不适合许钦州,他适合更好的。
“我知道,我看见了。”
他站在那等他的时候就发现了。
也许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他的一丁点变化都会被放大无数倍。
“我到了,谢谢你,抱歉,我真的有约了。”许钦州下了车,冲他点了点头说:“快去商业晚会,你一个人走了他们找不到人,记者又该瞎说了。”
邹储摇下车窗,低声说:“钦州,你不请我进去喝一杯茶吗?”
许钦州站在那,离他的车仅仅一米远。
九点的太阳,五月的风,许钦州的家真的很多花,开得和他一样艳。
这样安静的一个早晨,微风将许钦州的棕黄色头发吹起一个小小的弧度,阳光洒在他的身上,男人对着光站着,轻轻撩了撩随风而起遮眼的发丝。
邹储听见许钦州顺着他的话说:“不了,邹总,你还得去晚会上喝酒的要是在我家喝茶饱了,那就是我的罪过了。”
我这朵花已经有人摘了,世上千万朵好花,今晚你就会遇见更好的。
许钦州想。
阳光打在许钦州的脸上,邹储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他很晃眼。
直到许钦州进了门,他依旧没走。
片刻后,他打开了驾驶位车窗,盯着许钦州走的方向,腾出一只手点上了一根烟。